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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别院的好处就是这里很安静, 除了一些伺候的人就没别人。但这只是前几天, 随后一进厢房开始住人。等了几天后来了大约十几位,一个午后,康熙和梁久功穿着便装突然出现在雨桐房前。
“见过皇上”雨桐不管如何, 这个礼不能差了。
“雨桐姐, 我已经召集了十大商帮的代表, 等会儿你换男装跟我过去, 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需要大笔钱充盈国库。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更好的建议, 你帮我听听”
“好, 我不用说话吧?”
“不用,听着就行吗, 这个讨论会要开几天,等决定的时候我会让顾命大臣过来一同商议”
真是皇帝不好当,康熙缺钱花很正常, 他要养的人马太多, 还有几个藩王年年要供给,多少钱能够花?
雨桐换了一身随从衣服, 简单化妆后, 康熙笑道:“雨桐姐以后就以男儿身帮朕处俗事吧, 也帮帮你的弟子”康熙看向梁久功。这是要栽培他吗?
“奴婢也别帮你处理什么俗事了,看情况,或许能给你建几个厂子”雨桐道,有机会她更想脱离皇家。
“那就做朕的总管”
“你的总管可不好当”雨桐笑着拒绝, 这差事决不能揽过来。
两人说着话进大厅,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人,雨桐扫视一眼,只有一位穿官服的。那人看到康熙进来,忙起身跪迎:“臣曹振彦叩见皇上”那十几个人震惊后忙纷纷跪下叩头,“草民常荣拜见皇上”“草民李汉文拜见皇上”.......
“众位请起,请坐”康熙率先在首位坐下,曹振彦带着众人起来。雨桐和梁久功站在康熙两侧。众人低垂着头,谁也没成想他们一介商贾今天会见到当今皇帝。
康熙虽年少,但在朝堂历练这么多年自带了威严。他扫视了一下在座众人道:“朕今日请各位来只为一事,因连年战乱,灾害连连。现在国库空虚”
下面的人身体都为之一紧,他们都是商人,而且是家底丰厚的商人。这是皇上要亲自管他们要钱?皇上开口还能少得了?十人立马在心里做出大出血的准备。
“你们都是商贾世家出身,朕今日就让你们帮朕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使国库充盈起来。前提是不损害大多数百姓利益。也就是朕不想增加赋税”
原来是这样,众人输出一口气,听到皇上不想增加税赋后,有几个立马道:“皇上仁德,体恤百姓,我等愿意出资效力”
康熙摇头:“朕不想要鱼,而是要渔。你们可以把咱们大清朝看做一个家,就如各位家族一样。想让一个家族繁盛起来,财物是少不得的。所以我朝要先在暗处经商,用商道充盈国库。各位明白了?”
“明白!”
“那各位就各抒己见,像一个国家,该怎么做?做什么?如果各位想出好的途径,朕不妨与各位合作,共同经营。你们代表朝廷经商,当然在商言商,利润两家分成。”
给皇上做买卖,叫什么?皇商?众人议论纷纷。雨桐听着他们做关心的不外乎跟朝廷怎么分成,是谁在管理生意?朝廷会派人监督吗?能让他们做什么生意?......
有些问题现在还没办法回答,就能回答的问题,曹振彦捡着能做主的回答,不能做主的一一记录。半天下来罗列了厚厚一打纸,晚饭后康熙让大家接着议,而自己带着那些问题回宫。
接下来两天都是曹振彦主持记录。第三天晚上康熙也过来。等那些商家离开后,雨桐和梁久功也坐下。
桌上已经堆积了三打纸。康熙道:“在坐的没外人,这些都是那些商贾给出的建议和提出的问题。咱们先解决他们关心的问题。曹大人,你念,咱们一个个说”
曹振彦拿起一打纸中的最上面一张。“大家最关心的是他们单独经营还是与朝廷共同经营。这里就涉及到谁说了算的事。他们说有内行的还好,就怕外行的指手画脚。那样好的生意也可能做成赔本的买卖”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咱们总结出一个脉络来,再跟那些商贾谈”康熙道。
“其实问题关键就是商家嫌有人碍手碍脚,施展不开。朝廷怕他们暗中做手脚,中饱私囊。账目不好查证”曹振彦道。
梁久功道:“那些帐目倒是好说,就是商家与朝廷应该是什么关系。我觉得采用分成比较恰当,我们提供便利和渠道,甚至人手都行。他们出本钱和经营,朝廷就要占大头。就是把决策全给他们又如何?”
康熙看雨桐,雨桐道:“大权给他们,每年上缴一定数额的银两,上缴数额可以竞争方式,或者要股份。不定期查账,就像咱们是家主,他们是分号。以后的事直接由内务府或者专门成立一个机构”
“曹大人的意见呢?”
“朝廷必须要大头,不然钱不都给他们赚去了?每隔三年或五年更换商家。防止一家独大。一行做精了,做大了,那就是那行的土皇帝。到时候不好收拾,我们让他们富,但也要有限度。按皇上的意思,最大的商家应该是朝廷,不是某个家族”
“说得好!,曹大人,把你们的意见综合一下。基本上就按你说的,分成吧,具体怎么分,咱们接着议”
.......
讨论这些问题就用了五天,然后来了开始跟商贾谈。最后敲定了一系列的生意,主要是边贸和海运,再有就是织造。
康熙明确说明:这些都是朝廷暗中的生意,保密是必须的。如果谁的口不严,只能让全家族闭嘴。这一恐吓绝对有分量。但是朝廷也会拿出十二分诚意,甚至可以用军队配合。最后把实施细节交给曹振彦和梁久功负责。
人都散去,康熙又过来两次,翻看雨桐写的小说:“明年庄园就交给姐姐了,本以为大婚了就能亲政了。但是皇祖母还让我再等等,朕的根基太不稳了。所以朕需要钱,需要粮食,需要人手”
“太皇太后说的对,好在你的顾命大臣还没一家独大。奴婢会竭尽能力育出高产作物,让百姓和国库都有余粮。不过奴婢给皇上一个建议,那些种子先让关外垦荒的百姓种,关内的土地大多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即使高产怕也是肥了个人。皇上也可以让军队垦荒,训练后还可以种地,自给自足,朝廷还省了补给”她就差明说京城都快被满人圈占完了。粮食高产能进国库?
“将士主要任务是训练,垦荒的事可以交给百姓和流放人,但是军队可以协助。朕会让国舅试试,如果你的办法可行,朝廷又省去一个筹集粮草的负担”有些事康熙无奈,现在他太弱,人微言轻。
雨桐知道康熙说的舅舅是现在做将军的佟国纲,是一名武将,可惜后来死了。不过现在应该活着。他的二舅舅佟国维才是有勇有谋的人,而且他的儿子隆科多更是康熙的重臣。
雨桐不得不承认康熙的提议很实际,商贾走后,歇了几天,康熙带着一些起草的文件过来:“这些是朕与大臣们商议出来的几项举措,你帮朕看看”
雨桐有些无奈:“皇上,女人不是不得干政吗?”
康熙斜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啊!朕觉得你就没把自己当女人。”
雨桐尴尬,康熙真诚道:“雨桐姐,你的一些见解很独到,眼界比我们男子宽。你就当讨论一部话本,那些大臣很顽固,朕又没办法太过反驳,有些事只能私下做。”
“奴婢试试,不过这只是奴婢个人的观点”
“朕知道”少年帝王双眉紧锁:“是朕着急,眼下事情一件紧着一件。黄河年年泛滥,河道淤积,你看看那些题案,一点没新意。年年河务朝廷就要撒去大把银子,也铸就了很多贪官污吏,这些朕何尝不知?
河务治理好了,他们还去哪儿贪墨?所以真正想治理好河务办实事的人很少。再有就是那几个吸血虫,朕早晚收拾了他们!”
雨桐明白康熙说的是谁,这就是他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翻看那些纪要,雨桐重点找出三藩和台湾问题。和历史差不多,除了安抚就是打击。广东和福建的那两位还可以,台湾和云南已经独大了,心大,胆子也养大了。招安根本做不到!
这些这位皇帝做的很好,雨桐没做任何表态。只在通商口岸和兴办学校,组织人员留学方面给了一些建议。她用大量时间还是写小说,小说里暗中影射了当今现状,如果康熙够聪明,就能从中看出问题。
康熙没做过分要求,而是就小说情节与她讨论。心里直惋惜雨桐是女人,女人除了在后院还能干什么?“雨桐姐,可想清楚以后怎么办?难道你真的一辈子不嫁人?”
“在奴婢还没遇到命定中人先不考虑,皇上不会是又想着急把奴婢嫁出去吧!”
“哪能,朕想留你一辈子,就怕姐姐不愿意”
“是不愿意,奴婢还是想出去,说不定每次回来都给皇上带来惊喜”
“朕不需要姐姐辛苦,朕只想你能陪在朕的身边”这是康熙真实的想法,他怕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机会说。
“陪皇上的女人何其多,不差奴婢一个。奴婢想多积攒种子,亲自带去关外找佟大人试种”后宫她绝不会进,她宁愿躲得远远地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嗨!辛苦姐姐了,朕的事让姐姐费心了。朕这就派人送你回庄园”康熙虽有不舍也没办法,苏麻额涅再三嘱咐过,不可强求。雨桐回到庄园接着写小说和汇总粮食耕种问题,水利枢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