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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农历),潮湿闷热的仲夏夜,然而海滩边独坐的凌天却一直感受不到沉闷压抑的气息,海风没有预兆地拂过,带来清凉与舒适甚至还有几缕宁静,他此刻的心也安静极了。
仲夏夜永远都是满天星斗,夜空中的星星撒下点点微光,波光粼粼犹如宝石闪烁的浪涛,时不时拍打着海岸礁石,潮汐是生命的音讯,为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和谐的气息。
“以前师尊说凡人比神和仙都快乐,我不愿意相信,现在才知道真是如此。”凌天刚由死入生,又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心里可谓百感交集,可无论如何他此刻都是幸福惬意的,因为濒临死亡的痛苦也教会了他活着的宝贵。他想起了以前与师尊小空一起在星空下交谈,山上修行的日子,他充实却没有现在快乐,因为他不自由,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为了修炼做准备。虽然他并没有埋怨,可这其中似乎背负着无形的枷锁闻不到自由的气息。
借着星光,他左手固定右手擦拭玄金重剑,可左手迅速麻痹颤抖起来,只因他无法动用真力,玄金重剑并没外表金黄色而是铁黑色,外面是一层极薄的玄铁镀膜,里面全是玄金,此剑并没有居大的杀伤力但其坚固程度之强也是世所罕见。
玄金重剑一侧中间已经裂开了一道狭长缝隙,接近另一侧的三分之二,那是被凌空最后一击给劈裂的,凌天的心也如同玄金重剑裂开了一道缺口,“小空最后一击当真有石破天惊的威势。可惜终是执念太过易入魔道。”
“你怎么不辞而别,我找你半天了。”透着些许埋怨与轻轻责怪,冰凝天籁般的声音从凌天背后响起,星光下的冰凝越发的美丽娇艳,仙姿玉貌倾国倾城,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她哪里是龙族公主,分明是天下被贬下凡间的仙子。
凌天回过头不由看得痴了,竟突然结巴了:“我......我......”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已是将死之人,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只好就此别过。”但不知为何竟不敢对着冰凝幽怨的目光说出这句话,只好咽在心头,低下头注视手上的剑。
沉默,各怀心事的两人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偶尔传来。
“我已经跟父王说了,他允许我离开龙宫前往凡间。”还是冰凝率先打破了沉寂。
“恩。”凌天倒是懂冰凝话中的意思,不知道该拒绝她还是答应她。如果遇到危险我保护不了你该怎么办,我找不到解药又该如何......
“你是不是木头?你什么都听不懂么?”冰凝脸上微显愠色,咬着下嘴唇,在星光下格外娇媚。难道要我一女孩子家直说:“我陪你去吧,无论天涯海角。”能不能给人一点脸皮了!
“你相信命运么?”凌天傻乎乎地蹦出这一句。
“当然相信,所有的命运都是美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冰凝觉得很搞笑。
傻人有傻福,气氛好多了。
“师尊曾说人的命运就像天上星辰运行的轨迹,从出生到死亡,所有的一切都已被天上的神明安排好,凡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凌天仿佛在讲一个故事听得冰凝痴了,“而我在十六岁那年曾偷偷问过占星师萧师伯,他说我的命数不过三七,也就是在二十一岁那年我会死去。我问过你父王了,他说按照现在的状况还能撑两年,今年我十九。”
“那就让我见证下去,看看命运是否真的无法改变,作为朋友。”冰凝语气中透着不容否决的坚定,在某些方面她并不输给男人。其实她对凌天早已超出朋友之情,但又不能直说,只好以退为进。
“我们约定吧,若是路上遇到你我不能解决的危险你就快回到龙宫。”凌天已站在冰凝前面,炙热的男子气息从胸膛处蔓延开来,冰凝幸福地快要晕倒扑在他怀里,凌天比冰凝正好高一个头,身材很配呢。
两人的手第一次握在一起的第一次许诺,星空与大海为他们见证了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