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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啊”的一声,随即想到此处乃是皇宫御花园,平日里守卫森严,这人又怎能在此七八天而未被发现,难道是鬼,但此时瞧见他在月光下的样子,完全不似鬼魅,心思一转,便知道这人是在与自己打趣,心中反而轻松下来,说道:“你难道是鬼?”
梁寒见她忽然说出这话,也猜到几分,忽然施展轻功,直挺挺地从假山上跃下,来到这女子面前,笑道:“姑娘看我想什么?”
那女子见他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衣衫颇显残旧,但面目俊朗,神态潇洒,心中一动,说道:“皇宫内院,你是怎么进来的?”
梁寒笑道:“你是如何进来的,我便是如何进来的?”
那女子道:“我从小住在这里,难道你也是,我怎么没见过你?”
梁寒心想难道是银川公主,转而想到自己不想什么来什么,虚竹啊虚竹,我可真的是要对不起你了,于是道:“是也不是,如今,你不是见到我了吗?”
那女子见此,微微点了点头,她从刚才这男子从假山上下来的姿势来看,便知这男子功夫之高,之强,委实匪夷所思,若是想对自己不利,自己怎么也反抗不了,于是索性便也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看着圆月,也不知在想什么?
梁寒见她如此,心中好奇心更盛,心想一个公主,每日里来到此处,到底是在做什么,难道少女心思犯了?于是也在那女子身旁坐下。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过了许久,远处微微传来了轻轻的人声,东边天际鱼白微现,那女子起身,也不跟梁寒打招呼,便朝内宫走去,梁寒见此,毫不在意,也施展轻功,转瞬之间便已消失无踪。
那女子走了几步,见梁寒毫无声息,转头一看,刚才那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心想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但与那男子平静地坐在湖畔时自己尚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体温,又怎会是幻觉,忍不住转身来到刚才湖畔石边,摸了摸石头,见巨石尚有余温,心中忍不住一动,微微一笑,转头一路小跑,往皇宫内院去了。
梁寒回到冰窖,阮星竹早已醒来,见到梁寒回来,神色有些冷淡,天山童姥还在练功,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里便去抓灵物吸血,日日功力回复一年,此时瞧她身体虽然还是像个十一二岁的幼.童,但面貌声音却已有些苍老,梁寒心中默算时辰,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六十来虽的功力了。
梁寒见阮星竹模样,也不解释,说道:“姐姐,每日里吃这些鹤肉也是无趣,咱们去御厨房找些吃食吧!”
阮星竹不说话,于是梁寒自顾自地说:“姐姐,想吃什么,我去找找?”
见阮星竹不答,有些无趣,于是干笑两声,上前拉起阮星竹,说道:“走啦,早上应该去御花园呼吸下新鲜空气,有益身心。”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阮星竹这两日憋闷在心中怨气登时喷发,冷冷道:“我可不敢去那,谁不知你在哪是与谁私会的,嘿嘿,男人不过都是一个样,人家段正淳虽然**,但好歹敢作敢当,哪像某些人,敢想不敢做,敢做不敢当。”
梁寒听她话中火药味颇重,又提到段正淳,心中也顿时来了火气,但转而想到她孤身一人与自己流落江湖,自己如此待她,却是有些不好,当下压下到嘴边的话,说道:“姐姐,你。”
阮星竹话一出口,也觉后悔,心中忍不住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这区区小事,便如此发作,活像个泼妇。
天山童姥此时已然练好武功,说道:“小子,姥姥饿了,你与这小姑娘去御厨房给姥姥找些吃食!”
梁寒答应,心中不禁有些感激天山童姥为自己解围,当下拉住阮星竹,说道:“师伯饿了,姐姐,咱们去找点食物吧!”
两人出了冰窖。
他们没有看到,在两人出去之后,天山童姥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梁寒与阮星竹来到皇宫,此时正是早晨,皇宫中的太监急急忙忙的忙上忙下,人人穿梭,两人唯有瞧瞧躲藏,一会儿在这个显仁宫,一会儿在温德殿,就这么来到御厨房,梁寒拿了些吃的,与阮星竹吃了,然后又用食盒包了许多食物,准备带回去给天山童来。
吃完食物,两人正在一处宫殿歇息,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道:“那宫殿内室里便是我逍遥武学了,公子请随意观览,语嫣,你跟我来,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两人一听这声音,心中登时大起骇意,因为那声音魅惑好听,正是梁秋水。
梁寒瞧瞧对阮星竹示意,让她屏息小心,然后拉着阮星竹,背上食盒,准备就此离去。
忽然听那声音更是进了,“语嫣,你娘这些年还好吗?”
梁寒心中一动,知道梁秋水一定是见了王语嫣,思及亲情,于是带了这个孙女来到皇宫,那慕容复对于能够攀附到西夏皇妃,一定大为心动,一力附和撺掇,这才与王语嫣来到此处。
此时童姥功力未复,梁秋水却携带慕容复回来,合自己与童姥两人之力,又是在西夏皇宫,当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当下梁寒悄悄拉着阮星竹便往宫外瞧瞧遁去,幸好此时梁秋水全无准备查探,又时值早晨,外边人声吵杂,她并没有多想,是以两人竟安安稳稳的携带食盒,回到了冰窖。
梁寒将所见与天山童姥说了,天山童姥却似是早有料到,只是听到梁秋水与王语嫣相认,还将其带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梁寒有些奇怪,想要发文,但见童姥模样,知道就算问了她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当下悻悻,也就忍住不再多说。
这日童姥便让梁寒前去御花园多抓几只灵兽飞禽,又让梁寒去找了些食物清水,告知他再过十二日,自己功力便能复原,到时便算无崖复生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只是这些日子极为重要,告诫两人,让不要随意出去。
梁寒与阮星竹答应,但冰窖气温太冷,又过了两三日那飞鹤均被冻死,血液已凝冻成冰渣,天山童姥却毫不在意,微微催动真气,过渡到仙鹤身上,过不多时,飞鹤竟然转活,被童姥抓住,瞬间吸干颈血。
梁寒见此,直呼这手段高明,天山童姥笑道:“只要你小子听我的话,他日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我还不是手把手便教你了,再说这武功也算不上我缥缈寒最高深的武学,你小子资质出众,除过喜欢小娘么之外,也算心无旁骛,若能像我一样,潜心修炼,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梁寒笑嘻嘻地说:“多谢师伯夸赞,只是小侄想来懒散,恐要有负师伯的重托了!”
天山童姥嘿然不语,不再接话。
如此到了晚间,阮星竹又已睡去,梁寒却满脑子都是那少女在月光下的样子,忍不住便想去御花园坐坐,刚刚起身,便听童姥的声音淡淡道:“小子!”说着梁寒只听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不及反应,便觉阮星竹被童姥暗器击中,呼吸平稳。
梁寒在心中暗呼——生死符。
忍不住问道:“师伯此举何为?”
童姥道:“小子,你要去哪?”
梁寒道:“夜间无事,便想去外间转转,体悟天地武道。”
童姥道:“很好,只是你若是去往御花园见那小妮子,我看大可不必,那小妮子学得是那贱人传的月光决,只在每月月圆之夜吐纳练功,今天外间星星点点,醒来那小妮子是不会出现的!”
梁寒听童姥竟似对他这两日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不禁暗道,难道这婆娘在跟踪我,冷哼一声,但转念想到她疲于练功,又怎会有这么闲工夫,一定是这些年常常来西夏找梁秋水的麻烦,多年下来,对于这梁秋水的底细早已查了个底朝天了,当下不语。
童姥道:“小子,左右无事,你也别再出去多事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到底如何,全凭你自己把握,你眼下这小姑娘对你一片真心,你可不要学那无崖子小贼。嘿嘿,姥姥见你是个可造之材,今日便传你灵鹫宫武学,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万一那贱人提前找来,你也好能姥姥抵挡一二。”
梁寒只得答应。
童姥道:“其实你本身武功便已极为厉害,姥姥八岁练功,练成你此时这般身后时也已二十八岁,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造诣,足尖资质。
“再说姥姥见你本身身负武学,每一项似乎都极为精深奥妙,只是你小子贪多,每样都想学,可惜这些武功每一项寻常人就算练一辈子恐怕也无法贯通,而你小子却样样都连,说好听点是符合逍遥武学的精髓,这是你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什么都要精才能成为掌门人,嘿嘿,可是人力也有穷尽时,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惊艳人物,便算是无崖子,嘿嘿,也因迷恋星相医卜,武功方面料想也并不如我。
“姥姥今日传你的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生死符其实也未必便能比你本身的武功厉害,但这三项六阳掌胜在能够化天下武学为己用,你自身武学本就繁杂,这六阳掌,可说是为你量身定做。
“至于生死符与天山折梅手,乃是姥姥见你虽然飞刀功夫极为厉害,但似乎是必杀的招式,一刀出手,便要杀人,须知有些时候,杀了敌人并不是最好的,慢慢折磨他们才是最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你道为什么七十二洞洞主为什么臣服与我,便全凭这几枚小小的生死符了。
顿了顿,童姥又道:“至于这天山折梅手,乃是姥姥根据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与逍遥折梅手改的,这算是姥姥最得意的武功了……
“姥姥三十岁时来到天山,见到天山上的梅花虽深处高山险岭,暴雪呼啸,却凌然怒放,便算是最狂暴的大雪借助狂风,或许一直之间能够压倒梅花,却终究会绽开,那时姥姥心头大震,关于逍遥折梅手中好多想不明白的关窍似乎忽然间便想明白了,于暴风大雪之中,在缥缈寒演练三日三夜,自此折梅手与本身内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融汇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