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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爷爷，顾奶奶，伯母，漫漫还没有洗澡，我先带她上楼去，别一会她困了。”目送着他们离开，秦以沫身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只想着尽快带顾漫漫上楼。
“好，去吧，要不要佣人帮忙？”
“不用的。”
母女俩人回到房间，秦以沫立马翻了脸，二话不说拽着顾漫漫质问：“你刚才什么意思？想要跟着慕杉走是么？你觉得她好？”
顾漫漫害怕，瑟瑟发抖抓住她的手否认：“不是不是，不是的，妈咪！我没有，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会跟她走的。”
“那你再问一次什么意思？”
顾漫漫深埋在心底的恐惧袭上心头，整个人都抖起来，抱着秦以沫的大腿求饶：“没有，我没有，妈咪……我没有要走。”
秦以沫横一眼门外，及时制止她的哭喊：“你再哭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顾漫漫马上闭嘴，眼泪还是不停的掉，抱着秦以沫表忠心，断断续续：“我真的没有，没有要跟别人走，妈咪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
秦以沫的脾气那是那么容易就去的人，况且已经感觉到顾漫漫的思想发生变化，需要及时纠正。
“可是我说了不让你跟她走，你不还是问了么？漫漫阿漫漫，你不乖，你在说谎。”
“没有！我没有说谎！”顾漫漫死死抱着秦以沫，生怕自己又被丢出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妈咪，求求你，不要把我丢出去。”
秦以沫居高临下看着她，无动于衷，顾漫漫对于她而言本就是一颗棋子，不是女儿，自然不会心疼。
直到顾漫漫哭得快要昏厥过去，她才让孩子起来，指着浴室：“你自己去处理干净。”
顾漫漫如获大赦，手脚并用爬起来，抹抹眼泪，仍然朝她笑：“好。”
秦以沫冷眼相待，看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口，并未打算跟进去，这么小一个孩子也不怕出事。
任由孩子一个人折腾，秦以沫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拿手机拨通秦以寒的电话吐槽。
她以为这一切都不会有人知晓，偏偏在床边柜子上，有一盏灯，精致的灯罩与花纹之间镶嵌着一粒珍珠大小的玩意，如人的眼睛，正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以沫仍然在跟秦以寒诉苦，今晚的事情让她酸极了，恨不得马上就让慕杉滚蛋，顾廷深身边的位置明明是自己的！
没注意到的是顾漫漫进去好些时间，还没出来，秦以寒那头忙得热火朝天，还不忘安慰妹妹。
“好了没事，临走前哥哥不是把指纹给你了么？已经确认是她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过两天哥哥就回去了。”
秦以沫撇嘴，突然非常想家里：“那爸妈怎么说，有没有非常生气？家里都好吗？”
“好，一切都好，爸妈再生气也不能怎么样，听说你受了大委屈，还心疼得不行，过些时间准备回国去看你，开心吗？”
秦以沫惊喜，马上坐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你？”
“好的，谢谢哥，你最好了。”
“嗯。”秦以寒这边实在忙，顾廷深狠起来真要人命，他只得又应付妹妹几句才挂断电话。
秦以沫如今浑身都轻松，不再像刚才那么压抑，倏然间也有发现房间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平时在自己身边转悠的小人不见了。
“漫漫？”
顾漫漫在浴室里头，但没答应。
秦以沫开门进入瞧见就是顾漫漫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面，脑袋朝上仰，一动不动，这可把她吓死了！
“漫漫，漫漫？顾漫漫你怎么了？”把人拉起来，身体有些冰凉，好在还有些呼吸。
“漫漫？”秦以沫也不懂得什么急救办法，只好一个劲摇晃她的身体，试图把人唤醒。
顾漫漫可不能死在她手里，要是死了麻烦就大了。
“漫漫，漫漫？你醒醒，说话啊！”秦以沫急出眼泪，慌乱如麻，不知所措。
好在顾漫漫也只是睡着了而已，几番摇晃下来已有反应，慢慢悠悠醒来，看见秦以沫急出眼泪的脸，懵懂无知：“你怎么了妈咪，为什么哭了？”
“啪。”一个耳光就摔在顾漫漫的屁股上，小孩子白嫩的肌肤瞬间出现五个彤红的手印，顾漫漫一秒清醒，张张口，瘪嘴，疼却不敢哭出声。
“你没事我喊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答应？”秦以沫扔开她，自顾自抽过毛巾擦手，也不管顾漫漫是不是会冷，会不会生病。
“穿好衣服出来。”
“……是。”顾漫漫抽着气，很疼。
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明明是自己的妈咪可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坏？
太爷爷他们在时，自己就像是个公主，可是他们不在了，自己就非常倒霉。
这么一瞬间，顾漫漫忽然想起临走时慕杉那一个笑容，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其实那个阿姨也是很好的，没有凶过自己，每次见自己即使不说话，也会笑一笑。
如果她是妈咪，该多好。
—
第二日，意料之中的顾漫漫病了。
感冒。
顾老爷子夫妇很着急，一大早就带着顾漫漫去往医院让医生看看，路上嘘寒问暖，让顾漫漫恍如隔世，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那么温暖，那么幸福？
“太爷爷，妈咪呢？”顾漫漫乖乖由女佣抱着，左瞧右瞧并不见秦以沫身影。
顾老夫人回答：“妈咪去换药了，昨天妈咪不是受伤了吗？医生正在给她换药呢。”
“哦。”顾漫漫心里蠢蠢欲动，朝顾老夫人撒娇：“太奶奶，那我可不可以玩玩手机呀？好无聊啊，这要到什么时候呢？”
医生确诊过她不过是普通的感冒，一会打针屁股针就好，只是今天医院忙，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见难得可以跟顾漫漫待在一块，就没催着护士，跟其余人一样，排队等候，还可以打发时间。
顾老夫人看穿她的心思：“可以啊，你要打电话给谁？”
顾漫漫尴尬一笑，实话实说：“爹地。”
顾老爷子与顾老夫人对视一眼，“那你打看看吧。”
看来这孩子倒是不怕顾廷深这个冷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