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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随着大医女和老妇人回到屋中,寻得个没什么灰尘的地方坐了下来。老妇人的一双眼睛就紧紧地盯着初七,没有片刻的挪移。
“像,太像了。”老妇人还在不住地喃喃。
“姑姑,老人家说的如柳是谁啊?”初七觉得疑惑,听老妇人的话,自己应该是长得和那个叫“如柳”的女人很是相像。
“桂姐不过比我大上几岁,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叫什么老人家!”大医女听初七问话,很是不悦。
倒是桂姐忙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如今这张脸这个样子,叫我老人家都是对我客气了。”
初七依旧不解,但大医女却沉沉叹了口气:“桂姐当初是纯妃娘娘的医女,谁料随纯妃娘娘出行时,有人要害纯妃娘娘,用诡神花做成了糕点。这花表面与桂花无异,花粉却具有烧灼的效用,能灼瞎双眼抑或是灼伤肌肤,花瓣更是剧毒无比,一旦食用,会瞬间衰老。”
“那桂姐难道是……”初七心里有了猜测,但她无法确定。
“正是。”大医女的语气微不可闻:“纯妃娘娘害喜,没有吃那块糕点,便赏赐给了桂姐。桂姐吃了后,便毒性发作变成了这副模样,纯妃以害怕为由,将桂姐赶出了宫。”
“这个纯妃娘娘,她怎么能?”初七听来不甘,桂姐阴差阳错替纯妃娘娘中了毒,可这纯妃竟一脚把她踢开。
“当初我们刚进宫还未被分配时,如柳和我还有桂姐,就如同现在的你和石榴一般,我是最小的,桂姐和如柳总是照顾我。”大医女缓缓道来。
“如柳彼时还是瑾妃身边的大医女,她经常偷偷出来,替桂姐疗伤。后来瑾妃知晓了,还给了如柳银子,让她为桂姐辟了这么一个小院,好让桂姐能好好养些药草。”大医女说着。
“可惜啊,瑾妃娘娘终究还是没躲过那口毒,如柳不会是那种人的。”说到这里,桂姐突然大声说道,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桂姐,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大医女的眸色沉了下来,她安慰桂姐道。
“这孩子,为什么会如此像如柳!”桂姐指着初七问起来。
“桂姐,这孩子是梵清山来的,第一眼看见她时,我也确然恍惚了一下,只是梵清山只收无父无母的孤儿为徒,就算当真她与如柳有关,如柳怕是也不在人世了。”大医女看了眼初七,她清丽的脸庞真是越看越像苏如柳。
大医女转而轻笑着站起身来:“桂姐!不如带这孩子看看你的药园吧。老规矩,今日还需你帮我整理好那三味药。”
“皖容,你明明知道这药里还少了一味,如柳的药方早就不在了。”老妇人摇了摇头,却还是站起身来,引着大医女和初七往药园走去。
药园里的珍稀药材实在太多,好在初七对这些药材甚是熟悉,这才帮着整理了些。初七看着大医女和桂姐摘下的药草,竟发现这些药草是治疗眼睛的。
难道是,给太子宋玄亦准备的?
眼看着忙活完,日头渐渐落了下去。大医女皖容不得不赶回宫中,临走时,她让初七在马车中等她,初七透过布帘,却见皖容姑姑将怀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了桂姐。
这荷包初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里头装着的是自己“孝敬”皖容姑姑的银两,原来皖容姑姑“贪财”是因为想要私下接济这般凄凉的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