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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在彭毅怀里最先离世, 嘴角含笑, 临走低喃道:“有你真好!希望我们能再续一世缘”彭毅含泪感受着雨桐慢慢离去。他紧紧握住雨桐的手喃喃道:“千万要等着我,等我去找你”如果不是怕有违天道,他真想跟雨桐一起离去!
诸葛雨桐来到时空隧道静静漂浮, 魂魄里的小黑活跃起来, 雨桐警告:“帮我留意着彭毅, 不然我就留你在这里” 小黑弱弱地跳了一下, 当看到黑色燃烧体时还是很亢奋地深处触角。雨桐看到小黑的触角越来越多, 闪着莹莹的黑光。
她奇怪小黑这次连大个黑球都不怕了, 难道那么大也能吞掉?试着让小黑接近黑球, 在雨桐惊愕中,小黑居然用触角从黑色燃烧提狠狠挖下一块抱回来!这样也行?雨桐无语。
有了小黑壮胆, 雨桐在空间快速浮动,这样会增加寻找到彭毅的机会。小黑融合完一块黑球就会再要一块。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的让雨桐感觉自己神魂也在减弱。小黑不时跳跃提醒着她。
就这样放弃了吗?一个土色时空球被风暴子卷着撞击上雨桐的小星星。没容得她多想, 暂时失去意识, 不知道多久又恢复过来。有意识的第一感觉就是好饿!好累!然后就听着一旁一个男子声音:“二丫头既然没了就埋了吧!”身体的爹。
“爹,不能啊, 再等等, 或许还能缓过来!”一个女人的声, 身体的娘。
“爹,不如您跟大哥他们走吧!我们留下来等二丫,实在不行了我们埋完人就去找你们”身体的爹。
“姐姐好像有呼吸了?”一个惊喜的男孩声音,身体的弟弟。
“真的!姐姐没死!”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身体的妹妹。
雨桐努力地睁开眼,顺便接受了身体信息,女孩是青阳县夏家洼村诸葛茂祥家大儿子诸葛胜喜的二女儿。诸葛家就是普通庄户人家,自己家有五亩地,再加上租种一些勉强度日。天有不测风云,这年开始是大旱,紧接着一场大水洪灾把整个村子或者说是青阳县淹没。
他们这是在逃难的路上,灾民太多,路上能吃的都被大家吃光。雨桐饿了两天,最后顶不住倒下。这样的事经常发生,路上死个人很正常。
朱葛胜喜和赵氏看到闺女醒了终于松口气,老爷子看了一眼意味不明,一旁歇着的二叔、三叔一家叹口气,醒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多活几天。有人已经挖出刚死的人分吃了,诸葛胜利想起昨天远远看到的一幕就是犯呕,可惜肚子里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奶奶李氏过来道:“二丫头,能起来不?要是起来就走吧!越歇人越起不来,起不来就倒下。倒下的还能有几个站起来?嗨!”
雨桐点点头,让娘赵氏扶起来:“我能行,走吧!”
老爷子点点头,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逢上大难一样无助。二婶马氏背上小儿子起来,小石头脸色很差,昨天吃坏了东西,已经拉的没什么力气了。她怕儿子马上离开,等到了青河一定找郎中看看。
雨桐脚步虚缓,身上根本没力气,她装作抹汗给自己吞了一块糖,周围零零散散都是逃荒出来的村民。她响起自己的姐姐,不知道在没在人群人。这次守在的几乎是整个青阳县,大姐去年出嫁,情况应该好不到哪里。
“娘,我们要去哪里?”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禾苗干枯,即使下了一场雨,也解救不了已经枯死的秧苗。地上冒出来的野菜都被人们挖食。就连河里的青蛙鱼虾也没放过。
“你爷爷说是随大流,走哪算哪”赵氏道。
走哪算哪儿?这是什么话?雨桐无语,这么多人都去一个村镇势必承受不了。糖起了作用,雨桐给自己又加了一块,身上有了一点力气,拉着妹妹五丫。
父母身上都带了一些家当,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背了出来。人们好像没什么目的地,只是沿着官道往前,据说这样走下去就可以到京城。
京城是皇上住的地方,到了那边一定有吃的。脑袋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样走下去绝对不行,到时候不定饿死多少人!
“娘,难受!”立夏在马氏背后弱弱道,声音明显有气无力。马氏忙停下当下立夏,立夏外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诸葛胜利也跟着停下来:“怎么啦?”
“立夏说是难受”马氏看儿子难受的样子心疼要命,用手抚上儿子额头,“他爹,孩子发烧了!这可怎么办?”马氏焦急万分,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是好?
诸葛家的其余人围上来看情况,雨桐拉住立夏的手一探,急性肠胃炎引起的严重脱水,身体机能已经降到了低点。起来四处找草药,新鲜的找不到,干枯的也行,不然怎么作弊?
地上留下的绿色植物基本上在百姓眼里都是不能食用的,但是在雨桐眼里却有一些有药用价值。现在唯一方便的就是沟里都有水,雨桐采了几棵野蒿子,虽不太对症但也吃不死人,关键是她想加一些药物进去。
“二丫头,你采蒿子干什么?”问话的是爷爷诸葛茂祥。孩子看样子就要不行了,众人束手无策。
“爷爷,不管有没有用,我只能找到这个,熬点汤水,或许有用”
“蒿子是不能吃的你不知道?还不扔掉!”老爷子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捣乱!
“扔了吧!听你爷爷的”赵氏拉闺女,向雨桐使眼色,何必应为别人惹大家长不高兴。
“娘,你帮我烧水,爹,你帮我捡柴,熬好了我先喝,没事了再给立夏行不?”雨桐哀求地看向父母。
“二叔帮你!”诸葛胜利到了现在还能说什么?等着只有死路一天,还不如赌一把!“蒿子要是能吃咱们倒是饿不起了!”老太太李氏道:“都说这东西有毒,满地都是,别说人,连牲口都不会去吃”
牲口不吃是因为蒿子的味道太浓,而且口感很不好。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去吃,除非冲它的药用价值。
水烧开了,雨桐怕气味太浓,焯了水,然后煮,大伙看她忙活都过来帮一把。不久后一锅蒿子汤煮好,雨桐先盛了一碗。虽然锅里添加了抗生素,她怕效果不好,在碗里又加了一份。汤能入口的时候,雨桐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很难喝。
立夏被扶起来慢慢灌进一碗蒿子汤。额头渐渐冒出细汗,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好像起了作用!立夏,肚子还疼不?”
立夏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像刚才那么疼了!”马氏长长出口气,双手合十:“老天保佑!”
“既然没事大家都喝一碗,赶紧赶路,不然天黑了!”诸葛茂祥道。
一锅汤,被大伙喝了,女人们去采菜回来焯水,攥成菜团子留着路上吃。天色渐暗,远处已经有一堆堆篝火点起。诸葛家离人群不远也点上一堆篝火,诸葛家的男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明天就能到达青河。
青河是一个州府,一个州府安排一个县的灾民,雨桐暗自摇头。夜里赵氏把孩子护在自己身边睡下。雨桐偷偷往小满(她弟弟)五丫(妹妹)嘴巴里塞了两个野果子干,捂住他们嘴巴不让说话。两个小的倒是听话,闭上眼睛咀嚼。
赵氏嘴巴里多了几粒干枸杞后,睁大眼睛看闺女,雨桐点点头没说话,赵氏自然明白闺女的意思。估计是闺女捡来的,东西少,不够分。
夜里偶尔传来求救声或是哭嚎声,黑夜掩盖了一切罪恶!第二天人们诸葛家仍旧女人出去采菜,回来煮汤,立夏已经恢复了精神,马氏心情好了很多。
蒿子再不好吃,能不让人饿死,别人看他们吃,也学着吃起来。下午时分,雨桐看到了一座高高的门楼,周围高墙延伸,里面就是青水州府。城下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临时搭建的棚子就是一片。不用到跟前就能看到城门是紧闭着的,门楼上站了持刀的守军。
“老大,你带着老三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不让进城,咱们岂不饿死在这儿!”诸葛茂祥道。
“我们就去,爹,您别到跟前了,流民要是弄出点事别伤着”朱葛胜喜道。叫上三弟凑到城下,找了一个看着靠谱的人打听:“老哥,这是怎么回事?不让进是不?”
“你们是刚来的吧!知府老爷说城里太小,放不下咱们这么多人,再说怕有疫病传进城里。听说也是在等圣旨,看朝廷怎么安置我们”
“等啥时候才是个头?难道大家都在这儿干等着?州府没救济吗?”
“有救济,上午每人一碗粥,饿不死也吃不饱!”那人道。
哥俩回来,老爷子紧张地等着消息,朱葛胜喜摇头道:“知府老爷等圣旨,赈灾粮食还没下来,上午就每人一碗粥,大伙儿都这样等着呢!咱们家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找地方歇下,你跟老三再去找找村上的人,当初落下就没赶上他们。一个村的总有个照应。”老爷子面上一片愁容,这么多人在这里就怕生变。
以前就听说过,拖久了灾民激动下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而朝廷为了平息□□往往是武力镇压。武力镇压当然会死人,有些无辜的也就捎带进去。有冤都没出说去!但是不等着又怕朝廷有救济和安置,诸葛茂祥望着城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