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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乘势而上（十八）
人生不是矫情的剧本，豪门不是臆想的空中楼阁，而婚姻更像是一张混搭的戏台，此番心情，剧中人自然明白。
当然，无须谁喊开始，已经有人迅速进入角色。
乔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了适才的欢喜，目光间已经多了抹严厉和不满，晚晴则是因为看到同一时间进来的四人，心头有些不自觉的凛然和不愉。
乔津帆却面色如水，淡然的看着四人鱼贯而入，眉宇间的一抹嘲讽的冷色，也不过是因为莱雪走过来时所说的话。
“奶奶，原来哥只把我当傻瓜！”
莱雪的脸上多了一份气恼的窘色，眼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红肿，而那双眸子自然的潋滟出来委屈，却是让人没由来的烦。
“季云，这是怎么回事？”
乔老夫人看着四人一起进来，早已脸色难看，此时问话，更是颇多不满。
“是我请乔叔和阿姨出去喝了杯茶，小雪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还请奶奶成全。”
晚晴的印象里，何曾见过莫凌天如此的谦恭而在意，为了莱雪，他也会如此礼貌而周到，心，还是不经意便被划了一下，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是平静。
乔老夫人的脸上一愣，看了乔季云和莱凤仪，眼底里已有几份不满，似乎是怪他们如此宠爱女儿！
“成全？我怎么知道，你对小雪是不是真心实意，会不会始乱终弃？”
看得出来乔老夫人本来是喜欢莫凌天的，晚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乔老夫人观察莫凌天时的认真，如果没有她和乔津帆的婚事，晚晴相信，莫凌天进驻乔家，顺理成章的自然。
而乔老夫人眼前的逼问，显得无情，可是也是在逼着莫凌天承认自己对莱雪的感情，却让晚晴的心不由一紧。
是的，无论如何，看着前夫对别的女人，道出山盟海誓，那种滋味，又情何以堪，那本是她努力太久，求而不得的奢望，在粉碎了尊严与信心之后，不得不放弃的一份感情。
“无论未来如何，我莫凌天都会对小雪不离不弃，更不会让她吃苦受累，莫氏的生意，让小雪背后委屈，是我照顾不周！”
莫凌天此刻开口，冰冷如刃，刺入晚晴的耳膜，若不是有个温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寒冷，晚晴会觉得浑身都冷，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莫凌天的眼神，扫过自己时，那份无情，何其令人心寒。
是的，这一刻，晚晴能够感觉到莫凌天的敌意和寒意，他似乎更厌恶她？
“既然如此，那奶奶就把话说明了，若真心喜欢小雪，就要禁得起考验，奶奶老了，不希望每天都活在鸡飞蛋打的日子里，想要娶她，必须遵守奶奶的条件！”
莫凌天的承诺，对于晚晴是一种嘲讽，但对于莱雪，和乔家人又是另一番意味，不能怪乔老夫人会妥协，同样，晚晴明白，自己此刻并不比莫凌天好了多少。
乔老夫人对她的好与认同，多半归功于乔津帆的执着，而不是她说一句两句动人的话就可以改变的。
而乔老夫人对于莫凌天的考验，正说明她认可了莫凌天对于莱雪的感情。
这让晚晴的手，指甲嵌入肌肤，一败涂地的滋味，怎么可能好受，不自觉的抿唇，无视莱雪那脸上露出的惊喜，还有一闪而过，落在她脸上时的意色。
“奶奶，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我和凌天一定能够禁得起考验。”
晚晴看到了眉飞色舞的莱雪，还有一边虽然沉默，却是持支持态度的乔季云和莱凤仪，顿然明白，莫凌天此刻的到来，是莱雪的凯旋。
“第一，你哥和嫂子的婚礼在家，所以，你们要想结婚，推迟，至于时间，至少半年之后！”
乔老夫人显然似有准备，晚晴不由看着这老夫人，虽然面色严肃，似是古板守旧，但骨子里却是开明。
“奶奶～”
莱雪还是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见得莱凤仪已经看了她一眼，而莫凌天的手已经抓住了莱雪的手，成功的阻止了她的任何不满。
“我们答应！”
莫凌天每承诺一次，晚晴的心便跟着被人刮了一次，不是伤痛，更像耻辱。
“第二，既然你真心要娶小雪，那么以后的生活中，自然会和哥嫂见面，我希望你们之间能够和平共处，无论过去的事情如何，不允许再有人翻旧账，尤其是心存不平报复！”
乔老夫人说这话时，目光不仅看的是莫凌天，也扫向了晚晴，晚晴自然一凛，脸上并不好看，却听得乔津帆道：
“奶奶，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如果真的有心报复，不必把自己也赔进去，小晴，你说是不是？”
从头至尾，晚晴自然知道这个握紧了自己手的人，他目光中透澈着一种清冽的气息，鼓舞而信任，温暖了她心底里的冷意。
嗯！
晚晴坚定的点头，那眉眼间的认真，又怎似作伪，是的，不值得为了莫凌天而赔进了自己。
这个要求不算过份，乔老夫人能够如此开明，已经算是照顾到儿孙们的感受，想必曾经乔季云的婚姻失败，也带给了她不少的遗憾和无奈。
“第三！”
乔老夫人这一次开口时，并没有之前那么的顺当，而是做了一个停顿，却是开口道：
“既然有心接受考验，以后不计前嫌，那么乔莫两家合作的机会也是常有的，如果莫氏有问题，乔家不可能不管，这一次的渡假村开发案，奶奶也有所耳闻，为了表示诚意，季云，你不觉得我们乔家该提供应该的帮助么？”
乔季云却是眸光一抬，并没有看乔老夫人，而是掠过了乔津帆的脸，后者一脸淡然，唇角那个淡淡的弧度，似乎还是因为刚才面对晚晴微笑时，所留下来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