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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言赶到饭堂的时候,顾夜白林子晏已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林子晏坐一边,顾夜白和那女孩坐在另一边,那女孩似乎在和他说什么,他正认真听着。
这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姑娘就是他要介绍给她的人?她有些好奇,又有丝酸溜溜的感觉。
他看见她,淡淡一笑。
悠言和林子晏打了声招呼,又看向那女孩,“你好。”
对方一笑示意。
“想吃什么,”摸摸她的发,顾夜白道:“我帮你买。”
悠言正想回答,却看到那女孩轻瞥了她一眼。
顾夜白又问了一声,悠言收起疑虑,调皮地道:“吃你的。”
顾夜白没说什么,拿起自己的餐盘就放到她面前。
林子晏道:“有朋自远方来,兄弟,不给宫泽同学介绍一下我的学妹吗?”
顾夜白点头,“是我疏忽了。宫泽,她叫路悠言,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宫泽静低声重复了一句,眉眼间似乎有丝困惑。
“わたしのこいびと(我的恋人)。”顾夜白淡淡解释。
宫泽静又看了悠言一眼,她其实早就知道。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微微一震,但他不是她靠哭泣吵闹便能赢回的男人,在情爱的世界里,硬和软都得有个度。
记得在日本同游,寺院开满樱花,雪霰一样的云堆雾染。她问,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他说,还好,和你一起不累。他的语气很淡。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她不该爱上他,他不会是个深情的男人。
有关她的家族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平安时代。即使到今天,她家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加上她自身的美貌智慧,臣服在她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
谈情说爱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可惜她偏偏遇上这个中国男人。东京街头,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向她问路,于是,她成了他们的临时导游。第二次在宫泽家见面,她才知道,他竟是父亲从前一名得力助手的徒弟,受师傅邀请,来东京游玩。她开始相信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缘分。
后来他要回国。她说,我真想和你一起走。他说,那一起走吧。还是那间寺院,樱花已经凋谢,樱花的花期很短。
他说话的时候,唇上挂着一丝薄笑,可她犹豫了,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她们在一起的,他眼中的联姻对象一直是那些大财阀的儿子,二十年呼风唤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会犹豫不过是人之常情。但他却似早已料到她的迟疑,不然他不会那样笑,那丝早已看透一切的嘲弄不知道是给自己还是她。
那晚,她想把自己给他,他却推开了她。さようなら(再见)是他留给她最后的话。再见,再也不见?可她始终放不下他。终于,她决定舍下一切追过来,他身边却已经有了人。
顾夜白,你眼中的爱情真的掺不下一颗细沙吗?不过一个犹豫你已经转身,毫不迟疑,你真的爱你眼前这个姿色才智寻常的女生吗?
她配不上你,我也不允许。
他告诉对方,她是他的恋人。喜悦将悠言重重包裹。这女孩看来似乎不仅仅是他的同学,是日本的朋友吗?悠言迟疑道:“日本人(にほんじん)ですか。”
“是的,我是日本人,与顾君是旧识。”宫泽静淡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