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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啸堂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一个老乞丐居然预言自己能金榜题名,这要传出去,如果不是危言耸听,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狄啸堂有些尴尬地笑笑:“老伯,在下不是不相信你,实在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有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呢?”
老乞丐呵呵一笑:“无论怎么说,我都看好你。”
就这样,两个人竟然在别人家的门前讨论起了科考的事。
一个读书人,一个老乞丐,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就实实在在的存在。
老乞丐与狄啸堂交谈了一会儿,最后指着这户人家的门道:“我们都为他们守护了这么长时间,你说他们应不应该给我们一些吃的东西?”
狄啸堂略带有些开玩笑的口气:“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老乞丐赞许地道:“果然与我是同路人,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
狄啸堂心里暗道:谁与你是同路人?
老乞丐可没想到狄啸堂会那么想,还以为狄啸堂认同了自己的话。于是,得意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打门吧!”
狄啸堂可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和乞丐一块要饭。
他苦笑一下,道:“好,一起叫门。”
老乞丐叫道:“快开门哪!有贵人来啦!”对狄啸堂道,“你快叫门啊。”
狄啸堂只好道:“有人吗?我们想讨点饭吃?”
不久,就听见有人说道:“是谁啊?”
狄啸堂道:“过路人狄啸堂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门打开了,走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他看到门口的这一对奇怪的组合,有些诧异地道:“两位有事吗?”
狄啸堂本来想等着老乞丐说话的,可是他却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只能施礼道:“老伯好,冒昧打扰了。在下狄啸堂,是赴省城赶考的秀才,我和这位老伯赶上大雨,想在府上借住一宿,不知可以吗?”
老者倒也爽快:“两位就请进来吧,里面奉茶。”
于是,狄啸堂就和老乞丐一起走进去,他有意让老乞丐走在前面,表示尊重。
老乞丐却也不客气,径直在前面走去。
老者领着二人来到屋里,落座后,便让他的妻子上茶,并准备饭菜。
时间不长,老妇人将饭菜端到桌子上——不过是家常饭菜而已,但是也有鱼有肉。
老者歉疚地道:“委屈两位了,请将就一下吧。”
依旧是狄啸堂开口道:“老伯说哪里话,能让我们有热饭吃,有地方休息,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在下好谨记在心。”
老者笑道:“狄公子客气了,走路的人谁没有点难处?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小老儿姓江。”
“原来是江老伯。”
江老者一指饭菜:“狄公子请用吧。”
老乞丐也不说话,倒是第一个开口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吃得很开心。
狄啸堂暗想:看样子这位老人家一定是饿坏了,大概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自己就少吃一些,多给他留一点。
老乞丐大约看懂了狄啸堂的心思,也不客气,大快朵颐一番,也如风卷残云一样,盘子里很快就空了。
老乞丐吃饱了,用手摸一摸肚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总算是填饱肚子了。”
然后,他又问狄啸堂:“你吃饱没有?”
狄啸堂答道:“在下也吃饱了。”
老乞丐就问道:“那我们今晚睡在哪里?”
狄啸堂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是在哪里必须是由主人说了才算数的。
一旁的江老者忙道:“两位请到旁边的房子里去休息。”
狄啸堂道:“有劳老伯了。”
于是,江老者领着狄啸堂和老乞丐来到一间厢房,里面正好有两张床,也都有被褥。
江老者谦逊地道:“两位莫嫌简陋,多多担待。”
依旧是狄啸堂施礼道谢:“老伯客气了。多有打扰,深感厚爱。”
再看老乞丐,已经躺到床上,美滋滋的,似乎非常惬意。
江老者离开后,狄啸堂对老乞丐道:“老伯,江老伯待我们如此热情,可是怎的您对他似乎······”
老乞丐接口道:“很冷淡,对吧?”
狄啸堂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老乞丐沉声道:“你小子也不识好歹,只看表面。”
狄啸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老伯这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看起来他对待我们很热情,我对他很冷漠,让人看上去我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是吧?可是,你要知道,我只是吃他一点饭菜,但我要拿姓名来给他捉妖怪。”
听了这句话,狄啸堂更加迷惑了:“老伯到底说的哪里跟哪里啊?怎么捉妖怪都牵连上了。”
“你小子就不懂了吧。你附耳过来。”老乞丐冲狄啸堂招招手。
狄啸堂遵命,走近老乞丐。
老乞丐轻轻说道:“现在,在这家周围,至少有三名妖怪,他们来这儿有一段时间了,究竟想干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他们今夜必定会动手杀人的。我要是捉了妖怪,不就是救了姓江的一家了?他要谢我还来不及呢,我为什么要谢他。”
一番话把狄啸堂惊得心跳加快,但看上去,老乞丐并不是在说谎,那就是真的了。老乞丐口口声声的自己会捉妖,到底有没有把握?还是他在吹牛,骗吃骗喝呢?
狄啸堂轻声问道:“要不要告诉两位老人呢?”
“不需要。”
“为什么?让他们做好防备呀。”
“真不知道你的秀才是怎么考的?难道你没有用脑子去想一想吗?”
狄啸堂苦笑一下,他实在是不知道去想什么。
老乞丐看他越发的懵了,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你那解元又是怎么考的。哎,算了吧,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其实,那几个妖怪应该是准备对付你的才对。”
狄啸堂猛然一惊,回想来时路上所有的一切,不由他不相信。。
他大惊失色,道:“老伯,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哼,我老人家的话还能是白说的吗?若不是看你有些根骨,被妖怪吃了可惜了,我才懒得来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