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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回了宫,自是要有很多人来探望,皇子公主们就不必说,只是这一日,连丽妃都来了夕瑶宫。
月瑶初见丽妃时就在心里感叹皇帝的审美果然靠谱。
丽妃生得极其艳丽,月瑶的美是一颦一笑透着娇气,让人生出保护欲来,丽妃的美是截然不同的,美得具有攻击性,真可谓是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也就皇家子弟才能镇住这妖冶,若是普通的贵人公子,月瑶是想不出有谁能够配得上这位丽妃的。
丽妃娉娉婷婷地向月瑶走来,袅袅坐在了床边。月瑶想起身行礼也被她按住。
虽然喜爱丽妃的美貌,但毕竟一个为妃,一个是公主,差着辈份,再加上丽妃受宠,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刁钻,平日里除了宴上能见着几面,私下基本没有任何联系,月瑶没想到丽妃会来看她,略微有点惊讶。
表面上仍是作感激的模样说话:“丽妃娘娘。”
丽妃一改平日的傲气,和和气气问候月瑶:“身体可好些了?听闻你居然在后山被困了七天,后山荒凉,山中有财狼野兽也说不准,幸好你没事。”
月瑶现在对诸如此类的寒暄已经是耳熟能详张口就来了,两个人拉拉扯扯说了一会儿,丽妃突然提起来那日皇帝寿宴之事。
“那日那个突发恶疾的侍女你可还记得?”
月瑶心中觉得好笑,好一个突发恶疾,但还是歪头装作想了一会儿才道:“哦,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怎么了吗?”
丽妃手指绕着一缕秀发,转来转去:“没什么事,只是听下人们说你特意跑去西苑问那侍女的事,其实我也想着那侍女死的有些蹊跷,所以才来问你。你瞧,你这才刚受了罪,我就又来给你添烦恼,还是不说她了罢。”
月瑶刚被她说的勾起了疑惑,又见她马上止住了话头,抓心挠肝的,按捺不住问她:“我去西苑问了女官,她们都说那侍女是负责洒扫的宫婢,那她如何会去为娘娘布膳?”
丽妃张着嘴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丫头流云,冲那丫头喊道:“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流云一惊,马上跪在地上:“回禀公主,那日是我身体突感不适,正好遇到了翠兰那丫头,我们两个本是同乡,我对她放心,便叫她去替我为娘娘布膳,哪成想——”
月瑶与丽妃对视一眼,叫流云起来,此事说来也没对丽妃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是污了件衣裙,那侍女也赔了命,月瑶虽然疑心,也没什么更多的证据,不过是凭着直觉查一查。
现在看流云这么说,似乎一切都只是意外,正好流云身体不舒适换了翠兰去侍奉,正好那翠兰洒了酒犯了病。也许真如丽妃所说那丫头身患恶疾。
只是想起春芽之前的话,又觉得丽妃这人似乎也不像宫人们传的那般狠毒,顿了顿跟丽妃说道:“也是我无聊,从前没见过人过世的样子,有点吓着了,所以才去西苑问了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那宫女死于其他原因,我想既然那日那翠兰是临时调过去伺候的,就算有人想害人,目标应该也不是她,也许——”
说着抬头看着丽妃,丽妃瞬时懂了:“你是说,有人下毒!还是冲着我来的,那宫女只是做了替死鬼?”
丽妃面色瞬间失了些血色,若不是身后有床围挡着,可能会倒在床上也说不定,月瑶没想到这丽妃看着挺厉害,居然这么不经事。
不过想来也是,丽妃再怎么跋扈也不过是个女流,生得好守着宠爱,哪里会想到有人要害她,惊慌也是应该的。
伸手去扶了扶丽妃:“娘娘别怕,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的事做不得数的,只是担心万一,给娘娘提个醒,让娘娘多注意些罢了。”
丽妃这才冷静下来,抓住月瑶的手深深点了点头:“好月瑶,你说得对,或许真有那奸人想害我性命也不无可能。”
说着又戚戚道:“人人都道我盛宠,前朝的那些臣子们只当我是狐媚子,扰乱圣听,后宫中的其他嫔妃们都怨我独占了雨露,天下那些酸儒们也将我比作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褒姒,写些文绉绉的饿东西来骂我。可我一届女流之辈,何德何能受这么多些名头,只有你这样真诚待我,同我说些真话。”
用手帕掖了掖泪,又破涕而笑:“按辈分我比你大,可按年龄也比你大不了几岁,私下里悄悄叫你一声好妹妹。以前我怎不识得这宫中最最善性之人原就在身旁,以后我就待你如同亲妹妹一般,如何?”
月瑶平日里只有她娇滴滴的给旁人撒娇,现下被这美人落泪迷惑的五迷三道,当真生出感动之情来,两手去扶住丽妃肩膀。
春芽看着这二位美人惺惺相惜,上前扯了扯月瑶袖子,门外却是沈怀慎走了进来。
刚才与丽妃相谈甚欢又认了姐妹,居然连门外的通传声都未听到。
丽妃看到有人进来,抹净了泪,又整了整头发,这才款款站起身来:“慎王爷来了。”
双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丽妃回身冲月瑶道:“阿瑶好好保重身体,我改日再来看你。”
月瑶道了声慢走,丽妃便出去了。
月瑶看着丽妃的身影出神,回神就对上沈怀慎调笑的目光:“阿瑶?阿瑶妹妹何时和丽妃走得这般近了?”
月瑶看到他就想起几日前的尴尬场景,微微红了红脸,也不答话,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沈怀慎倒是一身轻松,好像跟月瑶真是只见过一两面的表兄妹,淡淡道:“听说月瑶之前走失了,如今回宫,我自是要来探望妹妹的。”
月瑶心里骂他,还不都是你害得,什么走失了,明明被你给锁住了。
语气不善:“我挺好的,多谢大哥哥关心了,今日见了太多人了,我有些累了,大哥哥也看着了,我挺好的,若是没事的话——。”
沈怀慎装着没听到,问春芽:“那猫呢?”
猫在院子里玩,春芽听了这话就出去给沈怀慎抱猫,春芽一走,他便走到月瑶床边来,满脸的玩世不恭靠近月瑶,月瑶有些焦急,瞪着他:“你干嘛?”
沈怀慎只是笑也没其他动作:“月瑶妹妹前几日对我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么冷漠,一进门就要赶我走,真是让我好生伤心。”
说完又一本正经起来:“那丽妃不是好人,你离她远些吧。”
“是是是,就你是好人。”月瑶也不知怎得,沈怀慎一跟她说话,她就变得好斗起来。
沈怀慎给她顶了个难受,还想说些什么,春芽就已经抱了猫从外间进来,沈怀慎走到桌边去,两人拉开距离,谁也不看谁。
春芽一将那猫放在地下,小猫便冲向沈怀慎,扒着他的衣摆就要往上爬,春芽赶忙去抓:“你这猫儿,小心将大皇子衣服给抓坏了。”
沈怀慎弯腰将猫抱起:“不碍事。”
“这猫平时怕生得很,除了公主不怎么愿意让人抱,连我和银铃都得拿吃的诱哄才能抓着,它倒是和大皇子投缘。”
沈怀慎用食指抚着小猫脑袋,小猫乖巧的躺在他怀里也不乱动。
月瑶也不再装病,直接下床来把猫抱走
“呀,公主,您——,太医说您体虚,小心着凉。”
春芽一惊一乍的指指月瑶的脚,月瑶嫌麻烦没穿罗袜,此时只光脚踩在鞋上。听了春芽的话知道她意有所指,将脚缩了缩,长长的裙裾立马掩埋了白嫩的小脚。
还好沈怀慎无甚反应,只一心逗弄那猫。
女子不可轻易将身体示人的,露脚也是大忌,经春芽这么一提醒月瑶才想起来,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闷声闷气又开口赶他走,沈怀慎这次倒是听话了,马马虎虎说了几句寒暄话,道了别出了夕瑶宫。
“春芽,大皇子也住在宫中吗?”沈怀慎回京已久了,皇帝叫他多留些时日,月瑶却没在宫中遇见过他,倒是不知沈怀慎住不住宫中。
春芽正拿了罗袜来替月瑶穿,摇了摇头道:“大皇子不住宫中,听说京中有府宅,只是——”
“只是什么?”
春芽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听说这大皇子日日宿在花楼,也不回府去的。”
——
“月瑶妹妹。”门外传来瑜平那极具少年感的声音,月瑶听见却心里俞加多了几分烦躁,这人怎么日日没完没了地来看她,没旁的事要做了吗?
不耐烦地把自己重新包裹回了被子里,装作病恹恹的样子咳了几声:“瑜平哥哥。”
“月瑶,你可好些了?怎得看着还是不甚爽利。”
瑜平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进来,月瑶懒抬眼眸看他一眼,登时吓了一跳,瑜平脸上一片淤青,像是挨了打。
“瑜平哥哥,你怎么——”
瑜平尴尬的咳了两声,别过去受伤的半边脸:“我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走路摔了,脸受了点伤,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月瑶遣了春芽去取跌打药来,瑜平坐在月瑶床边,月瑶就往里挪了挪,他又抬手想来够月瑶肩膀。
“瑜平哥哥,你我还未成亲,旁人看见了总是要说我不自重的。”
瑜平心下疑惑月瑶以往都同他亲近,怎么最近如此态度,但碍于月瑶说的也有道理,便没说什么,独自坐去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