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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洁掀眸瞧她，一副风轻云淡早已习惯的样子，眼泪掉得更凶，自然是明白她的话，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人就这么快回去。
“好孩子，你放心，我想办法与杉儿说说，她虽然脾气有些大，心眼很好，你们多相处就知道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您别为难她。”
裴英洁已经拿定主意：“没关系，我是她母亲，说两句话而已。”
“那您别怪她，不要为难她，我没关系的。”秦以沫总算满意这个答案，眼底笑意止不住，那里像是伤心。
现在在裴英洁身上不过小试牛刀，效果就已经不错，板到慕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怕不成？
第二天，顾廷深约医生做鉴定。
医院里，裴英洁将慕杉拉到一旁说话。
“杉儿，还好吗？”
慕杉摊手让她看，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好啊，我没事，昨晚不是跟您说了么？”
“那就好那就好。”裴英洁原本打算说的话看见慕杉的脸又咽下去，于心不忍。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昨夜明显被冲昏头，一时答应下。
慕杉看她脸色不对，心不在焉：“怎么了，您有事要跟我说？”
裴英洁迟疑点头：“有些话要叮嘱你。”
“您说呗。”
“如果啊……”裴英洁不敢把心思摆得太明显，打个比方而已：“如果说漫漫真的是廷深的孩子，杉儿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是顾廷深的无疑。
她知道秦以沫不会撒谎，可是这不能对慕杉直说，会把人逼疯，这是何等痛苦。
慕杉倒是坦然：“不会啊，您别担心我相信他的，您也接触过他不会是那种人，对吧？”
裴英洁：“……”
真是有口难言。
“那如果不是他的，我看以沫跟漫漫母女也挺可怜的，听说秦家一直不赞成她跟廷深，所以……闹太大不要收场啊，顾老爷子要是让她多留一些时间，你也别生气。”
支支吾吾总算将先前想好的说出。
好在慕杉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只道：“解开误会就好，秦小姐如何并不是我们能管的吧？”
她有预感，如果鉴定结果显示顾漫漫跟顾廷深没有关系，秦以沫也不会甘愿退出他们的生活。
她是那样炙热又渴望的眼神去看顾廷深自己又不是瞎，当然这些话不能乱说，省的麻烦。
“也是也是，我们管不了。”裴英洁算是口头上得到一个答案：“那就这样吧，不要管，你也别管她们，让她们好好的在国内生活。”
慕杉觉得裴英洁怪，说不出来的怪，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不由紧张起来：“妈，是不是昨晚他们跟您说了什么？看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裴英洁怕露馅，现在不是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赶紧摇头并收起过于明显的心思，“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是担心你，你倒好想些有的没的。”
慕杉皱眉：“我没事啊，不用担心，您……”
“好了，大过年的不要说这些，走吧回去看看廷深出来没有。”
裴英洁结束话题，率先离开。
慕杉只好跟着她后面走，拐弯便看见顾廷深已经速战速决，秦以沫跟在身后手边拉着小人儿。
顾漫漫似乎很喜欢顾廷深，一直在想要去拉他：“爹地，你慢一点好吗？等等我跟妈咪。”
顾廷深则很反感她，又看在是孩子的份上不好多说什么。
顾漫漫眼看就要哭：“为什么不理我啊……”
“好了好了宝贝，没事，天气太冷不要哭哦，哭起来羞羞，脸蛋也不漂亮了呢，还会疼。”
秦以沫马上蹲下哄她，自己也跟着红眼眶，有苦难言，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廷深是个渣男渣爹呢。
“他是不太爱说话而已。”
顾漫漫正在伤心，一颗糖递到她面前，是慕杉，她示意顾漫漫拿：“小朋友不要哭了，给你的糖果。”
说实话，大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慕杉从小就没有得到亲人的关爱，感同身受不愿顾漫漫那么可怜。
抛开其他不说，顾漫漫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小小一个能说会道，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懂事了。
顾漫漫自然不敢接，甚至连哭泣都忘记，傻乎乎看向秦以沫，无声的询问。
秦以沫朝她点头：“说谢谢阿姨。”
晾慕杉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对顾漫漫下手。
“谢谢阿姨。”
慕杉回她一个笑容：“不客气。”
“走吧。”顾廷深迫不及待牵过慕杉冰凉的小手，将整个人都拥入自己怀中，不满低声道：“怎么这么凉，不是让你穿多点么？”
慕杉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够多了啊，再穿就成一个球了。”
顾廷深不说话，默默握着她手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就怕她冻着。
秦以沫怔怔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面如死灰，很想把眼睛遮住，慕杉就是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切的吧？
刺激她。
顾廷深冷清自持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存在，而且以前都没有对自己这样过！
说到底这六七年的时光里，她已经失去太多。
“以沫，先回去吧，外面冷。”
顾廷深与慕杉已经走到电梯口，秦以沫还在原地发呆，裴英洁看不过眼提醒她。
“是啊妈咪，我们回家吧。”顾漫漫也说话，仰着头看她，嘴里的糖果吃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秦以沫瞧见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咯咯作响，哄的住顾老爷子，顾老夫人，却哄不住沈芳华，顾廷深。
蠢货！
“不许吃糖，吐掉。”
语气又冷又硬。
顾漫漫身体一震，脸上笑意变成哭脸，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不敢犹豫，迈着小腿滴答滴答往附近垃圾桶跑去吐糖，不敢有一丝忤逆。
裴英洁震惊，再次看不过眼：“她就是个孩子……”
没必要这么凶。
秦以沫眯眸，反口就堵住她的嘴：“裴女士，你女儿还在等你，我们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谢谢。”
裴英洁：“……”
真无力反驳，目前为止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她们彼此都知道，只好失落的一步三回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