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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正是八品玄天道人冲破玄甲的时候,他气急败坏地急速提剑向司域刺去,这一次,没有巫言符阻挡,他有自信司域将会死在自己的一击之下。
但是突然,他眼睛圆睁,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他双脚用力在地下磨出了一道印痕,急速想停下。
但是晚了!
一条红线从慢慢地从他额头出现,延伸至鼻梁、嘴巴,最后是整具身体。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血水从嘴里喷射而出。
砰!
他缓缓倒下!
而随着八品玄天道人倒下,与司域交战的九品道人按奈不住,一个虚晃,却是向庙门激射而出。
司域此刻也是心内一松,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他站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几近脱力。已经无力再去追击。
没错,杀死玄天道人的,正是司域新领悟的“一字符”,一切的一切,玄甲符,挑衅八品玄天道人,做出要在短时间之内杀死九品道人的架势,都只是为了这道源符做铺垫。
为了八品道人自己撞上这道符。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在赌博,赌自己获得的世间无二的源术具有强大的威力,他的猜想没错。但是司域没想到以意念点亮一字符时,却发现这道源符竟然耗尽了他大半的灵力,将其释放在空中以后,自己居然无力再去驱动它。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字符没有实物状态,也并非以灵力形式存在,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停在那里。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司域要挑衅那名八品道士,并且装作自己有把握在瞬间解决九品道人的样子。
这名八品道人终于上钩了。
这时他的目光聚焦到了晏紫身上。
随着晏紫把镜子抛在空中,忽然镜子发出银瓶乍破般片片碎裂的声音,接着“呼”的一声一股旋风响起,一个身穿素雅白袍,器宇轩昂的中年突兀出现在庙中。
中年男人环视战场,正看见八品玄天道人倒下,他轻咦一声,手中动作却不停下,一掌随意击向已经逃至门边的九品道人!
噗!一口鲜血喷出,九品道人也倒下了。
“呼!”
司域重重吐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他已经不忍去看那具被一字符切割成两半的尸体。
“呕...”
身后的晏紫已经哇哇地蹲在地上吐了,看到晏紫吐得满地的污秽,司域胃里一阵翻腾。
是他第二次杀人,和上一次不一样,是面对面的杀人,紧张的情绪释放之后,更多的是怅然若失。
他现在才有心思去打量晏紫搬来的救兵。
眼前这名身穿百色丝织面衫的中年男人看着年纪不过三十五上下,面对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他面色平静,不知从何处取出一袋水囊,正递给晏紫漱口。
如果他的袖端赫然纹着八条金线纹饰,如果不是他随手发出的一掌气劲就将一名九品道士击毙,司域只会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儒生,亦或是吃穿不愁的闲散富家翁。
晏紫自己是不知道司域此刻的想法的,她接过中年男人晏君递过来的水囊,终于漱好了口,然而她内心却无比尴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在司域心里的形象全毁了吧!
真丢脸,怎么就没有控制住,在司域面前吐了呢....晏紫无比懊悔。
其实在刚刚的战斗中,她的兴奋多过于害怕。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被保护的很好,但是也失去了和外界交流的机会。
所以她渴望冒险,渴望刺激,渴望成为一名修炼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谁叫她的母亲,是当朝的长公主。
皇室宗亲,不得修炼,这是当朝皇帝亲口定下的铁律。
所以,尽管自己的父亲,是执掌徐州暗度使衙门的四品高手,她也没有修炼的机会。
她想成为一名修炼者,但是自己的身份桎梏了她。
也许是自己的这个执念,让父母对自己颇有亏欠之感,父母给她最大的自由,从不阻挡自己外出去寻找稀奇好玩的事物。
因为父亲有底气,在徐州之地,能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但是她知道,自己遇上的那些神奇修士大都是父母的安排。
直到在南山村看见不顾形象吃饭的九品巫师司域,短短数日内,竟然同他一起经历了无数精彩刺激的事情,这不由不让晏紫心中产生了点点涟漪。
她红着脸,偷眼去看司域,却发现刚刚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少年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父亲。
这莫名让她有些来气,她故意拖长声音埋怨道:“你把我灵镜弄坏了,你赔!”
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温声道:“先办正事。”
他面色凝重地走向那名暗度使的尸体,轻轻地为其整理破损的衣服。
“你做的很好。”他轻轻说道,此刻他眼底的深潭似乎才有所波动。
随后取下暗度使系在其腰间的腰牌,转过身来,眼神已经变得平静。
他这才看了一眼司域,“九品灵巫,怎么才是中阶,不过灵力倒是锤炼得很精粹,看来是很有想法的一个小家伙。”
司域正想反驳,什么中阶,我可是九品巅峰,不带这么寒碜人的啊。
刚刚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有发现,司域暗中驱动灵池,才发现自己的修为果然下降到只有九品中阶了...这才想起,源符和灵符似乎处于一个互相排斥的状态,应当是昨晚源符入体,修补灵池,生生把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了九品中阶。
他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这里可和巫门不一样,在没有摸清对方性格之前,就得装乖,这叫能屈能伸——司域语录。
顿了一下,又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那切割之术,似乎不是巫门术法?”
司域正在想怎么应对,忽然看到晏君耳朵动了动,抬头望向屋顶的空洞。
“找死!”他的语气轻蔑。
此刻晏君昂然挺立,衣袍无风自摇,如同一柄还未出窍的绝世名刀。
不过有敌人吗?司域此刻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敌人的靠近。他只能仔细观察着晏君,靠看晏君的反应来分析目前的情况。
还来?司域看着屋顶已经被掀的差不多的巫庙。
自己继承这巫庙,欠了三十贯钱,到现在一分没有还,反而连庙都给毁了。
司域艰难地往房地顶看,此刻阳光从被掀翻的屋顶直射下来,碧蓝的天空如洗。
这不是天空,是司域天空一样大的悲伤。
你说这是什么事!
不当人子的玄天道!自从到了南水城,怎么经历的事情总和他们有关系。
司域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玄天道要在南山村做些什么,以及,今天这一切的由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晏君面色一凝。
是敌人太强吗?司域不由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