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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办事很麻利, 隔两天就送两条四五斤的草鱼, 养在水缸里,第二天徐大娘抽空送去,或者天黑了串个门, 一连送了六次, 徐大娘才道:“够了!我都跟他们说好了, 大伙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和鱼的份上基本上是答应了!你这孩子也快熬出头了!”
雨桐惊喜, 没想到这么顺利“谢谢大娘!我一定把你养老送终”雨桐说的是实话, 她觉得能遇到徐大娘这样的人很幸运。给老人养老送终对她来说很简单。
“你这孩子!我这是哪辈子积德修福了?”老人激动地抹去眼角的泪, 拉着雨桐道:“既然这样, 不如我就收你做养女,你也就是国胜的姑, 姑养侄子合情合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妈!”雨桐有些哽咽,老人抱了抱雨桐, “这几天村上就有决定了, 到时候我一块办了!”老人笑得很真心,本想着自己哪一天就会离开, 肖国胜要是熬不过这年月, 肖家就会从她这里断了, 那样她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雨桐的到来,总算有了希望。
村上办事还算利落,例常村委会结束后, 雨桐和徐老太.祖孙都被叫来,李茂兴提出了徐老太的问题,大家心照不宣,就连高久立也少有的没反对,他敢反对媳妇到家就敢不让他进屋!再说徐老太真没了,肖国胜就是孤儿,孤儿这年月谁家收留?自己家都吃不饱还多养一张嘴?
“大家要是没意见就这么定了!以后冯老五家的不再负责清扫街道,而是照顾徐老太和肖国胜,地里的活比照村上妇女安排”李茂兴道。
众人举手一致通过,徐老太和雨桐笑着感激了又感激,最后老太道:“我老婆子想多说一句,我想认雨桐做养女,她是我闺女,也就是国胜的姑,以后我们国胜要靠他姑养大的,李支书和村长你们看行不行?”
这样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有一个合理合法的依据,其余的什么也改变不了,李茂兴道:“冯老五家的即使是你养女也改变不了她的成分,这点老嫂子可知道?”
徐老太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头道:“改变不了就改不了吧!我的房子她能不能继承?”
“那你曾孙呢?房子按理应该肖国胜继承,但是她在照顾肖国胜的时候可以住过来”李茂兴道。
雨桐一拉老人:“娘,就这样吧!这样我就很知足了!”李茂兴点点头,“要是没别的了我们就这样给你们存档,冯老五家的户口还是单独出来,你和你妈成分不同,明白吗?”
“明白,谢谢支书!谢谢各位!我一定好好照顾我妈和侄子”
“嗯,回去吧!”李茂兴目送走一家三口,老的老小的小,照顾这一老一小同样不容易,每天各家都在为食物奋斗,谁下工了都会在野地里转悠一阵子,哪怕采一把野菜回去也好,河沟里的小鱼仔都没了影子,想找鱼只能进草泊。
庄稼长出来,天却不下雨,全村投入抗旱中,河沟的水快速减少,大河的水位在降低,雨桐与所有人一样每天挑水浇地,眼看着麦子灌浆,缺不得水,大伙为了保粮昼夜奋战。
“树村家的!”一声大喊,附近所有人循声看去,一个女人昏倒在地,大伙儿一阵叹息,这种情况几乎天天发生,吃不饱,干活累,现在到了五月太阳已经很毒了!今年格外热!雨桐胳膊晒得黝黑,她脚步稳稳地向前迈,到了地里把水倒进干涩的土上,麦子杆下叶子见黄,而麦粒还绿着,要收获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绝对不好熬。
除了麦子要保,还有土豆,大家都知道 ,今年要是一直干旱,后半年什么也别指望,土豆跟麦子是一个时间收获,但是却很高产,所以一定保住。
知道雨桐辛苦,徐老太每天从食堂领来饭,回家加上家里的菜熬成一锅菜粥,不管各家回来多晚,自己院子里的菜是一定要保住的,不然连菜都没得吃,好在井里还有水。
雨桐回家都是去自己家院子浇了地,带上几块土豆再去徐大娘家吃饭,徐大娘白天两边照顾着,她怕家里的菜被人偷了,两家院子的菜长得都很好,左右不错的,还有那几家必须走的徐大娘都会照顾到。
“雨桐,怎么又挖土豆了?让它多长几天不是更大?现在挖了多可惜?”徐大娘接过雨桐手里的篮子,雨桐那边的菜只要能采摘的都会被老人摘来,但是土豆她舍不得挖,还没到收获的时候,挖了可惜。
“妈,放心吃吧!我怕哪天被别人挖走了更可惜,还不如早早吃了踏实!”
“嗨!你那院子连个篱笆都没有,我这还天天看着呢!要不然里面的菜早就没了!那天我看吴二妹鬼鬼祟祟想进来,看到我才走了!别人没黑天白天的抗旱,她倒好装病!”
“呵呵!那跟咱们没关系!妈,我怕井里水也会少,你看着把豆角晒干了存起来,还有南瓜够大了也摘了吧!小菜能晒得都晒了,这天后半年要是再干下去大伙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知道了!我给他们的都是叶菜,好存的咱们都留着呢!”徐大娘笑得很得意。雨桐搂搂老人:“不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家您就是我们的宝!”
“呵呵!快吃饭!今天你是晚上几点去?”
“让我十二点去!咱们吃饭,吃完了好睡觉”雨桐从兜里翻出七八个鹌鹑蛋给许大娘:“在草科捡的,明天给国胜煮了”
“你真是幸运,我就没听别人说过捡到鹌鹑蛋”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捡到谁敢说?都背地藏着呢!”雨桐几下喝完一碗,肖国胜一脸懵懂听大人唠嗑,但是他知道明天他又有蛋蛋吃了!脸上挂上了微笑,孩子很安静,雨桐觉得不与别的孩子玩耍=有关。
“妈,没事了带着国胜多串串门,让国胜与小孩子多接触,经常跟咱们大人没了孩子的天性”
“知道了!明天我带他去找惠民玩,那孩子很仁义,知道护着小的”
雨桐吃完去自己家睡觉,她怕半夜有人来偷菜,不是没有过,只要听到想动,她就隔窗看看,看到可怜的也就任由他们采了,要是祸害的出去赶走,大伙儿活着都不容易。
回家进空间泡了一个澡,咬着一个水果就睡着了,韩沐尘又是一阵心疼,用灵气帮她疏通了一下全身经脉,女人很舒服地哼了哼。雨桐睡醒后餐桌上已经摆上可口的饭菜,她发现,韩沐尘只会炖汤菜。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别自己做了,不然要管家干什么?”雨桐喝了一碗菌汤,还是接着吃自己原来备下的包子,吃半饱再吃一点水果,外面还很早,空间里基本上不用她打理,草药成熟了韩沐尘都会收集起来,现在没修行,还不能炼丹。
一声鹰叫,巨鹰展翅飞过来,头顶上端坐着那个紫金貂,“你们俩倒是很自在!”雨桐爬上了巨鹰脊背,舒舒服服躺下,任由巨鹰带着她飞行,空间还在演化,那浓浓的雾气一点点后退,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到了时间挑起水桶去地里干活,大伙唯一休息的时候就是没月亮的时候,天黑什么也看不到自然没办法浇水。换班的来了,前半夜的就会回去,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挑着水桶摇晃着回家,不时有人跌倒爬起,脚下没跟,路也不是那么清晰。
总算熬到了麦收,樊立兴和老农站在地头碾了麦粒放在手心,都知道,今年减产了,麦粒只能说半饱满,有的干瘪。不浇水了,麦子风干的很快!一声开割,地里沾满了手拿镰刀的人。年轻的割麦,上年纪的捆麦,学生在后面跟着捡丢失的麦穗,就连老太太和食堂的人们跟着过来送水。
雨桐喝了一口加了糖精的水,那种甜味多少年没尝到了?徐老太给雨桐带了一根黄瓜,雨桐笑着狠狠咬了一大口,看到李满勇家的董荷花过来,掰了一半递给她,董荷花不客气地接过来,对徐大娘道“大娘,还是你会疼闺女”
徐大娘笑道:“当娘的哪有不疼孩子的,我闺女最是孝顺的”
“呵呵!大娘,现在全村都知道您老得了一个好闺女!”喝完水,三两口把脆嫩的黄瓜吃掉,接着去干活,雨桐去麦地里捉了一只蚂蚱用狗尾巴草串上给国胜,“妈,你带国胜快回去吧!外面太热了,您别中暑”
“好,你也悠着点,这天!再不下雨可怎么让人活?”徐老太带着曾孙一步步离开。雨桐看了一眼不远处干涸的河底摇头,今年怕是更不好过了。
收完麦子没有水,晚玉米不敢种,种了也出不来,岂不浪费种子?大家在焦虑中等待河里来水,或天降大雨,土豆收获了,食堂的饭菜增加了分量,但随后又回复道原来程度,原因无他,新粮部分要上缴国库。
雨桐把自己院子里的土豆全部运到了徐大娘家,她抽时间在院子里加了一个地窖,但是真正吃食还是留在屋里,井里的水位下降了,只能供大家食用,浇地只能靠后。
徐大娘拔了院子里干枯的秧子,“真是可惜了!不然还能结两盆豆角”
“妈,放心好了,听说水库的水要下来了,到时候咱们再种小白菜”雨桐帮着收拾出去,院子一下子干净起来。
“谁说的?真有信了?”
“当然,水库的水不就是抗旱的吗?村上派人去养水战联系了!水来我们就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