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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爷子站在门口还没进去,看见宴忱,面上微微一愕。
那是宴家的四少爷?月淮怎么会和他搭上关系?
宴家同样是帝都的豪门,位列四大豪门之二,家主宴雍崇和白家的老爷子白威霆一样,都是从上面退下来的,权势庞大。
宴忱是宴老爷子的第四个孙子,为人轻浮,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但偏偏最得宴老爷子的喜爱。他还听说,宴老爷子有意将宴家的产业传给宴忱。
这样一个人,照说和他家的乖孙是扯不上关系的。
在月老爷子心中和月淮扯不上关系的宴忱,正在帮月淮系安全带。
多情勾人的桃花眸无意间落到月淮脸颊上,微微半眯。
“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月淮又扯了扯帽沿,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他不意外宴忱会发现,毕竟只是过了一夜,脸上的巴掌印还没褪。
宴忱伸手,想要抚一下眼前白嫩略带红的脸颊,眉眼薄凉。
“谁干的?”
月淮微微一侧,躲开宴忱的手,语气懒散,“还走不走?”
宴忱也觉察到自己的唐突,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来,轻笑一声,“走,现在就走。”
说完,脚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月淮身体放松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懒洋洋的打哈欠,“去哪吃?”
“去吃西餐。”
昨天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发现小孩特别钟爱肉食,想了想,干脆去吃牛排,全是大块的肉,小孩应该喜欢。
月淮没吃过西餐,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味道不错,微微点头,“今天我请你。”
宴忱也不和他争,眉眼含笑,“那我得多点点。”
二十分钟后,车在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宴忱带着月淮步进餐厅。
侍应生拿了菜单过来,恭敬地交给两人。
菜单上全部标注的都是法文。
宴忱正要说话,却见月淮指着菜单,利索地点了前菜、主食以及甜品。
他眸光不动声色地闪了闪,唇角勾出浅浅的笑,“小孩,你懂法语?”
月淮倚在沙发里,过宽的沙发更衬得他身形瘦削,透着少年难以形容的骨韵和轻盈。
听到宴忱的话,懒洋洋地抬眸子,“不懂,乱点的,上面不是有图片吗?”
宴忱低头,不由一晒。
菜单上果然有图片。
是他想多了,还以为小孩真懂法语,不过也是,法语虽然不是小语种,但到底不是通用语言,很多人不懂也正常。
他将菜单交还给侍应生,低哑的嗓音格外磁性,“和他一样。”
侍应生给两人倒了柠檬水,恭敬地下去了。
过了没一会,餐点就上来了。
月淮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漫不经心地切牛排。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还透着一股随意,让旁人看见了,只觉得他没正形。
宴忱却眸底微微一凝,脸色变得奇异。
如果他没有看错,小孩的动作虽然随意,一举一动却带着十九世纪古贵族的礼仪,就算是王室的公主,只怕也没有小孩的礼仪来得标准。
难道小孩真的不懂法语,乱点的?
吃过饭,月淮拿出一只瓷瓶交给宴忱,见宴忱疑惑挑眉,他懒洋洋的解释,“丹药,给你补肾的。”
宴忱:“……”
他把瓷瓶接过来,轻笑,“小孩,你从哪来看出来哥哥需要补肾?”
他连肾都没怎么用过。
月淮手托腮,目光在宴忱微青的眼睑下扫过,语气慢吞吞,“面色发青,精神萎靡,四肢无力,不是肾虚是什么?”
宴忱:“……”
他只是没睡好。
见有人听见月淮的话,目光揶揄地看着他,宴忱抚了抚额,“我只是没睡好。”
月淮啧了一声,不和他争辨,吩咐道:“晚上临睡前吃。”
宴忱轻笑,笑容戏谑,“小孩,你给了哥哥这么一个大礼,哥哥怎么报答你?以身相许可以吗?”
月淮嫌弃,“我不喜欢比我大十岁的男人。”
宴忱:“……”
他家小孩可真知道怎么戳他的痛处。
月淮认认真真地拿勺子挖冰淇淋吃,假装没有看到对面男人眼中无尽的怨念。
吃完饭,月淮结帐,懒得用手机,他直接掏出了白老爷子给的那张黑卡。
金色的水仙花盛开在纯黑色的卡面上,格外醒目。
宴忱的目光微微一顿,又漫不经心地收回来。
侍应生也是个有见识的,看见月淮拿着这么一张黑卡出来,态度变得越加恭敬。
“尊贵的客人,请稍等,马上为你结帐。”
月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侍应生捧着帐单回来了。
“客人,您共计消费了两千八百元,卡内余额还余九百九十九万七千二百元,这是您的卡,请收好。”
月淮挑了挑眉梢,眸中划过诧异。
白老爷子给他的不是三百万,而是一千万?
宴忱见月淮拿着卡沉吟不语,多情的桃花眸含着笑,“白爷爷不缺钱,你救他一条命,这点钱值得。”
月淮不意外宴忱会知道卡是白老爷子给的,慢吞吞地把卡收起来,“我只收自己应得的,白老先生给的太多。”
而给他这么多,他必须就要还回去,这是他们神算的行事准则。
宴忱颀长的身子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白得惑人的手指把玩着用来吃冰淇淋的小勺子,笑意散漫诱人。
“那我给了你这么多,小孩,你打算送哥哥什么?”
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宴忱一眼,“一颗补肾药不够?我这里还有,再送你一颗。”
宴忱:“……”
吃过饭,月淮有事要走,宴忱提出要送他的时候,被他拒绝。
宴忱只得作罢,“这两天再找你玩。”说完,又从身上拿出一小缸药膏给他,“一天三次,涂脸。”
那药膏装在一只没有贴标签的低矮透明盒子里,膏体是碧绿色的,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月淮把盒子的盖子盖上,眸色微敛,慢腾腾地说了声好。
这个药膏他不知道是怎么制成的,但是只闻味道,就能闻出好几种珍贵的药材,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用来抹脸,有点浪费。
宴忱不舍得放人,手指掐着小孩嫩出水的脸颊,捏了捏。
“腕上的伤也涂一涂。”
小孩长得这么好,要是留疤就不好看了,他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