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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黑鬼撞门不成之后,人便开始有些沮丧了起来,连带良教授,眼神也瞬间黯淡了下去。谁料这女人一番话,竟然又重新点燃了两人的希望,于是双双朝我敬了一个注目礼,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这女人有些浮夸,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凭空捏造出来,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那女人瞬间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然后淡淡地说道:“我有的是时间陪你在这耗着,不过你最好听清楚,没打开这个门,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她的声音不大,甚至说还有些阴柔,但是,却透着几分狠辣。
我本能地将视线瞄向良教授,但见他只是微微地朝我点了点头,眼神里意味分明。长吁一口气后,我最终还是向那女人低头了,于是问道:“要怎么做?”
那女人也不拖沓,当即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然后丢给我。那册子就是普通的一本记事本,巴掌大小,皮面,黑色。我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看见上面凌乱地画着一些线条,均标志名称,显然是地图。翻到第二页的时候,内容忽然就有意思了起来。写了三行,看起来毫无关联。
第一行:变异。
第二行:源头。
第三行:守门人。
那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让我研究这日记本,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日记本记载的,是这里的情况。如此,变异就很好理解了,比如飞猫和尸龟;至于源头,很显然,指的是这瀑布。唯一让我不解的是:守门人。如果依照前两条,那这门指的应该是我们所启动的石门。而此前那女人也说过,西汉时期的安昌达所记录的竹简上,就曾提到过此门需要启动的人来打开,那么,这个启动人,是否就是守门人呢?
我朝那女人看了一眼,她努着下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于是我又翻了一页。第三页的内容,是日记,准确的说,是一个署名A的人写的日记。日记的内容如下:
我们进了那门,门里是漆黑无比的通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通道有人工挖掘过的痕迹。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个洞葬墓,风格沿袭了先秦时期瓯越人以洞葬为俗的制度。
我们沿着通道一路朝前,经过了几个殉葬坑,终于进入了主墓室。但是,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我们的人开始晕厥。起初我以为是毒气,但是戴上防毒面具之后,队员仍然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到最后,不得不提前撤销了所有的计划。
作为队长,我很愧疚,不能保护他们的安全。但是,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在那之前,解开这个谜题。
没有时间了。
日记的落款是1998年4月。
看完日记后,我忽然有了一个疑问,这个“没有时间了”究竟指的是什么?而且,日记并没有说道如何解开这个门,反而在反复强调“没有时间了”?这显然重点,否则不会被反复标记。
这日记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毫无头绪的篇章,对于开启这门没有多大的帮助。我于是再翻了一页,发现内容一样,也是日记形式,但却简明扼要得多。内容如下:
血。符号。诅咒。
沉沦的过去,将要脱离苦海的人们。这是我们最后的一站。
落款人是:Q。时间是1998年5月。
很显然,这两页日记的主人,并不是同一个人,落款和字迹就有充分的证明了。唯独让我各位好奇的是,为什么在18年前的时候,间隔一个月时间内,会有两拨人进入这里?
而后我往下翻了翻,发现已经没有任何有文字的页面了。那女人待我看完,忽然有些焦急地问道:“看出线索了吗?”
线索?我顿时哑然失笑了起来,说道:“你觉得,是血呢,还是符号呢,又或是诅咒呢?这些足以当做线索吗?”
我一说完,那女的忽然又变得狠厉起来,咬牙切齿地蹬着我:“别给我耍花样。”
我冷哼一声,随即把笔记本丢给她,然后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脑子里却在反复咀嚼着日记本上的内容。我想了很多,但到最后,都一一排除了可能性,唯独对“诅咒”这个词,有些很奇怪的印象。
诅咒?诅咒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玄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个呗敷衍的命题。等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秋水在把弄蛙形玉佩的情形来,记得他当时说过,那玉佩是解开某个诅咒的关键。他娘的,当时我非常质疑他。
一想到此,我猛地就站了起身,然后迅速从脖子上摘下那个被神秘人戴上去的蛙形玉佩。
“想到方法了?”黑鬼一个劲步走了过来,然后两眼盯着我手上的玉佩:“安然,你不会拿个玉佩来哄大伙开心的吧?”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这是唯一的可能。”说完后,我就将玉佩抛给了那女人。
女人接过玉佩后,一脸的狐疑,端详了一会后,说道:“小子,别费心机,最好这次你是对的。”
我闷哼一声,随即走到良教授旁边,低声道:“这女人什么来头?”
良教授微微一怔,然后凑过来:“姓秋,常穿梭在各大古墓,再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了。”
看良教授的神情,并不像说谎,看来这个秋姓女人的背景可谓极深。我撇了一眼她,发现她正在拿着那个蛙形玉佩照着石门比对着。那石门一眼看过去,除了凹槽以外,并没有多余的图案或是线条,也不知她在研究什么!
她的动作很慢,几乎是一寸一寸沿着那石门用手摩挲着,从上往下依次接连着,非常仔细。我原本对此有些嗤之以鼻,没想她摸到石门的中心位置时,忽然“咦”了一声。
黑鬼立即冲了过去,贼眉鼠眼地瞄了她几眼,然后说道:“这秋小姐出马,果然事半功倍,妙哉妙哉!”
那女人脸一黑,然后朝黑鬼剐了几眼,就偏过了头来,说:“安然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