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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狗奴才！”
其中一个声音尖细的矮个儿跳起来叫道：“冲撞了郡王殿下，我要了你的狗命！”
姜芥被她一吼一吼地溅了满脸口水，哭笑不得。
这小屁孩乱跑起来谁拦看得住，偌大个马场也敢横冲直撞……不过这话她不敢说，毕竟她的贱命不如人家值钱。
那是个……南齐的小郡王？
姜芥偷偷打量了几眼那小孩，发现他也正愣愣地看着她。
“世子殿下。”
旁边的人叫了一声，李长渊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正训斥着姜芥的奴才转过身，也行了一礼，“参见世子殿下。”
李长渊隔远便看见姜芥紧急勒马，而后又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好端端的，为何又摔了？”
周围一拨奴才们都很吃惊。
世子殿下第一个问的竟然不是小郡王，而是那个骑马的小狱吏。
他们赶紧闭了嘴，那个还准备训斥姜芥两句的尖嗓也不说话了，转而回到了玉白前身边儿。
“小的马术不精。”姜芥低下头，“冲撞了郡王殿下，还请……世子恕罪。”
李长渊这才看了玉白前一眼，淡淡道：“臣下见过郡王。”
面子礼仪他从不敷衍。
玉白前是南齐帝亲弟弟的侄子，年纪轻轻便封了郡王，玉氏皇族被新帝杀得不剩几个，仅存的几位皇族都不起眼。
又加之新帝自己便是篡夺兄位，疑心病重，剩下的玉氏皇族因而更加低调，几乎不怎么露面。
玉白前年纪小，属于待不住的那一类。
然而他也不是哪儿都去，跑得最多还是渤海王府，找的最多的人便是李长渊。
跟手握重兵的人打好交道总是没错的，他年纪虽小，这点道理却比谁都懂得清楚。
尤其是在南齐帝娶了渤海王府的李长君为后，玉白前趋利避害的势头越发明显，管李长君叫皇婶，便直接管李长渊叫二叔了。
“二叔，我没事儿。”玉白前拍了拍衣裳站起来。
他是个会看眼色的孩子，见李长渊显然很看重姜芥，便一声儿也没怪罪。
听到他叫李长渊二叔，姜芥还奇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啧，真是个便宜二叔！
李长渊没顾着和玉白前说话，反而扫了一眼那些仆从，“你们没有尽力看好郡王，反倒来责骂我的人，是在不满我渤海王府管教不力？”
几个仆从霎时血色尽失，苍白着脸说不出话。
“世子……世子殿下……”
方才责骂姜芥的人更是出了一层冷汗，跪下道：“奴才不是那个意思，是奴才们没看好郡王殿下……奴才罪该万死！”
他一跪下，其他人便也跟着一溜烟儿跪下。
姜芥瞥了李长渊一眼，小祖宗这是再给她出头么？
玉白前看到自己的人被训斥了，倒是一点儿也不护短，只道：“是我刚刚跑得急了，没瞧见那位小郎君在骑马，害得他堕马……”
“……还请二叔见谅，替我向那位小郎君谢罪。”
他说完，颇为诚挚地看着姜芥。
“小的不敢。”
姜芥忙道，她一个小狱吏敢让郡王给自己道歉，估摸着是不想活了。
李长渊则没有客气，冷声道：“下去领罚。”
几个仆从灰头土脸地下去了。
玉白前笑了笑，“二叔别气，我回去就好好管教他们。”
这孩子还真是会看脸色，姜芥不由得吃惊。
李长渊又吩咐府上的人带玉白前下去察看伤势，待他走后，才转身看着姜芥，“冷愣着做什么，你也想领罚？”
姜芥磨磨蹭蹭不肯动，“世子殿下……我都这样儿了，还得继续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