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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不可能让孩子们自己干, 上手的人越来越多。雨桐带着大强他们割草编帘子。等最后封好了顶, 进出口修整完善后,人们才发现这不是地窖,更像住人的地方。因为开口的地方两侧加了窗户, 虽然还没上木窗, 但那两个口就是窗户。
门口加了一道外间, 这样里面更加严紧。挖好的地窖里面加了烟道和通到外面的排烟口。雨桐在里面点上三大堆火烤干地面和墙面。拜托在家干活的赵氏帮着添柴, 这样两天后地窖基本干燥。
“你们弄得这东西我看住人就不错, 今天来看的人更多。都在问呢”赵氏跟雨桐道。
“看就看吧, 本来是姐夫他们几个商量出来的, 先挖一个看看效果。好了咱们家也挖一个”雨桐道。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暖和着呢, 你们也没用几天,不如我让你爹跟你爷爷提提,挤挤一个也行”
“是啊, 这房子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建成。咱们总得有个窝不是?”马氏也道。
“中午他们说就让董家爷爷看看”雨桐给了大伙一个希望。
中午休息的时候, 董宝坤叫上董福增和大伯等人,雨桐一样叫来诸葛家的人参观地窖。几个老的怀着好奇心从开口处下一个个台阶, 里面点着火把, 加上门口和窗户透进来的光线, 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地窖里干干净净,温度适宜,而且不潮湿。董福增道:“你们几个搞了半天弄成这个想干什么?”
“爷爷看能不能住人?这个比盖房要快吧?”董宝坤问道。
“我看真行,外面即使风再大, 里面也不会受影响”诸葛茂祥道。
“坤哥去把你王爷爷、吴爷爷和胡家大伯都叫来” 董宝坤一听有门,快速出去叫人。人就在外面,一喊就来,几个老家伙在里面呆了阵子出来。
“那就再挖几个,盖房的事也不能耽搁,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安置?”董福增道。
“我同意,明年咱们还要开荒,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时间盖房,要是各家愿意挖,咱们也不拦着,不挖的就等着住大屋可好?”王松林道。
“我们家人口多,我让我家那几个小子也挖一个”胡振江也跟着道,这两家都是大户,既然愿意自己干,那就没必要拦着。董福增也要看大家意见。
为了不影响建房,几人一致认为,谁家想挖地窖房,只能在晚上收工之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住的地方用木栏围起来,范围就是烧荒的范围。正好连沟都不用挖了。围栏很快围起来,这还多亏了那些官府木料。再不好,做栅栏总行吧!
建的那两排房子选在面南背北,朝阳的坡上。各家的窝棚和伙房在坡下一点。雨桐他们挖的地窖房快到了坡顶。好在都是黑土,好挖,偶尔才会遇到一两块石头。
第一个地窖房就先让董家住了进去。一个肯定不够,再说男女老少混在一起也不像话。所以,董家的第二个就在边上挖了。诸葛家选了靠西一点两个位置,而她的徒弟们,雨桐经过与姐夫协商,两家共同挖一个就够。李碧江也跟高山兄弟合伙做了一个。
像这种情况很多,一家三五口人自己挖费力,多找两三户或者更多混合。当然也有不想挖洞,等着住大屋。一场寒流过后,伴随着一场大雪降临。土地上冻,河面结冰。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十几度。
人们面对银白的世界和呼啸的北风突然后悔了。“要是不来多好?咱们老家再冷也不会下雪,也不会冻得伸不出手啊”
“不来也饿死了!”
“饿死比冻死是不是更好受?”
“这天还干活不?”
“不干活死得更快!”
.......
董福增站在地窖房前望天,燕州的雪花好大,一团团就像棉花,可惜是冰冷的。出来后他深知地窖房的好处了。外面的风根本影响不到里面,这还真亏了那几个孩子。
“明仁,喊着人干活!越等天越冷,不想死就爬起来”老爷子一喊,人们从各自的窝棚里出来。
老爷子看大伙出来的差不多了,站在空地上喊道:“各位父老,我们是千辛万苦来到这的。来这儿就是想活出个人样!眼下我们是最困难的时候。天冷、地冻。但是我们不能等,等着只能冻死在这儿。你们想不想活下去?”
“想!”
“想活着过冬就干起来!大屋加紧干,封上顶我们就有盼头了!今天做饭的炖上一锅肉汤,天冷我们要让肚子暖和”
“好!”
“那就跟往常一样,除了孩子和老人,都动起手来”董福增披着一件茅草做的披风站在那儿,他的心从没有过的坚定,他们董家需要在这里站稳了,需要那片肥沃的黑土地。
一下雪,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狩猎队在陷阱里拿出猎物,开始在附近林子里捕捉猎物。这群人打山鸡还是很有一套的,这回除了山鸡,收货最多的就是野兔。兔子在雪地里跑不快,这给了他们很大机会。所以,今天收获颇丰。
“那是什么?”王彪指了指不远处林间两头黑物,“猪?”
“那不是猪,也是猪了,但是是野猪”雨桐回道,她也盯着那两头猪。
“抓了他们,咱们今天就吃肉”王虎不知道野猪的凶猛,搓手跃跃欲试。
“你们不知道野猪,这家伙力气大着呢,发起狠来能撞到一棵树。而且速度很快,你们都跑不过他。我听说书的说的,只要没十足把握就不要去招惹它们”雨桐道。
“真的假的?这不到嘴的肥肉跑了吗?”王彪仗着自己五大三粗的,就想上去。董明文犹豫,他们都没接触过这种猎物,看着体型不小,足有三四百斤吧!不打舍不得。打了怕伤人。
王家兄弟忍不住往前凑去,那两头野猪无视他们存在,自顾悠闲在林中寻找食物。张彪来了狠劲,拿起柴刀冲过去就砍,一刀下去,刀仿佛砍刀石头上,一点都没进去。
张彪怀疑自己着急用了刀背,一看对啊。迟疑间就听后面有人喊:“快跑,上树”张彪呆住,那头被砍的野猪突然发狂般向他顶了过来。另一头也要向张彪冲去。
张虎跑上去想救大哥,却已经来不及,就是来得及怕也是再多搭上一个。几声嗖嗖破空声,两头野猪被迎面飞过来的石块击到。石块分开了野猪的注意力。
“快跑!”董明文喊道。最前的王家兄弟这才回过神,迅速往回跑。野猪把目标锁定到打它的雨桐、苏立更等人身上,也就几息的功夫,野猪就向这边冲来。
“接着打,上树,打他们的头!”
众人齐齐上树,手里的石头雨点般打到野猪的头上。终于一头野猪倒下,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又起来去撞击一棵有人的树。
雨桐一看,这样没几下树就会倒了,树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大徒弟。暗恨自己的力气还是不够,只能出阴招。石头上加了昏迷的药物向野猪鼻子上打去。一头一块,野猪呼哧烂喘,他们那里知道有人暗算他们。
撞击的力道小了下去,一会儿倒地慢慢停止了动作。众人松口气。王家兄弟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淋。后悔不听劝,好在合着众人力把野猪打倒。
“快下去补一刀,别是晕的”雨桐喊了一声。刘立强麻利地跑过去,用雨桐给的一把匕首刺向野猪心脏。鲜血喷涌。董明文忙道:“这么大的血腥味还不把狼招来,挖坑埋了雪,快点回去!”
“那这一头怎么办?” 大家指着另一没杀的。
“捆起来拉回村子。”
来的时候几个人做了一个雪爬犁,正好用上。带着猎物回来,看到肉,干活的仿佛看到一块块香喷喷的肉。手上速度加快,今天争取就把房顶上上。等上上草和泥,基本上都是里面的活计。那样人不至于太遭罪,里面可以点上火堆。
肉炖出来后,董福增招呼着大伙儿吃。今天干活的又冷又累,所以两头猪都没留。外面支起五口大锅连骨头带肉全部炖了。再加炖的鱼,今天的饭绝对是自来后第一顿大餐。
“今儿大伙都辛苦,吃完肉都去帮忙,晚上一定上上盖,把土烤化了也要上去”董福增看人们围着大锅吃得兴起,但该干的也要干了。
“放心吧里正大人,今晚不睡觉也上上盖”
“是啊,肉不能白吃了!”
“哈哈!天天要是有肉吃不睡觉也行!”
“你小子吹吧!”......
吃饱的人心情最是畅快!碗一放下,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房子那边。一排十间大屋,每间只留了一个窗户一个门。屋里生起火和泥,外面的人爬上屋顶铺上一层层厚草栅子,泥土混合着往上压。
然后又是草,一层层让屋顶更加结实。当最后一层泥上上后,整个屋顶已经冻到了一起。明天安上门窗就好说了。外面的雪停了,屋里的火慢慢变成灰烬。女人们烧了一锅锅水等着男人们清洗。外面架起了高高的火堆,月光映着白雪,今夜格外明亮。
雨桐等人们收工后跟着诸葛家的男人接着奋战在地窖里,诸葛家的地窖基本上成型,所缺的就是木料。今天把里面修整好明天就来可以封顶了。董宝坤拿了铁锹就要过去帮忙,孙氏一把拉住:“今儿太冷了,明再去吧,估计他们也干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