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喝车千万别开酒

高二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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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和素萌在一起腻了三天。今晚我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回到公寓却仍是习惯性地给她拨了个电话。

    猛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怎么跟她聊天的时候重复多次聊一个话题都聊不腻?或者说聊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聊了些啥?

    奇怪了。简直一改我淡定神秘的常态,不爱唠叨的习性。

    不知不知觉中已到了凌晨一点多钟。

    “高师傅,高师傅在吗?”门外突然传来喊叫声。

    这谁啊?大半夜还打扰我补充爱情营养剂,更何况现在是过年期间。

    “萌,你先睡吧,外头有人找我。”

    “嗯,你也早点睡。唔嗯啊~”她在电话里送完我一个香吻后便挂了。

    这TM要是在以前,我肯定觉得酸不溜秋,浑身发颤,那是因为见别个小情侣之间暧昧。现在搁在自己身上,嘿!还真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真好!

    打开房门,嗯?这不是张凤阳吗?,“阳哥?怎么了?”

    不对,乍见之下没注意,仔细一瞧确实是张凤阳不错,但奇怪的是他脸色苍白,整个身子有些虚幻,最明显的一点是他在我房间灯光下映不出影子。

    看来他死了没多久,身子开始谈化,但还不算透明。

    张凤阳有些惊慌失措,“我...”

    “你死了?”

    张凤阳:“嗯。”

    这时308室房东张太太探出头来,瞄了一眼,“怎么了高师傅?”

    公寓除了我以外其他外地的都已回家过年,为防止来个小偷小摸的来搞破坏,房东太太这段时间便住在308室登记处。每天晚上约人打麻将,打到老晚。

    可能是我说话声音稍大,加上三楼楼道又静得很。房东太太听到外头有动静,便开门瞧瞧。

    我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您回屋吧!”

    房东太太怯怯懦懦地往房间退去,从她发怵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她觉得我这儿有什么异常。

    当然,她是察觉不到张凤阳的,因为她离我房间范围太远。而我的303室在阴面,又在楼道拐角处,属于阴气重的地方,所以我能看到张凤阳。

    “来,进来说。”我小声道。

    把张凤阳迎进房间,随手摸了下他的身子。跟水一样,柔柔的。最多再过上十分钟我也就看不到他了。“怎么了阳哥?怎么死的?”

    张凤阳一脸哭样儿,“我今晚喝酒喝多了,就在西环路小道上,开车撞树上了。我...我把自己给撞死了。”

    他的语气尽显懊悔,顿了下继续道:“这大半夜的,路上也没个人影,家人都不知道我已经出车祸死了。逛了一圈可没一个人能看到我。实在没法联系到家里人,这才来找你。”

    “我真该死,我真没用,喝多了非得逞强开车...呜呜~活该把自个撞死。”张凤阳一边哭说着,一边往自个脸上扇,介于他还没有完全虚化,自己是可以感受到疼痛的。

    他来找我算是摸对地方了。

    我也不奇怪他为啥不用手机通知家人。因为刚死之人的鬼魂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能量实在弱的可怜。

    除了能让与他同处在阴气重的环境下的人察觉到他外,他对三维空间里的任何物质造不出丝毫影响,连摸都摸不到。

    “我实在对不起家人,我还有两个孩子呢。女儿刚上小学,儿子才三岁,我...我才29岁。真后悔没听老婆的话,出来喝酒非要开车,车也是刚买的。我不想死啊!呜呜~...”张凤阳越说越觉得憋屈。

    一顿酒赔上一条人命,再憋屈也没用了。

    点颗烟,叹了口气,我宽慰道:“节哀吧阳哥!阳间的是是非非已经跟你没关系了。等下辈子吧!”

    张凤阳推心置腹地又跟我说了一大堆自责的话。

    渐渐的我快看不到他了。

    “阳哥,把你老婆手机号给我说下,我通知你家人先。你安心去吧。”

    张凤阳抹了一把眼泪,冷静下来,说:“嗯。我老婆手机号是151********,事故地点在西环路去北街那段小路上。麻烦你了高师傅。我...我去了。”

    “不麻烦,不麻烦。”

    看来他已经接受自己变成它的事实。

    虽然跟张凤阳只是一顿酒友的关系,但不免让我觉得惋惜,毕竟是一条人命。

    想想他人还不错,起码对我挺恭维的。做鬼的话,我想也是一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好鬼。

    一时心情有些压抑,不知家属能不能承受住这个噩耗。拨通张凤阳老婆电话,我把语气放缓,“喂,是张太太吗?你老公张凤阳...”

    还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传出极为尖锐的女性咆哮声,“你是谁?跟我老公在一起喝酒吗?这都2点多了还不让他回来?打他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又喝多了?啊?整天跟你们这群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干脆喝死他算了!...”

    虽然不是喝酒喝死的,但跟喝酒脱不了干系。

    呵?这女人?二话不说就冲我一顿狂卷(狂骂),我心里有些不爽。算了,没必要计较这些细节。

    我淡淡地道:“张太太,你冷静下。听我把话说完先,好吧?你千万要冷静,好吧?”

    “好好好,我现在冷静得很,我就静静地在家等你们把喝成烂泥的老张(张凤阳)给我拖回来。”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尤其“给我拖回来”这五个字,恨不得把字给嚼烂。

    靠!再让你拿我出口气也罢。顿了顿,我冷冷地道:“我是住在立仁公寓的高师傅,我没跟你老公在一起喝酒。大概一个小时前,他在西环路去北街那条小道上出车祸撞死了。然后他的魂儿找上我,让我转告你一声。”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小会,我估计她愣住了,或者被吓住了。“啊?高师傅?你...你开玩笑的吧?”一听我是高师傅,张凤阳老婆明显客气许多。

    上次在南街驱赶老爷子时,我的名头在他们村儿传得最响。

    “我没有骗你,他已经死了。他的魂儿找上我,让我把消息通知给你。你赶紧去西环小路看看吧。”

    话音刚毕,“滴”的一声,挂了!

    她肯定不觉得一个会驱魔抓鬼的师傅在骗她。

    也算帮人家一个小忙。真累!可以美美睡上一觉喽。

    ...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再睁开眼,又被这可恶的手机铃声叫醒。

    一觉睡到了下午,还抱着几分睡意,我迷糊道:“喂?”

    一个悲哀而又嘶哑的女性声音,“高师傅,是我,凤阳他老婆”

    “哦哦,知道了,怎么了张太太?”

    乍一听,这还真听不出是张凤阳老婆的声音。肯定是昨晚在接到我电话后伤心哭的。

    “家里不是要给他(张凤阳)办丧事吗?想请你来看着点儿。”

    欸?又来生意了。虽然我感觉张凤阳不会出来闹事儿,但家人在我这儿买个放心,何乐而不为?

    我客气道:“好嘞,没问题!”

    我还说这两天早就把不足3000块的全部家当霍霍光了。有好几次都是和素萌请的我。虽然她并不介意,但在强烈自尊下,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让我深刻意识到金钱滴重要性!

    昨晚电话里张凤阳老婆对我发牢骚无非是出于情绪化而产生的误会。我并没放在心上,看来她也些过意不去,或者害怕,不然不会打电话找我。

    从葬礼开始的第一天一直到过了“头七”,我这一守就是7天7夜。虽然收了3500块,但感觉这工作有点儿限制自由。

    放在以往也没啥大不了的,不过是蹲在一处当“保安”。困了睡,累了坐,无聊了玩手机。

    可现在咱正在热恋中呢!哎~趁和素萌没开学,哪天不想跟她约上一约?

    守坟头的那几夜,酒也不喝了,蛋也不扯了。就是一通电话跟她暧昧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