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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微风不燥,悄悄地拂过脸颊,正如母亲低吟细语。热闹熙攘的大街上商品琳琅满目,那些过往的行人匆匆忙忙,无人停驻。
“糟了,又忘带听力录音机了—不管了,被骂就被骂吧..唉”陆莹小声嘟囔着。不一会儿,铁轨轰隆隆颤抖的颤抖声便钻进耳内。地铁带着它的独特声卡驱动着驶入等候处。地铁上的玻璃,身着深蓝色全套校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女生呈现在上面。
“我长的好一般。”陆莹的心中又开始了经常性的吐槽,正如地铁上的许多乘客一般,每日上下班,每日上下学,盯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些许感慨。也许是生活,也许是工作,也可能是容貌身材。
随着地铁提示音的响起,门徐徐关上。
“终于抢到了一个座位,嘻嘻”陆莹心满意足地坐在座位上,拿出英语课本,开始复习上周所学内容。渐渐地,好像身体被灌了迷魂汤一般,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闭上,手上的书本也不知何时落在地上,几经折腾,陆莹放弃了挣扎,把书放回书包,开始了梦里巡游。
此时的地铁上,寂静得只剩地铁与铁轨摩擦的声音,那种声音在地下狭窄范围的空间扩散,没有一点点防备,便直击心灵。地铁上的人,或疲惫,或欣喜,或悲怆,只这时刻,世界归复安宁,每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或沉醉,或轻触。也许这就是难得的公平时间,独享的时间。陆莹太疲惫了,学习生活的充实让她毫不知觉地进入自己的潜意识世界。但从她的月牙般的微笑中可以看到她的世界很美好。
地铁继续行驶,一站一站的短暂停留,如同人生中的阶段,我们也在走走停停。
“终于到了”陆莹拖着稍显疲惫的身体,拽着行李箱慢慢地走出地铁口。
映入眼帘的是“春纪中学”几个大字。这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耀,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陆莹头也不抬地跨过大门,径直走向回字形教学楼旁边。几幢披着红色外衣的公寓楼矗立在那里,随着距离的拉近,零零散散的衣服晾晒在各处阳台上,随风飘荡。
“呀,陆莹,你来了。”推开熟悉的寝室门,随之而来的便是张倩的声音。
“唉,别提了,这周周末作业我还没做完,听力录音机又忘带了,真的是服了,真是祸不单行。”陆莹抱怨着,把这几个小时一路憋着的话和委屈都想说出来。
“呃,你这确实有点霉,但是吧,周末作业没做不是挺正常的操作?”张倩转头看着陆莹,微微一笑。
“你也不会没做吧”
“你说呢,都是老伙伴了,嘻嘻。”张倩继续说道,“我这两天在家总是说,我要学习,马上学习,然后心中又说没事,再等等,于是乎就啥也没干成。”
“我也是,同道中人。”陆莹心中略微平衡了些,毕竟还有人也没写完作业,凭她对另外两个室友的了解,肯定那两个也情况相同。
“赶紧收拾吧,等会儿我俩一起去教室补作业。”张倩边收拾边说道。
“行。马上就好”
两人忙碌着,不再说话。午后的阳光和煦而温和,静静地撒在树叶上,阳台边。偶有些顽皮的阳光跳跃着进入到寝室的地板上,倾泻在正在收拾的两人头发上。
“好了,走吧”陆莹站直了身体,双手揉捏着自己的腰,想把酸痛感驱散。
“我也整好了。走着。”张倩拿着书包,拉着陆莹走出了寝室。
两人谈论着周末的趣事,谈论着班上的同学,甚至谈论着未来。相携而伴,走在学校大道上,阳光星星点点,落下的枫叶随风而下。这种闲暇美好的时光并不多见,这种安静的环境也少见,除了周末返校,其他时候都充斥着快节奏的气息,还有吵闹嘈杂的打闹声。
“咋样,这周周末。”教室也有几个同学在奋笔疾书,一看便知周末是多么愉快了。
“还行,就是作业没做完—这不来赶。”张倩一边拿出各类书本题册,一边回答。
几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又埋怨了几句作业的海量,吐槽了自己不够自律,便各自又进入了赶作业的黄金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陆陆续续有不少同学也来到了教室,大家都心知肚明,来了也不大声喧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教室就只有写字的沙沙声,还有一些肢体与桌椅的碰撞声。
太阳在西移,微微余光在云层的映衬下,如同金丝,从远方不断倾泻下来。黄昏,对于中学时期的我们,只是一个时间的概念,夜幕降临才是我们关心熟悉的场景。
“今晚考试,数学周考模拟卷,赶紧的,分班考试。”伴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大家马上麻利地收拾起来,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身着栗色大衣的女人站在讲台上,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六七。
“无语,又考试。”陆莹跟同桌吐槽着,一边手却在收拾书本,给桌椅移位。
“没事,都习惯了,唉。”同桌张凡无奈地摇摇头。
“这班主任冯老师也太没威严了吧,每次周末返校,甚至平时晚自习,数学彭老师一说考试,冯老师就立马同意。”陆莹小声嘟囔。
“正常的,冯老师才二十几岁,你看彭老师四十了。再说了,彭老师教的好,在全校都挺出名的。班主任教个地理,还那么年轻,说话肯定没份量,得忍着呗。”张凡也跟着吐槽。
“唉,行了,考试了,你我也控制不了。”陆莹说着便坐下,拿出草稿纸和笔,还有几何文具,等待着发卷。
“现在开始考试了!认真做题,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收下去。现在就要养成好习惯,诚信考试,否则真正大考,中考,高考会吃亏的。”陆莹的班主任冯老师在讲台上开始了考场纪律的强调。
也许平时写作业,盼着玩耍的时间是难熬的。但是,当考试的时候,时间就在指尖跃过。而当临近收卷却还是有难题未解时,恐怕会是内心的慌乱,期盼着时间的慢行。而这,正是陆莹和许多人的现实写照。
“停笔了!收卷。赶紧的,别写了,说了收卷就要立马停笔!别写了,要是正式考试,继续写的话等于违规!”冯老师那大嗓门不断振动,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咱们这冯老师果然金嗓子,吼那么大声,我觉得全校就她声音那么厉害了,不去当歌手可惜了。”周围的同学都在细声谈论着冯老师那具有穿透力的嗓音。
夜幕正式降临,此时的陆莹刚刚回到寝室,正在和室友们在灯下继续挑战作业。
台灯的光在黑暗中亮着,偶尔闪烁,一盏一盏的,仿佛黑夜中的指路明灯。如果能去看看其他寝室,甚至其他学校,会发现这些光亮也一定会出现,因为,这是许多人青春的回忆,也是曾经经历的无数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