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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你们两个好好的,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楚沛,维诺没有爸爸在身边,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啊。她这丫头有事喜欢自己心里憋着,你要顾着点她的情绪。”
“好,我知道的,放心吧。”他把姜维诺的肩膀搂过来微笑着对姜妈说。姜维诺却故意往前走了几步,挽起妈妈的手臂。
荆楚沛的手尴尬的在空中停了几秒,他作势便□□了裤兜,嘲笑的轻哼,大概是在嘲笑自己,只不过是演戏而已,又何必认真。
“妈,我送你。”她边说边把妈妈身上的围裙帮忙解开,然后把围裙放在椅背上,帮妈妈整理好衣服。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你俩一起吃饭啊,尤其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姜妈妈缆过女儿的手,暖在自己的手里,坚持不用送。她心里明镜似的,年轻人的二人世界,很不希望老人插手指点的,这个她懂。
“让陆子浩开车送吧。”荆楚沛抬眼看姜维诺,开口说。她神色黯然,没有一点生气,眼睛肿的像核桃,疲惫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想,昨天晚上睡在客房,她一定没睡好吧。
想到这,他的心里竟起了一丝涟漪。
“这里早上不太好打车。”他说。
“不用麻烦了,我送。妈,走吧。我还有事和潇潇说呢。”姜维诺头都没抬,更别说看他一眼就一口回绝了。
脸冷的能结冰。
妈妈觉得不对劲,又说了几句,根本拗不过她,只得作罢,新婚夜刚过,两个人怎么这样冷的别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跟她走也好,回到家娘俩关起门来说说贴心话,她也好顺便问问,他们怎么了。
妈妈和荆楚沛打了招呼告别,维诺依旧不说话,楚沛微笑着朝妈妈点头,算作告别。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离开了。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荆楚沛忽的站起来把剩下的红鸡蛋拿起来,转手丢到了垃圾桶里。一抹红色灿烂了白色的圆筒,却在那里孤寂又落寞的凄凉。
“沛哥,三叔走私的证据都在这里。”陆子浩走到他的身边,把一个小小的黑色优盘拿到了他的面前。他一大早就等在门外,他知道沛哥把程思路带回了家,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姜维诺,知道他在门口遇到她们离开,他才推门而入。
他看见姜维诺的眼睛红肿的要命,想必她是哭了一夜吧。任谁也受不了,新婚之夜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同一屋檐下洞房。
“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哼,三叔,我让他这辈子,都在牢里度过。”挖不成伊万诺岛的金子,尽然打起了走私岛上动物的皮毛,犀牛的牙齿。。。在他的岛上做些违法乱纪的事,他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陆子浩把优盘收回,放进裤兜里。
“其实维诺小姐没做错什么,她只是那个人的女儿,她也十几年没见过她的爸爸,那些日子,她也像你一样难熬。”
“只是他的女儿,仅这一点我就恨透她了。”他咬牙切齿,把手狠狠地握紧,五指相并,直至发出声响。
因为她的爸爸,他爸爸自杀,她妈妈跳河,不能原谅,绝对的不能原谅。这笔账,都会算在她的身上的。
“楚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程思路站在楼上,对着楼下的他撒娇的说。她早已悄悄地在楼上观察了许久,听到荆楚沛是如此的恨姜维诺,她有些错愕的吃惊。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忽的对她就惊天逆转,不过她一点不在乎,现在的局面看来,对她才是最有利得。
“你给我滚。”他咆哮的怒吼,程思路黑着脸,憋着气,蹭蹭的下了楼,她把包包负起的背在肩头,拧着眉头看他一眼,而后扬长而去。
她也是有自尊的好么,总被这么喝来喝去的,一点面子也没有,不过谁叫她又想依附他红起来呢,忍忍吧。
…………
“朝安,你走,是因为我吗?”一到公司所有的人都对她指点着,窃窃私语。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本想找杨省来问的,可是当她看到朝安抱着箱子,里面装着他的所有物品,她就明白了一切。
朝安辞职了。
“嗯,既然你找到了幸福,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啦,对吧。早走早痛快,免得看你幸福我嫉妒的哭瞎双眼。”见她有些伤感,朝安打趣的说。
“别乱说,咒自己总归是不好的。。。非走不可吗,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忽然发现,对于离别,她依旧是那么的怅然。
虽然不再爱他,可是她始终在意,他会不会过得很好。
“你别这么说,来是我自己要来的,走也是我自己要走的,和你一点没关系。”
“…………”
“本想趁你新婚,悄悄地走的,没想到你竟然来上班了,你怎么没有去度蜜月呢。不是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的。”朝安关心的问,她却低下头只随口说了句他太忙了再无其它。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流泪,她不想要朝安走的不安心。
“你打算去哪呢?”
“不知道呢,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回去陪陪我爸妈,在做打算了。就算给自己放个长假吧。”朝安故作轻松的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可不可以送我一个离别的拥抱?”朝安张开怀抱,等待着这个与她最后觉别的时刻。
五年前,他离开她是爱上了别的女人,而如今他离开她,是她爱上了别的男人。
错过之后,终是错过,即便是再遇到,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又有多少人能破镜重圆。
“如果,你不幸福,我会随时回来把你抢回去的。”他拥着她,附在她的耳边说。将她用力的环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得。
就用这最后一个拥抱,结束他们的曾经,现在和将来。
不远处的车里,荆楚沛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
“你回来了?过来,和我喝一杯。等你好久了。”荆楚沛坐在餐桌前,将眉心皱紧,叫住正要上楼的她,把红酒倒进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还要出去呢。”她扶着楼梯,表现出无法奉陪的样子。潇潇让她帮忙去刘意林家收拾东西,刘妈妈跑到刘意林租的地方闹,刘意林竟任由他的妈妈对她出言不逊,而无力阻拦,所以潇潇又和他分手了。
“哼,和你的前男友还没恩爱够,搂搂抱抱的没过瘾,还要赶着换另一个地方温存吗?”他突然就变了声调,眼里似乎朝她放了一万把刀似得,看像她。
“你说的没错。他还在等我呢,没空和你在这纠缠。”她回敬着,火药味瞬间充满整个屋子,随时可能爆炸。
“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空和别的男人暧昧,没空和你的老公喝酒。我让你朝三暮四,我让你朝三暮四。你给我过来。”荆楚沛厉声说着,走到楼梯那,钳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抻,就将她拉到餐桌前面,他拿起一瓶红酒,掰开她的嘴巴狠命的往里灌,她的脸被倒满了红酒,她被呛得将红酒喷出,咳嗽着。
泪,沾染上红色的汁液,从她的脸颊慢慢滑落。这就是她笃定的婚后的幸福,这就是她想都没想就答应结婚的对象,姜维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酒还在灌向她的嘴,她已经麻木,眼也涩的难受。她也不在反抗,任由他对她怎样。
不知什么时候陆子浩冲进来,推开荆楚沛,赶紧把平妈叫过来扶起姜维诺。荆楚沛扔掉手里的酒瓶,啪的响声划破了长空,玻璃碎片瞬间分崩离析。
“你爱我吗?”姜维诺擦着嘴边的红酒渍,身心俱疲,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她踉跄着贴在平妈的怀里,有气无力。
“不爱。”荆楚沛沉默了一下,冷冷的道。他看着她被他折磨的样子,心在滴血。
“不爱,你为什么娶我,为什么和我结婚。”她咆哮的怒吼质问。
“我娶你,只想叫你知道,抛弃,被抛弃是什么滋味。”他以同样的口吻回敬着。
平妈见姜维诺哭的都几乎要晕过去了,赶紧把她扶到客房里面休息。
“沛哥,你疯了吗。”陆子浩冲着荆楚沛说到。都怪他,要是他不把北苏带回家,要是他早点说出真相,那么他们也许就不会像想在一样。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他全身发抖,似乎在呜咽,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看到她和朝安拥抱,他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沛哥,你又何必这样折磨姜小姐,折磨她,你自己也不好受。”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看见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起我爸妈。他们都在对我哭这说他们好痛苦,要我报仇。我的脑子要炸掉了,陆子浩,我要怎么办,我不想这样,我。。。”荆楚沛站在窗前,激动的不成样子,眼角的泪光似一颗钻石。
“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她爸爸一走几十年没有音信,妈妈因此心脏病变得严重,奶奶也过世了。”陆子浩努力解释试图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别再说了,我想静静,你走吧。”他好乱,头皮发麻,耳朵里头嗡嗡的叫,胃里翻江倒海,酒的味道冲进鼻子叫他直范恶心。
陆子浩看着荆楚沛的背影,默默走开。北苏躲在门口噘着嘴吧,静静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她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开心吗?你满意吗?”陆子浩擦过北苏的肩膀,站定,冷冷的问,余光中,北苏咬着嘴巴低下头,把鞋子踢得发出声音。
北苏只是摇头不说话。看着荆楚沛痛苦的样子,她也很难受,甚至是自责。或许她不该告诉他这一切的,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本以为荆楚沛知道了真相会取消婚礼,谁知道他竟然把婚礼继续。
他爱姜维诺,又恨姜维诺,在爱中恨的痛苦,却又舍不得放手让她离去,折磨她,是他能做的唯一发泄的出口。
………………
再也没有在这再呆下去的的理由了吧。既然荆楚沛厌了她,爱上了程思路,逼她离开,她又何必强求这无爱的婚姻继续下去。她不是狗皮膏药,不会贪图他的钱财,亦不会像当初求朝安留在她身边一样,求荆楚沛。
过了五年她明白,作践自己只会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更贱而已。
“再见了,荆楚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