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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太抬举了,我不过只是一个粗妇。哪懂得这些雅致的玩意,不过,对诗词还算有些了解。难得大家高兴,不如,表姐弹凑一曲,我负责赋词如何?”
“当然可以,那我们开始吧。”
看着一脸自信的张舒曼,许如雪恨不得撕了张舒曼的脸。压根不相信一个乡下来的小贱人,真能做出动人的诗词。勾唇在心里冷笑,垂眸想了想,许如雪爽快的答应下来。
起身在矮凳上坐下,许如雪伸出双手,由贴身丫环帮着戴上指套。试了试音色,微眯着眼睛开始弹了起来。一曲凤求凰弹的如泣如诉,目光不时的停顿在龙耀光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
不能否认,这许如雪还真有两把刷子,琴弹的确实是不错。一袭雪白的裙装,梳着复杂飘逸的发式,看着让有感觉仙气十足。四大美人之一的琴绝,并不是许如雪自己吹出来的。
大家并没有多认真去听许如雪的琴音,反而一个个目露期待的望着张舒曼。想听听张舒曼会唱出什么样的诗词,配着委婉的琴音。
捕捉到许如雪投来挑衅的目光,张舒曼抿唇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站起身,缓缓的轻唱苏大诗的千古绝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着熟悉的词曲,张舒曼心里却是感慨良多。日子越久,回去的希望就越渺茫,或许这辈子,她也只能留在这个未知的时空。
古琴的琴音很正,曲意配合的也还算不错。只是,听着张舒曼唱出令人震撼的诗词,许如雪却已然自乱阵脚。手微抖,琴音登时乱了,到最后更是变的急躁而混乱。
瞪大眼睛,有些呆滞的望着张舒曼,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足以传为千古绝句的诗词,竟然会是从这个贱丫头口中唱出。
与此同时,不仅是许如雪不敢置信,何美欣亦然。至于无邪老人,还有周边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们。听到张舒曼的一曲水调歌头,同样也是震惊的瞠目结舌。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美的一句词,让人引发无限的想望。就连龙耀光也是惊艳的注视着张舒曼,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拍了拍手掌,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妙,妙妙,这词做的绝了。不仅词句优美,还能唱成曲子,唐夫人今天这魁首,当之无愧。”
“不错,确实该如此。等等,大家赶紧笔墨记录下来,这么好的诗词应该将它流传下去。”
一个手持折扇的老者,不住的点头。想到了什么,一脸迫切的叮嘱身后的书童,激动的当场挥墨。将张舒曼刚才所唱的水调歌头记录下来,免得忘记了,或者漏记了。
其余的众人,也纷纷鼓掌表示认可。
徐子成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精芒。灼灼的注视着张舒曼,越发感觉有些看不透张舒曼。
“老四,你打哪认识了这么一位妙人?”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来一个跟龙耀光有几份相似的青年男子。不同的是两人的气质,龙耀光就属妖孽型,带着勾人的媚气。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则是带着阳刚的霸气。凌厉的目光,让人感觉威严顿生,不敢相视。
能喊龙耀光老四的人,张舒曼眼珠子一转,立马便猜到。这个长相威严,无形之中散发出王者霸气的男人必定也是众王爷中的一位。
对方眼中浓重的侵略,让张舒曼目光沉了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她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对方宰割。
“大哥?没有想到今天大哥也有如此雅兴,来此游玩。这位是唐夫人,是我的朋友。”
龙耀光何其聪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太子龙鑫阳眼中的异样。张舒曼的优秀,必定会引来无数人的注目,这点龙耀光从第一眼相见便可猜出。所以,为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方,龙耀光主动起身挡住了龙鑫阳的视线。
客套的笑着,加重了唐夫人三个字,提醒着龙鑫阳张舒曼是有夫之妇,不可妄想不该有的念头。
只是龙耀光却忘记了一点,人总是有狠贱的心理。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听明了龙耀光话中的警告,龙鑫阳望着张舒曼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不过看着张舒曼的年纪,还有气质。
以龙鑫阳对女人的了解,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张舒曼并没有被破身,即使有了夫家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如此佳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可以配的上。
朗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龙鑫阳眼中的亮光更为灼热了几分。特别是发现张舒曼并没有惧怕他身上的气势,与他的目光直视,更是让龙鑫阳眼睛为之一亮。
大哥?
张舒曼脸色微变,瞬间便猜到了对方可能的身份。
目光闪了闪,张舒曼没有想到今天这么幸运,居然连当朝太子都给遇上了。眼尖看到随后从人群中走过来的王世英,更是肯定了这个猜疑。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男人身体的气势让人感觉不凡。当今圣上未倒台,下一任皇帝未明。不过按着正常的路数,太子是最有潜力继位的人。除非有人夺位,将太子给踢开,或者是老皇帝必变主意。
“世英,你与唐夫人认识?”
龙鑫阳眼睛利的很,一眼就察觉到了王世英跟张舒曼的异样。嘴角扬着笑,漫不经心的询问。目光却并未从张舒曼身上移开,灼热的目光,似恨不得将张舒曼身上碍眼的衣服给扒了。
看到这一幕,许如雪跟何美欣更是羡慕妒忌恨。完全没有想到剧情转变的这么快,太子殿下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刚刚张舒曼所唱的词,竟然连太子都被迷住。
甚至,知道了张舒曼是已婚妇人,眼中的灼热都未减半分。
另外,第一才子王大人,又怎么会跟这贱人相识。
“回殿下,属下与唐夫人是同乡。”
感觉到了主子眼中的异样,王世英脸色也有些微变。没有想到向来自傲的主子,竟然一眼就喜欢上了张舒曼。明知对方已婚,眼中的兴趣,却仍未有锐减的意思。眉头微蹙,王世英斟酌了片刻,谨慎的回道。
“哦,同乡?唐夫人来自汪河镇,不知唐夫人芳名。”
对王世英的回答,龙鑫阳还算满意。朋友妻不可戏,若是眼前的佳人是王世英的女人,为了未来的雄图大业。龙鑫阳可以放弃,好在结果并未让龙鑫阳失望。嘴角微扬,龙鑫阳走近了几步。
就近打量着张舒曼。不看不知道,当发现了张舒曼这完美到极致。不施半点粉黛的俏脸,龙鑫阳差点看痴了。
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瑕未经粉黛的才女佳人。心跳在这一刻,情不自禁的快了几拍。
“臣女许如雪(何美欣)见过太子殿子。”
见不得张舒曼好,许如雪与何美欣默契的抢在张舒曼前头,盈盈的施了个礼。明明无意于龙鑫阳,却故意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想引开龙鑫阳对张舒曼的注意。可惜让两人失望的是,这种娇柔作做的讨好。
并未得龙鑫阳另眼相看,仅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连半个字都不屑虚应,目光仍是停留在张舒曼身上。气的骄傲的两人差点吐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舒曼,脸上柔美的笑容也荡然无存。
无邪老人还有徐子成显然也发现了不妥之处,同样是男人,怎么会猜不出太子的心思。无邪老人可是知道自家师傅早有婚配,太子虽然优秀。但是目地性太强,即使现在有意,也很快会被更多的美人引开注意。
加上身份,注意拥有无数的粉黛,无邪老人可不希望性子洒脱的小师傅身陷其中。忙轻咳了一声,引开龙鑫阳的注意,沉声道:“太子殿下许久不见。”
“原来是无邪前辈。对不起,刚才是晚辈失态了。还请前辈别见怪,无邪前辈与这位唐夫人也相识。”
无邪老人的轻咳引来了龙鑫阳的注意,当看清对方的身份。龙鑫阳脸色微变,没有想到行踪无常的医毒圣手,无邪老人会在此处。忙别开了视线,尊敬的抱拳施以一礼,表示自己的歉意。
太子的话一出,再次让许如雪心头一震。惊惧的望阒无邪老人,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老人,竟然连太子都礼遇有加。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等等,无邪前辈。这名号怎么觉得有些耳熟,似曾听说过。
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太子殿下?
二丫跟三娃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怎么也没有想到,连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子都见着了。震惊过后,姐弟俩立马将崇拜的目光移向张舒曼。心里不约而同的暗忖着,下次是不是连皇上都能见着。
不过,太子殿子看着大姐的目光,是不是有些无礼了。
二丫担忧的瞥了一眼张舒曼,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只是,这是大人的事,二丫聪明的没有掺与。
“当然认识,这位是我新认的师傅。师傅,这位是太子殿下。”
龙鑫阳的执着,让无邪老人有些意外。只是想到龙鑫阳的身份,无邪老人也不好将话说的太死。只能将话罢明了,希望龙鑫阳识趣,别再做无谓的纠缠,自讨没趣。
师傅?
无邪老人的话一出,让龙鑫阳以及徐子成等不明情况的众人,皆是一愣。当捕捉到无邪老人眼中的尊敬时,更是让龙鑫阳都忍不住嘴角的抽了抽。闹不明,这无邪老人演的又是哪一出。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想到拜师。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足以做孙辈的小姑娘。至于不远处竖着耳朵听着的众人,也是抽气不已。傻眼的望着张舒曼,似想将张舒曼给盯出一个洞来。
“张舒曼见过太子殿下。”
简单的施了个礼,张舒曼很快便收敛好思绪,不卑不亢的道。
“见过太子殿下。”
二丫跟三娃等人也纷纷有样学样,异口同声的道。
“免礼,张舒曼?你、你是医仙,传言能起死回生,从不失手汪河的女神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到张舒曼的自我介绍。龙鑫阳心思一动,猛然联想到了什么,震惊的追问。
偏然若仙,医仙除了医术不凡,最重要的一个特点便是貌美。
以无邪老人对医术的痴迷,会拜眼前的女子为师,倒不算奇怪。
“医仙之名不敢当,只是大家廖赞罢了。”点点头,张舒曼谦虚的道。
心里却是意外的很,没有想到她的名号,竟然连当朝的太子都知晓。天天窝在汪河镇这个小地方,张舒曼压根就没有太多的感觉。起死回生,从不失手,这高帽子戴的似乎有些夸大了。
“呵呵,唐夫人不必自谦,一代奇女子唐夫人当之无愧。不仅是医术高超,据闻,经商也是不逊于男儿。试过聚财客栈美味的人,无一不点头称赞。就连老四都常说起,宫里的御厨都比之不及。”
收起了眼中的轻薄之意,知道了张舒曼的才情,龙鑫阳更是对张舒曼佩服至极。如此佳人,早早的就有了夫家,而且还是一个乡野匹夫可惜了。
眼珠子一转,龙鑫阳突然想到,医仙的夫君。听王世英有提起,似乎跑去边关征战,若是?
垂下眼帘,龙鑫阳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哪里,是四爷夸大了。太子殿下找四爷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民女便不做打扰,先行一步。”
对太子殿下眼中的异彩,张舒曼看的分明。不想被人盯上,像太子这种高高在上,习惯了权势压人的未来天子。若是可以,张舒曼巴不得从没有结识。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张舒曼沉声道。
“唐夫人不必如此,本太子只是来此闲逛,正巧还租了一艘花楼。大家在这坐着也无趣,不如一起坐船游湖。此刻正是采莲蓬的好时机,还有水里的藕也不错。唐夫人厨艺极佳,何不采些回去,熬煮些汤水喝着养颜。”
难得遇上一个这么有趣的佳人,龙鑫阳可不允许张舒曼逃了。霸道的做下决断,不容张舒曼再开口拒绝。
“谢太子,那民女恭敬不如从命。”
捕捉到龙鑫阳眼中的坚持,张舒曼垂眸想了想。在场的人不少,龙鑫阳就算是再目中无人,胆大妄为,也不敢胡来。再者,无邪老人还在呢,张舒曼可以看的出来太子也是敬让三分。
抿唇扬起一抹浅笑,张舒曼答应了下来。
眼尖捕捉到许如雪,以及何美欣气的想杀人的目光,张舒曼直接无视。对上徐子成担忧的目光,张舒曼不着痕迹的使了眼色,示意徐子成不必挂心。她自有应对的办法,不会让龙鑫阳占了便宜。
太子又如何,不是她的菜,做普通朋友都嫌麻烦。因为这个身份太过耀眼,一言一行,必定都引来无数人的注目。她已有牵手一生的男人,可不想再生事端,引来无数女人的敌意。
“放心,师傅还有我呢。”
登船的时候,无邪老人压低着声音,小声的道。
“我没事,帮我看好二丫跟三娃,我担心她们对付不了我。转而对他们下黑手,他们都不会游泳。”睨见何美欣投来敌意的目光,张舒曼想到了什么,忙对无邪老人叮嘱了句。
说实话,张舒曼长这么,还真是第一次坐船。特别是这种古色古香的花船,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感觉碰上船身在轻晃,不同于坐车时的颠簸,让张舒曼感觉颇为新奇。
更让张舒曼惊喜的是,船上见到了真正的歌妓。
太子还真是个懂得及时行乐的人,歌舞具全,而且个个都是姿色不错的俏佳人。看着这些职业歌妓,不时的冲在场的几位爷抛媚眼,勾魂摄魄。同为女人看了,都忍不住一阵酥麻。
穿着薄薄的纱衣,随着舞动,若隐若现让人大饱眼福。
舞姿身段都不错,不过在见习惯了现代辣舞的张舒曼而言。这种隔靴搔痒的诱惑,一开始还感觉新鲜,久了便无趣。
也就二丫跟三娃像个土包子似的,瞪大着眼睛,看的目不转睛。
“来,大家都干这杯。”
作为东道主,龙鑫阳自然不会让人感觉冷场。主动的举杯向无邪老人还有张舒曼致意,率先一杯干了。
“敬太子殿下。”
太子做了表率,在场的众人自然是不敢驳了龙鑫阳的面子。都连年纪最小的三娃,都乖乖的端起酒杯干了。*的高浓度白酒,呛的三娃跟二丫咳嗽不已,白嫩的脸都呛的通红。
吐了吐舌头,忙往喉咙里灌水,缓去这灼人的呛辣。
“呵呵,两个小朋友不会喝酒,不喝也没关系。”
只是两个孩子,龙鑫阳还没有小气到跟小孩子置气。眯眼笑了笑,冲旁边候着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将二丫跟三娃桌上的酒杯撤下。
“太子殿子真是体恤百姓,实属万民之福。”太子随行的官员歹着机会,立马狗腿的拍龙鑫阳的马拍。仿佛龙鑫阳的一个随意之举,变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
听惯了大家的吹捧,龙鑫阳并没有因此而洋洋得意。漫不经心的虚应了句,目光在张舒曼跟无邪老人身上打转。微眯着眼,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张舒曼没有心情去理会太多,这些大人物心里都在琢磨什么。压低着音量,小声的跟徐子成在交谈着分别一段时间,相互都在忙些什么。
“舒儿,您跟无邪前辈是怎么回事?”瞥了一眼临座的无邪老人,徐子成灼灼的注视着张舒曼。冰冷的面容,闪过一抹柔情。
对何美欣的事,只字不敢提。不管张舒曼是否对他有意,在徐子成心里,发生这样的意外。面对张舒曼时,徐子成总感觉有些心虚,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张舒曼的事。
看着自家主子的异样,身后站着的一刀暗暗叹了口气。张大夫越是优秀,主子想跳出深陷的泥潭,找到真正的意中人就越难。再看着边上虎视眈眈,活像要吃人的何家小姐。
一刀看的都感觉头疼,要是老夫人真的给主子定下何小姐为少夫人。这以后,恐怕还有的闹。可惜了,为什么张大夫这么赶巧就嫁人了,再迟一些。等等主子,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徐大哥,这个我知道,是无邪爷爷缠着大姐要拜师。”
大家都是老熟人,对徐子成,三娃姐弟俩一点也不陌生。未等张舒曼回答,喝的有些晕呼呼的三娃,涨红着脸讨喜的抢先道。
“舒儿知道他的身份吗?”
徐子成虽然有些意外这个答案,不过心里也或多或少猜的到。又想到了什么,徐子成不放心的又问了句。圣手门的存在,徐子成即使是天下第一庄,除了四王爷之外,最富有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了去,无邪老人在江湖上,算是亦正亦邪的人物。
性格有些难以捉摸,徐子成怕张舒曼被骗了。
再看看张舒曼身边现在招惹的人,连皇室中人都有。更让徐子成惊讶的是,竟然还跟兵部尚书扯上了亲戚关系。看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舒儿身边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想到唐武也不在身边,对这些危险人物,徐子成更是担忧的蹙紧了眉头。
“嗯,知道,就是圣手门的前任门主。徐大哥不必担心,无邪他不会害我们,反之,人还算不错。他在教二丫跟三娃武功,庄里的护卫也是他在训练,教的不错。什么人可以信,什么人该防着,我心里有数。”
人心都是肉长的,无邪老人所做的种种,张舒曼看的出来。无邪老人是真心实意的好,并不是抱着不轨的目地,想算计些什么。若是真有,张舒曼早就发现了,哪还能让无邪老人留在身边。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子,却从不点破。这点,张舒曼也是心里有数。
“那就好,一段日子不见,唐武他有消息吗?”
张舒曼不是目光短浅的愚妇,这点徐子成从不怀疑。理智的点点头,看着不时注意着二丫跟三娃的无邪老人。眼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对此,徐子成放心下来。又想到了边关吃紧的战事,虽然是情敌,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心底里,徐子成也没有想到唐武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前脚刚离开,唐武便决定了要上战场。刚得知这个消息,徐子成还震惊了一把。想到张舒曼的优秀,作为一个男子,徐子成自然也明白唐武的用意。
“没有,不过我相信他应该不会有事。对了,还没有问,徐大哥怎么会跟四爷在一起。”
想到了什么,张舒曼顺口问了句。
“跟你一样,我跟四王爷也有在生意上来往。舒儿,想不到你做生意的本事,比唐武还有天赋。听四王爷提起,聚财客栈在舒儿手里打理的风声水起。做的菜更是一绝,我在四王爷府上试过厨子做的菜,非常好。还有,舒儿酿的葡萄酒,更是极佳。”
想到葡萄酒的完美,喝着手中的烈酒,顿时变的索然无味。
同为生意人,张舒曼想到的一连串新颖的妙法,让徐子成忍不住连番夸赞。
“成哥哥,你在跟唐夫人聊些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看着张舒曼跟徐子成两人旁若无人,压低着声音,小声的叙话。何美欣气的一双眼珠子都快喷火,捏着嗓子,略显尖锐的打断张舒曼到嘴边的话。
“表妹,大家都是熟人,有什么秘密不能听。靠这么近窃窃私语,要是让美欣误会什么可不好。毕竟,表妹已嫁人,徐公子又是美欣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看到大家几乎都将目光投注到张舒曼身上,就连她所在意的四王爷也没有逃出例外。怎能不让许如雪气恼,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了几个分贝。
表面是为张舒曼好,实则就是在暗指张舒曼不守妇道,勾搭别人的男人。
女人的贞洁何其重要,许如雪的话一出,包括太子龙鑫阳在内。皆向许如雪投去不悦的目光,反倒是张舒曼,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清者自清,浊都自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将所有人的嘴巴都缝起来不成。若真是如此,反而令人觉得她做贼心虚。
“谢表姐关心,表妹已经是有夫家的人。倒不怕别人说嫌话,反而是表姐,一个未出嫁的小姐。跟着这么多男子在花船上喝酒,还有歌妓相伴。要是传出去,怕是会坏了表姐的闺誉。”
想坏她的名誉,突显自己的清高。张舒曼戏谑的瞥了一眼许如雪,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轻飘飘的将皮球踢回给许如雪。
作为一个现代人,有人追求,是一件骄傲的事。张舒曼并不觉得哪里不妥,做不成情人,做普通朋友知已也不错。而许如雪自命清高,却在此厚着脸皮,倒追男人。人贱而不自知,还有脸说她,想想张舒曼都觉得啼笑皆非。
“你?表妹你误会了,表姐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关心你。我知道表妹你一直不太喜欢表姐,但、但是,你怎么能这样说表姐。”
许如雪没有想到张舒曼如此精明,竟然想到了釜底抽薪。气的差点吐血,眼尖看到大家投来异样的目光。就连四王爷龙耀光,也是一脸意味深长。急的许如雪想跳脚,只是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大小姐,绝不允许她失态的当场发飙。
打落一口血牙往肚子里吞,眼珠子一转。许如雪很快想到了化解之法,垂下了眼睑,手偷偷的往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痛的许如雪当场飙泪,眼眶红红,委曲的望着张舒曼,一脸难过的哭诉。
美人垂泪,实在是让人疼惜。
可惜,这人不包括张舒曼,但却让何美欣大为兴奋。歹着了机会,趁机附和道:“唐夫人,你既是如雪的表妹,怎么可以这样污蔑自己的表姐。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故意推到如雪身上,你的心是不是黑的。就算从小没有教导嬷嬷教你礼仪廉耻,但做人也不能没有良心。”
何美欣说的大义凛然,仿佛自己真的站在正义的一边。却不知,她的心,简直比恶魔还可怕。
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打压扁低张舒曼。暗示着张舒曼的身份低微,连教导的嬷嬷都请不起。
“不,美欣快别这样说表妹,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的表妹,我不怪她,其实表妹人挺好的。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样。”
吸了吸鼻子,许如雪大度的摇了摇头,自说自话的原谅张舒曼。
两人一唱一搭,表演的天衣无缝,比起职业演员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听的张舒曼嘴角直抽,在心里大呼人才。这脸皮,简直就是京都的城墙,恐怕也没有这个厚度。
龙鑫阳还有无邪老人等,看着两人的表演,则是一脸的不屑。就连三娃都听的一脸的不耐,与二丫偷偷的翻白眼。
“啊。”
就在这时,船突然摇晃了一下,船头翘起,船尾快速的往下沉。大家吓了一大跳,正翩翩起舞的歌妓,更是惊慌失措的跌倒在地。龙鑫阳亦是脸色大变,沉着脸,厉声大喝:“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不好了,船走水。水里有刺客,殿下小心。”
匆匆赶来扫信的侍卫,放音刚落,胸口突然被一把飞镖刺穿胸口。瞪大了眼睛,血洒一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吓的那些胆小的官员尖叫不已。
“不好,快,大家保护好太子殿下。”船上的其他侍卫皆是脸色大变,急忙将龙鑫阳团团护住,以防敌袭。
“啊,王爷,如雪怕。”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的许如雪一张脸瞬间惨白。机会难得,许如雪聪明的跑到龙耀光跟前,楚楚可怜的抖了抖,不放过任何亲近龙耀光的机会。想趁机扑倒在龙耀光怀里,可惜连龙耀光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便被龙耀光无情的避开。
那似笑非笑的眼眸,让许如雪难堪垂下了头,脸色青白交加。
“成哥哥,别怕美欣保护你。”
有了许如雪的例子,何美欣聪明的没有再有样学样,自取其辱。
啪的一声,取下了腰间系着的长鞭。一改之前小白花的可怜样,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可惜何美欣的倒贴,并没有引来徐子成的注意。目光由始至终,都在张舒曼身上,气的何美欣内伤。
“该死,一刀不用管我,保护好二丫跟三娃。舒儿,小心点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
徐子成的话刚落,水中迅速的冒出数十余黑衣杀手。个个身手了得,而且都带着武器。招招夺命,主要袭击龙鑫阳跟龙耀光兄弟俩。张舒曼以及徐子成等人,不过是顺手一并收拾。
“徐大哥不用管我,大家小心。”
看情况这些应该是特训出来的死士,目地性极强。可能是为了皇位之争,若是可能,张舒曼并不想掺上一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误以为她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同党。尽可能的避开,不去跑到是非中心起哄。
顺手解决了袭来的黑衣人,看着越沉越快的船,张舒曼脸色微变。
“不好,船快沉了,先将三娃跟二丫带走。”
扫视了一眼四周,这里是湖中心,离岸边太远。水底又还藏有大批杀手,眼尖瞥见不远处的一艘游船,张舒曼眼睛一亮。正想带二丫先行离开,却没有想到何美欣不知发什么神经。鞭子突然冲她的后痛甩来,似要将她逼下船。
张舒曼猛然转身,以闪电之势,手紧紧的一把抓住何美欣的鞭子。鞭上有倒刺,但却未能将张舒曼柔嫩的双手划破。捕捉到何美欣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张舒曼目光沉了沉。
没有想到临危之际,何美欣惦记的,竟然是她的命。
“何美欣你敢?”
张舒曼这回是真的气的不轻,加上之前未算清的仇。新仇加旧恨,让张舒曼心里也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要不是记挂着二丫跟三娃的安危,张舒曼真想不顾一切的将何美欣灭了再说。
用力一扯,何美欣的宝贝鞭子不受控制的脱了手。何美欣还没来得及喝止,鞭子被便张舒曼野蛮的,硬生生折成了几断,无情的抛进湖底。
没有了拿手的鞭子,她倒想看看,面对来势汹汹的死士。何美欣还拿什么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自找苦吃。
“不,我的鞭子,丑八怪你敢毁了我的鞭子,我要你的命。”
眼睁睁的看着鞭子被毁,何美欣气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想伸手掐张舒曼的脖子。可惜连张舒曼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便被张舒曼一脚给踹的倒地吐血。对这个白目又恶毒的女人,就不该心软。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凑的她连她娘都认不出最好。
“舒儿,你的手没事吧。”
徐子成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吐血的何美欣,反而一脸关切的盯着张舒曼的手。别人不知,徐子成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何美欣作恶多端的鞭子有多阴毒。那倒刺,要不了命,却能让人活活的扯下一层皮。
想到刚刚张舒曼大胆的用手硬接,想想徐子成就吓的冒了一身的冷汗。
至于后面张舒曼飙悍的当场用手,轻轻松松,像是拆面线似的。将鞭子折成了几段,又是让徐子成感觉天雷滚滚。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当场。不仅如此,就连旁边的一刀,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成哥哥,好痛,救我。”
这回何美欣真不是装的,被张舒曼大力的一脚踹来。感觉五脏六俯都像是移了位,痛的何美欣半响都爬不起身。当看到未婚夫非但没有关心一句,将她扶起,反而关心张舒曼的手受伤了没有。
气的何美欣一口气接不上,差点没晕过去。喉咙再次涌上一股腥甜,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刻张舒曼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何美欣的眼刀秒杀。
好在何美欣自己也有带护卫,否则真得立刻惨死在刺客手里。
“杀,一个不留,别让船上的人跑了。”
刺客们可不管恩怨是非,只负责刺杀完成任务。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的入幕之宾,这些歌妓的领舞。竟然也是刺客中的一员,陡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龙鑫阳的背后。
“殿下小心。”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龙鑫阳也没有想到。歌妓中竟然也藏有刺客,迅速侧身想避开。但还是迟了一步,惊险的避过了致命的心脏,肩胛处还是被匕首狠狠的刺穿。
“贱人,吃里扒外。”
低咒一声,龙鑫阳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挥剑将偷袭他的歌妓,一剑割破了对方的脖子。
“太子受伤了,大家上。”
刺客们看安排的细作暗杀成功了一半,皆是脸上大喜。更加卖力的疯狂下狠手,张舒曼根本无心应对。眼见着船即将没入水底,张舒曼冲无邪老人使了个眼色。一人携带一个,踏水飞离了船。
“走,二丫别怕,大姐先带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
单手揽住二丫的腰,张舒曼还是第一次踏水而立。俯身快若惊鸿,引来无数百姓惊叹。加上张舒曼出众的脸,更是让大家误以为是看到了仙子,从水面飞驰而过。抽气声,此起彼伏。
“大姐,我不怕。”
二丫非但不怕,反而觉得新奇极了。发亮了眼眸,崇拜的望着张舒曼,两眼直冒星星。
同样,被无邪老人带着的三娃,也是激动不已。感觉像飞了一样,恨不得多飞几遍。
“好轻功。”
徐子成以及龙耀光看到这一幕,满脸惊讶的低叹。
“射箭弩,别主她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