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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中,楚南再次见到老罗,两只手握到一起。老罗看起来心情不错满面红光,楚南猜测老罗的情绪应该和哈市解放有关,哈市的情况和北国春城不同,哈市是彻底地解放,而北国春城在第一次解放后,我党顾全大局,又撤出了城市,直到一九四八年才第二次彻底解放了北国春城。
老罗笑着说道:“楚老板风采依旧啊。”
楚南打趣道:“我看你老罗才是容光焕发啊。”
落座之后,老罗说道:“楚老板,这次交易您是如何安排的,我这边全力配合。”
楚南没有说话,哈市已经解放了,市里肯定不是最好的交易地点,城外是最稳妥的地方,但是需要一个让人信的过理由才行,斟酌了一下,楚南说道:“老罗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个中间人,卖方是通过我才和你们交易的,而且卖方条件之一就是不和买家见面,我想交易地点还是会选择郊区。”
老罗语气中充满理解:“楚老板放心,我们充分尊重卖方的决定,所以交易地点完全由卖方确定。”
楚南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吧老罗,你今天帮我开份证明,明天我会到处转转,万一遇到麻烦能够用上,明天晚上告诉你地点,怎么样?”
“好,我现在回去,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翌日一早,楚南吃过早饭,穿上皮毛一体的保暖大衣,戴着火车头貂皮帽,脚踩翻毛皮的马丁靴走出旅馆。才出大门,一阵寒风吹过来,楚南立起大衣领子,快步走向旅馆傍边的胡同,进入胡同看到四下无人,放出大G,牌照已经拿掉了,哈市解放了,车上悬挂民国軍牌是自己没趣。上车打火起步走人,从南岗出发向北行驶,穿过傅家甸,结果走到了松花江边。
楚南挠挠头,这地方不适合交易,掉头重回南岗,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奔缤县,很快就找到了上回进行交易的小树林,开车来回轧出混乱的车辙印,然后下车来到树林中间胡乱踩出些脚印,这才开车返回旅馆。
晚上见到老罗后,楚南解释道:“老罗,还记得缤县那个小树林吗?这回还是在那交易。这次交易的东西多,分四次交易吧,明天交易药品,后天是面粉,最后两天是棒子面。货款你们明天带上三千七百七十九根,后三天每天每天三千七百五十根,同意吗?”
这也是无奈之举,三千多根大黄鱼就一吨多,装到大G上,估计大G都得吭哧瘪肚的,要是想把几顿黄金一次性运走,那就需要大货车运输了,楚南只有越野车,所以只能分批运走了,关键是老罗一边的人现在是值得信任的,要不然不管用什么办法,楚南也会一次弄走全部的黄金。
老罗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认为这是楚南对自己一边的完全信任:“楚老板,感谢您的信任。”
楚南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到了小树林,下车进树林转一圈没发现异常,药品放在林间空地上,哈市的冬天太冷了,赶紧跑回车上,放倒座椅,车窗开条缝儿,打着火开着暖气,眯起眼睛一会的工夫就睡着了。
老罗敲车窗的时候,楚南正做美梦呢,歪头看见老罗到了,楚南使劲搓搓脸清醒一下,扣上帽子下车:“哈市够冷的,走,咱们验货去。”
领着老罗和他带来的人进入树林,楚南伸手一指:“全在这了,你们自己过数吧,我回车上了。”说完转身就走。
过了许久老罗再次敲响车窗对楚南点头示意一下,意思很明白,数目没问题。楚南下车拉开后尾门:“把黄金放进去就行。”
两个汉子抬着金条一点一点的地放进后备箱,眼看着的G的屁股慢慢的塌了下去。关上后尾门,楚南对老罗说道:“明天同样的时间,还在这里交易。”
跳上大G开出一公里多,车停了下来。把黄金收进仓库,大G欢快地跑起来,在郊区乱转好一会儿,楚南才回到旅馆。
连续四天完成交易后,楚南轻松了不少,快要元旦了。还要去申海和约翰交易一回,楚南现在是抓紧一切机会赚钱,毕竟已经决定离开内地了,有钱心里才会不慌。
旅馆柜台结账的时候,掌柜的眼睛不时地撇着楚南,楚南一头雾水,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看不出什么不妥,忍不住问道:“有问题吗,老板?”
掌柜的笑着摆手:“先生是生意人吧?”
楚南依然懵逼:“是啊,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
掌柜的说道:“我看先生您每次回到旅馆,身上都没有酒气和胭脂味,看得出来您是个自律的人,其实哈市吃喝玩乐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
楚南眉头一扬:“愿闻其详。”
掌柜的介绍起来:“老哈市人都知道四句话,新世界吃个饱,新江泉洗个澡,大舞台叫个好,荟芳里睡个倒。新世界在哈市是个很有名的饭店,新江泉是洗澡的地方,大舞台就厉害了,唱曲听戏的地方,连梅先生都在那唱过戏,至于荟芳里,嘿嘿,你明白的。”
楚南哑然失笑:“下回有机会的我去瞅瞅,这回没时间了。”
回到北平已经十二月中旬了,林宪那边传回了好消息,房子买到了,赤柱浅水湾,三栋九十万米金,需要楚南去香江过户。浅水湾可是好地方,后世被誉为“东方夏威夷”,可想而知周围的环境肯定是不错的。本来近期楚南没准备去香江,现在看来还是需要去一趟,房屋买卖是大事,于是楚南只得和李慧和王强两口子商量,最后一致决定从申海乘船去香江,顺便楚南还能和约翰完成之前约定的交易。
申海黄浦滩路20号,华懋饭店的房间内,楚南叮嘱王强:“这里是大申海,鱼龙混杂,船是一星期后的,这段时间我出去做点买卖,白天不在酒店,你嫂子和孩子们交给你们两口子照顾,千万看住小丫头,别让她走出酒店。”
王强郑重说道:“你放心,大哥。”
黄昏时分,楚南出现在约翰的公司外,约翰把楚南迎进办公室就开始诉苦:“杰克,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会在米国过完新年才能回到华夏。”
楚南看着约翰幽怨的眼神,一阵恶寒:“既然答应你新年的时候过来和你完成交易,我就会履行诺言的,最近有盘尼西林的订单吗?”
提到生意,约翰明显的有些兴奋:“是的,我的朋友,大约两百万只的订单,之前我很担心,现在看到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盯着约翰看了一会,楚南的眼神太有杀伤力,盯得约翰浑身发冷:“约翰,不会惹什么麻烦吧?你知道我最讨厌麻烦。”
约翰伸出手:“我向上帝发誓,杰克,没有麻烦会找到你。”
楚南相信了,既然约翰敢用上帝发誓,就说明不会有麻烦,这才楚南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好吧,规矩还是一样,不过要一次完成交易,我给你三天时间筹集货款,你等我通知,然后用车拉上货款和我交易,不过装货款的汽车我会开走,用完后放到你公司门前,可以吗?”
约翰一脸很有把握的表情:“好的,我的朋友。”
离开约翰的公司,天彻底黑下来了,楚南没有直接回华懋饭店,沿着大街小巷溜达一大圈,确认没人跟在后,才拿掉面具回到华懋饭店。财帛动人心,尤其是乱世,小心无大错。
约翰再次看见楚南胸前的“芝加哥打字机”:“杰克,下回能不能不让我看到它?我非常讨厌这些东西,它们让我没有安全感。”
楚南反驳道:“可是它们让我很有安全感。”
交易过后,楚南和约翰约定下次交易的时间为两个月后,然后带着全家人和王强两口子登上了前往香江的邮轮。
除了楚南,其他人是第一次乘坐轮船,对船上的一切都感觉新鲜,特别是小丫头,搂着楚南的脖子不撒手,非让楚南领着她四处乱转一通满足她的好奇心。楚峥还好,没有晕船的反应,这次出行对他好像在家一样,吃了睡,醒了玩,玩累了再吃再睡。
几天以后,邮轮到达香江,码头上再次看到林宪,王强很激动,用力的抱着林宪,楚南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等王强放开了林宪,林宪才过来和大家一一打招呼。
林宪带着大家坐车到了浅水湾大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就带着大家去看房子,定下来一个月了,房主也有些心急,三栋毒(独)立欧式风格的别墅,相距不远,离海边也很近,李慧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看着李慧脸上的喜悦之情,楚南长出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李慧排斥香江,毕竟以后几十年都要居住在这里,楚南了解李慧,她是个骨子里特别倔强的女人,她做出的决定连楚南都改变不了。要是李慧不喜欢,楚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