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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景色极美,一眼望去,青峰起伏,茂林修竹,山顶云雾缭绕,变幻无穷。
南宫世家坐落在眉山脚下,随着山势蜿蜒建起一座山庄,占地极大。
庄子内亭台流水,牵藤附蔓,花香扑鼻。假山上青藤叠翠,池内翠荇香菱。
青色小径上走来十几个青衣少女,一水的软青罗,皆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少女,一行人顺着青石路走上曲折回廊,回廊尽头,又是一座独立的院落,领头少女止步,回过身来,目光在众女身上扫了一圈,道:“这里便是秋姑娘的住处,你们都好好表现。”
众女一脸兴奋之色,据说这位秋姑娘是家主表妹,表妹与表哥自古便是天作之合,若被这位留下来,将来说不定还能给家主做个妾,想到这,众女又是一阵激动,在院外整理一下仪容,小心翼翼地低头走了进去。
厅内,坐着两人,男的一身玄衣,女的一身秋香色裙子,外面罩着一层银红轻纱。
众女进厅,行了礼,便站成了一排,领头女子上前躬身道:“公子,秋姑娘,这些是挑选出来服侍姑娘的,请姑娘做主”
秋姑娘抬眼看了看玄衣男子,娇声道:“表哥,你看……”
玄衣男子垂着眼,道:“你自己挑选便是!”
秋姑娘这才慢慢站起来,迈着细碎的步子来到众女面前:“抬起头来!”
众女依言抬头,秋姑娘一个一个看,半晌,她抬手一指其中一个少女:“你出来!”
那少女肤如凝脂,美目灵动,穿着这身青色衣裙,更显得灵气逼人,秋姑娘眉眼含笑:“这么水灵的姑娘竟是做个小丫鬟?真是可惜了!表哥说是不是?”
玄衣男子略一抬眼,不置可否道:“你喜欢便留下伺候吧!”
秋姑娘喜笑颜开:“谢谢表哥!”她又点了三个少女,总共留了四个人,领头女子才带她们出去。
玄衣男子起身道:“既然你已挑了丫鬟,我也该回去了!”他扫了一眼四女一眼:“好好服侍你们主子!”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秋姑娘看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咬牙捏紧衣袖。看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身边跟着的丫鬟很机灵,扬手对四女道:“去西厢房自己找地方住,一会儿再给你们安排事务!先下去吧!”
四女下去不提,秋姑娘回到内室,懒懒靠在榻上,微闭双目,良久呼了一口长气道:“红袖,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红袖躬身道:“自从公子接任家主之位后,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老夫人说了很多次让公子尽快成家,可公子总没个准话!”
秋姑娘抬手抚了抚自己如玉的脸颊:“红袖,难道我不美么?还是我的身份配不上他?”
红袖忙道:“姑娘被称西川第一美人,怎么会不美?至于身份?姑娘是公子表妹,怎么会配不上公子?不如姑娘再去老夫人那探探口风!”
秋姑娘睁开眼睛,眼底含了一丝冷意:“你说的不错,如今我只能借姑母之手才能嫁给他!”她微微笑了起来,慢慢起身下了软榻:“红袖,我这便去趟佛堂,看望老夫人!”
西厢房,四个青衣少女各自坐在床前,一瓜子脸少女道:“今后我们便在一起服侍那位秋姑娘了!我叫青杏,今年十九岁,”她一指挨着她的圆脸少女:“这是我妹妹青萍,不知二位……”
另一名大眼少女道:“我叫翠儿,眉山人,十八岁。”
说完三人一起看另一名少女,那少女眼珠一转,未曾开口先带了一脸笑容:“几位姐姐叫我阿薇就是了!”
青杏打量她道:“那今后我们就互相照顾吧!”
几人点头称是,名叫阿薇的少女正是凌雨薇。晚上吃了饭,几人才被叫到厅里,各自报了名字,红袖又给几人立了规矩,才让她们退下。
凌雨薇分到了打扫院落的活,这正和她意,她并没有服侍别人的本事,依她观察,那位秋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向来对这些后宅中的争斗心计敬而远之,自认没有别人的种种手段,算计人的这些时间,还不如她修炼内功来得让人愉快。
入夜,凌雨薇一直等到她们三人呼吸均匀熟睡之后,悄悄起身,拉开房门,做贼似的听了听,院落一片安静,只有蛐蛐发出的鸣声。整个庄子修竹繁茂,四处廊檐都攀爬着藤类植物,很好藏身。她走到墙边,左右张望片刻,足尖一点,,身形便越过了矮墙,一路顺着回廊出了山庄后宅。
她已经听别人提起南宫家主住在前院,前院布置的更为广阔,她要找南宫靖的住处,若是自己下阴招,恐怕那个人不会就范,而她也没有把握能制住他,她看了看前面亮着灯的院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瞧瞧,据传南宫世家藏书最多,历代南宫家主均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但是白日里见到的年轻的家主,似乎不怎么好接触,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说服他帮助自己呢?此路若不通,就只能找到千寻岛的位置,亲去天机殿,然而,这条路显然更难。
她躲在院外的大树上,一时间心乱如麻,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便听墙内有人道:“不知哪位贵客到访?”
凌雨薇登时一惊,心说这就被发现了?万一是在诈自己呢!她缩成一团,当没听见。
院内等了一会儿,又道:“再不下来就不必下来了!”
凌雨薇还想装会儿鸵鸟,然而一股劲风袭到,她在树上一晃,便掉了下来。仓促之中,她足尖一点树干,直接翻进了院中。
待她站稳,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人一身玄衣,负手盯着她,正是南宫家主南宫靖。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薄唇紧抿,凌雨薇被他盯得心中发毛,在他的眼中,自己似乎已经不是活人,她下意识的退了退,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可怕,她语无伦次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路过!”
话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南宫靖盯了她良久,直到她毛骨悚然,扭头想跑之时,南宫靖似乎叹息了一声:“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