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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感和愤怒充斥满她的胸腔。
秦桑咬着下唇,隐忍而压抑,“所以你需要的只是一件附属品,”看着男人矜贵冷漠的脸庞,她身体的血液一滴一滴在凝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我结婚?想要嫁给你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为什么要找我这么难掌控的人?”
他只是冷冷盯着她,“因为有趣。”
秦桑的手指微不可绝地颤抖,这个男人绝对是个自虐类型的变态,知道她不好掌控,就越是想要掌控,他享受那种征服感。
可是,她不会如他所愿。
“我明白了,也记住了。”他想要的是一个会反抗的傀儡,她就做个顺从的猫。
她忽然的乖顺,令周旭尧有点不适应,眼眸微眯,“昨晚那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不会,你大可放心,”秦桑挽唇浅笑,“如果不回家,我会事先通知你。”
“你明白就好。”他转过身,“晚上我回来吃晚饭,希望你不要又不在。”
秦桑看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待那扇门重新被关上,她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每次只要他露出不温不火的态度,就会给她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无所适从,分明陆禹行的脾气比他的更为令人望而生怯,然而秦桑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对周旭尧那么胆怯。
……
书房里,落地窗被打开,下午的三点的阳光落进室内,偌大的书房温度刚好,秦桑坐在周旭尧专用的书桌上盯着电脑。
从不关心盛兴集团的她,也开始关注着盛兴最近的动态,尤其是荣子帧跟她提到的那个合作项目,结合外部的消息,和公司内部一些人反馈的信息来看,盛兴和荣氏合作完全符合追求最大利益化。
所以,容子桢对她说的那番话,当真是没有什么可信度。
她却依旧有些在意。
书房门被推开,保姆站在门口处,“太太,有位小姐说要见你。”
秦桑子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谁?”
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不多才是,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她说她姓韩。”保姆谨慎道。
韩?秦桑蹙眉,她认识姓韩的女人貌似只有一个,韩悠。
“太太要是不认识,我就叫她离开。”
秦桑微微一笑,“让她进来吧,我下去。”
早晚都会来,不过她直接找上门来,倒是让秦桑安心不少,光明正大不可怕,可怕是背后在使诈。
韩悠是第二次进入西井别墅,上一次是秦桑亲自开的门,她走进别墅,细心地发现客厅里有微妙的变化。
周旭尧那个男人喜欢的风格是简洁,对那些女性化的可爱抱枕和玩偶并不感冒,可客厅那组沙发上,随处可见都是属于那些他不喜欢的玩意。
一目了然的整体简洁感被一种女性化的气息充斥着,到处都能发现女人的痕迹。
越是确认事实,心中的不甘便越多。
韩悠听到楼梯上的声音,抬头便看见了一身简洁居家服的秦桑,随意散漫的装扮,却无损她的魅力和静然,作为女人,韩悠都必须承认一点,那就是秦桑的美。
那种不矫揉造作,得天独厚的美。
秦桑抱着猫,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淡淡地瞥了韩悠一眼,兀自坐进了沙发里。
韩悠见状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
韩悠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秦桑,你真和他结婚了?”
秦桑掀起眼帘,唇角含笑,“韩小姐难道不是确认了才过来找我的?怎么?劝我主动跟他离婚吗?”
自己的心思被戳穿,韩悠也不再拐弯抹角,“既然你也明白这一点,那就好办了,”态度几分傲慢,“你应该很清楚,你和他不会有未来,趁着你们结婚还没有多少知道的时候离婚,对你的名声也比较好。”
秦桑自小也是被人宠大的大小姐,被人这么轻蔑地瞧不起,心底实在是不爽,再者在周旭尧面前已经够屈辱了,她可不想再被这些女人撒气。
她发出清脆的笑声,声音甜美地对韩悠道,“我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了?我刁蛮任性,不知廉耻,又不是第一天才被人议论纷纷,我怕什么?”
自从她喜欢陆禹行这个事情被传开以后,多少污水都泼了过来,她难道还会介意多一个弃妇名声?真是可笑!
“即使他喜欢的女人是你的婶婶,你也不介意?秦桑,这样的婚姻你不觉得很畸形?”
秦桑坐在浅黄色的沙发上,白净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小卡的耳朵,抬脸露出微笑,“请问,这些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吗?”
韩悠情绪有些激动,“你不是很骄傲吗?自己的老公喜欢自己的婶婶,你就不觉得委屈吗?你这又是何必!”
秦桑笑了出来,仿佛韩悠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韩悠,你这么能忍,我都有点不习惯,你倒不如直接点告诉我,如果我不跟周旭尧离婚,你会让我怎么样就好,就比如,当年的凌菲?”
韩悠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全是震惊。
“很意外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不是?”秦桑笑得天真无邪,“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的女人上床,周旭尧这种占有欲那么强的男人,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吧,即使明白那也许只是一个意外,他勉强自己接受了,最后两个人还是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心存芥蒂,早晚都会分道扬镳。”
秦桑有条不紊继续说道,“韩小姐真是玩得一把好手段,而且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初中生吧?这么阴暗的损招,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韩悠忽然轻笑,刚的一本正经就变了个样,不良少女的架势便展露无遗,“啊,真是麻烦,竟然被你知道了。”
秦桑施施然看着她,果然在那种思想畸形的家庭下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心理变态,这个韩悠显然是那种十分会装乖的女人。
大概是从小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家族的责任,家族的利益,家族的尊严,所有的一都围绕着那个家族在转动,不能有自由的生活,久而久之,就会压抑出另外一种潜在性格,或者说是隐藏起她原来的本性。
韩悠表面的乖巧下,藏着一张狠戾,不择手段的性格。
“那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我动手让你离开?”
秦桑声音冷静且凉,“抱歉,我不会离婚,另外提醒你一点,我也不是凌菲。”
当年的凌菲年纪小,底气又不足,才会被她暗算,她秦桑可没有那么弱鸡,同情心什么的,抱歉,她好像天生就欠缺得比较多。
“你这是给我下战书?”韩悠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秦桑微微一笑,“韩小姐搞错了,你不也说了,周旭尧又不喜欢我,那么你真正的敌人就不会是我,至于我是周太太这个问题嘛,等你收拾完你真正的敌人以后再做考虑吧。”
韩悠沉默了一会,“秦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故意提起她陷害凌菲的事情,这明显就是威胁,又宣言不会离婚,最后却又暗示她凌菲才是她需要解决的人?
秦桑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像是要跟她抢周旭尧,也不像是要拱手想让,简直令人莫名其妙!
“阿姨,送韩小姐出去吧,”秦桑站起来,淡淡道,“韩小姐不用对我那么争锋相对,毕竟我现在这个身份,收到最大打击的人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
“秦桑,等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韩悠挡在了秦桑的面前。
“既然你都知道周旭尧喜欢的人不是我,那就没有必要浪费心思在我身上,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都不懂?”
韩悠愕然,“他虽然不喜欢你,但难保你会不喜欢他……”
“你喜欢他那么多年了,他喜欢你了吗?”秦桑顿了顿,“抱歉,虽然这么说有点伤人,但也是事实,另外,你可要放心,我不会喜欢他。”
“不喜欢为什么要嫁给他?”
秦桑噙着笑,淡淡道,“韩小姐,我跟你其实也不熟,所以,别过问那么多。”
话落,秦桑从她的身侧越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周旭尧喜欢乖巧一点的女人,你那任性的性子,最好还是收敛一下比较好。”
秦桑当然是不会告诉韩悠,她不想被两个女人夹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两个女人相互攻击,她便能轻松自在了,一石二鸟,她真是太聪明了。
至于周旭尧这个男人,他们谁喜欢就谁拿去,不过现在她还需要他,所以她不会离开的,至于以后……
……
韩悠来过别墅的事情,秦桑并未主动提起,倒是保姆跟周旭尧简单提了。
秦桑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用平板看电影,周旭尧洗完澡出来,伸手将她手中的平板抽走,“别成天躺着看,对视力不好。”
秦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扯过被子盖好就闭上了眼睛。
从他回来开始,她就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所有的交流也变成了一问一答,他问她答,而且回答得机器简洁,基本都是“嗯,哦,啊”这样的单音节词。
周旭尧将平板扔在床上,俯身而下,双手撑在秦桑的身侧,“秦桑,今天韩悠来找你做什么?”
男人的低沉的嗓音从上面传来,秦桑下意识地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淡声道,“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你今晚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是这样。”
周旭尧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你明显是不想搭理我。”
“没有。”既然看出来了,就不能乖乖地离她远点么?秦桑心底吐槽。
“上午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嗯?”男人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捏住了她脸颊的肉,她白皙的肌肤瞬间便泛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秦桑蹙眉,对这个男人莫名有点火大,“我听话你不爽,不听话也不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终于有了点反应,周旭尧淡淡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没有。”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很不高兴。”
“没有。”
“不高兴就说出来,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
秦桑抿着唇,漠漠道,“我想睡觉了,可以让我好好睡吗?”
男人眸深如墨,眼底的温淡渐渐被一抹怒意替代,他看着她净白无瑕的脸,“桑桑,女人要可爱一点,才会惹人疼,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教训?”
秦桑的眼睛里带着倨傲,也含有嘲弄,毫不掩饰。
她轻轻一笑,“韩悠来叫我跟你离婚,所以,你身边那么多女人环绕着,一个个都来找我,我很累,很不爽!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周旭尧眼眸微微一眯,柔声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秦桑恍惚了一下,心跳因为他的这像是维护的话漏了半拍,“随便,我困了!”说完,她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
“睡吧。”周旭尧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了卧室。
听到关门是声音,秦桑重新睁开眼睛,手指覆盖在他亲吻的额头位置上,心尖莫名地有些发烫。
霸道起来不可理喻,温柔起来猝不及防。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真的可以做到完全不动心吗?秦桑不确定。
……
时隔多年以后,周旭尧第一次主动给韩震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喂,你好,哪位?”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韩震已经知道他是谁,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和意外,“有什么事情吗?”
周旭尧淡淡道,“现在有时间吗?”
韩震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书,“嗯。”
“当年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但是现在,请你管好韩悠,如果她敢动秦桑一根汗毛,我都不会再手软。”
温和的声音,却是直截了当的警告和威胁。
韩震沉默了半响,“好,我明白了。”
周旭尧抽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流窜过肺腑,又缓缓从唇齿之间溢出,“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
“旭尧,”韩震忽然开口,周旭尧这边沉默着,听到他继续说,“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曾经周旭尧和韩震,可以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韩震是韩家的长子,身上背负着整个家族的重担,自小就被严格训练,方方面面都被严格要求,童年的记忆全部都被各种学习填充,没有任何自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不能飞翔。
后来上中学,认识了周旭尧,他终于知道了发泄的渠道,晚上会偷溜出门跟周旭尧道游戏厅玩游戏,在无名的小酒吧里狂欢,也跟街头的小混混打过架。
表面上他是天之骄子,而跟周旭尧一起他就是小流氓。
那种刺激而放肆的日子,让他由衷感到快乐,而那些快乐,都是周旭尧带给他的。
若非后来他和凌菲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周旭尧夹着烟的手紧了紧,瞳眸微微一缩,最后语气平静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谈。”
韩震露出一抹苦笑,“旭尧,跟秦桑结婚,你开心吗?”
“与你无关。”周旭尧毫不犹豫掉切断了通话。
韩震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半垂着眼眸,苦涩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
他确实没有资格去管周旭尧。
——
秦桑去看秦扬,陪着他画画,跟他聊天,正高兴,身后忽然有人在叫她,“秦小姐。”
回过头,看见一身黑色高大健硕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笔直地站着,面无表情得有点凶残恶煞,秦扬被他吓得下意思地往秦桑的身后躲去。
秦桑柔声安抚他,“小扬,不用怕。”
而后重新看向来人,“你找我?”
“我家夫人想要跟你谈一谈。”男人像个机械陈述道。
夫人?这样尊卑分明的称呼,秦桑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抱歉,我不认识你。”
“秦小姐,我家夫人吩咐了,务必将你带过去见她一面。”
秦桑颦眉,所以如果她不配合的话,他就要动粗的意思?这些人真是令人反感到极致。
一旁的秦扬扯了扯秦桑衣服,眼底露出害怕的神色,“姐姐……”
秦桑握住他的手,“小扬,没事,姐姐在这,不用害怕。”
考虑到秦扬在场,秦桑对那个男人道,“我跟你过去。”
大概是男人的气场不太友善,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秦小姐,怎么了吗?”
秦桑微微一笑,“没事,他找我有点事情要谈,今天我先走了,小扬就麻烦你照顾了。”
说完又对秦扬道,“小扬,姐姐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要听话,知道吗?”
秦扬抓紧她的衣服,不让她走,秦桑笑了笑,“别担心,这个叔叔找姐姐有事,听话,嗯?”
秦扬踌躇犹豫,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跟着男人出了疗养院的门口,一眼便看见对面的路边上停着一辆显眼的豪车,秦桑走过去,隔着墨色的玻璃车窗,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男人弯腰替她打开了车门,里面那个气质高贵,而气场冷冽强势的优雅女人,微微侧目看向了她。
“秦小姐,上车吧。”男人侧身道。
秦桑深呼吸了一口气,弯腰坐了进去,男人把车门关上,车内的光线瞬间暗沉下来,脸带空气都变得压抑稀薄。
来人是谁,秦桑心知肚明,对方也傲慢开口,“秦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周夫人找我有何贵干?”秦桑不卑不亢地笑着。
周家的女主人,季海琼,果然像传言里的一样,是个了不得的女人,但是身上那种气场都能吓坏很多人吧。
秦桑忽然想起了陶思然,她那种女人,估计见到季海琼都吓得发抖了吧?周旭尧之前竟然想陶思然那样的女人结婚,脑子到底是在想什么?
季海琼眉目犀利,“那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秦桑的面容寡淡,挂着官方式的微笑,“抱歉,我没有读心能力,周夫人还是直接告诉我比较好。”
事实上,早在季以旋提醒她周家人会找她的时候,秦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周家的人会忍耐了那么久,一直到现在才来找她。
她好歹也算是出生不错吧,家庭环境在港城也算得上出色,不过当然,是比不上周家这样的百年豪门。
她对上这种豪门婆婆对破落户媳妇的戏码也觉得好笑,怎么她也是一个被放手心宠大的千金小姐吧,落在周家的眼里就那么渺小,真是不爽。
季海琼终于正眼看向秦桑,“听说陶思然是你的妹妹。”
秦桑眸色一凉,“周夫人,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也不必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手段威胁过她了,我不感兴趣。”
季海琼沉了沉眸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桑,眼前的女人打扮时尚却又不失风格,靓丽的容貌十分出色,气质不算温婉却自成倨傲气场,不难看出是一个娇惯的女人,而且十分有胆量。
比起曾经温柔的凌菲,和怯弱的陶思然,秦桑显然更难对付。
“秦小姐喜欢自己名义上的叔叔,这件事情对你的名声影响也不好,我们周家只怕是包容不下。”
暗讽得那么高明,秦桑也佩服,“周夫人,我并不需要你周家包容,我老公能包容就行,你就觉得呢?”
秦桑轻轻松松地将军回击,季海琼眸色凌厉几分。
“说出你的条件,怎么样才会同意离婚。”
秦桑眉目不动,展颜浅笑着,“周夫人,我才结婚呢,怎么会离婚呢?”
事实上,若是可以,秦桑倒是想离婚来着,只要季海琼可以帮她的话,不过秦家的事情,周家这种身份绝对不可能会出手维护,黑白不相容,一直如此。
她宁愿相信周旭尧那头狼,也不相信周家这些狡猾的狐狸。
“秦小姐,你秦家的身份配不上我周家,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才是,再者,旭尧和韩家的韩悠有婚约,你这样横插一脚,并不适合。”
“噢,周旭尧说他没有同意那个婚约,”秦桑不慌不忙道,“再者,怎么算我横插一脚了?现在他可是我的老公,到底是老公更光明正大,还是未婚夫更正式?周夫人见多识广,难道这一点也分辨不出来么?”
季海琼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淡笑,却叫人感到毛骨悚然,“秦小姐,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那个弟弟着想一下,你觉得呢?”
秦桑唇角挽起一抹浅弧,清清淡淡的笑容微凉,“周夫人,我从小就是被吓大的。”
季海琼淡声道,“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秦小姐还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聪明的人才会走得更轻松,你走吧。”
秦桑伸手推开车门,下车之前,又转头朝季海琼道,“周夫人比我聪明,应该知道我是个做事不经大脑考虑的冲动型女人,而广大的人民群众有盲目的厌恶上层人物的心理,我若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说不准哦。”
秦桑施施然下车,“我家小扬可是无辜的孩子,周夫人谨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