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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第一次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强迫别人,罪恶感久久地萦绕在凡德林的心里,挥之不去,就连做梦都在杰西卡的质问中被惊醒。
这是懦弱的表现,凡德林告诉自己,看啊,用铁腕统治着帝国的家族,沃尔冈是如何的成为最强的一族的?他把目光放在了贝杜文·沃尔冈身上。那个饮血如同啜酒般甘之如饴的男人,无论犯下如何邪恶的罪行,也不曾为之有半点自责,无论面对什么都能镇定自若的强大气场。
这才是自己应该学习的榜样啊,你怎么能盲目至此,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呢?
过了很久一段时间,凡德林通过回忆把一切串联起来后,他才真正地明白,贝杜文为了确认自己已醒觉的能力,反复地测试和确认能力的极限和性能,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就连把自己的仆从们带离敏感的贵族府邸区,来到荒芜无人的废墟,也是为了避免招惹到学园的教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一开始的杀人也只是无意醒觉之后的错杀。
凡德林持自己受贝杜文的额外恩宠,奸污了杰西卡·普利提。虽然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但女仆们很快就知道他对杰西卡所做的事情。很微妙的是,没有人对此抱打不平,甚至有人因此幸灾乐祸,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杰西卡在自己面前开始显示一种懦弱的归顺之外。
这个经历壮大了凡德林的色胆,他开始频频手染贝杜文的女仆们,或在后门的草地上,或在无名的湖畔边,或在杂木林中,而最令他色欲亢奋的性爱场地,就在乱葬坟中,尤妮恩·普利提的坟头处。在那里做爱,总会让他想起那一次亵渎一具美丽的尸体,亵渎人伦带来的巨大快感。
贵族区的学生们筹办了一场名为“马背餐会”的宴席,其邀请函由一个散发着花露香气、妆容粉嫩的奶油小厮驭着一匹漂亮的小马驹送到了贝杜文的废墟居所。
“这些兔崽子在把他们父辈那老套的聚众滥交活动给带进学园了。”贝杜文虽然嘴上很埋汰,却表现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他们在想办法舔我的臭脚呢,但我还是赏个脸吧,总是拒人美意不大好。”
马背餐会的下午茶时分,吃腻了鱼子松露、鳟鱼野鹿等珍肴后,贵族少年少女们纷纷跨步骑上自己披饰奢华浮夸的矫马上,在广阔的草场上奔驰。出生就是弃婴,注定终身贱民身份的凡德林也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上流社会的社交方式。有很多男女成双的,在颠簸的马背上,身体摩擦交缠蠕动,风吟蝶语不绝如缕,有人摆出观音坐莲,甚至私处横交十字式等奇葩夺目的姿势以炫耀性技,还赢得了纨绔子弟们的一片高声喝彩。
凡德林还看到,那些衣装艳丽、体态端庄的少女们在几杯葡萄美酒的催化下,竟像发情的母狗一样粘挂在贝杜文身上,撩人情欲的污言秽语如棉絮般扯之不尽,仿佛她们大口饮下的不是葡萄酒而是浓缩的催情药水。
事后贝杜文告诉他,那些风情万种的贵族少女喝的确实是类似催情药一样的东西,传说是很久以前由一个不正经的老修士研究印迹时,偶然间发明出来的药水。它比催情药更为强效,能让女人的身体变得丰腴,皮肤也变得白皙嫩滑,弹吹可破,并泛出一种淡淡的情欲桃红色,“让青涩的女孩一夜之间变成熟透的可口女人——只是我已经歪腻这种味道了。”贝杜文如此说道。
面对女人们的猛烈攻势,贝杜文晓是保持了宫廷礼仪教育下的翩翩风度,站立如青松般挺拔不倒,令人暗暗称奇。
“嗳,凡德林阁下哟……怎的一人在此独醉,来陪小女小酌两杯如何?”有一少女端着两杯酒水熏熏欲醉的靠过来,脸色潮红,口吐香兰,饱满的乳房在他的手臂上按压变形,传来舒服的柔软触感。凡德林当即把持不住,与女郎忘情拥吻起来。他飘飘然地,恍若自己已成为了贵族中的一员,肆无忌惮地享受起这声色犬马的迷醉。
他越发变得饥渴起来。
与女侍们背着贝杜文里在废墟内媾合成了凡德林的家常便饭。开始在马厩,厨房,厅堂处与女仆行苟且之事;甚至趁贝杜文不在,在主人卧室里大搞多人性爱。通奸次数越多,他也变得越大胆,把女仆们全都指染一遍后仍觉得不过瘾,便开始把目标转向学园里的那些女学生了。
普通女学生。
凡德林把她诱骗到无人之处,就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啪”的一声,对方咬着牙在他脸上狠狠地刮了一巴掌。这让凡德林想起了被贝杜文刮的那火辣辣的一掌。
“我普利提家的娇贵女都干得,干不得你这个小野种母狗?!”他失控地像个野兽般扑上去,把女学生按在草地上,撕开裙子,掰开双腿。
女学生全程大骂不止:“别以为背后有贵族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别忘了自己的出生!只不过是贵族脚边的一条狗而已!我一定会告知教父……教父也许无法制裁沃尔冈人,但定能将你绳之以法!”
此番强硬的威胁,给沉浸在热切极乐中的他兜头淋下一盘冰水。
“你给我闭嘴。”凡德林捏住了她的喉咙,不知如何,此时的他变得异常冷静,开始用若有所思的口吻喃喃自语道:“呃啊……我每天都在忍受着他的暴戾嗜血,生杀予夺,逞情而为的脾性,虽然我一直在提醒自己,到底这还是令我产生了幻觉。沉浸在贵族特权中,忘却了自己身份的幻觉。”
“但是,既然已铸成大错,我也不会乖乖接受学园的制裁,那就必定需要采取措施来保护自己,掩盖罪行才行。”
“思来想去,现在唯有利用我很早就发现了的、隐藏在学园体制中的漏洞,确保我能全身而退……我现在非常肯定,「禁言」将会保护我。无论是哪个学生发现我遗弃的尸体,招来哪一位的教士来进行处理,最后都会对尸体的名字进行施加「禁言」。然后,学园的规则如钟表里的齿轮般开始运转,受害者的名字瞬即变成违禁之词,一切的真相都会被这套的庞大而缜密的维和机器所完美掩盖……”
“我只需在这里留下贝杜文的痕迹,将那铭刻了沃尔冈家族特有徽记的物品故意落在此处。这样的话,就自然会被学园以为是贝杜文那个蠢货干的好事了吧。”
“如果学园放弃这种高压的管制,开诚布公地调查,也许制裁或早或迟都会降临到我的头上……但事实没有如果,换个说法,那些被我杀死的、可怜的学生们,同样也是被学园的体制所杀死的!”
“就算没有我,在未来、甚至现在也一定,隐藏着逃脱在法网之外的杀人犯,像蛆虫一样依附在这腐朽的制度中,对着可怜的学生们进行敲骨吸髓般的迫害。”
此时,被他掐住咽喉的女学生绝气已久,早听不到他那冗长而冷酷的自言自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