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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走到窗外,并且搬过一条板凳,然后和薛洋一起,打开了西屋的西窗,对齐两扇对开的窗户,稍稍一推,窗户下边的插销,在里边竟然真的插上了。然后慕天踩着板凳,从那边玻璃缺角处,伸进锯条,也真的将窗子里上边的插销插上了,现在可以定性为他杀了。
有了这个推理实验的过程,特案组的所有成员,又在院里院外,仔细勘查起来,薛洋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外屋仔细查看,这时,厨房东侧案几上的一只香炉,吸引了薛洋的注意力。
薛洋用那半根锯条,轻轻拨动香灰,突然一个挂满香灰的东西,被拨拉了出来,这是一个被按碎的烟头!
薛洋叫过魏大婶和几个村民,问:“陈娟平时吸不吸烟?”
大伙儿都说陈娟不会吸烟。
既然陈娟不吸烟,这只烟头从哪儿来的呢?
薛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组镜头:昨天晚上,有人来到陈娟家里,他叼着香烟,在厨房与陈娟说些什么,无意中,这个人将吸完的烟头,按入香炉,然后持厨房里的尖刀,杀了陈娟。
林欢欢用镊子夹住这只烟头,仔细察看,发现这只烟头,是近日按入香炉中的,扔烟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陈娟的凶手。薛洋马上吩咐刑警大李:“将这只烟头,以及被害人陈娟母女的尸体、血样、尖刀,以及小丽指甲内留下的皮肤组织碎屑,送到市法医检验中心检验。”
苏诚觉得奇怪,也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如果吸烟人是本案的凶手,那从作案人,对现场非常熟悉的情况看,这是一个熟悉陈娟的男人。但是陈娟平素作风正派,那么这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娟的丈夫沈良,从省城赶回来了,一到家沈良就咧嘴哭开了,并且让警察为自己的老婆做主。
在安慰了沈良一番后,薛洋直截了当地问沈良:“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沈良不加思索地说:“昨晚七点多钟,我正在省城的工棚里打牌。”
而且沈良怕薛洋不信,又说出了几个工友的名字。
沈良说话的时候,嘴里叼着香烟,薛洋看得清清楚楚,沈良吸的是牡丹牌香烟。
薛洋又问沈良:“平时都有谁常到你们家?”
沈良说:“我们家亲朋比较少,平时就是邻居魏大婶一家,和陈娟关系密切,我长年不在家,在我不在家的期间,究竟有谁,常到我家来?我就不知道了。”
然后,薛洋又询问了沈良的血型,对方也如实回答是A型,因为去年沈良在工地砸伤了脚,到医院化验时,医生说他是A型,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这时薛洋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林欢欢打来的,林欢欢在电话中说:“鉴定结果出来了,现场提取的那枚烟头,是市面上广为销售的牡丹牌香烟,吸烟人的血型为AB型。”
薛洋脑子里,蓦地划过这样一个想法,牡丹牌香烟?沈良吸的不就是牡丹牌吗?吸烟人为AB型血,但沈良却不是AB型,而且沈良脸上手上,也没有被抓挠的痕迹。
这时,省城刑警队协助调查的同志,也打来电话,他们说:“沈良昨晚的确在省城工地的工棚里打牌,没有作案时间。另外当地一起办案的刑警们,对这个村里所有的村民,一家家地排查,都没有可疑之处。”
为了慎重起见,薛洋又派苏诚,带沈良去镇医院,重新做血型鉴定,经化验,沈良的血型确实为A型,薛洋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林欢欢驱车赶回来了,她带来一份鉴定结果。
“从鉴定结果上看,陈娟的血型是O型,小丽的血型为B型;而小丽指甲内,凶手留下的皮肤碎屑,经鉴定为脸部皮肤,血型是AB型;尖刀上的指纹只有陈娟一个人的,正如我们先前判断的那样,陈娟母女被害时间,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
林欢欢如实汇报了鉴定结果,也让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因为按遗传学常识,A型血和O型血的男女结合,他们的子女,只能是A型血或O型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产生B型血的子女,小丽竟然不是沈良的亲生女儿!
当薛洋将小丽不是沈良女儿的鉴定结果,告诉沈良时,沈良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自语的说:“不可能!”一边泪流满面,很显然,小丽不是沈良亲生女儿的事,沈良之前并不知晓。
根据沈良的回忆,在陈娟还是姑娘的时候,她是村里姑娘中,容貌最出众的,瓜子脸、大眼睛,身段窈窕健美,好像一朵迎风含笑的山花,村里的小伙子们,整日蜜蜂采蜜一般,围着她转。
沈良是外村的,与陈娟是同班同学,在沈良的眼里,陈娟是一只美丽的凤凰,而他只不过是一只山鸡,山鸡又怎能配上凤凰呢?再说和陈娟同村的好小伙子,多的是,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各方面,都平平常常的外村人,可这样的好事竟然发生了。
就在沈良二十二岁那年,有人来提亲,提的姑娘竟然是陈娟。
媒人说:“陈娟说了,你们是从前的同学,她了解你的底细,就想嫁给他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
当时沈良,简直不敢相信媒人说的话,就这样,相貌和家境都普普通通的沈良,娶了如花似玉的陈娟,两人很快就结婚了。婚后九个月,陈娟就生下了小丽,女儿早产半个月、一个月的,并不为奇,沈良并没有往心里去。要不是陈娟被害,沈良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辛辛苦苦养育的小丽,竟然是别人的孩子。
可沈良实在不知道,在婚前,究竟有什么人和陈娟好过?于是,薛洋就找到了陈娟的父母,他们说:“只有同村党支书的儿子,朱长江和她谈过对象,后来,朱长江去了城里开公司,两个人的关系就断了,因为陈娟怀了孕,没办法,才委曲求全嫁给了沈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