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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到食堂吃完饭,我按照脑海中的回忆走到办公室。其他人还没有来,我准备出去把自己办公位子的卫生收拾一下。
走到门口,刚好碰到杨文进来。
我低下头往外走,不想叫她。
在我们二人身体就要相交的时候,她看我一眼,叫住了我:“报到的手续都办完了?”
“正在办。”
“那抓紧时间,处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哦”。
心中如死寂一般,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看着我,我眼中对她有太复杂的情愫,所以,我断开她的视线,走了出去。
上午,柔婷发信息说他们要回我们的原单位办手续,刚好快元旦了,准备过完元旦再来,问我走不走。
我请示杨文。
“处里很忙,要去也只能给你两天的时间。”
我一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想了想,说:“那我让别人帮我代办吧。”
心里涌上来一股委屈,就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吗?
上午,局内通知我去会议室开会。
进会议室,看见了包蕾,一会儿,又进来了两个年轻的男孩子,看着年龄都比我小。
当辛局进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次会议室他召集主持的。
“今天让大家召集到一起,主要是为了我们局正在开展去年检查项目的质量考核工作。你们分别是去年和今年新招聘进来的,对局内的各个项目能做到更加公平公正,因此,将29个项目平分给你们每个人,请各位按评分标准认真点评。”
说着,他把项目表和评分标准让一个男孩发给我们。
然后接着说道:“方子棋,你比他们年龄稍大些,你就多一个项目吧。”
辛局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大方地说:“好的辛局,没关系,应该的。”
拿到项目表一看,原来这些项目都是各个处的处长去年带队干的项目,怪不到让我们这些新来的来做评委,都是些吃力不讨好净得罪人的活。
我找到分给我的那几个项目,一看基本上都是信管处赵处的项目。
为什么我手里这几个都是她的项目呢?我不禁有些奇怪。
回到办公室,等只剩下阮经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轻声问他:“哥,信管处赵处多大年龄了?”
“五十多了,快退休喽。”
“哦,她家是这里的吗?”
“哎,这一说,你们还是老乡呢,她也是蒙州过来的,原来就在你们单位上班,只是她来得好早了。”
“哦,那她人咋样?”
“赵处那人可好了”阮经往外看看,偷偷地继续说道:“可比咱们领导强多了。”
“是吗?那他们处是干啥的啊?”
“主要是信息方面的管理和维护。和咱们处一样,都归辛局管。”
“啥意思?”
“就是咱们局下面这些处都由几个副局长分管。咱们处和信管处都由辛局管。”
猛然间,我明白了为什么我手里分得都是赵处的项目了。
“这个老油条!”我心里骂辛丘道。
不管怎么样,我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必须要长个心眼儿,初来乍到,我要保护好自己。
总部的上班环境真是有大机关的作风,大家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基本上都不说话,除了偶尔接个电话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沟通。
出来上个厕所,长长的走廊里面更是鸦雀无声,寂静的感觉让人心里有点害怕,是严肃还是阴冷,我总觉得不是很适应。
借助办公室靠近楼梯的缘故,我下到中间层的楼梯窗户旁抽烟,打开窗户,看见1号领导楼前停着两辆黑色的奥迪车,院内其余部分除了保安什么人都没有。
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啊?我吞口烟,对着天空吐了出去。
透气了有十分钟左右,我回到办公室。看到杨文做得笔直,在写着什么东西。
“方子棋,你过来。”
听到她叫我,我走过去,她示意我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刚坐下,就看到她皱了下眉,我不好意思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什么事,杨处?”
“项目评分看得怎么样了?”
“还在看。”
“还在看是什么意思?怎么评分的?”
“我还在考虑。”
我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没看她的项目,她问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时,我看见对面仝处躲在电脑后面捂着嘴偷笑。
“这很好笑吗?”我心里奇怪极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和仝处对视着笑了下,感觉自己笑得好尴尬。
回到位子上,觉得杨文真是没事找事,懒得理她。
晚上,请阮经出去喝酒。
点菜后,我去买了一瓶白酒,又点了一瓶啤酒。
我们吃着喝着,从刚认识到现在,开始侃大山。
“哥,那个仝处挺有意思啊,你们两个谁大啊?”
“我比她大一岁。有意思吧?”
“嗯。”
“更有意思的你还没见着呢?”
“啥玩意?”
“杨文他们两个一直不对付……”
“哟,有这事儿?是不是因为是正副职的关系?”
“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唉,好多事儿。”
我边给阮经倒酒,边说:“哥,说来小弟听听。”
原来,在成立我们处的时候,仝处的业务在局里是拔尖,但是由于杨文是辛局一手带出来的人,所以在选拔处长的时候就选了杨文当处长,由于杨文的本专业与我们局的主专业不对口,在业务上没有底子,因此,就安排了仝处来辅佐她。
谁知,哪里成想,随着工作的开展,两人的矛盾越来越深。仝处压根不把杨文放在眼里,杨文也从来没有对仝处客气过,好像还抢了很多原本属于仝处的功劳。结果现在两人是各自为政,基本上杨文管不了仝处,仝处也不接受杨文工作上的安排,只干辛局安排下来的工作。
听完阮经的一席话,我的小心脏一颤一颤地。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一来上层如刀山啊!
我小心翼翼地把阮经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心想以后干啥事自己可要注意了,这个局里这样的明争暗斗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简直就是地雷战啊!
和阮经喝得放开了,很开心,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最后阮经的老婆打电话催他回去,我们才开始收拾着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