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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是段泽天?为什么!”她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无奈,这一辈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他,却最不想遇到的人也是他。
但她确实也没想到,江崎这样的人居然会把她送到曾经他最讨厌的人面前。
“你瞒不过我,如果这一辈子,你离开了他还会独活吗?”江崎的眼神忧郁而变态,他知道答案还抱着希望,还对一个他伤害了那么久的女人抱着希望。
这让娄心觉得可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自己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要挂着一副救我的样子。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她也明白,他从来都不蠢,却感性到了极致,以至于完全无法以正常的方式爱一个人。
她好像明明可以告诉他犯得错误但是却要惩罚他一辈子一直错下去,就算死她也开心。
“如果,没有了段泽天,我会死!”她说得坚决,只不过是想江崎在黑暗的角落越陷越深。
她才不会因为一个段泽天死,但却要陪他玩这场幼稚可笑的游戏。
因为这三年他真的把她整痛了,痛到了骨子里,他必须死才好,她才解气。
江崎抽着烟久久没法接受,眼里的光早就没有了,人以不如曾经所见所感意气风发,只有痛苦一想到就痛的苦楚。
就因为他让她伤害了段泽天。她便可以记恨那么久。
他的手开始颤抖,感觉自己已经跌入了一个什么都看不清的谷底,周围都是黑的,就像曾经被母亲关进那个房间一样,想死但仍有牵挂的绝望。
“娄心,你走吧,三个月后你不是段太太,就回来”
“别想着跑,除非你想那个女人顶罪”
娄心明白那个女人指的是谁,他一次次用母亲来威胁她,囚禁她,还一副用残忍来证明情深的样子,实在让她恶心。
他从高处走了下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细致典雅,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感觉舒服,眼神却深不见底让人感觉到了癫狂。
似一根刺彻底刺破了一块坚硬的破皮,瞬间便溅出了血。
“娄心,有时候你真的很像一个我无比憎恨的人,你和她一样总是让我不开心,让我生气。”
“我讨厌极了她,而我却偏偏爱上了你。”
“现在我想为我们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让你重新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江崎轻轻抓住她的皙白的脖子,迷恋缠绵地贪婪得闻着她身上的气味。
“余晚,送她去段泽天的别墅,用我的名义”
他已然痛苦得用力克制着,手颤抖得越来越松。
余晚看到了少爷发红的眼,立刻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几个女仆从楼下走了上来,随娄心下去洗漱换衣。
连在最后一刻她也没有看他一眼,她对他只有恨,伤害就是伤害,披上再怎么华丽的衣服它都是伤害。
“娄心,娄心……”江崎病态般的默念着,又回到了那个孤独的位置,浑身无力般弹起了钢琴,弹着弹着就哭了,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也许这是最后一面,娄心,没有你我要怎么活,可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
我多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吗?害怕到把你关起来。
如今已经到了三年约定时间,很多时候必须有个了断。
我爱你,但我错就错在,我完全控制不了对你的爱。
娄心,原谅我。
…………
很快,她的伤口处都被上了药,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裙子,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仿佛险些睁不开眼,她就快要见到段泽天了……她看了看车上的镜子,那是一张无比干枯又憔悴的面容,怕是一个正常人见了都会被吓到。
余晚看了看不安的娄心,将一款新手机给了她“这是少爷吩咐的让我交给你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只要打电话他就来见你”
“电话就不用打了”娄心随便的接过了手机,然后直接拒绝了后面的要求。
她娄心就算死也不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余晚拿了一副墨镜架在了她高挺的鼻梁上。
“谢谢”声音沙哑,三年第一次看到外面的风景,显然让她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会有些紧张,更何况她明白自己要去面对的是谁——曾经的挚爱,睚眦必报的段泽天,水深火热的段家。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她基本上一无所知。
现在的他权力滔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人践踏的私生子了,而现在去见他,只会让误会成为永远的误会,还会显得她唯利是图。
江崎时间掐得太精妙了,误会这样很难解开了。
慢慢得,开得越来越快,娄心感觉自己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远。
一路开到了天黑,司机没有停过。
娄心紧张得睡不着觉,问余晚要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穿过热闹非凡的市区,这个地方反而清净,风景怡人幽静。
夜晚,空气开始变得特别干燥。渐渐得,车也行驶到了城市最边缘的暗处。
月光下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奢华低调的表面,几乎与黑暗融合在一起,与日月争辉。
黑色大理石的墙壁,全透明的落地窗,折射着像钻石般的光辉,五层高的别墅静静地伫立在山边,显得神秘尊贵。
下面的石头被人工打磨成了光滑的道路,还铺了一层薄薄的琉璃,看起来光彩夺目。后面是平如明镜的湖面,和停私人飞机用的空地。
那里站着几个保镖,看了一下眼前的劳斯莱斯以及车牌号,打开了大门。
娄心看着眼前的别墅,完全就是和江崎是两种风格。
余晚叫娄心下了车便招呼都不打,直接坐车离开了,毕竟现在的段爷几乎没人敢惹,不管你权有多大,官有多大,他都一视同仁,狠得让人畏惧。
娄心的身体被刮凉飕飕的,忍不住的发抖,唇色暗沉。
别墅大门被打开了,两排的仆人迎着她走了进去,显然看着她眼里有不明的嫌弃。
“能不能走快点!”因为很久没走路,坐车坐久了腿麻而让她很难走快。
最前面的仆人一副尖酸刻薄得模样骂着娄心。
如果搁在以前,她不把她嘴撕裂才怪,一个仆人都这么不懂礼貌规矩。
但是现在,她只能先咽下去,不与她产生争执。
别墅之大,几乎没有什么挂饰,空空荡荡让人觉得太过于单调乏味了,清一色的透明黑色大理石地板与墙壁。
上了透明的玻璃电梯,几个仆人的眼神更加鄙视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