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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匕首重重地刺向了床上睡熟中的索清秋。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不堪一击的棉被,卟的一声,没入其中,直抵索清秋的肉身。
只听当的一声,匕首遇到了什么阻碍,并没有如愿地饮到索清秋的鲜血,而黑衣人则因为这个原因,虎口被震痛得发麻。
力是相互的,黑衣人虎口都疼了,除非索清秋是个死人,哪怕微中迷/烟,也在那股巨痛之中醒过来。
索清秋从小也算是泡在药之中长大的,碰得多了,对某些药的反应就不如一般人的强烈。
好比黑衣人所下的迷/烟,要是别人的话,哪怕疼得厉害,估计会死皱眉头,却深陷梦魇之中,无法自拔,直到被黑衣人取了性命,然后被牛头马面勾走,跟阎王爷报道。
所以,哪怕黑衣人下了迷药,索清秋也没有完全睡死过去。
那猛力一刺,刺得索清秋心口那个位置疼得厉害,胸前更是因为这个力道,青紫一片,胸前的那个钝器甚至有一种要被人强行嵌入她的心脏一般。
索清秋疼得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黑衣人再次举起匕首欲取自己性命发出的寒光,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当然地把自己手上的棉被丢向了黑衣人,自己在床上一个转身,绕过黑衣人的位置,跑下床去。
黑衣人只见索清秋醒来,温热的被子扑面而来,眼前一黑,耳旁有些声响。
黑衣人知道,索清秋定是从床上跑了下来,根据声音,将匕首挥向了索清秋。
嘶啦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划破了索清秋的衣服,更甚的是,“吻”上了索清秋的胳膊,划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将索清秋洁白的亵衣染红。
索清秋咬牙不吭声,跑向了慕容焰,然后手放在慕容焰的鼻子下面,一股奇怪的香味,钻进了慕容焰的鼻子里。
慕容焰本就是一个警醒的人,若不是那个杀手对焰王府的环境太过了解,完全避开了守卫的巡逻,又怎么可能在慕容焰毫无知觉的情况之下,吹了迷/烟,在慕容焰的眼皮子底下取索清秋的性命。
慕容焰一闻到那股异香,便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异动。
就在黑衣人再次举刀刺向索清秋的时候,慕容焰是想当然地抬腿,踢向了那个黑衣人。
啪的一下,慕容焰踢中了那个黑衣人的手腕,匕首从黑衣人的手中飞了出去,重重地掉在地上。
“哐当”一声,在如此静寂的夜里,显得是如此得刺耳,把在焰王府各处的侍卫都给惊到了。
慕容焰一把将手脚还在发软的索清秋把了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接着,身手十分迅速,抓住了黑衣人的手,在清冷的空气里听到“卡”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便随着黑衣人的痛呼声。。
听到黑衣人那一声痛入心肺的闷哼声,慕容焰没有丝毫手软,毫不犹豫地把黑主人的另一只手也给折断了。
然后,手掐住了黑衣人的下巴,使得黑衣人无法吞毒,或者是咬舌自尽。
一下子,慕容焰身上那股阎王爷的气质突显无疑,森冷迫人。
慕容焰眯起了眼睛,看来他最近动作太少了,让这些个乌合之众以为他慕容焰是个好欺负,心慈手软之辈,一而再,再而三地欲行刺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慕容焰手上的劲儿越发的大了,卡的一下,慕容焰甚至捏得黑衣人的两颗牙齿都离开了牙床,血水流进了黑衣人的喉头。
“王爷?!”追云和逐日冲进了慕容焰跟索清秋的房间,追云靠过来,而逐日则十分快速地吹起了火折子,将房间里的蜡烛点燃,使得房间明亮起来。
当房间一下子明亮之后,追云和逐日便看到慕容焰手底下擒着一个黑衣人,而索清秋则狼狈地半趴在那躺椅之上,一边的袖子已经被血给打湿。
“属下该死!”追云和逐日蹲了下来,冷汗涟涟,在他们的保护之下,这杀手都能摸进来,他们还毫无知觉,这是他们的失职!
“你们俩的确该死!”慕容焰彻底怒了,原本,索清秋就说,在他们之间,定有内奸。追云和逐日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愿意怀疑任何人,也不想怀疑。
毕竟这些年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他根本就不相信追云和逐日会出卖自己,可看到今天这个情况,慕容焰知道,府里头肯定有一个厉害的内奸,而这个内奸很有可能是追云和逐日之间的一个!
想到这个情况,让慕容焰十分地心痛。
慕容焰眯起眼睛,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追云和逐日,他依旧那句话,追云和逐日绝对不可能背叛他,那么会背叛他的人,就绝对不是追云或者逐日。
“秋儿,你没事吧?”慕容焰看向索清秋,让追云和逐日继续跪着。
“胳膊被划了一刀,口子不大,没什么大问题。”索清秋摇了摇头,只不过到底是被划了一刀子,那阵阵刺疼让索清秋觉得难受,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不好,看看他的情况!”索清秋抬起头,看向那个黑衣人时,发现那个黑衣人在慕容焰的手底下两眼翻白,身子抽搐不已,蒙着脸的布似乎被什么液体给打湿了,颜色显得越发地深。
索清秋还想知道,他们焰王府里的内奸到底是谁,绝对不能让黑衣人死得这么痛快。
索清秋拿出银针,在黑衣人的几个大穴上扎下去,以减缓毒素的蔓延,“是谁派你来的?!”
在问的时候,索清秋眼睛的余光却瞥向了追云和逐日。
慕容焰对追云和逐日完全相信,索清秋对暮春亦然。而最有机会接近慕容焰和索清秋的,也唯有这三人。
所以,索清秋既然不想去怀疑暮春,自然觉得追云和逐日不靠谱。
“我……我……我不想死……”黑衣人饱受痛苦,那被毒素一点点侵蚀的身体,痛苦不堪,宁可给他一刀子,来得更加爽快一些。
“只要你告诉我们,是谁把你带进焰王府,安排你来刺杀的,我就可以救你。”索清秋心急地说着,其实,她这话不能听信。
那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下的,索清秋观察了那黑衣人的脸色,知道自己只能延长黑衣人的时间,却不能救黑衣人。
“是……是……”黑衣人慢慢抬起了手,似乎是想指着什么。
在这个时候,索清秋一边盯着黑衣人,眼角的余光依旧不遗余力地注视着追云和逐日的情况,想从两人的脸色上看出什么问题来。
可惜,不论黑衣人死没死,说什么,追云和逐日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找死!”索清秋的耳边传来了慕容焰的低喝,原来黑衣人在欲指的时候,手伸向了索清秋,依旧不肯放弃自己的任务,想要了索清秋的命,死了也要拉个王妃做垫背。
却不知,他的这个如意算盘,被慕容焰所看穿,慕容焰想也不想,抱着索清秋转了一个身,手起刀落,寒光耀眼,然后便是黑衣人冲破云霄的惨叫声。
慕容焰砍了黑衣人的右手,血溅一地,而索清秋在慕容焰的维护之下,正好避过了这血腥的一面。
被断了臂的黑衣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而索清秋扎下的那几根银针也被他弄得七零八落,或者是更加深入地刺进他的体内。
有些大穴,浅灸可以,过度便会成要人命的利器。
在毒和银针的双重压迫之下,黑衣人最后还是痛苦至死,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眼睛都没能闭上,算是死不瞑目吧。
索清秋有些气馁,没想到,在如此情况之下,又让那个内奸再次躲过一劫,老天爷是瞎眼了吗?
黑衣人死了之后,很快有人进房间里,把那个黑衣人的尸体给抬走了。
慕容焰一边帮索清秋包扎伤口,一边盘问追云和逐日,“刚才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今天这件事情全是属下的错,与逐日无关。”追云有些发白的脸上又多了一抹异红,十分不自然地解释着,“王爷惩罚属下吧。”说着,追云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因为他们的失职,索清秋今天能在焰王府被黑衣人所伤,下一次指不定就取了索清秋的命了。
追云知道,对于慕容焰来说,索清秋是何等的重要。身为下属,追云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索清秋。
如果索清秋都要丢命了,要追云来有何用?
“这件事情属下也有责任,请王爷和王妃责罚。”逐日也是完全趴在地上,身上冷汗一阵阵泛起。
慕容焰和索清秋对看了一眼,索清秋想了想,对着慕容焰摇了摇头,暂时不让慕容焰动追云或者是逐日。
在没弄清楚之前,动追云、逐日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明智的。
慕容焰能把追云和逐日提到今天这个位置,必定有他的原因,要是在没弄清楚,杀了追云或者逐日中的任何一个,万一那人不是奸细,这种行为等同于在消弱自己这方的实力,给对方创造了机会。
接收到索清秋的信息之后,慕容焰想了想,也赞同索清秋的意思,“廷杖二十下,自己领罚去。”廷杖每一下都打得实在。
一般人的身子骨是受不了这二十下的,哪怕追云和逐日这么强壮的身体,二十下廷杖下来,基本上屁股就开花了,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然,这也是慕容焰故意而为之。
至少在这两个人受伤其间,那个奸细没法儿再有多余的动作,否则的话,很容易露出马脚。
对于慕容焰的处置,索清秋很是认同,所以对着慕容焰点了点头,然后让追云和逐日下去。后个么之。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慕容焰夫妻俩,慕容焰才把索清秋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绕开了索清秋胳膊上的伤口,“其他地方真的没有受伤吗?”之前那迷/烟的味道没有完全散去,慕容焰更是记得自己是在一阵异香影响之下才醒来的。
因此慕容焰猜,自己是着了那黑衣人的道儿,在他醒来之前,那黑衣人定是对索清秋动过手的。
“他向我心脏位置刺了一刀。”直到这个时候,心口还阵阵疼得发麻。
慕容焰的脸刷地变白,“我看看!”说完,不管不顾,拉下了索清秋的衣领,露出了索清秋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
只是在肚兜的那个位置,的确已经隐隐透出一片青紫来。
慕容焰看的眼睛阴沉不已,如同六月的暴雨天,气势迫人,压抑阴沉,慕容焰很是轻柔地解开了索清秋的肚兜,查看那一片青紫,看到这片青紫是以心脏那个位置最为严重,然后向四周延伸开去。
慕容焰伸出大手,抚摸着那片青紫恐怖的肌肤,眼里充满了疼惜。
那个黑衣人是想刺穿索清秋的心脏的,如果那一刀让黑衣人得逞的话,那么此时索清秋就不再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而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想到这一点,慕容焰眼里的阴郁越发浓重了。
感觉到从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森冷之感,索清秋知道,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吓到了慕容焰。
慕容焰的大掌温度很高,至于比她肌肤上的温度要高上许多,被慕容焰的大掌抚摸着,让索清秋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索清秋伸出手,环住了慕容焰的脖子,“别担心,别害怕,我没有死,是它救了我一命。
看着索清秋脖子上的那一块小玉牌,慕容焰俯下身子,亲了亲那块小玉牌,多亏有它在,否则的话,他的秋儿便香消玉殒了。
慕容焰的吻虽然落在了玉牌上,可这玉牌带得久了,带上了索清秋的体温,索清秋有一种与这块玉牌合为一体的错觉。
所以,慕容焰的那一吻仿佛落在了索清秋脖子下那一块敏感的肌肤上一般,让索清秋的羸弱的身子,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