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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见到昨日梁寒一招之下,便即逼得众人不敢动手的样子,只是昨日夜里,来到客栈,听到朋友谈起这客栈中住着一个此前在江湖上从未露面的年轻人,武功卓绝,昨日显露身手,很是将众人羞辱了一番。
昨日他的朋友虽然见了梁寒此等身手,但毕竟是自己这方被一个无名后辈击败,不甚光彩,是以便也没有言明,只是简略说了。
那人以为一众江湖武人惜才,也知道自己这个友人虽然为人还算仗义,但武艺却也未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听他如此说,心中自身老大不以为意,心想你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逼得如此,真是给我们河北武人丢人。
此时正值早间,他们刚刚叫过早饭,要待用过之后,前往城西,拜访郭靖郭巨侠,不成想偏偏也在这个地方遇见了一同下楼的梁寒与林茉宛。
他的朋友见了梁寒,脸色未变,那人察觉到了,便即出言询问,那人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说了梁寒便是昨晚自己口中的少年。
那人见到梁寒与林茉宛落座,叫来小二,一副眼高于顶的趾高气昂样,心中便老大不爽,又见梁寒谁也不理,只是坐在那儿,与身旁的女子谈笑,更是怒不可遏,心想老子在河北称雄一方,那个见了不来点头哈腰的招呼,又想到昨晚自己这朋友说了这小子羞辱众人的样子,登时忍不住了,便即一拍桌子,走上前来,在梁寒与林茉宛身前站定,抱拳道:“在下河北铁鹰爪张明,敢问兄台贵姓?”
梁寒见了他的架势,猜到几分,见了手指细长,而且留有指甲,又听他外号,心想这人估计是练爪功一类的武学的,又听他自保性命,自己全然未听说过,便也不放到心上,只是此时身在襄阳,却也不愿与郭靖添麻烦,还是抱拳淡淡道:“张兄请了,在下梁寒,江湖上不成名的后生小辈。”
那宋明见梁寒还算有礼貌,而且见了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后辈小子,白白净净,虽然腰间悬着一柄长剑,但那剑如此华丽,想来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心想莫非这小子也不过是寻常绣花枕头,自己那朋友戏耍自己,当下冷哼一声,说道:“在下久在河北行走,不意中原武道,英侠辈出,小兄弟一瞧不是剑术行家,不知可否赐教一二,也好让在下领教领教。”
梁寒听了,不置可否,心想我一再荣让,你却忒也不知好歹,又想你爪功便算再厉害,能有我九阴白骨抓精妙,也敢在老虎头上挠虱,实在是忒也不知趣了。
但是他却也不想多事,当下并不言语。
那人见了,更是以为梁寒害怕,当下冷哼一声,但是他好歹乃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此时见梁寒不言不语,倒也不好再行相逼,当下又说了几句嘲笑的话,便要转身回去。
旁侧的林茉宛却在也听不下去了,冷笑一声,说道:“哦,宋大侠想要试试手,不若便来试试小女子吧。”
话音刚落,右手一扬,十六枚相思柳叶镖便即出手,“嗖嗖”声中,便朝那宋明掷去。
宋明昨夜便听友人说了梁寒身旁那女子出手狠辣,暗器功夫极为厉害,是以出言挑衅之时,便也在暗暗防着林茉宛,待听得林茉宛说话,心中已自凛然,想起友人说的,昨日这女子也是正自说话,便即忽然发出暗器。
是以宋明早有所备,待见得林茉宛抬手,冷笑一声,却也并不慌张,耳听得“嗖嗖”之声传来,便即朝旁侧一避,躲开了林茉宛的相思柳叶镖。
站在他身后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林茉宛会忽然出手,又被宋明闪避开来,相思柳叶镖登时中身,“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咄咄”几声,便有五人中镖。
宋明见了,虽然躲过,但见这女人如此威势,心中还自害怕,心想这女人瞧着面上和善,却不防如此手段,果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了。
梁寒见了林茉宛出手,知道无法善了。
那宋明冷笑一声,来到两人面前,笑道:“姑娘好手段,好霸气!”
林茉宛呵呵一笑,毫不示弱,说道:“没什么啦,只是比起你们这群酒廊饭袋来说,总算没有太差便是了。”
群雄刚才见了宋明上前寻衅,便已暗暗围了上来,是以这才被宋明闪避开来的暗器打中,此时听了这话,这女子竟似又在瞧不起众人,心中如何忍得了,当即便纷纷开口:“小娘们,现在别嘴硬,待会便有你受的……”
梁寒听了,冷冷瞥了那人一眼,说道:“这位英雄,大丈夫言出入山,嘿嘿,你如此折辱内子,待会动起手来,你便小心了,在下第一个便要杀你!”
昨日梁寒一直忍让,是以众人虽然瞧了那武功厉害,但也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此时听了梁寒这话,又见了他的眼神,心中都是凛然,竟似有种被什么猛兽盯着一般,心中很是难受。
梁寒心想我两番忍让,不过是瞧在郭靖面上,你们这群小人,如此没有眼色,难道真当我便怕了你们么?
看来我昨日露了一手武功,还是没有将你们震慑主啊,当下冷笑一声,瞧见那宋明又走到自己面前,便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屑地瞧了那宋明一眼,说道:“怎么,小子,皮痒痒了么?”
宋明听了梁寒如此言语,如何忍得了,但心中也是有些奇怪,刚才这小子和和气气,言语之间虽然高傲,但也算客气,此时怎会变得如此锋锐,又想起刚才梁寒的言语,心中也忍不住打了个突,瞧了身后群雄一眼,见到了十多个眼熟的朋友,心想,这大厅中少说也有五十多人,客栈以及附近更是少说有近二百人,你小子便算是武艺再高,难道还真能便将这许多武人挑了么?
心中一这么想,胆气便也壮了几分,当即注视着梁寒的眼睛,说道:“阁下英雄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嘴上虽然说着“佩服”,但神情轻佻,语气随意,倒似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梁寒嘿然道:“你小子若是不服,嘿嘿,尽管上来试试。”
宋明等的便是这句话,便想上前,但想到刚才林茉宛出手投掷相思柳叶镖时的手法,以及昨日好友形容梁寒出手时的描述,联想到此时这小子如此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模样,心中一时之间拿捏不住梁寒的深浅,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出手,只是刚才话已出口,此时再不出手,身后如许之多的人,有些说不过去。
当下便即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小兄弟想要赐教,在下便也却之不恭了,小兄弟,请!”
他便先将这话说出,意思便是这是梁寒想要挑战的,不是自己,存心给自己留下后手,待会一旦自己打不过,梁寒也不好出手伤了自己,而梁寒若是在自己手下落败,那便是这小子技艺不精,但却偏偏还妄图寻衅,这便怨不得别人了。
梁寒哪知这宋明存了这么多心思,只是听了他这话,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也有些不是滋味,只是此时他已经决定出手,便也不想去顾别的事,再加上他昨夜与郭靖动手,算是摸清了这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学,此时在瞧这些人,却也有些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心想就凭你们的武艺,我如此容让,你们还是不识时务,嘿嘿,那便怪不得我了,待会不打的你们在襄阳城中,天下英雄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便不叫梁寒。
梁寒如此做想,面上更是露出狠厉之色,那宋明瞧见片刻之前还是一副和和气气,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忽然之间面露狰狞,不禁心中有些害怕。
但刚才话已说出口,当着这么多人之前,也不好再行收回,当下唯有硬着头皮,面露微笑地看着梁寒,实在心中已是在暗暗思索,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
梁寒话已说出口,便也不想再行容让,他刚才被众人言语讥讽,再加上昨晚已与郭靖动手,心中本就少了忌讳,林茉宛又是火性脾气,众人如此相逼,实在也是再也无法再忍,当下便要出手,要教训教训这群大言不惭的中原武人。
宋明心中虽然害怕,但刚才话说的太满,此时实在有些无可奈何,走上前来,瞥了身后一眼,见众人个个站在身后,凝神以待,心下稍定,于是在梁寒面前淡淡道:“在下于这爪功一途,有些造诣,今日便以此技,领教领教小兄弟神妙剑术。”
他见梁寒腰间别着长剑,又见梁寒年轻,以为梁寒所长者,乃是剑术,虽然不知道梁寒剑术到底如何,昨日听了友人述说,知道梁寒拳脚也颇为厉害,但自己毕竟也是河北一代成名人物,挑战这年纪轻轻的无名后辈,毕竟不能再让梁寒空手对敌,是以便说了此言。
梁寒却嘿然冷笑道:“想要见我兵刃上的功夫,阁下怕是没那个本事!”说着斜睨众人一眼,摸了摸腰间的青萍剑,傲然道:“今日你若能逼我拔剑,我这些年武艺便算白练了,嘿嘿,这柄青萍剑,这只右手,便输与你了。”
此言一出,群雄大哗!
便有人嚷嚷道:“小子,你也忒不将我等放在眼中,嘿嘿,少不得待会便要领教领教!”
“小子,你不将我放在眼里便也罢了,不将河北的神鹰爪宋明宋大侠放在眼里,嘿嘿,我便容不得你……”
“小贼敢尔。”
一时之间,群雄嚷嚷不断,宋明听了梁寒那话,心中忍不住一喜,但被众人这么一说,心中也是狂怒不止,瞧见梁寒满脸的不在话,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心头火起,忍不住便想出手,要教训教训这眼高于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黄口小儿。
但他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许多事败在败在不听人言,自以为是之上,心中虽然狂怒,但手中仍旧还是留了几分情面,轻轻地将紧握的拳头松下,淡淡道:“请!”
梁寒冷笑一声,说道:“还是阁下先出招吧,我瞧你言语还算客气,嘿嘿,便让你十招,十招之后,便以你成名绝技,废你所长,这也不算欺负与你了。”
那宋明听了,心头也是有了几分火气,说道:“好好好,阁下也不要让了,这便出手吧,嘿嘿,老夫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便算是少林的龙抓手,也不见得敢在老夫面前如此说话,嘿嘿,这便让我等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