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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升起,苏尘进入其中,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脆响。
微微侧目,原来是保安青年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
继续朝里面走去,一股劣质油漆的味道扑面而来。
学校的外墙近期应该重新粉刷过,不过用的材料比较廉价。
重新粉刷后,还能显得这么老旧,很难想象这所学校之前的形象。
进到办公楼,和苏尘想象中的一样,并没有电梯。
面试地点在办公楼的顶层,校长办公室。
苏尘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中,就仿佛有许多人在同时上楼梯一般。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处不在,每走几步苏尘都要回头看一眼,生怕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
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
直到他上到顶楼,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顶楼的格局十分奇怪,只有一条走廊,走廊两侧是一些书架和沙发椅,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
尽管相隔很远,苏尘依旧能看清,门牌上的几个金色大字——校长办公室。
苏尘发现,自己进到楼每后,好像一直被回音包裹着。
刚才在楼梯间里是这样,在经过走廊的时候也是一样。
将多功能工具刀放在裤兜里,确保可以第一时间抽出后,苏尘这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声音低沉却很有底气,苏尘推开门,发现坐在办公椅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刻正皱着眉处理桌上的文件。
中年男人忙中偷闲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个生面孔,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你好,我是看了网上的招聘广告,来这应聘的。”
苏尘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一副刚踏入社会不久的学生气,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一听是来应聘的,中年男人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赶紧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
“哈哈哈,你好你好,我是中川中学的校长白松,快请坐。”
说完,还主动给苏尘拉出椅子,这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面试官在对待应聘者。
苏尘表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中却多了一些提防。
两人面对面坐下,苏尘将自己的简历和证书递上。
结果白松只是粗略一扫,就开始和苏尘谈薪酬的问题。
“薪水这方面,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苏尘听他这意思,要是不满意,还能涨?
一入职就五位数的工资,还有各种奖金,放在其它学校,面试者早就排起长龙了。
“满意,满意!”
苏尘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急切入职的应届毕业生,也许是玩剧本杀的时候经常做凶手,他总是喜欢下意识表现的人畜无害。
过程进行的比苏尘想象的要顺利,白松甚至当场给他安排了职工宿舍。
单人单间,水电全免,床品还可以申请报销,这种待遇,确实更让人心动。
不过,也让苏尘变得更加警惕,天上不会掉馅饼,白松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肯定也不是傻子。
苏尘的任务需要他在这里过一夜,正好白松给了他机会。
“白校长,这么晚了,郊区实在不好打车,我能提前在宿舍住一晚吧?”
“额…”白松迟疑片刻,轻松笑道:“当然可以。”
二人说些,门突然被暴力推开,木门碰撞墙壁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走廊中。
苏尘下意识转过头的瞬间,手已经在朝裤兜的方向摸去。
来人戴着眼镜,个子不高,看起来很斯文,但脸因为激动充血变为红色。
这人一进来就指着白松的鼻子,一顿臭骂:“白松,你他么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想用这点钱吃死我?大不了钱我不要了,拍拍屁股走人!”
也许是因为苏尘在,白松不好发作,只是赔笑道:“你也知道今年学生不多,钱都拿去装修校区了,等学生交了下学期学费,工资我一并算给你。”
短短两句对话,苏尘就弄明白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这个暴躁的斯文男人,也是中川中学的职工,因为白松拖欠工资,上门来讨说法的。
“一拖再拖,希望你这次说的是真的。”斯文男人推了推眼镜,突然阴冷的说道。
看来,中川中学的情况,和白松想让苏尘知道的并不一样。
“刘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尘苏老师,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新同事了。”
察觉到气氛不对,白松连忙岔开话题,将重点引到了苏尘的身上。
斯文男人只是看了苏尘一眼,接着便幽幽的说:“现在虚假广告多得很,小心上当受骗,及时止损啊。”
这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明示还差不多。
苏尘就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是啊,可得小心。”
斯文男人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白松再次出现,打断了斯文男人。
“这位是刘青老师,比你早入职几个月,宿舍就在你隔壁,就让他带你去宿舍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说完,白松就戴上了眼镜,意思也很明显。
我在忙,没空搭理你们。
刘青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无可奈何,转身朝外走去。
苏尘片刻后,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来到和办公楼相隔一个小公园的宿舍楼下,苏尘才开口,主动和刘青聊了起来。
“刘老师,听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学校拖欠职工工资?”
刘青冷哼一声:“待遇吹的天花乱坠,中川中学现在是什么状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不是我不忍心丢下带了半年的学生,早就辞职不干了!”
“我劝你在这睡一晚上,明天趁早离开吧,别钱挣不到,反而把命搭在这里了。”
刘青的这番话,让苏尘打起了精神。
“什么意思?”
刘青边走边说,明明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么轻松。
“中川中学闹鬼的新闻,可是一直在网上疯传,导致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恨不得离这里远一点。
否则一家私立学校,怎么可能落魄到开不起工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刘老师也住在这里,不也没事吗?”
苏尘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