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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中午。
漫天飞雪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在行走，橘色灯光照亮一小块地方，略显凄凉，由于时间差顾廷深下飞机直接就去谈公事，刚刚才结束。
商业伙伴邀请一起进餐，他拒绝，让手底下的人去就好，此时此刻他更想返回酒店独自一人待着。
“滴。”刷开总统套房门，顾廷深迫不及待将手机掏出给慕杉打电话，下飞机时只给她发信息，生怕她担心。
“慕慕，吃饭了吗？”国内是傍晚。
慕杉依旧趴在办公室里忙碌，揉揉眼睛望向外面天空已经黑了，“还没有呢，你到了？”
顾廷深听到她那边传来翻文件的声音，眉头立马就蹙起，语气不好：“你还在公司，江南他们呢？”
慕杉轻笑，“我让他们先走了，点了外卖。”
因为顾廷深电话倒来让她稍稍放松，靠在椅子上嘟囔：“这些东西好难啊，我头疼。”真不知道他平时怎么办公的，效率那么高。
顾廷深坐在沙发上，俊脸布满担忧，心疼道：“难就不做了，等我回去。”
他在工作方面比较大男子主义，因为觉得他们顾家的女人就应该每天醒来心情愉悦，想着与谁逛街，去哪儿美容，讨论新上市的衣服珠宝首饰，而不是如慕杉一般埋头在公司苦干。
想当初沈芳华也替顾峙料理过公司事宜，这些他都有看在心眼里，才愈发心疼慕杉。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学点东西，半途而废多丢脸。”她去顾氏上班的事儿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要是不干，还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嘲笑是废物？
顾廷深叹息，知道慕杉有多倔他就不说了，只道一句：“八点之前必须回家，我让司机去接你。”
这是没得商量的语气。
慕杉吐舌头：“知道了。”
顾廷深没吃午饭，慕杉没晚饭，这两人谁也别说谁，干脆开视频，俩人在屏幕上看见对方都拿着食物，慕杉忍不住笑了，笑得开心。
“这样好傻……”
顾廷深抿唇轻笑，没说话。
随便在酒店叫了套餐，下午还要去子公司视察，只不过太想见她，硬生生挤出的时间。
“对了，你去法国需要去看望苏白的父母吗？”慕杉扒拉两口忽然想到谭音韵的蹩脚理由。
居然让自己去通知苏白父母嚼舌根，苏家父母介入此事，苏白不得不放手，后果肯定是余槿艺也会生死难料。
她还没那么蠢！
顾廷深脑海里闪过一对夫妇的面容，摇摇头：“不在一个地方去不了，让人带东西给他们就好。”
他们两家不算深交，秦家很排斥顾家，且他不记得他们住哪也不想去，只知道苏家与秦家就住在同一片区域，是邻居，他若去必定会遇见秦以沫。
慕杉若有所思。“嗯。”
那这样的话明天估计还要去一趟医院，别让余槿艺那个傻逼三言两语就让人给骗走。
顾廷深盯着她：“怎么了，有事？”
慕杉张口，没字未呼出，顾廷深那头传来门铃声，有人在找。
“那你忙吧，我吃饭。”慕杉准备关视频。
顾廷深：“好好吃饭。”
他起身去开门，本以为是公司的员工，不曾想到是秦以沫，刚刚在脑海一闪而过的人。
她比当年成熟许多，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张苍白的脸色，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着他兴奋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同时欲语还羞。
“廷深，好久不见，你，你还记得我吗？”
秦以沫紧张，这句话不知道在心里练习多少遍只为有朝一日再看见他可以从容道出。
顾廷深站的笔直，看向她的眸子冷若冰霜，毫无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好久不见，秦小姐。”
秦小姐？
秦以沫霎那间心如死灰，笑意在脸颊消失，不可置信的颤抖：“你，你叫我什么，秦小姐？廷深我们什么时候那么生分了，你还在怪我是吗？”
她好难过，一手扶住墙壁，心脏抽搐。
怎么会是这样……
她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他生气或兴奋或故作冷漠，独独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平静又决绝！
难道以前的事情他都忘记了吗？
顾廷深蹙眉，嗓音沉得厉害：“秦小姐想多了，有事么？”
他明显在撵人，有事快说，没事他要回屋去，这里虽然不是国内但也人多眼杂，不想让慕杉误会他出差是来见以前的女性朋友。
秦以沫忍住眼泪，我见犹怜：“我可以进去说吗？”
他的冷漠那么猝不及防，她身体摇摇欲坠就要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呼气，随时可以晕过去。
顾廷深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会于心不忍但终究抵不过脑海中慕杉难受的皱眉，万事闷在心里疏远他的样子。
他不会让秦以沫进去的，只道：“没事回去吧，你身体不好。”
外面下雪她还赶来，难为她了，事先完全不知情。
“别！”秦以沫飞快探手拉住他，小心翼翼抽泣，断断续续道：“我，我就是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所以知道你来法国出差特意来看你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等他，他来她就会不顾一切跟他走，他就是故意的从未踏足这里，一次也没有，如今是第一次！
顾廷深听不懂她的话，不咸不淡回客气一句：“常联系。”
秦以沫：“……”
她像是忽然被人抽走力气靠在冰冷墙壁上，表情痛苦，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廷深……”除了他的名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心好疼，她一直以为他会等自己，他就是自己这些年走下去的动力，她以为他们会……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她咬住泛白的嘴唇，痛苦万分，他不是一直在等她吗？她以为他与自己一样的！
“我订婚了，三月初十举办婚礼，欢迎你来参加。”见她没什么话可以说，顾廷深回房间拿纸巾出来递给她，随口又一句。
日子是顾老爷子定的，也是考虑到慕杉怕冷不方便，两个多的月时间足够准备婚礼现场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