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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姨姨看看。”晁娘子有孕在身,见小阿元生得如此冰雪可爱,心都要化了。
阿元听得懂晁娘子是怀小宝宝了,他到她身前,轻轻打量着她的肚子:“姨姨,小弟弟什么时候生?”
别说晁娘子,晁老爷一听都心花怒放。
“好孩子,等你明年秋天来镇上吃烤玉米,就有了。”晁娘子捏捏阿元肉乎乎的脸蛋。
晁老爷也稀罕孩子,尤其是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娃,扒拉着阿元的小圆帽把他拉到身边看看:“借你这娃娃吉言,这胎是个小子!”
说罢,他从腰间钱袋里掏出几个金胖小猪,赵阿福傻眼,张口就要拒绝,晁娘子拦住:“哎呀你甭客气,这是给孩子的可不是给你,以后拿着给孩子找先生,用得着。”
受宋淮的影响,如今清水镇上,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读书。
阿福只好作罢,瞄一眼贺荆山,见他神色如常,暗道下次再好好给晁娘子做点好用的美容药品。
贺书在一旁看直眼,从一开始进晁府,他就不敢说话,这会更是说不出话。
这晁府,实在是阔绰。
一行人从这离开,就买完最后的年货准备回家。
天空又洋洋洒洒飘起轻盈洁白的雪花,落在阿福脸颊,冰凉凉,阿元偷偷舔一口,甜丝丝。
赵阿福的脚步忽地戛然而止,贺书跟着往前一瞧。
宋飞白!
宋飞白上下鄙夷打量一番这一行人,暗道果真是蛇鼠一窝,这家人能跟佟瑜凑一起去。
但今天宋二少心情好,哥哥去参加科举,待哥哥金榜题名归来,他们一家就是人上人,跟这些不是东西的玩意儿,他宋二少懒得计较。
赵阿福以为这位纨绔还要闹腾一番,没想到这么安静,怕他又作幺蛾子伤到阿元,抱着阿元就赶紧走。
宋二少看看自家客人爆满的一品楼,嘚瑟瞥眼佟瑜。
这佟瑜就算找再多好吃的好玩的,一个外地人,也别想比得过自己这本地酒楼!
再说,他哥什么身份,他佟瑜什么身份,等哥哥高中归来,他非要拆掉云来客不可!
佟小爷不稀罕搭理他,看都不看宋飞白一眼,屁颠屁颠跟在贺荆山身旁。
这趟来镇上一直到走,赵阿福都没见到那孔狄,也就把先前他的古怪抛之脑后,也许人家就是那表情呢,指不定自己多想。
与恋恋不舍的佟小爷告辞,一家人又坐着赵三叔家的牛车回去。
车轮嘎吱嘎吱碾雪,来时雪且到脚踝,回来已有小腿深,阿福心里把家里过年要用的东西全部盘算,确定无遗漏,心满意足抱着阿元躺在牛车殿的软棉包袱上眯一会。
母子两人到家,被叫醒,赵阿福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又被披一件大棉衣,雪花都落不到脸上。
贺荆山伸出结实的臂膀,弯身,散碎发丝自双鬓滑落至眼睑。
抱下赵阿福。
见大哥久久不再动,贺书才后知后觉去抱阿元下车。
赵阿福揉揉眼睛,发现赵三叔竟给他们送到家来。
“谢谢三叔三婶。”阿福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自己往车下抱东西,一挂鞭炮、炒瓜子、白面大米、稻米、豆子......
赵阿福自己是做大夫的,清楚长期**粮细面,反而不如一起吃糙粮和精粮对身体好。
所以如今虽然有不少存款,还是这样安排主食。
她东西一搬下来,赵三婶打量她的新房子:“呀!阿福,你们这新房子盖得好,还是砖瓦房呢。”
赵三婶有点羡慕,人家这才多久,都住上砖瓦房,自己跟老头拉半辈子车,都还是土墙头。
赵阿福给三婶抓一碗自己种的嫩蘑菇,抓些瓜子糖给她。如今村里越来越少的人提起自己跟宋淮那事,三婶有不小的功劳,今早她又跟赵小梅吵起来说那样的话,三婶回头肯定会帮自己好好宣传宣传。
阿福一点都不心虚,其实原主的记忆,她偶尔能慢慢想起一点,后来便想起,赵小梅和李桂琴看贺荆山没出息,撺掇赵阿福去爬床的事了。
回到自己家里,阿福感觉自在的多,这才过去一周,他们的新房子已经加急盖好,住里面,再也没有破洞漏风,舒适安逸。
阿元迷糊被抱屋里,还想睡,赵阿福刮他小鼻子:“起来了,一会吃晚饭。”
大米豆子粥,豆子煮的糯糯烂烂,大米散着一股天然的甜香,红焖兔肉,全是瘦肉,劲道,咸甜口味,一口下去先是酱汁后是劲道的兔肉,还有麻辣兔头。
一眨眼就要过年,邙山村家家户户的伙食都变好起来。
但这雪却像是瓢泼大雨般,怎么都止不住了。
赵阿福终于明白,为何他们说再去清水镇要等到来年四五月份。
每天她想扫雪,但一睁眼,贺荆山救已经扫得干干净净。
这日便是除夕,天微亮,村子里就鞭炮声四起,阿福起来,贺荆山把鞭炮拆好,挂竹竿上,点燃,噼噼啪啪红色纸屑在雪上开出鲜艳喜庆的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
阿福捂着耳朵眯眼,视线触及到某个角落,心里莫名一紧,上前扯住贺荆山:“荆山,你看那!”
那墙头积雪上,竟然有一个黑脚印!
经历过贼和劫匪,阿福下意识就往不好处想。
贺荆山看一眼那脚印,面色不变:“别怕。”
他走到跟前,背对着阿福,过一秒叫她:“来看。”
赵阿福迟疑着上前,到跟前才发现,那哪是人的脚印,就是一块雪塌陷了而已。
她揪着的心瞬间松下来:“我当是什么。”
见没大碍,她就进屋包饺子,并没有看到贺荆山看向墙外,深沉的目光。
吃饺子前,还要先给灶老爷磕头,也不管贺荆山有没有磕头过,阿福拉着他就磕:“保佑我们一家来年平平安安,康乐顺遂。”
有许多古代过年的规矩,阿福不知道,贺荆山也不知道,索性省去很多繁琐的步骤。
到晚上,赵阿福与贺荆山相拥而眠,阿元有了木匠给他新做的小床,这夫妻两人终于有了会独处空间。
“荆山,你!”赵阿福感觉有一只火热的大手在自己肚肚处游移,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