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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盛家恒也倔强的不吭声，重重的把脑袋转了过去。
“家恒，外婆住院了，我不知道外婆的情况，这个电话，是通知我外婆现在的情况的。所以我不能不接。”宁南絮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认真。
但是宁南絮全程也没对盛家恒动怒。
盛家恒安静了下，小脸耷拉了下来，很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盛家恒虽然被宠坏了，但是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盛家恒心里都有一把尺，清楚的门。
何况，这还是和蔡芳有关系的事情。
宁南絮听着盛家恒的道歉，温柔的摸了摸盛家恒的脑袋：“没关系的，所以我现在回个电话可以吗？”
盛家恒点点头，漂亮的大眼里也带着紧张。
宁南絮没回避盛家恒，回拨了厉澜宸的电话。
很快，厉澜宸接了起来：“絮絮。”
“是我。”宁南絮的声音平静的传来，“前面很抱歉，我不小心把手机挂断了。”
宁南絮并没多解释什么，厉澜宸也没深究，还没等厉澜宸开口，宁南絮已经快速的问着：“外婆的情况怎么样，这几天比较忙，家恒生病了，加上你没打电话，所以我也没敢问。”
确确实实是因为厉澜宸没电话，加上盛家的原因，所以宁南絮不敢打电话回去问。
总是在安慰自己。
所以冷不丁的接到厉澜宸的电话时，宁南絮却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了。
而电话那头的厉澜宸却忽然安静了下，而后才说着：“别担心，我就是打电话问下你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大事的。”
但是厉澜宸这样的口气，却让宁南絮的心紧了紧。
和厉澜宸太熟悉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口气，宁南絮都能轻易的猜测的出，厉澜宸是否在说谎。
就好比现在。
厉澜宸看起来平静的口吻，但是却带着犹豫，这就足够证明，厉澜宸并不是完全和自己说了实话的。
“到底外婆那么样了？”宁南絮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问着厉澜宸。
这一次，手机那头的厉澜宸安静了。
“之前陈医生说，如果情况不好的话，就会及时转院，现在没有转院，是不是意味着外婆的情况还不错？”宁南絮挑着重点问。
厉澜宸无声的叹息，好似在思考怎么回答宁南絮的问题。
“你回答我。”宁南絮深呼吸，严肃的问着厉澜宸。
厉澜宸捏了捏有些泛疼的脑门，再看着进进出出的ICU的工作人员，其实厉澜宸也没想到，最终竟然会是现在这样。
所以，他才一时哑口，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宁南絮解释现在的情况。
更多的是担心宁南絮无法接受。
宁南絮没说话，这样的安静就好似空气都跟着停滞了一样。
很久，厉澜宸打破了这样的沉默，压抑的说着：“那天晚上，外婆的情况还算安稳，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外婆的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让人措手不及，我想到第一时间转院到养和。”
宁南絮在厉澜宸开口后，她的心始终紧紧的绷着。
“但是，外婆的情况忽好忽坏的，并不适合转院。转院的路上只有救护车，并不可能像ICU里面有这么齐全的设施。就算是平县的医院，也好过救护车这样简陋的装备，所以陈医生综合后，不让外婆转院。”
厉澜宸说的很快，把当时的情况完整的和宁南絮述说了一遍：“我明白陈医生的决定，他担心外婆在去南城的路上出现意外，毕竟平县到南城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而在那段时间里，外婆的情况随时都在发生变化。”
“……”
“所以，外婆留在了平县的医院里面继续接受治疗。”厉澜宸无声的叹息，“只是外婆的年级大了，加上去年的手术，和这一次意外的中风，并不能像年纪轻的人很好的挺过去。陈医生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不可能。”宁南絮拒绝相信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外婆的身体很好的。那一次手术都挺过来了，医生说最少十年没有问题的。”
这些话，宁南絮记得很清楚的。
怎么可能才短短的一年的时间里，蔡芳就出现了这样的病故。
宁南絮怎么能接受。
虽然宁南絮想过无数次蔡芳离开自己的情况，但是真的这样的一天到来的时候，宁南絮是下意识的抗拒的。
再多的心理建设，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并没任何实际的意义。
厉澜宸怎么会不清楚宁南絮的想法，他很安静的安抚着宁南絮：“你现在也别担心，因为现在的情况也并没那么坏。那你知道的，医生都会说最坏的结果，并不代表结果就是这样，外婆去手术的时候，医生也不可能和你说的那么肯定，是不是？”
宁南絮在摇头，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起来。
“絮絮，现在外婆的情况起码是稳定，你别胡思乱想。只是暂时不能离开ICU。”厉澜宸在安抚宁南絮的情绪。
“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只是摔了一跤，不可能的……”宁南絮怎么都不愿意接受。
“你先冷静下来。”厉澜宸倒是不急不躁的，“你在的时候，是我不让医生告诉你实话的，就是害怕你担心。因为外婆之前受凉，一直都又感冒的症状，时间长了，老人家容易侵入肺部，才导致这次的问题变得这棘手。”
这也是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这样，才让蔡芳的情况变得严重起来，甚至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不然的话，只是单纯的中风，并不存在转院的困难。
多重的并发症，才是不适宜挪动的原因。
宁南絮的脸色变了又变，更多的是一种对自责和愧疚，她在平县的时候，竟然都没发现蔡芳的异常，偶尔有听见咳嗽，蔡芳解释自己入冬嗓子痒，这也是蔡芳的老毛病了。
所以宁南絮才没多想。
结果，现在却是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