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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啸堂从睡梦中忽然惊醒,跳起身来,发现身边有一条大约五尺多长的青色大蛇,正吐着舌头,向自己缓缓逼近。一股腥气也跟着蔓延过来,闻上去令人作呕。
狄啸堂一向怕蛇,现在虽然是阳春三月,惊蛰早就到了,但是却想不到蛇会在晚上对自己下手,急忙后退。
再看竺叶青,躺在那里睡得正香。
狄啸堂赶紧呼唤道:“竺兄,赶紧起来,有蛇!”
竺叶青猛地坐起来,惊问道:“蛇在哪里?”
狄啸堂用手一指:“在那里。”
竺叶青安慰道:“狄兄不要怕,由我来对付他。”
说话间,竺叶青轻轻向前移动脚步,猛然间,双手一齐出动,卡住了蛇的七寸,将蛇头按在地上。
那条大蛇尾巴翘起来,疯狂的向竺叶青的手臂抽打过去。
竺叶青的双手稍微有点放松。突然间,蛇头一转,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竺叶青“哎呀”一声,双手顿时松开了。那条大蛇乘机倏地溜走了,钻进一处墙洞里不见了。
竺叶青有些遗憾地道:“可惜让它给跑了。”
话音才落,只见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精神变得萎靡不振。
狄啸堂大惊道:“不好,竺兄中毒了!”急忙看去,竺叶青的手背已肿胀的像馒头一样,手臂也随着变粗。
尽管狄啸堂对竺叶青的身份有些怀疑,但是此刻事情紧急,关系到生命安全,情急之下,狄啸堂顾不了其它了,急忙拉过竺叶青的手,张嘴去吸他的伤口。
竺叶青声音微弱道:“狄兄,你不该轻易涉险,会害了你的性命。”
“竺兄不要客气,救命要紧。你放心,我没事的。”
竺叶青叹口气,也不再阻拦了。
狄啸堂每吸一口,立即吐出来,烛光下,都是黑色的血液,隐隐透着腥气。
大半个时辰后,竺叶青的血液颜色逐渐变红了。
狄啸堂大喜过望道:“好了,竺兄,没事了。”
狄啸堂虽然放下心来,但是他却感到自己的头有些眩晕,立刻坐下来休息。
竺叶青很快就恢复了,看到狄啸堂这个样子,大为感动,关切地问道:“狄兄,你怎么样了?”
狄啸堂勉强开口道:“竺兄,不要紧,就是有点儿头晕,过会儿就没事了。”
竺叶青气愤地道:“好毒的蛇啊,下次遇到了,一定把它打死,免得再去祸害别人。”
接下来,二人可不敢再睡了,生怕那条毒蛇再次出来伤人。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们便出了庙宇,继续前行。
走在路上,竺叶青问狄啸堂:“狄兄,昨夜多亏有你在,不然,在下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成问题。”
狄啸堂不以为然地道:“竺兄客气了。人命关天,在下岂能不救?只要竺兄没事就好。”
竺叶青真诚地道:“狄兄的仁义,让在下佩服;狄兄的恩德,在下是没齿难忘。”
狄啸堂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竺兄不要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你我兄弟有缘相见,本应该互相帮助。再说了,如果换做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也会出手想救的。”
听了狄啸堂的话,竺叶青心潮澎湃,暗想:“此人是名正人君子,我如果下手,就算是成功了,必定会愧疚一辈子。而且,他有玉剑在身,我还真不一定是对手。可是,我如果不下手,完不成任务,回去又如何交代呢?昨晚出手救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又想:“我和他在一起,肯定是不忍心下手了,不如早点离开,让其他人做吧。”
狄啸堂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打趣道:“竺兄,在想什么好事呢?不妨说出来听听。”
“狄兄,我正要告诉你,昨夜被蛇咬伤了,现在感觉到浑身乏力,精神不振。只能找地方休养一番,然后再走。只好和狄兄告辞了。”
“如果竺兄感到不舒服,只好还是养好伤再走。再说了,考试时间还早,完全来得及。”狄啸堂安慰他。
“那在下就和狄兄分手了。狄兄保重。”
于是,二人拱手作别。
看看狄啸堂走出很远了,竺叶青轻声呼唤:“出来吧。”
原本平坦的路边,忽然有一个人从土里站出来。
他一身青衣,向竺叶青施礼道:“公子。”
竺叶青问道:“昨天晚上,你也太不小心了,本来你突然出手,事情结束就可以了,但是你却惊动了他,我为了救你,又不能暴露自己,不得不在他面前演戏。幸亏他也没有看破事情的真相,否则可就尴尬了。如果他出手的话,我们两个只怕都得死掉了。”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唉,算了吧。我们回去再说。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他身上到底有没有玉剑呢。”
这时候,狄啸堂已来到了前面村庄一户人家门前。
他感到有些口渴了,就想讨点水喝。
狄啸堂上前敲门,老半天,才听见院子里有人不耐烦地叫道:“是谁呀?”
狄啸堂有求于人,只好低声下气地回答:“麻烦您开开门。在下走路累了,想在贵处讨碗水喝。”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情愿地开了门,伸头看了看只有狄啸堂一个人,又是书生打扮,文质彬彬的,这才仿佛松了口气。
狄啸堂向老者施礼:“在下是去省城参加考试的举子,路过此处,讨碗水喝,给老丈添麻烦了。”
老者见他客气,自己也客气地道:“没什么,公子跟我来吧。”
尽管老者很客气,但是,脸上依旧是一种愁苦的表情。
狄啸堂跟随着老者走进院里,老者进屋取出水来,递给他。
狄啸堂双手接过,道声谢,便“咕咚咕咚”的一气喝干。
然后,他问老者:“老人家,在下看您不太高兴。难道是因为在下冒昧前门讨水喝的缘故吗?”。
老者摇摇头,苦笑一声,道:“公子误会了。来我门前讨碗水喝,这算不得什么。老朽本不是吝啬之人,相反能帮助别人,是积德行善,又怎么会不高兴?老朽是有别的烦心事。”
狄啸堂一向热心助人,忍不住道:“哦,老人家,你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在下还能给出个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