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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反正小左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再不好好对她啊,有一大把对她好的人争先恐后的来!”
林未希数落了傅景年一句,见傅景年一脸心疼,又不说话,她立刻猜到一定是自己在这儿,傅景年不好意思跟左南笙说话——
既然自己是个电灯泡,她便快速离开了卧室。
卧室里,只剩下傅景年和左南笙两个人。
刚刚林未希帮她说话,那字字句句,她听得心里很疼—蓉—
原本没这么委屈,听到别人诉说自己有多委屈时,她更加难过了。
别人都看得到的事,唯独她的男朋友,什么都看不到馒。
左南笙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再加上发烧了头疼得厉害,心理脆弱,她哽咽了一声,又无声无息的哭了。
即使她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傅景年依然从她颤抖着的肩膀,看出了她在哭的事实。
他心疼的抽了一口气,缓缓伸手去碰她的肩膀——
刚刚碰到她,他便缩回了自己的手。
这个时候,她应该不想要他碰。
他坐在chuang沿上,凝视着她的侧影,轻声说,“小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发烧了。”
左南笙没有吭声,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淌下。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是,咱们先乖乖去医院好不好?你恨我,还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要是高烧不退,有个什么好歹,你爸妈会心痛死的——”
傅景年低头看着左南笙,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现在毕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道歉都比不上让她先去医院重要。
见左南笙没有说什么,他便伸手掀开她的被子,准备将她抱起来——
左南笙在他的手碰到她的那一刻,抹了一把眼泪,缓缓回头看着他。
她红肿的眼睛,让他准备抱她的双手,不由停顿了——
她今天,一定哭了一整天……
不然,眼睛怎么会肿成这样?
他的心骤然痛了——
“小左……”
“未希,帮我打急救电话。”
左南笙冷漠的移开目光看着卧室的门,对门外的林未希说。
虽然她的声音十分微弱,但对于这寂静的房间而言,任何声音,都能让门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林未希推开卧室的门,惊诧的望着左南笙!
打急救电话?
有傅景年在这儿,她找什么急救?
傅景年眼角的余光留意到门口的林未希,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未希,然后才缓缓将目光落在左南笙身上。
他尚未开口,左南笙就冷淡的对他说,“我不用你送医院,你还是回去照顾你母亲好了。”
“小左——”
傅景年眉头深深地皱着,她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赌气!
她刚刚说话,干裂的嘴唇都已经出血了——
她难道不痛么!
左南笙看了一眼傅景年,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对他冷冷一笑。
“经过了今天早上她故意让你误会我的事,我才知道,昨天饭店你扔下我,聚会的时候你又扔下我,估计都是她见不得我跟你在一起,故意让你走的吧!呵,她早就知道我们俩的事了,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她昨天下午真的出事了——”
傅景年着急的跟左南笙解释!
“昨天我之所以会将你一个人扔在饭店,是因为她突然呕吐,送医院了。后来聚会我会先离开你,是因为她一个人觉得孤单,才离开病房跑到天楼上去,照顾她的阿姨误以为她失踪了,这才打电话给我——”
“呵呵呵,孤单就要一个人跑到天楼上去?”
左南笙冷漠的看着傅景年,冷嗤一声,“言情剧看多了吧,那她为什么不从楼上跳下来算了?”
“……”
傅景年微微眯了眯眼,左南笙的偏激,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她现在高烧未退,而他一整天没有联系她,她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她刚刚那句话而生气——
“小左,你可以怀疑我妈的人品,但你不能说她昨晚是故意叫走我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呵,我不想说什么,反正你是二十四孝好儿子,她说我是个蛇蝎心肠的女生,你深信不疑,我说她擅长伪装,你不仅不怀疑她,反而觉得是我搬弄是非。”
“小左……”
“傅景年你什么都别说——”
左南笙深深吸了一口气,高烧的感觉,让她说话都使不上劲。
可面对傅景年,她却偏偏要拼命让自己说出自己心里的不快——
“你也不用送我去医院。你母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万一知道
tang你又跟我在一起,呵,说不准她又会弄什么苦肉计。到时候她眼泪汪汪的一通电话打过来,你还不得把高烧的我扔在半路上,让我自生自灭?算了,我知道我这个刚跟你在一起几天的女朋友,根本比不过她这个生了你的妈,我还不想死在你和你|妈手里。”
傅景年瞳孔微缩,他今天既然来这儿了,就证明他是爱她的,她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木卿歌再有错,那也是一个将死之人!
对于一个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活的老人,她就不能稍微宽容一点点么!
“左南笙,你非得这么伤人么?”
他盯着左南笙,一字一顿。
左南笙抬手轻轻的掐着自己的眉心,头痛的感觉,让她有些晕眩——
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不让自己晕过去。
“呵,我连你|妈的脸都打了,在你眼中,我不早就是个心如蛇蝎的人么?既然如此,那说话伤人算什么?”
左南笙睨着傅景年,即便生病了,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傅景年咬牙盯着左南笙——
她这样尖酸刻薄的一面,他从未见过!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他眼中的她,是个心地单纯的丫头,没想到,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左南笙,我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刻薄的能力。”
“呵呵呵,是么?”
左南笙冷笑着看着傅景年,毫不留情面——
“那也得多亏了你啊!我活了十九年,十九年里我遇见了那么多人和事情,他们都没有激发出我这方面的潜能,现在遇到你,你轻而易举的把我变成了这样,我得谢谢你,你居功甚伟啊!”
如果不是你的伤害,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十九年,那么多人都没有把我逼成这样子,今天,你做到了——
……
“诶……”
门口,林未希一脸无奈的看着左南笙和傅景年。
刚刚她伸手去摸左南笙的额头,都烧得那么厉害了,现在倒是有精神跟人吵架了!
她也真是服了这两人,都能放着高烧的事儿不管,去管那些掰扯不清的事儿——
有意思么?
“左南笙,你的命可是你自己的,别因为一个男人就拿自己的命赌啊!你看看你烧得多严重,你嘴唇都干裂得出血了,还在这儿瞎掰掰,掰掰什么啊?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分了算了,有什么好掰扯的!你赶紧先去医院再说,其他的事儿都是后话!”
林未希都看不下去了,傅景年真不是个人!
“傅景年你是男人么?看着自己女朋友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挑刺儿说人家刻薄!刻薄毛啊刻薄,你扔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高烧了一整天不管,人家说你几句,这就刻薄了?那要像你这么大男子主义,这辈子你找个哑巴好了,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也挑不出人家刻薄的毛病了!”
林未希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傅景年!
“都什么年代了,还男尊女卑是不是?你赶紧的,要不然你抱她去医院,要不然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
傅景年回眸看了一眼林未希——
他最厌恶别人威胁的口吻——
原本他是要抱左南笙去医院的,可听到林未希这么一搀和,他眉头紧蹙,好像自己送左南笙去医院,还得让林未希逼着去似的!
他一声不吭,左南笙却更加的难过了——
刚刚林未希的话落入左南笙耳中,她听得心里暖暖的。
只有女孩子,才能懂她的委屈——
而傅景年,就只会站在木卿歌的立场思考问题,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有多过分!
她都高烧成这样了,他还在这儿嫌弃她说话刻薄,呵!
刻薄是么,如果他觉得这个恋爱没必要谈下去了,那她就跟他说拜拜好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冷淡的看着他。
“傅景年,我没想过轻易跟你说分手。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今天跟木卿歌的纠葛是我的错,你为此心里有疙瘩的话,那趁着我们彼此都没有陷得太深,我们分手算了。”
如果你心里一直装着我打你|妈的事情,恐怕以后在一起,这件事会成为我们之间解不开的疙瘩——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互相折磨?
傅景年震惊的看着左南笙——
她竟然真的开口说了“分手”这两个字!
他们俩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争吵,她至于说分手么!!
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傅景年心里犹如刀割——
他心痛极了,也愤怒极了!!
蓦地站起身,他转身就准备走!
左南笙的心,在他转身那一刻,仿佛被一根看
不见的手紧紧揪着。
牵扯得她好疼——
他竟然真的转身就走!
她的高烧,她说的分手,对他而言竟然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她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的那一秒,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淌下。
可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本该大步走出去的傅景年,却出乎她意料的重新转过身,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走!
她惊慌的睁开眼睛,看见了傅景年瘦削的下巴——
“无论你现在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跟你争,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咱们再慢慢说!”
他低头瞥了一眼她,脸色阴沉。
目光落在她挂着泪的眼角,他的心何尝不疼——
小左,你还会哭,说明你不舍得我。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么?
你从小到大是在有父母疼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你永远不理解,我对这份失而复得、却又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的母爱,有多珍惜……
你永远不懂,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人,有一天突然得到了母爱,他那种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妈妈,那种复杂的心情——
我爱你,而且我知道,我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可我对我妈呢?我再怎么用心爱她,我们之间,也只有两个月——
当我跟你之间几十年的爱,跟我和我妈这两个月的爱比起来,我当然会选择伤害你,信任她……
伤害了你,我能弥补,伤害了她,我只能下地狱去弥补她……
小左,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为难,不能理解我的痛苦……
……
夜深人静。
医院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左南笙躺在病chuang上,病房里只有微弱的地灯,勉强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可是,病房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傅景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给她吃了一些药她就睡着了。
刚刚醒来,只看见自己手背上还插着针头,正在打吊针,傅景年不在,医生护士也不在。
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房间其他地方,什么也没有,可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这儿,是医院……
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然后用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在针头下摸索,试图找到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然后打个电话,求林未希过来陪自己……
可是她找了半天,手机根本不在。
她这才想起,傅景年抱她来医院的时候,手机忘在宿舍里了,根本就没有带来——
“妈……”
左南笙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肩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四周。
空荡荡的病房,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连手机都没有,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她该怎么办?
忽然,她听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她的心口,猛地一震!
她害怕的望了一眼窗边,然后将被子盖过头上方,紧张得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好害怕……
她从来没有这种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医院待着的经历!
以前也有住院的时候,但爸爸妈妈都会陪着她的!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左南笙惊慌的抓紧自己心口处的衣裳,害怕得眼睛已经模糊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那一霎,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然后,“啪”的一声,病房里的灯亮了。
左南笙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哭,一边强迫自己不许哭出声来——
结果,脚步声来到了chuang边。
然后,有一只手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被子——
“不舒服?怎么哭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左南笙蓦地睁开眼睛——
顿时,傅景年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吓得六神无主,看到傅景年在眼前,也不顾自己不久前还在跟他吵架,她从chuang上坐起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一头扎进傅景年的怀里——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
刚刚一个人在这儿时的那种恐惧,在抱着傅景年以后,她悉数发泄了出来。
方才听到门外的声音,她真的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她以为,她今天一定逃不过了……
她没想到,来这儿的人,会是他——
她的恐惧,直到现在都
让她还止不住的颤抖。
傅景年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左南笙。
刚刚……她一个人在这儿,吓坏了吧?
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裳了。
如果不是吓坏了,她不会哭得这么难过——
他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发上轻轻落下一个安抚似的吻。
“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黑暗过去,光明到来。”
刚刚他之所以不在病房里,是因为他回她宿舍,帮她拿手机和一些贴身的东西了。
医生说她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所以他去她宿舍,帮她拿了一些……
一些內衣裤和睡衣……
“不,你不会陪我……”
左南笙拼命的摇头,也许是刚刚太害怕了,她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傅景年的衬衫。
她一边抱着他,一边委屈的哽咽着。
“你昨晚就不要我了……今天早上你也不要我了,你让我滚——”
“对不起,今天早上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
傅景年一面低头跟左南笙道歉,一面紧紧的搂着她,似乎想表示自己不会放手的决心。
“我不该吼你,不该让你滚,不该没有发现你生病了,还让你一个人在宿舍里哭了一整天都不理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生病了,让你受委屈了——”
左南笙抽噎着,听着傅景年一句句道歉的言语,却没有回答。
刚刚恐惧至极,突然看到他的脸时,她的心就已经软了——
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他能够出现,他没有将她扔在这儿不管,她便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坏……
人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磨合,磨合期过了,就会幸福了。
他们才在一起几天,刚刚开始磨合,难道就要分手吗?
她不希望,自己草草开始的爱情,也草草的结束……
傅景年低头看着沉默的左南笙,她还是不愿意原谅他——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跟她讲道理。
“小左,我没有亲眼看见你和我妈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只看见了你动手打她,骂她,而她一直没有还手,也没有吭声——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的错,我想,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你在欺负她。”
“我们先不管到底是谁的错,我们先说说,我生气的问题——”
“你说,你今天动手打人,是因为我妈说了一些侮辱你|妈妈的话,所以你气愤才动手打了她。可是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别人说你|妈妈一两句话,你就能动手打人,那我看见你动手打我妈,我能不生气吗?”
“小左,你爱你的妈妈,我也同样爱我的妈妈,你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了你|妈妈,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害我妈吗?作为一个根本就不知道你和我妈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局外人,我当时只是条件反射的想保护我妈,不许你伤害她,我这样的举动,就跟你动手打人一样,都是为了维护自己至亲的亲人——你明白吗?”
“如果你不理解,你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当时站在我的立场,你买早餐回来,看见你|妈妈被我打了一耳光,我还骂她,你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妈妈?”
……
傅景年一直温和的跟左南笙讲道理,他知道她今天委屈了,可他当时也是太心疼自己的母亲了,他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地方么?
没有,她没有错,他又何尝有错?
“……”
左南笙一声不吭的听着傅景年说的每一个字——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的心,才有所动摇了……
如果她从外面回来,突然撞见傅景年跟她的妈妈起了冲突,傅景年不仅两耳光把她妈妈打倒在地,还难听的骂妈妈,而妈妈委屈的什么也不敢说,那她绝对是相信妈妈是受害者,绝不会相信傅景年……
因为,任何人都是父母生养的,看到父母受委屈,谁都会冲动——
虽然她知道木卿歌是个坏女人,虽然她们都知道,木卿歌擅长伪装、擅长装可怜,可傅景年并不知道。
以前木卿歌在A市伤害别人的时候,傅景年只是个孩子——
现在他见到了木卿歌,可木卿歌已经是个不久于人世的病人,对他也十分好。
作为一个儿子,他又怎么会恶意的揣测自己的母亲是个坏女人呢?
他巴不得什么都把木卿歌往好处想,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相信他的母亲会在临时之前,还要亲手毁了他的幸福……
……
一想到这些,左南笙心里就不那么怨恨傅景年了。
他今天虽然
过分了,可追根究底,是木卿歌太会演戏了,傅景年也只不过是被她骗了而已。
她应该恨的人是木卿歌,为什么要恨傅景年呢?
如果现在她真的跟傅景年分手了,高兴的人,反而是木卿歌——
……
“小左?”
傅景年低头重新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左南笙。
刚刚他以为她睡着了,低头看了一眼,她没有睡着,于是他继续哄着她——
“小左,我们讲和吧,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承认,今天我是冲动了一些,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吗?”
良久以后,她才抬起头,缓缓问他,“今天的事,你相信是我恶意伤害她的吗?”
傅景年微微眯了眯眼,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轻轻的摇头——
“我信你说的。”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真的?”
左南笙抑制不住心底的惊喜,抬头盯着他——
他点点头,将她按入自己怀中。
缓缓闭上眼睛,其实,他不知道今天的事该相信谁。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临死前还不忘了挑事儿的坏女人,他也不相信左南笙会平白无故的那样欺负他的母亲。
仔细想想,木卿歌来新加坡已经有一个礼拜多的时间了,左南笙从未去找过木卿歌的麻烦,这么多天她都不找麻烦,为什么今天偏偏要去找事儿呢?
这件事,他不想再提。
两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恋人,他只能对两个都相信。
同时,也对她们互相指责对方的那些话,都不信……
……
左南笙是个心地单纯的小女孩儿,被他伤害了,她会很容易生气,很容易怨恨,可被他一哄,她又满血复活,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她抬头望着他,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景年哥哥,我认真的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他刚刚说完,不等她开口,他就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说分手,什么都行。——小左,不许跟我说分手。”
左南笙点点头,她勾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的妈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这个人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虽然她是你的妈妈,但我真的不喜欢她,所以,我和她如果再见面的话,肯定还会闹矛盾——”
“所以,我想跟你说,我们接下来一段日子,还是不要见面了吧,等她离开了,我们再重新在一起。”
“只要我跟你不来往,她就不会找茬,我也不会跟她吵起来,这样,你就不会为难了。”
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他看着她,听着她的建议,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一想到自己会有两个月见不到她,他就开始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他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唇瓣。
“小左,我们可以少见面,但是,不能不见面……”
“我会想你的,一想你,我就吃不下,睡不着,我会得相思病的,小左……”
“小左你回傅家住吧,好不好?这样我每一天晚上回到家,就能够看见你……”
……
左南笙被他吻得心里痒痒的,她回应着他的亲吻,点头答应了他。
其实,她也舍不得两个月都不见他——
她只是怕,再发生今天早上这样的事,再闹出什么误会……
……
当傅景年忍不住从左南笙唇畔转移到她娇|嫩的唇上时,她伸手推开了他。
抬头望着他,她一本正经的说:“景年哥哥,我感冒了,你不能亲我的嘴唇,你会被传染的——”
说完,她调皮的笑着躺下来,根本就没有了一个病人该有的虚弱和娇|柔。
她便是那样,即使生病了,依然牙尖嘴利,稍微好一点,就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傅景年低头看着活泼的左南笙,想起不久前宿舍那个刻薄的她,他勾唇莞尔一笑。
没有人伤害她的时候,她是个活泼的、毫无心机的小姑娘。
可一旦遇上了伤害,她便是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她的浑身上下会长出锋利的刺,非要把伤害她的人,刺得血肉模糊才肯罢手——
他低头轻轻咬着她的嘴唇,吻她——
“那就一起感冒好了,是我让你感冒的,我陪你一起发烧。”
他以前遇到的女孩儿,或是小绵羊,或是小兔,而只有她,是平日里迷死人、一旦受伤就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可是,明知道这是一只不好惹的小刺猬,他还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她。
而且,越来越深
——
*
第二天,左南笙不听医生的话,非要跟傅景年一起出院。
医生气得不得了,被左南笙给气走了!
傅景年看着医生拂袖而去的背影,他转过身,看着已经穿戴整齐、随时随地都能跟他出院的左南笙——
他微微蹙眉,一脸的不悦!
“你明明还在发烧,逞什么能!不许出院,乖乖在医院呆着!”
“我不——”
左南笙嘟着嘴一步一步的靠近傅景年,她抱着他的胳膊,一面跟他撒娇,一面懂事的说:“我在医院,一个人呆着我会怕……所以,你就得来陪我……可是你一来陪我,你就不能去陪你的妈妈……”
“景年哥哥,你现在得去陪她,我可不想你以后恨我……”
“所以你就让我出院吧,回家了我也可以按时吃药的呀,你们家不远处,有一个小诊所,里面可以打吊针的,我每天自己走着去打吊针就行了,打完了就回家,这样不是很好的吗?”
左南笙说完就将自己的脸贴在傅景年心口的位置,双手环抱着他,等他答应自己出院——
傅景年低头看着左南笙,刚刚他还以为她是贪玩才不想留在医院……
结果,她竟然是为了他!
低头看着这个异常懂事的左南笙,他心里百感交集——
曾经她是一个根本不懂得为别人考虑的女孩子,如今,竟然这么听话,这么懂事。
看到她的变化,他不能不震惊,不能不感动。
“小左,我真的不需要你委屈自己来成全我……真的……”
他的喉头,有一丝哽咽。
左南笙抬头望着他,甜甜的笑——
“我不委屈,只要你不骂我,不凶我,不吼我,我就不委屈。”
她摩挲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景年哥哥,我喜欢你,我一直觉得,将来我是要嫁给你的,所以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
傅景年感受着她的温柔,她的小鸟依人,以及她说出口的那一个“嫁”字,顿时,心里暖烘烘的如同暖炉在炙烤一样——
这样的左南笙,他怎么能不爱?
“小左,我一定会娶你,爱你一辈子。”
他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左南笙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看着他柔情的眼神,她缓缓闭上眼睛,勾着他的脖子,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暖和亲密。
没有争吵,没有误会的感觉,真好——
当天,傅景年就带着左南笙出院了。
回到傅家,左南笙正想去找沈苏苏玩儿,可一推开门,就看见沈苏苏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离开一样。
左南笙惊讶的站在原地,望着沈苏苏——
“苏苏姐,你在做什么?”
沈苏苏听到门口的声音,这才知道是左南笙回来了。
她抬头看着左南笙,一脸的惊喜——
“我在收拾行李。”
她高兴的走到门口,看着已经没什么大碍的左南笙,说:“小左,昨天景年说你高烧住院了,吓了我一跳!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还有一点点发热,天黑的时候再去打一次吊针就行了。”
左南笙跟着沈苏苏一起走进房间,见沈苏苏真的是在收拾行李,她抬头看着沈苏苏,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苏苏姐,你要走了啊?”
“嗯。”
沈苏苏看了一眼左南笙,点点头。
左南笙舍不得的抱着沈苏苏,“你走了,这儿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沈苏苏笑眯眯的看着黏人的左南笙,点了点她的鼻梁,说:“我先回去玩几天,过几天再过来。”
“真的吗?”
左南笙喜出望外的望着沈苏苏,苏苏姐还会过来!
“当然是真的——”
沈苏苏点点头,她回家只是跟父母说点事儿而已——
都是那个聿靳言,该死的,他竟然跑去见她爸妈了!
她都说了她只是玩玩儿他而已,他凭什么就跑去见她爸妈,还说自己是她男朋友?
这下好了,爸爸妈妈知道了,非要她回去当面解释一下!
沈苏苏越想越生气!
哼,该死的聿靳言,你想让我嫁给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