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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缠绵云雨之后,两个人依偎在床上。他把她抱在怀里,这一刻的温暖,让他无限感慨。他吻她的脸颊,轻柔的充满宠溺。
“你知道这十年我过得多辛苦吗?一个大男人整日坐在河边发呆,别人都以为我是受了刺激的傻子。会骂我,会在背后议论我。。。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在,我很幸福这就够了。”
十年的坚持换来此刻的幸福,只有他才真正懂自己的心酸。多少次他都傻傻的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醒了,她又会变成消逝的光芒。
就算这是一场梦,她他也祈求老天永远不要他醒来吧。
夜凉如水,静谧安然。她依在他的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封夜翎的身边。她不敢奢求什么天长地久,只求这幸福的时间不要太过短暂。
“你看,墙角那边那个是什么?”他在她的耳畔呢喃,而后舔了她的耳垂,笑着挑逗。麻痒的感觉直击心脏,想念会心一笑,转头,向那里望去,原来是她以前用来遮阳的大伞。想不到十年了,他竟然还把它留在身边。
那伞依旧光亮如新。
“我以为你早就不会记得这个了。”她咬着嘴唇,幽幽开口。说实话,看到它的瞬间,些许的感动在她的心头流动。唯有深爱,才会将一件原本嫌弃的东西珍藏多年。
“我找了它很久的。见到她它就好像见到你一样。莫莫不在了之后,他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其实他早已经不记得是在哪里找到它的了,他只记得,找到他它的那一天,天上下了暴雨,他在暴雨中拥着它哭泣到倒地。
有多少人告诉他,想念已经死去,包括范甜。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承认想念真的淹死在河里。多少次范甜和他表露心迹,想和他一起天涯海角,他始终拒她于千里之外。
他的心里只有想念。
“明天,你带我去看莫莫吧。我想去祭拜她。”她摸着他的脸颊说。虽然他跟她提到莫莫时,丝毫看不出一丝的不对,但她还是能从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口气里寻到蛛丝马迹的忧伤。
“你已经知道啦。。。。。。。等我们结婚以后吧。她最想看我穿西服的样子了。到时候,你穿喜服,我穿西服,我们一起去看她,她肯定会乐的从天上掉下来。”
一想起莫莫,他的心里躲不过一片阴霾。他答应他会和想念步入婚姻殿堂的,答应她她会是最漂亮的伴娘。可惜,到最后她始终没能撑到想念回来。他蹭着想念的手心,闭上了眼。有她陪在身边,这一刻他的心尖暖如微阳,原来拥有最爱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幸福。
想念微笑着说好。在这里无缘再见,但愿回到天上能见你一面。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眨着大眼睛,故意装作莫不经心。她害怕她一问出口,他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毕竟当初她落入河水里,和他多少也有些关系。
“什么?”他依旧闭眼。
“。。。。黎午里呢?”
小心翼翼的偏头看见后初可的脸瞬间变的严肃,冷到骨子里。
该不是黎午里出了什么事?
…………………………
洁白的婚纱披在身上,拖尾的长裙唯美,精致轻盈的头纱披在想念的头上。相比于嫁给封夜翎时穿的大红色的喜袍,她还是更喜欢现在装束。
后初可喝着咖啡坐在长椅上,望着镜子里的想念目不转睛。没想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如此美艳动人。
“新娘子真漂亮。”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想念从镜子里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竟慌乱如麻。
十年了,她依旧没变,还是以前她见到她时那个样子。长长的头发披肩,弯檐的小礼帽配上淡紫色的短裙,丰润的身材较好。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的痕迹,只是比以前更加有女人味而已。
想念冲她礼貌的笑笑,转头看后初可的反应。他很自然的放下手里的咖啡,对着她笑笑。
原来过了这么久,他们依旧有联系。
“恭喜你,初可。”范甜走到后初可的身边,笑容可掬。
“范甜。谢谢你能来。”后初可和她打招呼,平淡无奇,再没了之前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情绪。他似乎放下了,放下了他曾经对她的那份愧疚。
“我一定要来看看,你这个疯子的疯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抬眼望向想念,仔细端详她的那一瞬间,她京的长大了嘴巴。虽然她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她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她就是那个落入水中的想念。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她捂着嘴巴睁大眼睛。
“吓到了吧,我就说,你肯定会吓到的。想念真的回来了。”后初可站起来傲娇的拍着她的肩膀。之前电话和她说,她是那样的不屑一顾,直叫他疯子,现在终是相信他了吧。
婚纱店的店员跑过来叫后初可去试礼服,他叫她们随便聊聊,便随店员去了。
“你。。。。。。。。。”范甜指着她,半天哑口无言。一个被认为死了十年的女人竟然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任谁都会做出如此反应。况且,眼前的她看起来,几乎和以前一点差别也没有,依旧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完全吻合。
仿佛她消失的不是十年,是一天而已。
“没错,是我。我大难不死,相信以后会和后初可幸福的。”
她找了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对后初可她也是这样说的。被冲到岸上,让人救了,然后失忆,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以后,所以就来找他了。她别无选择只能这样说啊,但愿她不会一直追问下去,否则她只能沉默应对了。
“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祝你幸福。从这一刻起,我宣布,我范甜放弃后初可。”
她不敢说她追了后初可十年,但她现在依旧单身,只是单纯的认为后初可没有结婚,她或许还有些许的幻想。幻想着当他放弃执着等待想念的时候,能接受她。
两个人发自肺腑的相视而笑。但是想念并没有发现范甜红了得眼眶。她照顾了后初可那么多年,默默的付出,可最后她依旧得不到他。
“那个,我想问,你之前的男朋友呢?”见范甜发愣,她打破沉默。
“他前两年出车祸去世了。”范甜替她整理着婚纱。她多么希望,穿着婚纱站在这里的是她。
去世?没想到,他也不在了。世事无常,不知道,橙卡在没投胎之前会不会见上他一面,了却心愿。没能帮到橙卡,她的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咬着嘴唇,感到抱歉。她真的只是想帮橙卡问一下。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已释怀。我和初可经常会一起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回来,有时候,我都害怕,什么时候初可等不到你绝望了,他会自杀的。”她弯着腰,依旧不停的摆弄着她的裙摆,眼里却有泪在轻弹。
自杀。天啊。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原来,不知不觉,他早已爱她到如此地步。
“不信,一会儿你看,他的手臂有留下自杀的痕迹。”她哽咽在喉。那一次,若是她没有及时赶到,说不定,他早就不再人世了。从那时候起,她就告诉自己,只要他过的幸福开心,他和谁在一起,娶谁当老婆,她都认了。
她只要他平安。
…………………………
他再在她的身边睡得香甜。翻开他的袖子,一道难看的疤痕摆在她得眼前。原来范甜说的是真的。那天与他缠绵喝的太醉,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个疤痕,她真的是没心没肺。
她吻上这道疤。心中无限伤感。她想起封夜翎对她的诺言。
生生世世生死相随。
他究竟是有多爱她,才会对她如此生生世世守诺。
…………………………
漆黑的夜里,电闪雷鸣。明天一早是她出嫁的日子,原本按照习俗,她不能和新郎见面,可是她却忍不住不见他,偷偷溜到他的房间。她穿着婚纱,合衣而睡。他问他为什么要穿着婚纱睡,她说她等不及要嫁给他呢。其实她是害怕,害怕她依旧不能嫁他,就像她不能顺利嫁给封夜翎一般。这婚纱好似一个安慰,安慰她的心灵,让她安心的入睡。
“黎午里,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泪滑下她的眼角,将枕头浸湿。
白天的时候,后初可带她到疯人院去看了他,他痴傻疯癫的不成样子,时不时的还要自己打自己自残,护士最后不得不把他捆绑在床上。
她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流下了眼泪。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训斥他的爸爸不该信她,那时候他不怒自威的样子,让她惧怕。第二次是在吃牛排的时候,他和她打招呼,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霸道的总裁。再看看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当初该听八初哥的话,不该救他的。那样他不会爱上自己,便不会因为害她落水,自责的到发疯。
一双有力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梦里惊醒。
当她睁开眼见到后初可的那一刻,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一团黑色的雾气在他的头顶来回飘动,狰狞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她知道是夜怨魂附在了他的身体里。
千防万防,最后怎么也不会想到,它竟然趁她睡着了的时候进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