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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鸟叫声划过耳际……接着传来一个忽远忽近的男声……
“安然。”
脑袋乱哄哄的,意识很清楚,眼皮却是非常沉重,耳边依旧是焦躁的喊叫声……
胸闷……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般。
气道似乎被堵了,我本能地用力一吸,顿时,一股气流顺着嘴唇边渡了过来……
想要汲取这种舒服的感觉,更多,更多。
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此时,正在被两瓣柔软的嘴唇覆盖着,本能地一怒,但无法动弹的身体挣扎了一会,终于放弃了。
哪个混蛋,趁我之危?
对方似乎很是享受,原先渡气的时候,总是隔着相当的时间,没想我刚感到呼吸顺畅,便迫不可待地伸进了舌头……
擦……这难道是错觉……不然怎么会有人这么疯狂?
我下意识紧咬牙根……一个狂躁的男声登时吼了过来。
“不知所谓!”
言辞不算激烈,但语气非常愤怒。
酸涩的双眼一睁开,一张老脸当即凑近过来。
“安然。”
楞然了几秒,见付生一脸担忧地盯着我,双眼中透着不明的意味。
傻子都能想到,刚才是这家伙……在猥亵我?
我怒意不由横生,随手朝对方面门砸去一拳。奈何对方早有预料,拳风未到,他头一偏,便错开了。
“我干/你祖宗……十八……?”干咳了几声,我不由怒道。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唇,付生狡黠一笑,道:“人工呼吸而已,想什么!”
“呕呕呕……”
大脑划过对方淡淡的、不屑地一句后,胃里立即被刺激得干呕了起来。我不由侧着身子偏向一边,清口水夹杂着胃液,顿时吐了出来。
稍作休息,倾斜的视角中,终于看清了自己此时身在木筏之上。
水面上已然没了水龙卷,一派平静的湖面之上,肃杀的氛围却是没有消散。
“我谢你……妹……”不甘心地朝付生道了句,心里五味夹杂。
妈的,乘火打劫这种事情,付老头子居然说得那么轻松,几十年养成的厚脸皮,果然不是一般厚……
但凡是人,总该有点羞耻心吧?可这人呢,我稍微挪开视线,便见着他一脸的享受。
挣扎着坐了起来,才发现木筏之上仅有我们两人的身影……
“他们人呢?”我郁闷道。
“很有可能,被水龙卷卷走了。”付生淡淡道。
木筏上甩落着一只湿哒哒的背包,看外形像我的,除此外,还有浑身湿透的付生,连根木篙都没有。
因为水面的平静,甚至无法感受到木筏在移动……
如果不是这老头子,我或者已经挂了……思索了片刻,依旧觉得阵阵后怕。
水下的水龙卷,威力非常大,倘若只是我一个人,必然不能挣脱它的旋转。
“总之,谢谢了。”见对方突然阴沉着一张脸,我言不由衷道。
付生回过头来,清澈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连了一会,我骤然发现,这人的耳根的皮肤已经不止原先在水下见着的那般奇怪,而是更诡异了,居然有些皱掉的痕迹。
“你的脸?”
完全恢复意识的我,瞬间就知道了这当中的原因。
“哦……”付生随手朝耳根一撕,一张人皮面具当即被甩到水下。“面具而已。”
面具……
喃喃了一句,我仔细注视着对面的那张脸,如此熟悉的每个细节,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我淹没。
“哥……”
“你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出发。”
恢复秋水身份的付生,俨然现出原来的清冷。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郁气息。
“你他/妈!”我不由火大。
“对待救命恩人,你未免有些失礼了。”淡然一声,秋水开始翻背包,没几秒,甩出一瓶矿泉水,道:“喝几口润润嗓子,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尽管一肚子火,但不知为何,肢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话去做。
闷声喝了几口水,我不由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疯掉了?”
“疯不至于,不过是有些累。本来想撬开许飞的嘴的,没想这家伙很精明。”
“别岔开话题!”我清了清嗓子,又问:“你难道没什么和我说的?”
“我在鬼域之下发现了这里的线索,进来之后,偶遇许飞。知道这家伙有秋氏的把柄,所以想解决他。”
“许飞究竟是什么人?”我茫然道。
“秋氏自建族以来,就严苛执行一项变态的规定,那就是每一界的主人,都设立两个,每两个又都创造相同的影子传人。许飞,便是和我一届的那个。”
秋水神情淡漠,整个人传递出来了一种极其抑郁的气氛。
“外姓传人?”我怔了怔,不由错愕。
“不错。可以说这是秋氏的一大诟病,所以才生出那么多是非来。”
尼玛!
太凌乱了。
古往今来,无论任何家族,都不可能在自有的传人基础上,再同时设立另一个外姓掌权人。
这秋氏的人,都是疯子吗?
“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直接做掉他?许飞那小子在你手上,应该过不了一招吧?”
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鄙夷的神情猛地飘过来。“好好听人话……干掉他,只是一时痛快。他现在估计还没将秋氏的弱点散布出去,但保不准,真有这么回事。”
几只飞鸟掠过湖面,没能激起一丝涟漪,仿佛我此刻的心,即便秋水现身,但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
总感觉,这家伙此番搞出这么多动作,是为了找我陪他送死的……
“安然,我需要你。这段时间我也想了许多,与其被其他的人占了先机,不如主动去解决他们。虽然对于这些纷争,我一直都不想参与,但事实上,已经陷了进来,不管我怎么逃离,始终无法走出这个怪圈。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说这话的秋水,仿佛喃喃自语般,垂着头颅,面向碧绿的湖面,连个眼神都不曾给我。
你丫的,会求人吗?
这个态度……怎么的,我也需要考虑下,不是。
“我说,你还琢磨什么?”
没等我回应,秋水猛地抬起头,明净的眼神隐隐透出一丝期盼。
“你这种姿态,也就是我,换做别人怎么可能答应你?”愤愤说了句,我不由吼道:“我说你这死人脸能变化下吗?来,给大爷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