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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湘湘的心情又糟又乱。
像有千军万马辗压而过。
她必须得找个台阶下，否则被大家知道了真相，她的下场一定很惨。尤其是不能让奶奶知道了，她不能失去奶奶对她的信任。
“对，奶奶，也许是检查报告出了错。”程湘湘又焦又急道，“前段日子我的手术太多了，实在是身心疲惫，否则我就能亲自着手以泽的血检报告。奶奶，先别让以泽去做体检了，我回医院再查一查。”
“还是让以泽去医院多查几次。”程老夫人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样，“那样我才放心。”
程建树：“妈，我去安排。”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
程湘湘看着餐桌上的众人，心里一团糟，却很平静的安慰着大家，“以泽不会那么倒霉的，多检查几次也是对的，或许真的是弄错了。奶奶，舅妈，大舅，你们也别担心了。有时候医院疏忽了，确实是会出错的。”
这一顿早餐，大家都各怀心事。
柳玉珍是直接离开了餐桌，去了西院。
上楼前，她站在楼下的假山喷泉前，给程建国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妩媚的女声。
柳玉珍早已经习惯了，口吻极其的平静，“让程建国接电话。”
“柳玉珍，你是程建国的夫人，你怎么还到我这里找程建国。”
“我不想和你费口舌，让程建国接电话。”
“他刚刚做了一场运动，已经没有力气接你的电话了。”
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柳玉珍知道，这些年她只是空有程夫人的名衔。
程建国外面的女人，可嚣张了。
“那你告诉他，老太太让我停他所有的卡。如果他不想没钱花，就立即给我滚回程家大院。”
程建国外面的女人，也就只是图他的钱。
听到程老夫人要停他的卡，赶紧把电话递给了程建国。
可这个时候，柳玉珍已经挂了电话。
接着进了西院，楼上楼下的找了一圈，终于在书房找到了程以泽。
“以泽，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柳玉珍大步走过去，心疼的望着儿子，“你得了血友病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怎么，怕我病死？”程以泽打开电脑，按下开机键，“怕我死后，你在程家就没有依靠了吗？你放心，你的儿子死不了，你可以在程家衣食无忧，继续享有你该有的荣华富贵。”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
“我知道。”程以泽滑动着鼠标，看似很平静的翻找着电脑里的资料，眼睛里的神情没有一丝温度，“但我也是你的一颗棋子。”
“以泽，妈妈带你重新去做检查，妈妈不想跟你吵。”
“你放心，你想让儿子稳坐大先生的位置，儿子不会让你失望，所以不会死。”程以泽这才抬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柳玉珍，“我马上有一个视频会议，您可以先出去吗？”
“我等你。”柳玉珍坐到书桌对面的沙发上。因为她知道，他的儿子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会以工作为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