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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玖夜痛苦的嘶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果然,这些日子都是梦吗?她的所有温柔都是假的吗?
“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殷玖夜的双眼认真的盯着沐寂北,企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点迟疑。
沐寂北却是笑了,用有些不甚理解的语气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殷玖夜看着眼前女子的漫不经心,恨不得再次伸手掐死她!男人垂下双眸,她不是不懂,她不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那又怎么样?只要她不想,她便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不准你走呢?”沉默了许久之后,殷玖夜沙哑着嗓音再次开口,可每一个字吐出的都是那般艰难。
沐寂北扫了眼面前的男子,眼中带着丝最真实的凉薄,轻声道:“如何不准?”
殷玖夜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是不是只要他敢威胁她,她现在便会起身离开?
对视了许久,殷玖夜闭上了眼睛,压在了沐寂北身上,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满身孤寂,凸显阵阵悲凉,他却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沐寂北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眸色很深,没有动作。
殷玖夜,我不会爱你,也不会爱任何人!即便我贪恋你的温柔,留恋你宽厚的肩膀,眷恋你有力的臂弯,可是殷玖夜,我不爱你,我本想着,也许我可以贪婪的霸占着你,利用你以后的权势,利用你对我的喜爱,但是我发现,原来你竟然单纯的像个孩子,这让我只觉得自己实在卑劣。
所以,殷玖夜,若能不见,最好不见,若是相见,少不得要牵扯是是非非,所以,不要给我利用你的机会,我不想践踏你的感情,我本就为复仇而来,我连自己都可以利用,我满心都是仇恨,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去爱谁?
“我会去看你。”殷玖夜闷闷的声音传来,而后躺在了沐寂北的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身旁的柔软,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沐寂北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不觉渐渐入睡。
可是身侧的男人却是睁开了双眼,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沐寂北,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即便你不爱我,你也只能在我身边。
初一和青瓷从窗外离开,忍不住开口道:“你最好奉劝你家小姐不要再逼我们主子,不然我们主子发起疯来,就是折断她的翅膀,打断她的腿,也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青瓷轻蔑的扫过一眼,道:“就算折断翅膀,我家小姐也能飞,就算打断双腿,我家小姐也站的起来!”
初一面对青瓷的坚定有些发愣,虽然他知道那个女子不简单,却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女子会对她那般笃定。
第二天一早,沐寂北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男人早已经睁开了双眸。
她浅浅一笑:“怎么醒的这么早。”
殷玖夜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沐寂北也不强求,掀开被子,就要向床下走去。
手腕被人死死的钳住,沐寂北回眸看向床上的男子,也不挣开,只是看着那双没有光亮的黑眸。
殷玖夜无论如何也松不开那纤细的手腕,他知道,一旦松开,她便要离开,这些日子的美好,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沐寂北也不急,只是安静的等着,直到手腕已经渐渐泛青,男人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蓦然想起,他是有多固执,怕是自己今日不开口,他便不会放手吧。
“殷玖夜,松手。”沐寂北对着男人开口,一双眼睛明亮的堪比满室珍宝。
男人却是别开了脑袋,不再看她,只是大手依旧没有放开。
僵持了半个时辰之后,沐寂北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捏的有些发肿的手腕,脸色也终于有些难看了,这个男人是有多固执!
“你想怎样?”沐寂北再次开口,眼中带着丝隐隐的凉薄。
殷玖夜极为不喜欢她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已经被她划为了陌生人,心头一紧,转过头,松开了手,轻声道:“我去看你。”
殷玖夜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就是这样,不反驳,也不拒绝,似乎什么都好,又似乎怎样都行,可是实则却未曾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让他连真假都分不清。
轻轻扫了一眼受伤的男子,并没有忽视这满室的死寂,可是沐寂北依然只是如往常一样,穿好衣衫,整理好妆容,笑的温柔。
沐寂北低头穿起鞋子,却不想,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动作,细心的帮她整理好鞋袜,又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沐寂北一愣,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微微眯起双眼,男子却是反常的站起身来,对着她开口道:“走吧。”
沐寂北习惯性的挑挑眉,也不多问。
青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一张脸好的七七八八,隐隐看去,也是个清透的美人。
“小姐。”青瓷迎了上来。
“走吧。”沐寂北对着青瓷浅笑。
沐寂北和青瓷一同走了出去,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日子还真是美好的像梦一般,若是她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也是不错的,只可惜,她放不下。
沐寂北回头对殷玖夜道了声:“我回去了。”
“嗯。”殷玖夜只是应了一声。
沐寂北同青瓷转身离开,一路闲聊着回到了宝琅阁。殷玖夜则是从拐角处站了出来,目光幽深的盯着沐寂北的那间小楼,沉声道:“沐寂北,我要你。”
回到宝琅阁之后,白寒便闪身出现了,似乎对沐寂北消失了这么久也并不好奇。
“主子,丞相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就看安月恒那里了。”白寒开口道。
沐寂北微微蹙了蹙眉:“安月恒还是没有动作?”
“已经开始动作了。”白寒回道。
沐寂北所说的是自己出宫的事,经过上次同安月恒的对话,想来他一定对她所说的提议颇有兴趣,毕竟让你的敌人帮你养着你日后的帮手,这想想,就是很大快人心!
但是这是一个天大的赌注,安月恒是不会轻易下注的,可是若是放弃,他又一定会心有不甘,所以,他一定还在观望。
只是不管形势如何,殿选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必须有所动作,否则沐寂北一旦被选为了宫妃,他便没有了考虑的余地。
就在第二天,安月恒派了大臣,前往御书房。
“王公公,微臣求见陛下,辛苦公公给传个话。”那大臣身子发福,对着守在御书房门前的王公公开了口。
王公公眼神一转,弯腰对着这大臣道:“江大人,您且稍等,咱家这就去给您通报。”
王公公转身进去的瞬间,却是给身旁的几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要他们谨慎着点,防止这位江大人听到了什么。
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便同这江大人闲谈了起来,以此分散注意力。
此刻的御书房中,皇帝正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之上,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难题。
下首跪着一个黑衣人,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你说的这件事是否可靠?”皇帝再次开口问道。
“确实可靠,从这沐五小姐进宫之前,丞相大人便经常秘密前往京中的一处住宅,经属下调查,这里面的人确实是曾经声称被发配到庄子中的沐三小姐。”那黑衣人掷地有声,十分确信。
皇帝的眉头再次蹙起,沐正德这个老狐狸,到底真正在意的是哪个女儿?还是说这些不过都是假象,其实他只是一心追随权势,这些个女儿不过都是他玩弄手段的工具。
“那么之前在相府中沐正德对哪个女儿更钟爱呢?”皇帝深思着再次开口。
“丞相对这几个女儿都还不错,不过对待沐五小姐似乎最不钟爱,虽然不短吃穿用度,但是却总是不闻不问,可是直到今年年初,突然间就将这沐五小姐宠上了天。”那黑衣人思索了片刻答道。
皇帝似乎还是举棋不定,思索起来,双眼浑浊,让人见之不喜。
“你这些时日都在调查这件事,你觉得沐正德更偏爱哪个女儿?”皇帝似乎在衡量着这几个女儿在沐正德心中的份量。
原本这件事也不用这样纠结,直接被选入宫的人应该是沐寂北,但是前些
日子,派去监视沐正德动静的人突然说,他这些日子总是往京中的一处宅院跑,这便引起了皇帝的重视,立即着手开始调查这件事。
“属下觉得沐正德最重视的应该是这沐三小姐,因为这沐三小姐是在今年初才被送往庄子上的,正巧赶在陛下选秀之前,想来沐正德是为了让她避开陛下的视线,以免她被选入宫。”那属下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皇帝皱起眉头:“继续说下去。”
“另一方面,这沐三小姐只是被送到庄子上呆了几个月便被接了回来,在那宅院中养着,很明显沐正德是不想她在庄子上受苦。而且,属下认为,这沐五小姐是从今年年初突然受宠的,这若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儿,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那黑衣人说的话很是有理,不由得让皇帝动了心思。
确实,皇帝也认为若是沐正德真的在意这沐五小姐,怎么会十多年来不闻不问,反而在这年初,一反常态,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渐渐的,重心偏移,皇帝已经动了要让那沐三小姐进宫的心思。
“启禀陛下,江大人求见。”王公公走到皇帝面前,低声禀报着。
“江方?让他进来吧。”皇帝略带不解,这江家是伍青青的娘舅家一脉,也可以说是安月恒的爪牙。
那黑衣人一闪而逝,不见了踪影。
“江大人,请~”王公公在身侧引路。
“多谢王公公。”江方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江方圆滚滚的身子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一双眼睛本就小,几乎都要被肉给挤没了。
“起来吧。”皇帝无沉吟着开口。
“谢陛下。”
“江大人今日来见朕有何事啊?”皇帝扫了眼那圆滚滚的身子。
“回禀陛下,是这样的,微臣的外女这几日茶饭不思,越发消瘦,可是眼看着就要大婚,微臣实在是心痛。”江方神色十分痛苦,仿佛是受了十大酷刑一般。
皇帝不动声色的思索着,这安月恒又是要搞什么把戏?
“这是为何?”皇帝也故作好奇的开口询问。
“回禀陛下,是这样的,微臣的外女年少时曾有一段时间不言不语,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当时她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所谓何事,直到今日前,她才肯相告。”江方满脸痛苦,似乎是回忆起了身不堪的往事。
皇帝心中直骂,最烦的便是这个江方,每每什么事能说的声泪俱下,却又不说到点子上,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原来,我那可怜的外女年少时外出,却遇到了歹徒,那歹徒见其貌美,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吓坏了青青那孩子,多亏了遇见了丞相府的沐三小姐。”江方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却是让皇帝的心谨慎了起来。
这事,竟然牵扯到了丞相府,这江方到底为何而来。
“沐三小姐本与青青有过一面之缘,见之受辱,便伸出援手,可是沐三小姐也只带了两三个侍从,与那匪徒相对,尚显薄弱,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我家青青,自己却…”江方一脸的悲戚。
皇帝心中咯噔一声,莫非这沐三小姐已经不是处子?江方偷偷抬了抬眼皮,打量了皇帝的神色,没有开口。
“自己却怎么了?难道她已经**?”皇帝有些心急,似乎真相呼之欲出。
“没有,沐三小姐并未**,正巧巡逻的士兵赶到,这才救了两人一命啊。”江方似乎无限感慨。
皇帝不知在想些什么,反复转动着手上的木珠。
“那不知江爱卿所求何事?”皇帝再次开口道。
“微臣请求将这沐三小姐赐给摄政王做侧妃,青青与这沐三小姐姐妹情深,又一直感念她的恩情,这才禀了摄政王。”江方终于道出了来的目的。
皇帝却是瞬间明白了,自己能查到的事这安月恒必然也能查到,怕是安月恒也认为这沐三小姐才是沐正德的心头爱,而沐正德现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冒然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安月恒,难免会惹得自己怀疑,所以安月恒一定是被沐正德拒绝了,才会把注意打到自己这,请自己赐婚!
哼,打的真是好算盘!自己不过刚刚拉拢过沐正德来,这安月恒却想着用沐正德的女儿多多少少的控制沐正德。
“这件事,朕还要考虑考虑,怎么也是要问过丞相大人的意见。”皇帝再次开口,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决断,他对于这江方的话是半点不信的,不过隐约间也明白了伍家的意思,这次,为了阻止沐三小姐嫁到摄政王府,伍家倒是同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
“启禀陛下,这是乌江运河的水利工程,微臣认为,自己实在不能胜任,是以将此交给陛下,请陛下另择贤明。”江方拿出了乌江的水利文书。
皇帝明白,这明着是用来交换自己的那道赐婚圣旨,实则是伍家为了请自己帮忙阻止安月恒娶沐三小姐为侧妃的筹码,只是不想这伍家出手竟然如此阔绰,这乌江一带极为富庶,每年都有不少的银子可捞,这样想来,这安月恒想纳沐三小姐的事便是真的了。
“这件事朕会考虑的,江大人还是先回去吧。”皇帝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江方掀了掀眼皮,好像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皇帝却已经摆了摆手,江方只好作罢。
等到江方走了出去,皇帝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微转动着,沐正德是一定不会同意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到皇宫中来的,可是如今这沐三小姐,和沐五小姐他必须尽快选择一个。
“去将沐正德给我叫来。”皇帝再次开口。
其实江方出了御书房之后,自己也有很多不明白,今日自己说的纯粹都是瞎话,他不好忤逆安月恒的意思,才这般胡诌,还有那沐三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摄政王真的是要娶她?
江方一时间没有琢磨明白,不过却下定决心要好好打探打探,若是这沐三小姐真的要嫁到摄政王府为妃,岂不是要威胁到青青的地位,不行,他要快些离开将这件事告诉给姐姐,再想些法子。
“小姐,刚刚送膳食的一个宫女,将这个塞给了我。”青瓷递给了沐寂北一张纸条。
沐寂北嘴角勾起笑容,缓缓将纸条打开,上面只是简单的写着几个字:“敬候佳音。”
“刚才谁去见皇帝了?”沐寂北开口道。
“是伍青青的舅舅,江方。”青瓷将白寒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告诉给了沐寂北。
“江方。”沐寂北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安月恒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本是以为能让他下点血本,把自己从宫中弄出去,可是如今看来倒是没什么损失了。
“小姐,怎么了?”青瓷看着自家小姐的神情有些变化莫测。
“这江方可是伍青青的舅舅,虽然伍家同摄政王府基本上可以说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是这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种结盟能给伍家带来更大的利益,否则,伍家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给安月恒卖命?”沐寂北开口解释道。
青瓷顺着沐寂北的思路想下去,接道:“可是江方又必须要听从安月恒的命令,向皇帝进言,但是他又不希望安月恒真的会娶到沐建宁,所以编出来的理由一定漏洞百出,不合逻辑,让皇帝起疑。”
“嗯,江方越是用阻止的这种态度,皇帝便越是会相信这安月恒是真的要娶沐建宁,也就会间接觉得沐建宁才是真正得丞相钟爱的女儿。”沐寂北解释道。
不仅如此,这江方回去之后,必然能查出沐正德同安月恒见过面,也就更加相信了沐建宁真的可能会成为摄政王府的侧妃,有一个背景强大的侧妃,这对伍青青的影响会有多大,可想而知。
所以江方调查之后,伍家会不断的给皇帝送礼,嘴上一面说着请皇帝为沐建宁和安月恒赐婚,一面隐晦的表达不想让沐建宁入主摄政王府的意思。
这正巧又合了皇帝的心思,两家原本是敌对的关系,却因为利益将短暂的站在一条战线。
青瓷想明白之后,不由得撇撇嘴,不悦的道:“那安月恒有着伍家帮他送礼讨好皇帝,他岂不是什么损失也没有?这将伍家和皇帝都绕了进去,结果还是皇帝得了便宜。”
沐寂北笑了笑,掐了掐青瓷渐好的脸,只觉得白皙滑腻,好看极了。
“你再想想,最后这好处都落到了谁的手里?”沐寂北对着青瓷开口,心中却想着这琼浆露还真是个好东西,自从青瓷用过以后,她相信,若不是长时间接触的人,一定都认不出她来。
曾经在安月恒手下做杀手,又执行各种任务,简直快成了十项全能,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面饱经风吹日晒,又是在刀光剑影中过活,那皮肤能好就怪了,不仅有些黑还很粗糙。
可是看看现在,简直就是水灵灵的,倒像是哪家的小姐,沐寂北看的开心。
“啊!最大的得利者是丞相府!”青瓷突然想明白了。
没等沐寂北开口,自己又主动道:“如果皇帝真的决定了让沐建宁进宫,而把小姐送回去,那么沐正德肯定会故作姿态不同意,皇帝只能下放一些权力给沐正德作为好处,再同时施压,逼得沐正德不得不同意。”
沐寂北挑挑眉,赞赏的点了点,看的青瓷竟然微微红了脸,自己是不是太激动了。
沐寂北想,许是因为青瓷的脸日益渐好,她的心情不知不觉中才变得轻快了吧。
这兜了几个圈子,安月恒多少要得些伍家的埋怨,伍家也为了讨好皇帝损失不少,皇帝则是换取了一颗自己安插的棋子进宫,将得到的好处又要再吐出来,装进沐正德的腰包。
“小姐,我始终有个问题不明白。”青瓷变得越发的好学。
“什么?”沐寂北笑的温柔。
“沐正德疼爱哪个女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皇帝何苦这么在乎,若是沐正德把所有人都是当做棋子怎么办?”
沐寂北解释道“这氏族大家的女儿有几个不是用来做棋子的?可是为什么依旧无数世家疯抢?就是因为这些个女儿代表着背后家族的权力,越是被家族中所看重的女子便会得到这个家族越大的支持,像是伍青青,那更是伍家从小精心栽培出来的,你说哪个世家公子不会想要娶到这种女子?”
青瓷这次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所以皇帝才拼命的挑挑拣拣,只为了争夺更大的一点权力。”
“嗯,若是寻常帝王,倒是也不必这般,只是现今皇帝手中的权力实在是不能自己,处处受到制衡,才会对这件事这么重视。”沐寂北点点头。
沐寂北站起身,看向窗外被寒风吹的摇曳的枝桠,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宫了,相信皇帝一定对沐建宁喜爱的紧。
另一面,沐正德被皇帝传唤到了御书房。
“沐爱卿来了,王公公,賜座。”皇帝的态度十分和善。
“多谢陛下,只是不知陛下今日召微臣来所谓何事。”沐正德佯装不知,其实心中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
“啊,这是乌江运河的开凿权限以及水利工程,江方今日才将这交上来,朕想着这件事需要交给一个朕信任的人办才行,朕思来想去,也只有丞相大人才能担此重任。”皇帝先是砸下一颗大红枣。
沐正德双眼微眯,看不出心中所想:“多谢皇上厚爱,但是微臣觉得并不能胜任。”
皇帝也知道沐正德的性子,知道他若是不说出条件,沐正德便不会接受,于是做出为难的样子,开口道:“沐爱卿,你是有所不知,朕前些时日瞧见你们丞相府三小姐的画像,不由觉得格外投缘,觉得她像极了当年朕的母亲。”
沐正德眼角抽搐,皇帝的生母是当年的慧妃,为人温和,待皇帝极好,但是有些胆小懦弱,最后惨死在宫斗中,只是不知道北北是怎么瞧出这沐建宁还真的同皇帝的母亲有两分想象,竟然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沐正德想到当初沐寂北接到进宫选秀的圣旨之后,便暗中让自己将沐建宁从庄子上接了回来,养在宅院,多加调教,不由得觉得北北这个丫头一定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只是有一点沐正德还没有摸清,北北对安月恒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只有这次利用他帮着自己脱身,还是说日后真的要扶持他登上帝位!想到此处,沐正德不由得再次眯起了眼睛。
皇帝在沐正德来之前,已经弄到了沐建宁的画像,而经过沐正德之前的安排,那画像早已经被做成了同慧妃极为相似的模样,不仅让皇帝于情于理都要把这个沐三小姐弄进宫来。
“胡闹!她一个没长开的小毛孩子哪里能比得上惠妃娘娘一分一毫,陛下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倒是北北那孩子,生的貌美,又富有朝气,才是最适合陛下的人选!”沐正德说的义正言辞,隐隐有些气愤,不由得让皇帝更是认定了心中的想法。
“那五小姐虽然也是美貌,但是对朕来说,更像是朕的小女儿,怎么能做朕的妃子呢?沐爱卿放心,若是让沐三小姐进宫,朕许其嫔位,必定对她爱护有加。”皇帝承诺着。
“但是…。”沐正德刚要说些什么,皇帝却再次打断。
“沐爱卿先别急着开口,如今朝中有不少职位空缺,朕还需要沐爱卿帮着朕物色一些人选,不知沐爱卿意下如何?”皇帝又许下了很大的利益,看来是真的极为需要沐正德这个盟友,否则,在这西罗他的处境将越发艰难。
沐正德皱着眉没有做声,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心里却有些震惊,皇帝竟然会许给自己这么多的筹码,实在是出乎意料,不过总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何北北会要求把沐建宁按照慧妃的模样打扮,想来对于这位孤立无援的皇帝来说,慧妃娘娘当初真的是给了他很多温暖。
如今伍伊人被困起来,宫中其她的几位妃嫔相互制衡,正是沐建宁打入宫中的最佳时期。
“怎么?难道沐爱卿如此不给朕面子?”皇帝换了语气,似乎在说,这天下都是我的,我好言好语同你商量你若是不肯,一道圣旨下去,你还能抗旨不遵?
沐正德有些为难的开口:“既然如此,微臣只能从命,不过建宁这孩子被我娇惯坏了,还请陛下多多包容。”
皇帝见着事成,以为自己计划得逞,脸上有了笑容,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被设计的傻子!
“沐爱卿放心吧,既然马上就要殿选了,那么今日就让五小姐先回去吧,让三小姐赶快搬进来,以免日后有什么不适?”皇帝似乎有些心急。
其实他瞧见那画像真的是惊了一番,那沐建宁真的同他的生母有着几分相似,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当初慧妃是为了保护他才死,所以他对母亲有着格外的好感,虽然皇权更迭,现在他身不由己,但是对于同自己母亲有关的事,他通常一反常态的强硬!
而且,他对那沐五小姐真的是没什么感情,他素来喜欢丰满妖娆的女子,可那沐五小姐实在是温软的像个孩子,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这。是否有些太过匆忙了…”沐正德得了便宜还卖乖,脸色并不好看。
“不会匆忙,若是再拖下去,这殿选都要开始了。”皇帝态度强硬。
“微臣遵命,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不知可否明早再让建宁搬进宫来。”沐正德叹息着开口,没有提及沐寂北的事,心中却在狂喜,北北终于可以回家了,这一步,走的好险,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从北北进宫开始,丞相府收获颇丰。
其实北北今日就出宫才是最好,若是真的等到殿选落选而被踢了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多少有些被皇帝挑剩的意味,就算别人不在意,沐正德自己心中也不会舒坦。
“如此也好。”
沐正德向皇帝告退,手中拿着乌江运河等的文书,转身走了出去,却留给了皇帝一个苍白心酸的背影,不由得让皇帝觉得自己真是押对了!
出了皇宫,沐正德健步如飞,上了马车立刻就吩咐道:“快点的,通知管家,把五小姐的住处再收拾一遍,直接带我去南宫门。”
这边事情刚一成,沐寂北那便收到了太监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帝准沐寂北先行归家。
“看来事情很顺利。”沐寂北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没想到这么就是一天。
“可是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沐建宁和慧妃有些相像的?”青瓷总是有很多不解,她觉得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若不是前世遇到了安月恒,不知会让多少男子扼腕。
“你记不记得皇帝当初处置韩家的时候,安月恒曾命我们前去调查?”
青瓷点头:“那个时候,我在韩家看见过慧妃年轻时候的画像。”
韩家便也是皇帝的母家,不是个什么大族,但是也因为现在的皇帝渐渐坐大,皇帝因着自己母亲的关系,可以说是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忘了韩家,但是也因此,树大招风,韩家已经成了安月恒的眼中钉。
于是,安月恒设计,先是解决了韩家的男丁,之后沐寂北带着不少杀手杀入韩家,解决那些老弱妇孺。
她还记得,当时她是有多难过,看着那血流成河,她颤抖着问安月恒:“我的手是不是再也不能洗干净了?那些孩子,为什么也要杀掉?”
安月恒当时眼神复杂,似乎还带着心疼,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即便是孩子也会有长大的一天,等到他长大了,我们就都老了,难道你要看着年轻力壮的他们来杀我么?”
沐寂北依旧颤抖,没有做声,安月恒却是继续开口道:“不要自责,你性子直率,敢作敢为,老天是不会责怪勇于追寻真爱的人的。”
直到现在,沐寂北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在他的怀抱中,她依然感觉不到温暖,那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都只是在利用她,以爱之名,让她背负起无数条人命,甚至一度的让她以为,爱情只能如此。
安月恒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彻彻底底的冷血动物,不然,为什么十多年的守护却只得到满心的悔恨!他总是以为,她身手好,运气好,头脑好,才会完成那么多旁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不知道,她是要有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才能活了下来。
“小姐,小姐!”青瓷看发呆的沐寂北,拍了拍她的肩头。
沐寂北回过神来,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看了看,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是呢,永远都洗不干净了,既然已经脏了,那就再脏一些吧。
“走吧,我们该去看看沐建宁了。”沐寂北对着青瓷开口,目光坚毅。
出了宫门,沐寂北便看见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上面是丞相府的标志,不过只是车夫主动迎了上来,车上并没有人下来。
“五小姐,您快些上车吧,奴才等了好久了。”那车夫接过青瓷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沐寂北一只黑色的斗笠,沐寂北也并未戴上。
沐寂北点点头,掀起车帘便坐了进去,结果瞧见沐正德正欣喜的坐在那里。
“北北,你可算从宫里出来了。”沐正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沐寂北挑了挑眉,沐正德对自己确实很好,先不管他是否有什么目的,但是至少现在自己能迅速接近权力中心,完全仰仗于这个父亲的纵容。
“嗯,出来了。”沐寂北也笑了起来。
“直接去东桥路吧,明日建宁就要进宫了。”沐正德询问着沐寂北的意见。
“嗯,总是要去的。”沐寂北温柔开口。
父女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十分融洽,沐正德慈爱的目光总是落在沐寂北身上,似乎还带着几分怨念,沐寂北也只是温柔的回以笑容。
马车一路驶过,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了东桥路,停在了一座小门前面。
沐正德解释道,“前门有皇帝的人监视,这后门虽然杂乱,却可以避开耳目。”
沐寂北戴上黑色的斗笠,同沐正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青瓷也紧紧跟在身后。
出了门之后,发现进到一处院子,院子布置的十分雅致,虽然不大,却是亭台楼阁,山水画廊应有尽有,很是适合女子居住,清幽淡雅,被白雪覆盖着,更显得精致,不难看出这里的独具匠心。
沐正德引着沐寂北从迂回的回廊走了进去,绕了几圈,又转过下路,才停在了一扇门前,推开门,沐寂北先走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抬眸看向这个戴着黑色斗笠的人。
可沐寂北却是先打量起了房间来,屋子很大,左右都连通着,右面放有精致的古琴,墙角处摆了两盆富贵竹,中间是一架山水鱼虫的六扇屏风,倒是有几分悠然之感。
左面是间书房,书桌上摆着不少的书籍和文房四宝,而桌前正坐着一名女子,身段妖娆,性感丰满,之前似乎在听着面前嬷嬷打扮的人讲解着什么,只是如今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寂北。
“老爷。”那嬷嬷一瞧见沐正德便停了下来,对着沐正德躬身问好。
“安嬷嬷辛苦了,今日就先到这吧。”沐寂北对着那嬷嬷开口道。
那嬷嬷似乎有些惊讶沐寂北竟然知道她,却不知其实就是沐寂北让沐正德请她来的。
这安嬷嬷曾经是在宫中退下来的,为人低调,做事最有一套,更是见惯了宫里的腌臜事情,让她来教导沐建宁最是合适不过。
安嬷嬷出去后,沐寂北摘下了斗笠,露出了那张绝美的容颜。
沐建宁站起身来,愣了半天,看向沐寂北的眼神复杂,说不清是都是什么。
沐寂北挑了挑眉,打量起沐建宁,一身抹胸的藕荷色长裙,上面缀满了珍珠翡翠,晶亮晶亮的,皮肤白皙,丰满圆润,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妩媚妖娆,看样子,沐正德把她养的不错。
“三姐姐,好久不见。”沐寂北率先开口,沐正德却坐到了一边,没有说话。
“是啊,好久不见。”沐建宁笑的有些许尴尬和苦涩。
自从被发配到庄子,她可以说是尝遍了这世间的辛酸苦辣,在庄子呆了半个月,她险些就去了一条命,那里的丫鬟婆子个个都粗壮的狠,拿捏起她来,比捏死蚂蚁还不费力气。
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拖着病着的身子,饱受明里暗里的欺负,甚至连口饭都吃不上,她却还是活着。
直到后来,沐正德来找她,说是有个机会,可以离开这里,给她最好的生活,不知她是否愿意,她本是欣喜,可当知道了这个所谓的机会就是给沐寂北做棋子!
她不由得觉得悲哀,为什么明明同样是女儿,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待她却如此残忍?她更悲哀命运,觉得自己经受这么多折磨都没有死掉,就是为了给沐寂北做棋子!所以她愤怒,可是她又无奈!
她还能记得,沐正德神色严肃的告诉她,:“虽然我不认为你有本事毁了这一局棋,但若你是只无用的棋子,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明白沐正德没有说出的那后半句,他连无用的棋子都不会留着,何况是不听命令的棋?
沐寂北也不急着开口,沐建宁却是紧紧盯着沐寂北的神情,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我只问你一句,你就不怕我进了宫,得了宠,反过来置你于死地。”
青瓷有些神色诡异的别过头,这沐建宁的变化还真是不小,不过这问题她怎么觉得还是和从前一样没脑子。
沐寂北却是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眼神明亮,挑了挑眉,柔声道:“我捧的起你,自然踩的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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