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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肉夹在猪笼间隙之中,有些青紫,双目欲裂:“一个千年不死的东西,一个只吃人的怪物!”
对城中百姓来说,河里那个东西是河神大人,终乱却说它是怪物,千年不死的东西……
神色越发紧了,我逼问道:“你到底在奉天成犯了什么事?他们想要你的命幕后肯定有指使,你得罪了什么人,让你非死不可?”
终乱双眼红了:“我怎么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莫名其妙的楚家人,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吗?赶紧的救我!”
“我救不了你!”盯着他的桃花眼,冷漠无情的说道:“差不多奉天城的城民都出来了,我根本就救不了你,他们完全不给你解释的机会。楚玲珑想救你,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奉天城城规不可违!”
“去找箫苏!”终乱双眼睛急速的转动起来,急吼吼的说道:“去断思崖找箫苏,找楚花魂来拖延时间!”
“你觉得有时间去吗?”看着四周的人,个个急切的想让他去死:“终乱哥哥,根本就来不及,护城河里面有东西,我现在跑进城内,去城主府,去落离府,回来的时候,连你的骨头都看不见了!”
“因为时间来不及,你就要眼睁睁的看我去死?”终乱恨不得通过小小的缝隙钻出来,钻出来质问我,“姜了,我以为我们是一种人,为了查明事情真相,可以无所不用其其,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见死不救!”
南行之弯下腰来,淡然低声道:“西凉王,你明知进城和出城时间来不及,你还让她去,您在算计什么?”
终乱瞳孔一紧,“我只是想活命而已,你们知道我没有杀人!他们这是诬陷!想白得我一条命!”
“看来你不愿意说,也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南行之说着拉我起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算计,既然师兄心里有了计量,那我们就看看师兄该如何脱身!”
终乱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眼色一变,就算在笼子里,也带有先前的玩世不恭,“南疆王,你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我好不容易都快说动了了去找帮手了,你这样一搅和,好像我真的是十恶不赦,处处算计一样!”
“你现在的样子,不是像十恶不赦,倒像穷凶极恶!”南行之淡然的说道。
终乱瞧我的样子刹那间冰冷,笑声越发大了,“让你走,你非得待在这里,等一下可千万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南行之带我立在一旁,卢大叔越发迫不及待,招呼着人,继续把终乱往猪笼里塞………
终乱蜷缩在里面,这一下子真正的脸贴在猪笼的缝隙上,嘭一声,猪笼的门被关上了,上了锁。
彩带飘凌,楚玲珑上前阻止:“卢大叔,这是城主和家主的贵客,就算扔下护城河,也应该通知城主和家主。千万不可妄自就把城主的贵客杀了!”
“玲珑大人!”卢大叔叫了一声楚玲珑,城中百姓基本上纷纷是站在卢大叔这边的,所以他的腰杆格外直,言语格外硬气,“自古以来,奉天城的规矩就是这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我乱杀无辜,杀错了,到时候甘愿受城主责罚,但是现在绝对不能姑息这个杀人凶手!”
楚玲珑对着我眯起了双眼,带着警告,警告我也没用,我没有办法救下终乱……而且终乱是故意让我去求救……
刚刚还在说什么,让我千万不要后悔……所以他故意让我去搬救兵,是让我离开,是让我带着南行之离开搬救兵…
姜致臻拦住楚玲珑,对她机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似在说奉天城的规矩不可动……
几个大汉合力把笼子抬了起来……
慢慢地捻搓着手指,盯着他们,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下水……慢慢的把笼子放在水中……
水不深……笼子一半露出水面,终乱头往上昂呼吸依然顺畅……
“他是故意的!”南行之冷淡的开口道:“人不是他杀的,但他是故意有意要落水!故意要落入这护城河中!”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真是万分不解,他不是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吗?那就不怕弄巧成拙自己死在河里。
“难道护城河里的河神有关!”我又加了一句揣测,目光锁着水面,水面无波,没有丝毫动静……
“千年不死,还在水里面?”南行之微微思量着,“孤到不知道楚家还有什么东西,千年不死,能水里面游荡!”
他只知道楚家有个小可爱,这个小可爱可能就是不死鸟,不死鸟在公子长洵的墓里头……
楚家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有多少千年不死的东西?
过了半刻钟,终乱被水泡着……岸上响起了丝竹声,丝竹敲打的声音,像在召唤什么一样……
楚玲珑神色越发紧然,看着水面,有些微微颤抖,姜致臻深情无限:“玲珑,不要紧的,无论如何,我们同甘共苦!”
楚玲珑神色非但没有放松,脸愈发的阴沉,“夫君,妾身可能会连累于你!”
姜致臻笑了一笑,脸上什么都不在乎的视死如归之色。
“来了!”南行之突然说了一句。
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清澈的河水里,翻起一道长长的浑浊,像是什么在水里奔走一样,把河底的淤泥翻腾形成一道浑浊。
终乱呵然一笑:“千年不死的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吃人!一听到召唤,一闻到人肉味,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眉头紧锁,终乱的话可算得上中气十足,对奉天城的百姓来说是挑衅,极其不尊重他们口中所说的河神………
浑浊围绕着金猪笼,越靠近终乱身边,混浊越大,一根金色的……没错……金色的尾巴从河里竖起来……
那金光闪闪的猪笼旁,突然来了一个全身泛着黄不知名东西,它仿佛正在嗅笼子里的终乱,正在确认一样。
“你可真算来了!”终乱一声暴喝,一下子起身,囚禁他猪笼一下子从他身上脱落……
水中的那个东西,迅速的转身欲跑,终乱出手如闪电,溅起水花,一手拽过水中的东西的尾巴,往上面一提,张狂的说道:“看你往哪跑?”
水中的东西尾巴浮出水面,那长长的尾巴,金色的鳞片所覆盖……
终乱力气极大,拽着怪物的尾巴欲把它整个提出水面……
岸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轰的一声。”河里的那个东西,身体一扭,张开巨大的嘴巴,往终乱的头就来……
心中无比震惊,河里窜上来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下,金色鳞片在日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蛇头,蛇颈,头上有两个角,角如玉开了叉,四条爪子,长长的尾巴……
巫族圣物五爪不是一身黑色的鳞片,我会以为眼前从河里窜出来……奉天城城民口中所说的河神……是南疆巫族圣物五爪!
除了身上的鳞片不一样,除了头上的角不一样,体型不一样,其他的一模一样……就连圆滚滚的双眼,弧度都是一样的。
中原传说中的蛇化龙,就在眼前……它已经完全蜕变成金色,金色的鳞片……
五爪只有脖子下长出几片金色鳞片,眼前这个,就是完全已经进化好的金色的五爪模样……
奉天城明明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羌青为什么好奇南疆的五爪,为什么看到它又吃惊?
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会相隔千里万里?这两个东西又有什么样的渊源?一下子乱七八糟的纷扰,又充斥在脑袋里……
南行之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头,带了一丝惊诧过后的感叹:“没想到,真的是有一对的!”
终乱哪里会让它咬到自己,一手拽着它的尾巴,挥起拳头,一拳头砸在它的嘴巴上……
它吃痛,嘶叫了一声,身子向河里倒去,终乱死死地拽着它的尾巴,让它逃脱不了……
岸上的城民满眼愤恨,恨不得下水把终乱直接给撕了,终乱全身湿透,狂邪的一笑:“这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河神,天天祈求河神保佑你们,你们有没有真正的触摸过它?”
一下子,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没有吧!”终乱在它转身过来时,又重重地给了它一拳,一声暴喝,直接把它给甩到岸上。
地面都在抖动,终乱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单手提起刚刚困住他的金猪笼:“就这么一个玩意儿,还想困住我?奉天城真是越来越退败了!”
几十斤的猪笼,被他随手一扔,扔到护城河深处,他拍了拍手:“好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河神,把它给炖了,每个人还能分一碗羹呢!”
“大胆!”卢大叔第一个反应过来,招呼着所有人,“快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拿下,他对河神不敬,绝对要凌迟处死以示效尤……”
终乱根本就不在乎岸上大呼小叫的人,慢慢的从河里往岸上来……
那个从河里被他扔上来的老妖怪,在岸上像爬不起来似的,试了好几下都以失败告终,发出哀鸣声……
“你口中所说的一对是什么意思?”我急忙问着南行之:“巫族圣物,我看过巫族的秘文,说天下无双,只有它一个!”
“你看的那本秘文记载是一只,但另外一本书上记载,它们是一对,但……有一只不知所踪。记载中大胆的猜测,可能已经身亡,所以才没有它一丁点踪迹。”南行之手指着在地上挣扎的怪物说道:“如果它就是另一只的话,它的名字应该叫六福!意为,拥有无尽的福气!”
“不知所终是因为被公子长洵带走了吗?”终乱不可能平白无故没有理由拽出这么一个怪物来。
城西药炉死了的药童,怎么又恰到好处的让他名正言顺地来把奉天城的河神给拽出来?
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是他自己设的局?还是别人设下的局,他将计就计?
南行之摇了摇头:“不知道……记载模糊不清,好多纸张都发了霉粘在一起了,看的不真切!”
终乱满身煞气一步一步地走向六福,六福四周被城民围主,终乱似看不见,直勾勾的走去……
楚玲珑上前一横:“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奉天城中杀了人,现在还对奉天的河神不敬,你再上前一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很多大胆的城民,围绕着六福,看着它那金闪闪的鳞片,眼中出现了目眩的光,有的还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碰碰它身上的鳞片。
六福圆滚滚的眼睛看似很恐惧,似极不喜欢有这么多人围着它……
终乱被折手指咯吱作响:“你们不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拎起面前的人,像丢小鸡一样,直接把两个人甩到河里去。
只听见扑通,扑通两声,两个人掉进河里,开始呼救……
楚玲珑摆个架势,“那就得罪了!”
终乱嘴角一勾:“楚玲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把你那些花架子收起来,别到时候直接被我扔下河,玲珑大人脸面不好看!”
“真是大言不惭!”楚玲珑说完直接往终乱命脉上攻,终乱双眼冰冷,出手快狠准,声音冰如凉:“不知所谓!”
楚玲珑想攻击他的命脉,没想到反被他扣住手腕,手上一用力,便听到楚玲珑一声闷哼,终乱直接把她的手给废了……
腿脚向后踹去,把楚玲珑踹到在地,终乱玩味的笑问:“都跟你说了,你在我手下过不了三招,真是不知所谓!就这水准,还掌管暗卫,楚家真是没人了吗?”
楚玲珑摔倒在地扬起灰尘,姜致臻连忙去查看,楚玲珑咬着牙,把疼痛吞进肚子……
楚玲珑落败,再也没有人敢拦阻终乱,终乱全身湿漉漉的蹲在六福面前:“小可爱……除了吃人肉这一点不可爱,长得一如从前一样可爱!”
小可爱?
六福张着嘴就要咬他的手,终乱毫不客气的一拳砸了过去,只听见砰一声,六福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长长的尾巴轻轻地拍着地上,像抽搐一般。
“真想把你给肢解炖了,看看吃了你这个千年老妖怪,会不会长生不死?”终乱手摸着它的金色鳞片上,眼中闪过一抹残虐:“你说,你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呢?在里面呆着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出来?太寂寞了吗?”
六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怪物,圆溜溜的双眼对河水渴望着,头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起不来了。
“他要做什么?”终乱现在做的事情完全让我揣测不到一丁点,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光彩流转,声音淡如水:“他可能要以此做要挟,来换取更重要的信息,或许,拿着河神换取他失去的那一片记忆!”
“药炉里的药童,又该如何解释?”不把疑问弄清楚,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让人寝食难安一样。
南行之停顿了片刻,“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所为,生于此…长于此,就算失去一片记忆,也没有完全把他在奉天城的记忆全部消散。所以……药童的死……只有这两种可能!”
“静观其变吧!”
深深的无力感向全身袭来,这个让我喊他终乱哥哥的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查找自己所失去的一片记忆,我是被动的在查询,他现在是主动的出击。
“河神一直都在护城河里,哪里也没有去过!”楚玲珑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齿,站了过来:“你怎么会对奉天城的东西如此熟悉?你是谁?”
终乱眼皮一抬,瞥了她一眼:“我是你们奉天城城主的贵客,你说我是谁?就许你们把我扔进河里喂怪物,不许我把怪物扔上来炖了,这是什么样的楚家道理?”
楚玲珑满眼杀气的说道:“看来我不该心慈手软还给你机会,应该把你就地格杀!”
“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有证据我就认,没证据,别想诬赖我!”终乱手轻轻地敷在六福头上的角上,“你们诬陷我,想杀了我,我就把它的角给掰断,当酒盅喝酒信不信?”
终乱的动作让楚玲珑不敢上前,河边上所有的人团团把终乱围住不敢上前,生怕上前,他一不小心就真的能把它头上的角给掰断似的。
终乱冷冷的扫过所有人:“劳烦谁去请一下楚家家主,楚羌青,让他们看看你们是怎样待客的!”
“不用请我!”羌青地声音在人群后响起,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冷极了。
羌青声音刚落下,箫苏地声音跟着响起,“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终乱嘴角一裂,兴高采烈的说道:“二位来得可真巧啊!快来看,我抓住了一个蛇化龙,这东西真是成了精的龙啊!奉天城好东西不少啊?”
人群自动让出位来,箫苏走了过去,脸色如寒冰……
楚玲珑连忙对羌青行礼……羌青手一摆,“让城中百姓都散去吧,这件事本座来处理!”
城中百姓纷纷交头接耳,纷纷把自己所见所闻,全部说来,言语之中的愤恨,就一定要让终乱死方能泄恨,方能对得起被砸伤的河神一般…
羌青笑的温润:“本座知道了,保证河神大人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保证城民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本座也不会放过真正杀害小安的凶手,奉天城就这么大,百姓就这么多,本座我亲自查出来是谁做的,还望各位有什么线索告于本座!”
卢大叔刚欲开口说话,羌青温润的眸子淡淡一扫,卢大叔便把话语咽了下去,率先第一个离开的……他一离开其他的人跟着离开……
这些人三步一回头,不知道是担忧放过终乱这个杀人凶手,还是担忧终乱会把他们心目中的河神给杀了……
姜致臻扶着楚玲珑也走了,临走时,却望了我一眼,很奇怪的眼神……是在斟酌着欲言又止。
箫苏直接拎起终乱的衣襟,半眯着双眼:“你想知道什么?你想做什么?”
终乱很是诧异:“苏苏,怎么如此在乎一个畜生?就算他活了千年,它依然是一个畜生!”
说也奇怪,箫苏来了,六福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都亮了,跟见到亲人一般,呜呜呜地发出声音,似在叫箫苏一样……
终乱武功很强,力气很大,可是箫苏握紧拳头,向他的俊脸挥过去,他躲闪不开,被砸的嘴角出血。
“就算他是畜生,也不是你能妄自评论的!”箫苏一把把他甩开,冷冷的警告道:“谁把你的记忆封了,你找谁去,欺负一个不会说话寂寞了千年的“人”,算不得你什么本事!”
终乱连连后退站定,用拇指嘴角的鲜血一擦,满眼笑意:“苏苏,你到底是何人?与这奉天城又有何渊源,不如告诉我,省的我想方设法查着怪辛苦的!”
六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前面的两个爪子,紧紧的抱住箫苏,长长的尾巴圈住他的腰,就像一个孩子依赖一个大人一样。
巨大的蛇头,靠着箫苏地怀中使劲的蹭着,箫苏垂下眼帘,一脸冰冷,变成了温情,手抚在蛇头之上,慢慢的摩擦,再停留在它如玉的角上,“是不是想她了?真是调皮!楚花魂每年没有给你进贡吗?竟让你如此饥不择食,从深渊里跑出来就为了吃一口肉?”
圆滚滚的眼睛像真的有感情似的,湿润了,使劲的蹭着箫苏……
箫苏抚摸着它的头上,神色从未有过的平静,长长的一叹:“我送你回去,晚上的时候,会让你吃饱!”
“为什么要走?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拉上来,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妥吧?”终乱直接拦住箫苏的去路,有些挑衅的看着羌青:“楚家有太多秘密你这个家主不知道的,就比如眼前这个,难道你就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羌青声音极缓慢的说道:“河神生于深渊,长于护城河,守护着奉天城!它并不是什么秘密,南疆巫族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你不知道吗?”
终乱有一瞬间的错愕,手重重地拍在额头上:“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还以为抓住这个怪物,以性命相胁,你就能妥协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这不是秘密,只是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可以把你吃掉!”箫苏冷笑着开口道:“不要让我知道有下一次,下一次,我就会把你亲手结果了,给他喂肚子!”
终乱悻悻然地摸着鼻子,一副好心好意的提醒道:“真是白死一个人,不如而药炉里的药童,拿过来喂它,好不好?”
“你是从什么时候杀了他的?”羌青脸色沉重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时候啊?”终乱仿佛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吃惊:“药庐里的那个小屁孩,躺在地上在打瞌睡,我过去摇晃他,就顺便把他给杀了。其实这都怪你们,没事不让下护城河。看在小药童睡在地上,我也是忽然之间想到如此下策,属于临时起意!”
闻言,我和南行之对望一眼,药童小安……根本就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承认?
临时起意倒是合情理,他为什么要把杀人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羌青目光落在箫苏身上,微微一笑,带了一丝薄凉:“老四,真是让师兄惊喜,你还认识奉天城的河神。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师兄会让楚花魂封了深渊的口子,每年周祭的时候,再打开口子,这样就不会存在什么误伤了!”
箫苏抬头之间,温情变成了冰冷:“羌青,钥匙已经出现了,她也快出现了。听说是你把她弄丢的,听说是你想让她死在外面,听说你觉得她是累赘。不知道这些听说你有什么看法?”
终乱目光一下子贼亮起来,羌青皱起眉峰:“你也在找她?你是楚家另一半秘密?”
箫苏冷眉一挑,声如寒凉:“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是谁,你本来的眼睛在哪里?你的这双眼睛……是她的!不是你自己的!”
终乱瞳孔一个凛然骤紧……
羌青愕然,似箫苏的话一道闷雷,重重的袭在他的心头,让他半天缓不过神来。
箫苏看着他的表情,冷笑恍悟亦然:“原来你不知道你这双眼睛被人换了,你也被人刮掉一片记忆?还是楚家家主……这个位置谁让你坐上来的?楚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羌青彻底愣在当场……石化了一般。
终乱这一下子死死的盯着羌青的双眼,满目震惊,哼笑道:“眼睛……记忆……很好……楚羌青想不到你聪明一世,也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
终乱如此话语也没有唤醒他。
箫苏看着他的神色,径自带着六福缓缓的来到水边……
六福见到水很是欢乐,一下子松开了爪子,直接扑进水里,仿佛一到水里面,它先前被终乱砸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一下子就好了。
在水里欢快的游荡了两圈,把后背露了出来,箫苏摇头:“我拽着你的尾巴就好,不需要坐在你身上!”
六福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着眨都眨,似箫苏不坐在它后背上,它就一直望着他一样。
箫苏摇头失笑,横跨在它身上,手轻轻的握着它的角上……
六福尾巴一圈,向护城河深处游去……
护城河绕着城而建,一般是围绕一周,不过……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水面之上,我想护城河下面,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深渊之地……
南行之手来到我的眼帘之下,细细的描绘着我的眼睛,然后在不经意间扫过羌青,神色晦暗不明……
“羌青!”终乱一个吼叫,双手摆在他的眼帘:“楚羌青,该醒醒了,天亮了!”
羌青如梦惊醒,视线一下子落在我身上,几步跨越而来,伸手直接拉过我,南行之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肩膀,声音冷漠:“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羌青眼中闪过一抹荒凉,“我有些事情想与殿下单独相聊,南疆王不必担忧,我不会伤害于她!”
与我相聊,因为我的眼睛也被换过了,母妃的眼睛也被换过了,就眼睛而言,我现在是最大的线索。
我轻轻地对着南行之道:“王上和终乱哥哥好好欣赏一下这护城河的风景,我先和师兄回去,等你们一起用中膳!”
南行之有些不放心的望着我,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把手慢慢的松开……
我伸手抚去羌青的手:“走吧师兄,终乱哥哥如此喜欢护城河的风景,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终乱想拦着我们的去路,羌青冰冷的眼神一扫,
终乱才佯装满不在乎的说道:“师妹,有什么消息共享,师兄知道什么?一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啊!”
我看也没有看他,径自离开……
羌青带着我一路没说话,进了城,重新来到城西药庐,药童小安的尸身已经被人处理掉……
来到药庐深处一处药圃中,一个大夫在药圃中摘药除草……
“云先生!”羌青轻声一唤,大夫从药圃中直起腰,向这边望来……
在楚家死了的人,总是能看见他们复活……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尤其眼前这个本应该是花白胡子,全头白发已到花甲之年的人,现在看着只有不惑之年的年岁,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从心底想杀人来发泄这种不满。
不老泉,饮之不老,趋之若鹜………
母妃的眼睛是被他换掉的,他离开姜国之后,就来到奉天城颐养天年,有什么比假死更让人能干干净净忘记呢?
只有死了,死的惨烈,死在别人面前,别人才会以为在这世界上消失了……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假死逃生,再以另一种身份出现,一切就变得是相似,而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云先生,江闲云……神医门的真正的掌门人。
曾经在姜国后宫,唯一对我行大礼,对我恭敬的人……他没有死,他来到奉天城,饮下不老泉……从花白沧桑变成了现在满头黑发健步如飞。
云先生闻声抬起头来,带着笑意道:“家主,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羌青带着我向前,微微施了个礼:“云先生,我的医术师承于您,您这么多年来在天下的名声,犹如活神仙一般,羌青想问问您。在姜国后宫里,柔夫人生下姜了公主,您接生的,可知道谁给她换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