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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下去了，你去看看。”
林宿开口说话，有点别扭。
可凤衍刚刚醒来，一时间倒是没注意到这么多，总以为他是个寻常人，自然不会有太多关注。
听见云绮瑶出了事儿，他想也不想的往水里冲去！
林宿不谙水性，只能眼睁睁看他下水，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一时间，也没出去，只能盘腿坐在地上，默默等待。
云绮瑶跌落水中，瞅了瞅自己现在的模样，表示有些无语。她怎么就弄成这幅德行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悲催。
随着自己的身子不断起伏，她几次想出去，却都没能成功。
“你到底是谁？”
“十一，你不记得五哥了！”
什么五哥七哥的！
云绮瑶只觉自己有点糊涂，是万万搞不清楚这其中关节的！她有些疑惑的蹙眉，身子因为遇水而略显有些沉重。
当然，这完全不是因为遇水的缘故，而是她家五哥在下面不住的呼唤。
饕餮有点怒了，他家妹子半点都不可爱，他好不容易留了一丝残魂在这儿守候，她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哗！哗！哗！
云绮瑶看自己面前的水都不住的往一个方向流去，倒是愣了一下，带着自己的身子往前方游去。
“方才，就是你在说话？”
“我是你五哥！什么你、你、你的！”
她表示自己还挺愤怒的，这东西看上去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
可分明，又不是实体的！
更像是，一个灵魂。
云绮瑶表示，她见这些东西最近见的有点多，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淡定了。
饕餮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见她好半晌都不搭理自己，顿时有些不悦：“五哥说话，你听见没有！怎么离开不过千年，却是什么都忘了。”
“……”他说话相当熟稔，仿佛真的跟自己很熟悉的样子，她有些疑惑的开口：“不对，你是灵魂？”
饕餮有些无奈，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抹孤魂等来的却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妹妹！这么算下来，以后怎么办？
那些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要说的话又要怎么开口。
云绮瑶很好奇，自己居然能从这怪兽的本体上，看出他的情绪来！心里诡异的错觉越来越盛，她心里禁不住默默琢磨，难不成真的是旧相识？
她的记忆是出了那么一点问题，她是知道的。
“你，该不会真的是我五哥吧！”云绮瑶小心翼翼的说道，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就是不知到底是不是跟自己一路的！
饕餮一瞅她那表情，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千年前，她就是这幅样子，每次只要一出了什么事儿，就往自己身边凑！她一句软乎乎的‘五哥’下来，他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也正因如此，才得了个贪吃的名声。
“十一啊，到五哥身边来。”
“哦。”
云绮瑶下意识的应了，到他身边去，他伸出爪子拍了拍她的脑袋，她立即幻化成人形，立在水中央。
“你这面貌，倒是没什么变化！”
“什么？”
“没什么！你这千年，过得可还好？”饕餮终究是心软，多了几分爱怜的味道，这是他们全家的宝儿，若非是历经变故，现在，想必该是这天下谁也不敢惹的女上神。
云绮瑶有点不淡定，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其实敢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你……我还好，你是谁？”
“龙之五子，饕餮。”
“那我呢？”
“龙女，绮瑶。”
他看着她的目光有点复杂，云绮瑶心尖一颤，那种熟悉又复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如今听了，更觉心软。
饕餮怕她有点没办法接受这个身份，当年的事情，他心里也有数，这么多年放她一人在异世受苦，到底是他们全族人都欠了她的。
“你是龙女，在家排行十一，也是我们最宠爱的妹妹。当年、当年……罢了！不说当年，你只需知道，便是到了现在，你也是我们最宠爱的妹子。”
“你有父母、有家人，无需将就任何人。”
“……”
云绮瑶默默的听着，他说来说去，不过是告诉自己，她曾经也是受尽那万千宠爱的公主，并非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你，知道我曾在我家过了几十年？”
“什么你家！那北海，才是你的家。”
饕餮表示很愤怒，她都已经回来了，怎么还记着前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他看来，只有他们才是她的亲人。
云绮瑶不想跟他在这里上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何况她还只是个妹妹！有些话，自然没了说的必要。
“好，就算我是龙女，又有什么？”
“你是龙女，我妹妹。”
饕餮十分坚决的说道，只那憨厚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可爱，让人总觉得，他好像实在大了劲儿。
根本就不像是传言中说的那样，凶狠无情！
云绮瑶过了很长时间方才叹息一声，莫名觉得，他这样的模样，实在是有几分亲切在里头。
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脑袋，然而却只碰到了他的爪子：“妹妹？你拿什么证明，我是你妹妹！咱们俩的容貌，可没半分相像。”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饕餮很想这么回答她，再说了，自己的形体那也是不差的！只是，现下被困住，根本就没法子动弹就是了。
他有心解释，却是无言。
云绮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按照他的说法他被困在这里大抵也有上千年了吧，甚至还有可能年岁更多！
一个人，要怎么忍耐，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忍上这许久？这在以前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唉！”
“妹妹，你叹什么气？”
饕餮从来就不懂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思，他们一族全都是些心思简单的，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鬼灵精，让人实在是没办法！
他有些忧伤的想着，但凡是能有一个懂的，他们现在或许也不会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