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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槿艺早就猜到会是这般，只是一点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装失忆连慕杉都瞒过去了。
独独他知道？
苏白一笑，一如当年俩人初见时，温润如玉好容颜：“我去过你家里，看见二楼房间里放着一个牌位。”
余槿艺扯扯嘴角：“原来是这样。”
那是她给当年肚子里死去孩子做的，心中有愧，不配当一个母亲，也希望孩子来世能找到一个好人家。
苏白：“嗯。”
话题到这全部沉下，事情真相大白，他们都是受害者，只是过了很多年后才知道而已。
“我没事了，你也可以带着谭小姐回法国。”
余槿艺受不住着沉默的尴尬，又开口道：“她已经受到惩罚，我想做进一步相信你也不肯，所以还是带她回法国吧，别让她在国内晃悠，我怕我会忍不住。”
那么痛的深渊，那么沉重的回忆在她生活里徘徊好几年直到今天才有一个结果，可还是不甘心啊。
苏白笑笑，身子朝她那边移动：“你以为我与你说结婚的事是玩笑吗？槿槿，你何时变得如此的天真？”
余槿艺黑脸，反驳他：“我不是天真，那明明都是在做戏，你我心知肚明，做戏的话怎么可以当真？”
那时候他们都在骗彼此啊。
苏白本就无赖，一手将人拉到跟前近距离对视，可以看清楚她眼睛上微颤的睫毛。
“我若是当真，你奈我何？”
余槿艺：“……”
好嘛，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这才是苏白永远那么嚣张霸道。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法子应付，肩膀一耸，轻松道：“无所谓，你要知道我这几年没闲着，男朋友交的不比你少。”
曝光的有两个，没曝光的也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苏白不是号称洁癖么？不信他能受得了。
不料，苏白还真是受得了，大大方方回她，苟勾着她下巴：“那正好，我们扯平。”
余槿艺眼皮猛跳，再次提醒他：“你的洁癖呢，苏先生？”
苏白笑的邪气，温凉指腹至她下巴一路划下小腹处顿住，“别说你跟别人处过几次，这里就是给人生过孩子我也照娶不误！”
余槿艺：“……”
“你，你疯了吧？”她被吓住倒吸凉气，这还是苏白吗？听听这话这还是他么？！
苏白淡定如斯，眉头挑起妖治得厉害：“你试试。”
余槿艺无言以对，干脆低头沉默。
她不明白苏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自己绝对不会答应他，剩下日子不多只想要好好的生活才不枉费来这美好的人间一趟，也省得连累别人。
“槿艺。”苏白没再调戏她，一双大手将她唤回神，俊脸上挂满心疼，一本正经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亏欠你良多，能否再给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
余槿艺手不自觉一抖，话听见去直逼心房，此时此刻她真的相信苏白没有说假话。
“以前我们都太过于年轻，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槿艺，你看看我，看我眼睛，你能感受到么？嗯？”
他越这样说，余槿艺越是不敢抬头，脑袋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相信你是认真的，但是……”
她咬唇，似乎有点说不下去。
半响后才将哽在心头的心酸咽下，重新抬起头来看他，挤出抹笑容：“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也长成不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纠结以前，好吗？”
她拒绝他。
苏白眯眸，眸底却是探不明的情绪：“你还爱我么？”
还爱吗？
事到如今，余槿艺没得选，红了眼眶点头难得说句大实话：“爱，一直都爱你。”
她可以骗所有人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一个叫苏白的男人从遇见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她心里，从未离开过半步。
她爱他，深爱。
“那为什么要拒绝？”
“过不去那道坎。”
苏白笑了，摄人心魄的璀璨星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是那么的不甘心。
他抚上她的眉间：“我也爱你，乖槿槿不哭了，别哭。”
余槿艺哭得更凶了，双手不自觉抱向他腰间，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委屈如洪水般来袭。
真的好委屈……
所有人都不爱她，她也不在乎，唯独他，一个叫苏白的男人前后两次温暖着她的心，一直以来的坚强顷刻崩塌。
“我们结婚吧？”苏白不断亲吻她的泪水，苦涩：“像以前一样可以么？”
余槿艺如临大敌，摇头：“回不去了。”
“怎么会，只要你想就能回去，我一直在。”
余槿艺瘪嘴，眼泪簌簌极速落下：“我想回去，可是真的回不去了。”
苏白沉默良久，在思考要不要将事情说出来，最终还是躲不过决定坦白：“我不介意。”
余槿艺愣，恐惧在心中扩散。
他知道？
苏白：“你生病了，脑癌。”
谭音韵设计让她拍戏时受伤，阴差阳错检测出她脑子里有个东西，已经晚期没得救，倘若手术风险高达百分之八十几，压根死路一条，还白折腾。
“……你，一直都知道。”
苏白叹息，抽过纸巾给她擦脸，“我是一个医生怎么会不知道，只有你觉得会瞒住我，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直说，我不介意，除了我没人能更好的照顾你。”
“我会死的。”
“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说绝对，既然知道会死那就更应该嫁给我了，不是吗？”
余槿艺颤着唇瓣：“那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我陪你。”
余槿艺不傻，“你骗人呢。”
苏家只有他一个儿子，还有偌大产业要打理，他身上担子非常重，不能胡来。
“那你说怎么办？”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用你管，我也有钱。”她想过了用最后的时间离开C市出去走走，顺其自然吧，家肯定回不去了。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苏白脸皮厚：“想都别想，不答应我就跟着你，反正有大把时间，你会习惯的。”
余槿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