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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顾廷深独自一人驱车回到顾宅时，在外面碰到了一个人。
挺拔的身影倚在了车边上，一点火光在路灯下若隐若现，傅牧川在外面吞云吐雾。
顾廷深走下车，马上就有佣人出来迎接了，他随手将钥匙一抛，交给佣人去停车。
“稀客。”
他走到傅牧川车边，打量他。“陪程楚来的？”
顾宅又不是顾老爷子住的地方。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是世家，傅牧川去看老爷子说得过去，来这里就不正常了。
傅牧川点头：“嗯。”
的确是陪程楚来的。
沈芳华身体不好不愿去医院，程楚一连来了两晚，他见她太累，不放心就陪着她过来了。
他看着顾廷深似乎心情不错啊。
“从哪回来？”
顾廷深没回答，而是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听说你住程楚那里？”
两人这么快就成了？
傅牧川：“……”
乔慕城这个大嘴巴！
他顿了两秒，“很快就搬出去了。”
“原因？”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人住进去了，那里能轻易的走？
“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程楚。”傅牧川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郁闷。
“我住在她那里，管吃管住……”
顾廷深听他说，嘴角噙着笑，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状态变了，两人互换。
之前是傅牧川摆着一副悠闲姿态，听他说慕杉住在公寓时如何的‘骚扰’他。
今时不同往日，顾廷深才体会这感觉是有多么的好玩。
难怪之前傅牧川总是一副失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就欠揍，他如今还给他。
“管吃管住你还不满意？”
傅牧川的脸色如同吃了一窝苍蝇那般难看，他停了又停之后才道：“我长得如何，我恐怖吗？”
顾廷深：“……”
他瞬间起身，离他远一点。
两个大男人晚上靠在车边说这个话真的挺恶心的。
傅牧川见他的动作，眼眸一扫，没好气道：“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没有慕杉那么重的口味！
“她……”
他想起程楚那张性冷淡似的脸就跨。
“算了，不说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困扰，甚至让她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对待自己，她如同对待公事一样认真。
好比周末，本是休息的时间。
她周末却是准时起床做早餐，随后去做瑜伽，中午准点吃饭，下午学习。
就连晚上也不放过，出去夜跑……
一天到晚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傅牧川跟着她住了一段时间终于发现了原因，这一切还要归功于他，因为有他在，所以程楚很拘束。
她不敢真正的放松，生怕回到傅家被她的母亲训斥。
她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的随意，生怕失了分寸。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做得很好，让人挑不出毛病。
“行，进屋。”顾廷深拍拍他，见他一脸的郁闷，也不多问，率先迈腿进入顾宅。
这件事不该他操心。
他也操心不到。
乔慕城会给傅牧川处理好的。
毕竟情圣的名头又不是白叫的。
—
沈芳华的房间里。
程楚坐在沙发对面，看着这里的一切，明眸凌厉，眉头始终没有解开。
沈芳华睡着了。
不过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被她催眠了。
沈芳华情绪有点激动，根本不配合检查，而且有要把自己赶出去的意思，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
无奈之下程楚才不得已出手将她给催眠并且犹豫几秒后，窥探了她的内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芳华的抑郁症会加重的。
她想知道沈芳华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
只是得到的答案让她有点意外。
没有出现谁挑拨挑唆，只是反复的看见一瓶维生素片，每隔十几秒就会在沈芳华的意识里面出现。
她每次都吃不少，吃完就……
程楚正在寻找这个药的踪迹。
出于礼貌又不敢乱翻。
有点着急了。
除了她给沈芳华开的药，怎么还有其他的药出现呢？
即使是一瓶维生素也要她亲自看过才行，顾家里面可不止沈芳华一个女主人。
不怪她多想。
“橙子，你见过这么一瓶药吗？”
程楚随手在自己携带的便签里画出一副大略样子的画面，上面是一个平时药店里卖的维生素片，很普通的瓶子。
她都没有信心能不能找到。
橙子和桃子几人都站在外面等候，看了之后均是愣了：“这就是维生素呀，程医生，家里太多了，您需要么？”
“可以拿来给我看看么？顾伯母平时吃的都拿来给我瞧瞧。”
“好的，稍等。”几个女佣二话不说就去找。
程楚捏着手里的便签，回房等待。
几分钟后，一大批的药品就放在了她的前面，各式各样的都有，看得眼花缭乱。
她将每一种药都打开仔细检查过了，看起来是这正常的，没有任何问题。
那问题出在那里？
不是药的问题么？
程楚犯了难了，她把几瓶维生素收起来，对着几个人女佣解释道：“我先拿回去看看，记着，每隔半个小时便来看看顾伯母，五个小时候过后就没事了，期间她若是出现冷汗不断，呼吸急促，叫不醒等症状马上送医院和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这是她第二次给沈芳华催眠，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也不一样。
催眠可以直接的达到某种效果，方便，快捷，但是其后果也是凶险万分。
尤其是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
很容易乱了她的记忆，造成反噬，形成新的困扰。
女佣答：“知道了，程医生放心。”
程楚交代完毕，准备离开房间。
才走到门口，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感就缠上了她，以至于她差点摔倒在地。
“程医生。”好在被眼疾手快的女佣扶住了她。
“程医生你没事吧，要不要歇会再走，或者我们扶你下去？”
“……没事，麻烦给我一杯糖水。”
程楚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暗暗心惊，这一次的催眠，她倒是比沈芳华还累？
几分钟后，楼下。
顾廷深和傅牧川两个人严肃的看着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