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馈赠的代价

江南大都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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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赎者大人,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夔龙使徒所罗紧跟着朝黄金宝座上提问。

    既然救赎者大人的回答是成为使徒的赐予,那想必每个人都可以提出一个问题,他是这么理解的。

    神的赐予,这原本是索尔用来限制大家提问的设定,此刻却成了一个漏洞般的存在,让他不得不继续回答下去。

    “你们是问题宝宝吗?”

    索尔无声呐喊,只好让高座上的黑猫微微点头。

    “我们反抗军内部一直流传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来源于雷神大人。”

    夔龙使徒所罗沉声开口:

    “据说真主已经陨落,实际是水、火、风、地四位神灵在掌控教会,从而控制整个大地!敢问救赎者大人,这是不是真的?”

    说完,他有意的看了一眼金乌使徒温斯顿。

    温斯顿却是一脸不屑:居然问出这种无知的问题,也只有雷神的追随者才会相信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了!

    饕餮使徒塔塔一脸茫然,她生长在海洋之中,根本不清楚陆地上的事。

    “大哥,这问题超纲了呀……”

    索尔心中无奈,但也没那么苦恼。

    这种问题,他完全能以“涉及隐秘”为由拒绝回答。

    然而他并未立即拒绝,反而围绕这个问题思索起来。

    “可不可以理解成:雷神是想撇净自己背叛真主的罪名,再反过来污一手四神,从而建立自己无畏的反抗形象?”

    这个理解很合理,毕竟与教会众神相比,雷神处于绝对的弱势,他要是不将真主说死,并将自己盘活,哪还有人愿意追随他?

    所以索尔的判断是:这个信息是假的!

    不过这个世界被教会掌控,而他也将要被真实大楼通缉处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神和反抗军是他的友方。

    即便那真的是雷神的谎言,他也没必要揭穿。

    不如顺着这个意思,让属于教会的金乌使徒温斯顿产生更大的信仰动摇。

    “这家伙不是想要知道历史真相吗,那我就告诉他“真相”!”

    最终索尔做出决断,目光有些古怪的看向温斯顿。

    “真相往往是最出乎意料的,希望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别接受不了当场疯掉了……”

    伴随着这个想法,黄金宝座上在一阵沉默过后,语气平静的给出回应:

    “说起来,这也不算太大的隐秘,倒是可以回答你……真主确实已经陨落。”

    哪怕接下来是一片寂静,索尔也能感受得到,信仰真主的温斯顿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仿佛可以听到其思想壁障支离破碎的声音。

    这位可怜的金乌使徒,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呼吸急促……

    夔龙使徒所罗却是没有心思去嘲笑这位敌对者,虽然这是他提出的问题,在听到雷神之外的另一位神灵亲口证实后,还是感到震惊无比。

    “感谢您的回答!”

    深吸一口气候,他朝上方深深鞠躬。

    “真主是一位神灵吗?为什么大家对祂的死这么惊讶?我以前似乎听父亲提起过这个称谓……”

    除了在那飙演技的索尔,只有饕餮使徒塔塔不知所以然的观察着大家的神色。

    紧接着她娇小的身躯微微一僵,因为救赎者大人正在看她!

    这也是索尔的意思,反正都是要被问,还不如让“救赎者”主动一些。

    塔塔很快反应过来:啊!我好像也可以提一个问题!

    “救赎者大人,我偷偷尝试了恶魔的仪式,与恶魔签订了契约,现在我的身体快要被恶魔给侵占了!”

    她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苦恼,并提出她自认为的问题:“您可以救救我吗?”

    这种问题,让索尔忍不住一阵嘴角抽搐。

    “我呸!我还没指望你救我呢,你反倒抢在我前头向我求救?”

    “更何况,这能叫问题吗?小丫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我也没有能力救你啊……”

    当然,这些只是索尔的内心戏,他也不知道该让黑猫做出怎样的回应。

    于是,宝座上的金光人就一直持续着上一个指令:始终面带微笑看着这位少女。

    直到塔塔被看得浑身发毛,以为自己说错话,忍不住的往宽大的水晶高背椅角落缩着身体,黄金宝座上才传来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声。

    “救世的第一步就是救赎自己,你做得很好,但这已经超出我赐予的范畴。”

    在支配着少女心跳的敲击声中,难分喜怒的声音响起:

    “我向来不提倡不劳而获,即便成为了我的使徒,我也不会给予你们实质的帮助,因为所有的馈赠都标注着相应的价码。”

    意思很简单:想得到我的帮助,你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请原谅我的僭越唐突!”

    塔塔吓得缩了缩小脑袋,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随后失落的鼓了鼓腮帮子,却没有露出任何不满,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提出的是请求而不是问题。

    而且救赎者大人的意思也很公正,她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代价,去换取救赎者大人的帮助,从而救赎自己。

    “你身为海盗古族的人,难道没人告诉你如何封印恶魔之力?”

    这时,金乌使徒温斯顿十分奇怪的看向塔塔。

    信仰崩塌的他已经从刚刚的混乱中恢复了一些状态,尤其是听到救赎者大人提到的馈赠与价码后,他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帮助一下那位海盗少女,也算是在救赎者大人面前完成一场救赎,以示诚意。

    “我的族人,都已经死了……”

    塔塔声音低沉下来:“我是在他们死后才接触了恶魔。”

    原来还有一段故事。

    温斯顿并没有想要深入打听的意思,沉吟道:

    “我在书籍中了解过,海盗是借助恶魔力量的蜕变者,与借助神灵力量的蜕变者有着很大的共同点,其中就包括契约封印,或许我的建议能够帮助到你……”

    接着,他将自己所了解的知识告知了塔塔。

    索尔也像学生听课一般竖着耳朵,认真程度丝毫不比塔塔差。

    他想从中了解到成为蜕变者的方法,可最终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收获甚微。

    反倒塔塔面色惊喜地起身行礼致谢:

    “金乌先生,感谢您的帮助,希望以后我也能帮助到您!”

    温斯顿轻轻点头,便将目光转向上方宝座。

    “救赎者大人,我希望了解您想要我付出的代价,从而向您提出第二个问题!”

    听到这位金乌使徒再度提问,索尔有些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

    “还有完没完了!我是答题机器吗?”

    索尔嘀咕一声,直接接过话,对温斯顿道:

    “金乌先生,我可以接受这个代价吗?”

    面对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

    “我还没有向救赎者大人用掉提问的机会,如果你能付出我想要的代价,我可以将提问的机会转让给你。”

    还可以这样?

    三人皆是面露古怪,对这位神秘的麒麟使徒感到佩服,居然当着神灵的面做生意,交易的事物还是神灵的赐予。

    令他们格外惊讶的是,高座上的救赎者大人居然没有半点生气或是阻止的意思,只是像在观察小朋友玩闹一般,静静地看着他们。

    温斯顿闻言,在观察到救赎者大人不置可否的态度后,开始这个建议细细琢磨起来。

    “麒麟使徒要的代价,肯定要比救赎者大人想要的更容易满足,这的确很难拒绝。”

    可若是同意的话,他总感觉自己似乎亏了点什么。

    很快温斯顿就想到哪里吃亏了:付出代价的是他,但救赎者大人的回答,大家都会听到,等于白嫖了他的问题。

    不过眼下他信仰临近崩溃的状态,对想要知道的答案十分迫切,不能去斤斤计较这些了。

    而且温斯顿一直觉得这位麒麟使徒是其他三人中最危险的一位,不能轻易得罪,不如就卖他一个面子。

    “我同意你的提议,不过我需要先了解你想要的代价是什么?”

    温斯顿沉声道。

    这么好说话?

    索尔颇感诧异,他还打算让“救赎者”从中促成一下这桩交易呢。

    “在被救赎者大人拉到这里来之前,我正在阅读一份今天最新的报纸,看到了一条有趣的新闻……”

    他将“大慈善家兰德里绑架大量孩童”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并就这个内容进行了分析:

    “可是以我对真实大楼的了解,他们平时发行的报纸只是宣传一些被篡改后的虚假信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真正的事实!”

    这句分析,让温斯顿和所罗双双直了直身子:这位麒麟使徒,似乎对真实大楼十分了解,难道他也是教会的人?

    他们继续听下去。

    “刚好,我对那位大慈善家兰德里也有所了解,他是教会极力保护的人,不可能以这么公诸于众的方式消灭他。”

    “好奇之下,我查出了其中真相:一名真实大楼的员工,为了拯救那些被绑架的孩子,篡改了报纸内容。”

    “真实大楼的人也发现了这件事,眼下他们正在派人通缉那名员工。”

    说到这,索尔朝温斯顿道:“我想要的代价就是,让你救出那名员工,或者保住他的性命!”

    这算什么代价?

    众人纷纷诧异,麒麟使徒的代价,居然和他自己无关?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救这名员工?”

    温斯顿没有立即接受,谨慎地问:“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缘由?”

    我能说这位员工就是我自己吗?

    索尔腹诽了一句,口中发出略带无奈的轻笑:

    “不错,我打算援救那名员工时,被教会的高层发现,眼下正被他们牵扯无法脱身。”

    什么?

    被教会的高层牵扯,还用了“他们”这个代词?

    要知道,那些高层可都是实力强大的存在啊!

    而这位麒麟使徒此刻没有提出援助自己的要求,显然是有把握对付教会的高层们。

    温斯顿和所罗同时暗惊,索尔在他们心目中本就极高的评价,正蹭蹭上涨,刷新了一个新的高度。

    并确定了一直保持的猜想——麒麟使徒是一位比他们厉害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