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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毅快，不如一位老爷子快，只见警车从便道冲上马路，吱扭一声横在路中，车门打开，警察还没下车，倒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当先冲了出来，手里拎着跟弯弯曲曲的乌黑拐杖，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轮起来没头没脸的抽打中弹倒地的男子，边打边骂：
“打死你个****的，操=你=妈=的……敢抢我孙子……”说到孙子，他突然一怔，然后转身往回跑，边跑边惊呼：“操，光顾解气了，我那宝贝孙子呢？”
曹毅早就看楞了，以手扶额，啼笑皆非，心说这老爷子倒是挺有意思。
此刻警车上早就冲下来几名警察，将那中弹的男子铐上了警车，曹毅本还想过去揍他一顿出气，见状也只能转身，准备去看看妞妞的情况。
“她这是被迷药迷晕了，这是人贩子惯用的伎俩，一般都用****之类的药物，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曹晓萌也跟了过来，翻开妞妞的眼皮看了看说道。
“谢谢警官，要不是你，妞妞肯定被他们抢走了！”赵晓丽感激涕零，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晓萌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掠过一抹红晕：“应该的，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曹毅噗嗤笑喷，说道：“行了行了，扯什么场面话，又不是让你做报告……看你这脸色，应该是第一次开枪打人吧，瞧把你吓的……”
“要你管？”曹晓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心说你还有脸说，刚才踢枪时，难道不知道我就对着枪口吗？我爸有错，我总对你们挺好吧？幸好本姑娘躲的快，不然这辈子也不放过你。
曹毅可不知道早就气着了曹晓娜，冲赵晓丽摊摊手：“不就是关心关心她嘛，我没记得得罪她啊？”
“那谁知道你怎么得罪她的！”赵晓丽酸溜溜的说道，抱着妞妞要走，却被一名警察叫住。
一看要录口供，曹毅转身就跑。
“哎，小伙子你别跑啊！”警察叫道，刚要去追，忽听身后一阵惊呼，连忙回头，顿时也呆了。
只见自由光的行李箱被打开，里边满满当当，塞了起码有七八个小孩儿，个个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畜生！”
“打死这些王八蛋！”
“打死这个混蛋！”
人们冷漠的心终于被眼前这丧尽天良的一幕刺痛了，群情激奋，一拥而上，要去打被拷在自由光旁边的虎子。
这要演变成群体事件的话，在场的警察没一个好果子吃。可惜带队警察好像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眼看着自发上前阻拦的警察被激愤的群众淹没，满头大汗，却束手无策。
已经没有人关注曹毅走不走了，所有警察脑子里的弦都紧紧绷了起来。
虎子吓的面无人色，已经有人冲到近前对他拳打脚踢，他双手被铐无法反抗，只能拼命蜷缩身子，默念阿弥陀佛！
真是讽刺。
拿拐杖的老头抱着个小男孩躲进了自由光，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虎视眈眈，挡在门外。
场面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关键时刻，曹晓萌挺身而出，举枪冲着天空连开三枪，“啪啪啪！”脆响之后，现场猛然静了下来，趁此良机，她健步跃上自由光后边的轿车机顶盖，爬上车顶站好，大声说道：
“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种禽兽打死他也不解气！”一个胳膊纹龙的年轻人说道，话音未落，刚刚安静下来的人们议论纷纷，又有骚动之势。
“住口！”曹晓萌眯眼冷喝：“他犯了国法，自有法律对他的罪行做出宣判，你在这里挑拨，要是闹出人命，法律也将对你做出严惩！”
此刻的曹晓娜威风凛凛，满身正气，饶是那年轻人见过“世面”仍旧不免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曹晓娜暗松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继续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别说你们，就连我自己，刚才看到后备箱里的那些孩子时，也恨不得当场宰了那个王八蛋。可我们毕竟是法制社会，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不经法律判决，所有伤害他人的行为仍旧是违法的，咱们不能因为这样的人渣犯法吧？”
曹晓娜这番话说的有理有节，既包含劝诫，又语重心长。加上刚才救人时她英勇的表现，人们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所有警察都长出了一口气，带队警察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刚要暗赞一句，旁边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回小曹出尽了风头，恐怕不仅转正，连升三级怕是都没问题了。”落在他的耳朵里，让他不禁下意识的眯起眼睛，面上晴转多云，阴沉如水。
在曹晓娜的劝说下，人群终于渐散，捷达跟自由光被开到一旁，堵满车的街道也重新恢复了畅通。
帮着将孩子转到姗姗来迟的救护车上，曹晓萌擦一把汗，正要回派出所，方才那个用拐杖打人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又是鞠躬又是表扬的说了一大堆，最后问她：“曹警官，听说救人的还有一个小伙子，你认识他不？”
“认识，他叫曹毅。”
“哦，今天多亏你俩了，这张卡你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老大爷说着话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卡塞给曹晓娜：“别推辞，就一张购物卡。我还得去找那个曹毅，就不耽误你了！”
老大爷说走就走，曹晓娜甚至没来的及问他叫什么，至于手里的卡，在听说只是购物卡后，她也就没有再继续推让，而是顺手装进了衣服口袋。
到了所里曹晓娜才知道，原来那个穿的土里土气的老大爷居然是邻省的一个矿老板，孙子被抢，驱车上千里，连夜追赶，直到古城，才重新发现了自由光的踪迹，当即报警，跟着所里的车去抓人，才有了开始那下车打人的一幕。
同时，所里的人还在自由光嫌疑犯的手机微信里，找到了好多没来得及删除的聊天记录，审问之下，不仅有倒卖孩子的掮客，剩下几人，都是他们的同伙。
要是能够顺藤摸瓜，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这功劳可就大了。
所长当场狠狠表扬了曹晓娜，还亲口许诺替她向局里请功，之后，带着初审结果，以及刚才带队出警的王虎，容光焕发的开车出所，去局里汇报案情。
“晓娜姐，你可小心点，王虎是王所儿的亲侄子，可别让他们把你的功劳都抢喽。”新来的退伍兵刘凯偷着提醒曹晓娜。
“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们敢？”曹晓娜不以为然，拍拍刘凯的肩膀，飘然而去——知道老大爷的身份后，她看了看那张卡，果然不是购物卡，而是一张银行卡，密码写在上边，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很好奇，据说那些矿老板们财大气粗，不知道卡里会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