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请支持

自捅千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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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容言指导了番苏娣的感情戏,苏娣又恢复了最初的“一条过”状态。容言的演技毋庸置疑,蒋雪华的演技也不差,三个主演都如此给力,别的演员被带得入戏,电影进度便得以飞速进展。原定九个月到一年完成的高质量大剧,只用三个半月就完成了大半。

    期间,king本人私聊了苏娣,表示那张图要两个月内给他。苏娣也画得差不多了,而且她的戏份也快杀青了,便爽快地答应了。

    梁媛离开后,乐静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轻轻转动手上的蓝色小瓷瓶,看着上面熟悉的花纹,许久,竟是猛地伏在桌上,忍不住请声抽泣起来。

    这个瓷瓶是她设计的花纹,里面的药是她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剧毒之物,也是她亲手送给公主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当初为了给公主自保的药,如今却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都说酒可解愁,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让小厮买来的酒,光壶就摆满了一桌面,俨然就是不要命的喝法。

    老鸨看不过她这样自暴自弃的模样,觉得她丢了她们楼的脸,禁止小厮再给她买酒。酒从来不会让想醉的人醉,即便喝了这么多,乐静依然清醒如初。

    哀莫大过于心死,既然你无情,那我便也无需有意。

    似乎很多事,无论事前多么纠结,决定都只是一瞬间。

    乐静不是会背主的人,所以,她会按照梁媛的要求,在三天内服用剧毒。可是,梁媛为了一个男人的爱情就抛弃她的举动,伤透了她的心。在她心里,梁媛已经算不上是她的主子了。

    既然已经算不上是她的主子了,那有些一直想做而又没做的是,也就终于可以做了。

    起身,乐静换上了顾宁送给她的那条紫绡翠纹裙,对镜梳妆。妆容细致,一勾一描皆走心,女为悦己者容,便是如此。

    接到下人送来的乐静的拜帖时,顾宁正在处理军务,本打算回绝,一听是乐静,赶忙亲自去接。路上路过荷花池,还特意对着水面快速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不仅是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对男的同样适用。而两情相悦者,相对无言亦美好。

    还是那个荷花池,还是那个亭子,没了彼时刻意的冷漠,乐静第一次对顾宁露出了心底的柔软。荷花蔓香,佳人在旁,低语三四,相视一笑,美好得仿佛在做梦。

    顾宁不知道乐静为什么突然改了心思,愿意接受自己了。他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他怕,万一他知道了,就是失去的开始。

    可是,有些事就是注定了会是那样的结局,无论你是否愿意面对,都不会改变。

    在这最后的三天里,乐静和顾宁做了许许多多她曾经想而没有勇气去做的事。她与他鲜衣怒马共骑游,他为她梳发描眉,她为他红袖添香……

    美好总是很短暂,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在第三天的晚上,乐静穿上了自己偷偷做的一身红嫁衣,华服娇颜,美艳至极。

    收到乐静的信的顾宁本就疑惑,她怎会深夜约自己到城郊见面。如今,见到她身着嫁衣,心里慌乱更甚。

    乐静选的是她第一次见到顾宁的地方,外出办事的她偶然遇到强盗,想要劫财劫色,正好碰上同样归来的他出手相助。当时,她坐在马车里,并未出声,却是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看。

    眉长入鬓,挺鼻薄唇,许是外出辛劳的缘故,他的肤色在那时也偏小麦色,一眼万年。

    或许,之后的许多事都是从那时候便注定的。比如他受君王之命,不得不接近梁媛;比如她为全主仆情意,不得不放弃自己心中所爱;比如梁媛身负复国重任,不得不学会冷血冷情,就连一直追随自己的乐静都可以随手抛弃……

    是的,乐静一直都知道,梁媛所谓的爱情根本就是借口。她怕她权利越来越大,怕她会用手中资源威胁自己,便不顾多年情谊,随口一个理由就让她去死。

    遇人不淑?她又有何选择的余地。她祖祖辈辈都誓死效忠皇族,她又怎能因被抛弃而为家族抹黑?

    这是她与顾宁相处的最后一夜,也是她在这个冰冷的人世间的最后一夜。

    站在树下,乐静的思绪又飘回了那次初遇的情景,直到顾宁不小心踩碎一片枯叶,发出一声脆响,才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看着那张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留恋的脸庞,乐静笑了,绝望而又悲伤。顾宁心里一惊,作势就要上前,被乐静一抬手制止住了。

    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参天大树,许久,两个人都静默无语。似乎终于看够了,乐静深呼吸了一口气,嘴唇轻抿出了个微笑的弧度,配上倾城容颜,端的是美艳无方。

    大红的嫁衣曳地,仅一个背影就风情无限。只见她莲步轻移,从树后抱出了一架连珠式古琴,形饱满,黑漆面,顾宁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他送她的那架!

    看着乐静小心翼翼地将古琴架好,顾宁缓缓走到她身边,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坐在了古琴后,按照她的要求,弹了那首他特意为她所作的曲子。

    古琴声如泉水叮咚回荡在山谷间,随着顾宁的曲声,乐静翩然起舞,轻步曼舞似燕子伏巢。步步生莲花般的舞姿如醉人的佳酿,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一曲完毕,乐静的舞蹈也收了动作,看着顾宁发自内心的欣赏的眼神,她笑了,提起裙摆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顾宁,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打扮。我其实特别羡慕那些话本中的女侠可以仗剑走江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听到乐静的话,顾宁心里微动,张口想要解释,却被乐静堵了回去。

    靠在心悦之人的肩上,坐在两个人初遇的地方,欣赏漫天美丽的星星,这本该是闺阁女子最向往的。可放在顾宁和乐静身上,却只有浓浓的悲哀感。

    叹了口气,乐静笑了笑,转过头对顾宁嘱咐道:“方才是我特地为你跳的舞,只有你一个人看过哦,你一定要帮我记住它。以后,我再也没法跳给你看了。”

    顾宁早就听出乐静话里的不对劲,一直注意着乐静的举动,在她拿出瓷瓶时瞳孔猛地睁大,伸手就要打掉。可是,乐静早有准备,动作迅速地将瓷瓶开了口往嘴里一倒。

    乐静曾经对梁媛多忠心,此刻就有多恨她。恨她的无情无义,恨她的狠心,最恨的,就是她让她无法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倒在顾宁的怀里,乐静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红衣,红血,红颜,顾宁只觉得自己眼前满满的全是血红色,触目惊心。

    用尽余生的最后一点力气,乐静的手缓缓伸起,想要触摸他的脸,却始终抬不起来。

    她愣了愣,然后笑了,很温柔,仿佛自己在经历的不是死亡而是很美好的事:“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最后一个羞字没有说完,她的手便彻底垂了下去,可她的眼还睁着,脸上的笑容依旧,仿佛诉说着她在爱人怀里的幸福和死去的不甘……

    苏娣的戏份到这里就杀青了,随着冯建国的一声“卡”,乐静就真的与苏娣是漠不相关的两个人了。

    孙莹莹来接杀了青的苏娣回去,正好在看这最后一幕戏,明明现场一堆拍摄装备,连后期都没有,她还是哭了。

    回到更衣间,苏娣在那边换衣卸妆,孙莹莹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手忙脚乱地用纸给自己擦眼泪,一边半怨愤半疑惑地问苏娣,为什么乐静非死不可,明明她可以选择和顾宁永远在一起的。

    苏娣正在用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听到孙莹莹的这句话,眼里闪过无奈,手上不停,边卸妆边向她解释乐静必须死的原因。

    乐静出生在一个世世代代都为皇族效忠的家族,他们每一代最出色的孩子都必须送到帝王家,保护太子。

    这一代,乐静是最优秀的孩子,碰巧,梁媛也是皇帝唯一的孩子。所以,梁媛拥有继承权,享有太子一样的学业内容,乐静也被派给了她做陪读。

    乐静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带有洗脑性质的,必须无条件地遵从皇族,必须誓死效忠自己的主人。所以,乐静即便再恨梁媛的无情,她的骨子里还是对身为皇族子弟的梁媛具有从小养成的奴性,这是再多反骨也难克服的。

    可以说,乐静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故意设定的一个悲剧性人物,用来赚眼泪用的。

    别看孙莹莹一个一米八的女汉子,心里其实少女得不行,等苏娣卸妆完毕了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哭个没完。

    放下手中的卸妆棉,苏娣叹了口气,递了几张抽纸给她:“好了,别哭了,相信我,乐静不会就这样白白死去的。”不是还有容言吗?他最近和导演商量着给自己丰富了许多细节剧情,估摸着最后的电影肯定要和原始剧本有些出入。

    闻言,孙莹莹立马止住了哭声,眼睛闪亮亮地看着苏娣,完美诠释了何为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苏娣有些无语地轻叹了口气,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看着她在那里一副天空都灿烂了的模样,乐呵乐呵地收拾东西,无奈地推开门,去和摄像化妆师等工作人员做离开前的道别。

    来到摄影棚,冯建国正在和副导演讨论接下来的拍摄流程,没注意到苏娣已经卸妆回来了。这么一来,反而是一旁正在休息的容言第一个注意到了她。

    容言还没有卸妆,等会还和蒋雪华有下一场拍摄,就从苏娣杀青的这部分接着拍。见苏娣回来了,他放下手中正在喝的水,快几步笑着走了过去:“恭喜杀青,演得很好。”

    因为之前容言对她感情戏的指导,苏娣一直对他印象不错,两个人也互相交换了手机号,关系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普通朋友了。

    见容言没了一贯的从容,难得有些着急,一副想开口又不好意思的模样,苏娣恶趣味上来了,故意问他有没有什么事。

    闻言,容言白皙地脸颊立马变红,耳垂更是鲜红欲滴,整个人完全没了温润如玉的公子范,活脱脱被调戏的小媳妇样,可爱得不行。

    苏娣也知道,按容言的那个在现代还算是比较保守的性格来说,让他自己开口实在有些为难他了,便主动提起了之前答应的重录歌曲那件事,果不其然看到容言一脸解脱了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笑。

    那边,冯建国和副导演谈完了苏娣杀青后的拍摄流程,终于注意到了苏娣的存在,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苏娣,笑得很满意:“恭喜我们乐静成功杀青!”

    孙莹莹前两天猜到了导演会给红包给她这个第一个杀青的主演,讨一个好彩头,提前和苏娣说了杀青后的红包规矩,苏娣现在才能镇定地道了声谢,将红包收了下来。

    此时,孙莹莹也收拾好了东西,两个人和剧组人员再次道别后便一起乘车回去了。

    将苏娣和她的东西一起送回苏娣的住处后,孙莹莹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家。苏娣没兴趣插手人家的家务事,便拿出手绘板,打算把给king的那幅画最后加工一遍便发给他。

    就在苏娣看着手绘板上刚刚完成的画,暗自满意,正准备签名交图之时,她的电话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个陌生的座机电话。

    本着只要可能是和原主有关的人或事,都不能轻易错过的原则,苏娣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似乎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很是混乱,这让苏娣立马坐正了身子,提高了警惕。

    “喂!苏娣姐姐吗?快来!家里出事了……啊!”说话的是个声音还很稚嫩的小男孩,她这边说着,一个更近的砸坏东西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那头响起,惊得小男孩尖叫一声,也让苏娣提起了心。

    小男孩?姐姐?而且那个姐姐还认识她?苏娣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孙莹莹!她赶紧试着打了下孙莹莹的电话,发现没人接听,当即决定,立刻出门,去孙莹莹家。

    此时,苏娣身上已经换上了舒服的家居服,虽然这样出门也没什么,可作为一个正在努力往上爬,应该时刻注意形象的明星来说,就不太合适了。可既然知道孙莹莹可能有危险,苏娣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关注那些虚无的名气呢?直接套了双最方便的运动鞋就出门了。

    有过之前一次送孙莹莹回家的经验,苏娣很快就找到了孙莹莹的家所在处。还在楼下,就听到楼道里传来的,又是吵吵骂骂又是砸东西的声音,一听便是有人在闹事。

    想到孙莹莹那空长个子,其实又少女心又胆小的性格,苏娣心里一紧,赶忙往楼上跑去。

    孙莹莹家住在四楼,苏娣跑到三楼半的时候,就看到四楼的一家门大开,里面不停传来哭喊声,外面围了许多人,却无一人进去帮忙。

    苏娣心下烦躁,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人群,挤进了孙莹莹的家。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家,这个房子里几乎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就连苏娣曾在孙莹莹手机相册里看过的老式木椅都被砸得四分五裂,地上全是椅子等东西的残骸和木屑灰尘。

    孙莹莹是个善良心软的好女孩,不然也不会跟在原主后面那么久都没放弃。苏娣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心里也是将她归类为自己人。而现在,她认为的自己人被他人欺负了,这事能忍?

    反正,苏娣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出这口气,而是确定孙莹莹一家的安全。苏娣朝着最吵的那个房间走去,果然,孙莹莹一家四口都在房间里面,并且,还有三个身上有青色纹身,手里握有铁棍的满脸横肉的壮汉。

    孙莹莹怀里搂了个看起来很是瘦小的小男孩,应该是她那个上小学的弟弟,身后的床上还有一个眼里写满了焦急和担忧的瘫痪父亲,还有抱着父亲害怕地低声抽泣的母亲。

    孙莹莹的弟弟打电话给苏娣被他们看见了,他们以为他在报警,本就砸东西气势汹汹,直接将电话砸坏了之后,更粗暴地砸光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孙莹莹一家被逼躲到了瘫痪父亲的房间里,四个人挤在一起,害怕又抱着一丝希望地等着警察的来临。可是,孙莹莹却是在问了弟弟打电话给谁时,心都凉了。

    苏娣?一个长得还没她高没她壮的女孩,能帮上她们一家什么忙?只希望,她能抓紧帮他们报警吧。

    壮汉手中的铁棍高高举起,眼见就要打到她身上,孙莹莹害怕地抱紧了弟弟,禁闭着眼,低着头等着那疼痛一击。可是,那想象中的一击并没有出现,反而一个熟悉至极的女声出现了。

    “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