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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漆黑过后, 江传雨适应了微弱的光线, 带着失望坐回去掏出手机,
“今天来不及做下周计划了,明天再说吧。”
他借着手机屏幕光开始收拾东西, 发现身边那人还傻愣愣的坐着, 一动不动。
“怎么了?”
钟念咽了下口水, “我、我夜盲。”
小小声, 尾音还带着颤,一股子可怜劲儿。
江传雨哑然失笑, 收拾好自己面前的东西,又转身帮钟念收拾。
“晚上要带什么回去看?”
“就刚才那张物理试卷, 拿回去做完。”
书包很快收拾好,江传雨看着保持坐姿的钟念,问他,
“是完全看不到, 还是能看到点轮廓?”
钟念伸出手, 瞎子摸象一般,“什么都看不到……”
江传雨把手臂横过去,被钟念一把揪住不放了。
“雨神你慢点, 我真看不见。”
钟念颤颤巍巍站起来,两手都抓着江传雨,一转身膝盖磕着椅子,立刻嘶了一声。
“慢点。”
江传雨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他肩,领着他慢慢朝门边走。
钟念被撞了一下有些后怕, 步子迈得生硬,又觉得江传雨跟自己若即若离的,心里发虚,急跨了两步,脚下一绊,踏到江传雨脚背上,四条长腿怎么也交代不明白,双双摔到在门板上。
“唔……”
钟念正面砸进江传雨怀里,鼻梁磕到骨头,酸得直冒泪花,江传雨后腰被门锁顶着,一个挺身,让两人贴得更近了。
“雨神摔了吗?”
钟念捂着鼻子一通乱摸,忽然被一只手强硬攥住,拉开。
“别乱动。”
江传雨的声音落在耳畔,不再清冷,暗哑了好几度,钟念一怔,不敢动了。
都是男人,某些生理变化意味着什么,心知肚明,但雨神怎么会突然……
幸好钟念今天喷了过量阻断剂,否则两人相撞时,江传雨瞬间爆出的信息素,就足以说明一切,此刻的钟念什么味道也闻不到,只觉得奇怪。
大概是尿急了吧,男人都能理解,就是,就是有点尴尬。
顶a的视觉远超常人,靠着窗外的月光就能看清五六分,把钟念由懵逼转为怔忪的过程瞧得明明白白,江传雨暗自叹了口气,移开身子,让两人都重新站好了。
“别急,等我开门。”
说这话时,他的手依然抓着钟念的,五指分开,牢牢包住,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眼前一抹黑,又不小心撞上人家,钟念哪敢说不,乖乖站好等着。
他长相本就偏甜,分化后线条变得愈发柔和,傻呆呆愣着时,看起来又甜又软,这会儿睁着双眼,一脸无知地立在黑暗里,很能勾出人心底某些黑暗的想法。
江传雨稳住呼吸,用目光毫无顾忌地一寸寸舔|舐眼前的omega。
软软的发,五指插|进去时,会酥酥痒痒地蹭你的指缝,额头和眉骨光洁又漂亮,被逼着仰起来时,那双眼尾微垂的杏眼里会含住两汪水,小巧的鼻翼微微抽动,长睫一颤,水珠儿就止不住地往下滚。
微咸,似乎还带着草木香。
底下那张花瓣唇,软嫩得不可思议,一碰就会溢出些声音,时刻提醒你怀里的人有多娇气。
耐不住掐,受不得疼,下手再重点,立刻会染上哭腔,咿咿呀呀,哼哼唧唧,钻进你耳朵里,激得你气血翻涌,抑制不住地想把什么弄坏。
太干净了。
从头到脚,每一处地方都干净得纯粹。
让人顶礼膜拜的同时,又疯狂地想把他压在身下。
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就是致命春yao,能让素不相识的两人纠缠在一起,更何况,他还这么的喜欢他。
每天靠着抑制剂维持正常的alpha,在能看不能吃的日子里,痛苦又甜蜜地煎熬着。
“雨神?”
迟迟没听见动静的钟念有些奇怪,怯怯的一声提醒,让江传雨猛地回过神来,他稳了稳情绪,转身拧开大门。
楼道里有应急出口的微光,比房间的暗黑好多了,钟念走出来眨了眨眼,环顾四周。
“能看见了吗?”
江传雨还抓着人家的手,可又不得不问,已经做好了松开的打算,却听到钟念小小声的回答,
“看不见。”
滑落的心情瞬间上扬,江传雨稳重迈步,牵着人往前走。
10点10分下晚自习,到10点半准时熄灯,就是要把留在教室里的书呆子赶回家,每天都有一批学生这时候才走。
零星的关门声从教学楼各处响起来,接着是跑调的歌声,和着轻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远去。
江传雨牵着钟念走得很慢,平时走过千遍的走廊,在此刻似乎长得没有尽头。
中秋后的月亮还是胖乎乎的,洒落一地银白月光,两人节奏相似的脚步声,像是月色里的一支小步舞曲,速度平和,带着些喜上眉梢的雀跃。
下楼梯时,转角处光束一闪,直直朝两人射来,江传雨立刻伸手,挡住了钟念的眼睛。
“还没走?这都几点了。”
巡楼的老师拿着手电筒到处晃,无意瞥见他俩牵着的手,眉头一皱,语气不善,
“别在教室搞东搞西啊,小心你们班的操行分!”
这些半熟不熟的alpha,火气不从青春痘里冒出来,就要从别的地方发泄出去。
所以学校抓得严,至少不准他们在教室里乱来。
江传雨没说话,冷冷地瞥了那老师一眼,扶着钟念轻声叮嘱:
“迈右脚,对,开始下楼梯了。”
钟念同时扶着栏杆和江传雨,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步。
老师这才认出江传雨,又看他俩这情形,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重了,便用手电筒帮他们照亮。
“眼睛不好啊,以后记得早点走,别等熄灯了以后抓瞎。”
这下钟念总算能看见了,跟老师道过谢后,快步下到一楼。
教学楼外有一整排路灯,光明重现。
钟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江传雨一抬下巴:“去吧,我等你。”
江传雨一愣,“去哪儿?”
“厕所啊。”
“……”
真是非常贴心了。
晚风吹得急,钟念在灯下等了几分钟,风透过毛衣孔洞直直打在身体上,冻得他来回踱步。
江传雨回来见到这副景象,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披上。”
钟念不肯接,“不太好吧。”
都是男人,你就一件单衬衣,我毛衣还要加外套,岂不是显得我很虚?
江传雨直接抖开外套,将他一裹,看着那对澄亮的眸子,温言劝道:
“才过了易感期身体弱,要保暖。”
易感期。
这是两人自那天来第一次提及这个话题,让钟念心口一跳,眼神开始闪烁。
江传雨没再说什么,松开手转身朝前走。
他单手插兜,显得身形极为修长,路灯下的倒影,带着孑然的孤独。
钟念忍不住赶上去,跟他并肩前行,话在嘴里绕了几圈,出口只有两个字,
“谢谢。”
为什么致谢,两人或许有不同答案,没必要统一,只需要传达这份心意。
穷根究底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尊重,是成人世界最大的温柔。
当晚,钟念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回家,被钟晴堵在门口盘问了五分钟。
“司机说你出学校就很晚,干嘛了?”
“做题做忘了时间。”
“就你一个人?”
“还有别的同学。”
“谁?几个?”
“好几个,都是成绩最好的那帮人。”
“以后定个闹钟,一下晚自习准时走。”
“知道了。”
回房后,钟念没急着去洗澡,坐到书桌边打开台灯,举起自己的左手,怔怔地看着出神。
他是有夜盲症,但并不十分严重,后来在小房间里就基本能辨出轮廓,到了走廊上,虽不能完全视物,但至少行动无虞。
所以在江传雨问他能不能看见时,他撒谎了。
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自己还有点怕,也或许是江传雨脸上不易察觉的期盼,让他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敏感软弱,越来越像,
omega。
这种陌生又无力的感觉,让他沮丧,却又无可奈何。
灯下的那只手,被江传雨牵过,上面似乎还残着他的体温。
手很大,掌心很暖,alpha强大的修复力,让几天前的伤痕踪迹全无,又或者那只是钟念一瞬的眼花,人家掌心压根儿就没受过伤。
那只手抓得很牢,但非常绅士,没有轻浮的游走,只是稳稳的攥着,温暖而强大,跟他的主人一样。
这样的alpha,不得不让人心生仰慕。
和他一对比,自己是多么的怯弱无能,还无知。
钟念长长地叹了口气,掏出试卷继续做题。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跟雨神对话的领域了。
没天赋还不思进取,跟一颗草有什么区别?
万众不期待的周一又来了。
钟念昨晚有点失眠,今早起晚了,风风火火赶到教学楼时,正遇上进楼高峰期,一眼望去,满满都是人头。
青林的校服是丑不拉几的蓝白条纹,所以当一身黑白配的校服间杂其中时,就格外惹眼。
钟念眯起眼睛,忽然想起来,那是瀚林beta高中的校服!
靠,大清早的就有beta找上门来了!
他精神一振,瞌睡顿消。
那是个男生,静静地站在教学楼进门口,坦然接受大家的注目。
他的身高在一众alpha里并不突出,但气质非凡,书包和手表也都是大牌货,长相斯文白净,整个人透着精英beta的装逼味。
就在钟念暗搓搓打量人家的时候,有个熟悉的身影走到那beta跟前,诧了个大异地结巴,
“你、你、郭瀚宇?是你吧?你怎么……来这儿干嘛?”
“找你。”
那个名叫郭瀚宇的beta比孙茂矮了半个头,却比那傻狗稳重多了,一开口高下立分。
钟念立刻嗅到了浓浓的八卦味,飞蛾扑火似地蹿了过去。
昨天茂狗不是说喜欢上beta小姐姐了吗,难道今天人家男友就来堵人了?
刺激啊!
“找我干嘛?”
孙茂一脸莫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半的煎饼,校服穿得邋里邋遢的,在人家面前简直就像个傻大个穷吊丝。
钟念一把揽住孙茂的肩,用给兄弟冲场面的语气,酷酷地抬了抬下巴,
“谁啊这是?”
孙茂没回话,转头看了钟念一眼,钟念居然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了两种以上的情绪,这对单蠢如草履虫的茂狗而言,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郭瀚宇看都没看钟念,头一歪,提议:
“过去说?”
孙茂点点头,把煎饼塞给钟念,跟那beta走到了旁边角落。
钟念看得目瞪狗呆,不由得咬了一口煎饼。
这什么情况?!
约架还是谈判?
beta都是这幅b样吗?看着好讨打。
呸,这煎饼真咸!
“干嘛呢,杵门口扮吉祥物啊!”
徐婉也来了,不客气地捅了捅钟念,“煎饼哪儿来的,给我留一半。”
钟念撕下一块递给徐婉,朝角落一指,“看,有beta来找茂狗!”
“嗯?”
徐婉嚼着煎饼蓦地瞪大眼,“这beta我怎么觉得眼熟啊,在哪儿见过?……呸,这煎饼能齁死人!”
“你见过?”
钟念更来劲儿了,“是不是去宝华那天见到的?是不是茂狗追人家小姐姐惹上麻烦了!”
徐婉还在回想,向衡又凑了过来,直接撕了块煎饼塞嘴里,
“看啥呢……我去,这是把盐贩子给打死了吗?”
钟念下巴一抬,直接问:“认识那个beta不?”
向衡瞥了一眼,也怔住了,“还真认识。”
“卧槽!”
“是谁啊?”
徐婉跟钟念同时开口,这时那边两人的对话声大了起来。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可能,你走吧,我们全家都不想见到你。”
“有毒吧你,怎么好意思找到我这里来!”
“我管你什么意思,说不行就不行!”
严格来说,是孙茂的声音变大,那beta还是保持着斯文,只是眼神变得急切。
孙茂抛下郭瀚宇,皱着眉走回来,一把拖过煎饼,
“走走走,一大早的触霉头。”
等几人走进教学楼后,钟念忍不住问他,“茂狗,那是……”
这会儿瞧不见人了,孙茂总算平静下来,带着烦躁开口,
“那个beta班长,我堂妹喜欢的。去宝华那天莫名其妙遇上,知道了我的班级。”
原来是他!!
钟念跟徐婉恍悟后,又生起浓浓的疑惑,“他来找你干嘛?”
“问我堂妹在哪儿。”
“靠,他问这个干嘛?”
“谁他妈知道!听说我堂妹发情前跟他告过白,那小子屁回应都没一个,现在不知道安的什么坏心!”
“他有没有说想干嘛?”
“说个屁,妈的beta都那副吊样,一幅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别用你的信息素脏了我的定制衬衣!”
“艹,怼他!”
“我就没理。”
孙茂说完,出了口恶气,低头想咬煎饼,怒了,
“谁特么给我吃了这么多!”
三根食指分别指向三个人。
孙茂气愤地往垃圾桶一抛,“咸死你们!”
本以为早上那个beta只是个小插曲,谁知道一上午过去了,他还杵在原地,几个老师都过去问了情况,人家只淡淡地摇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这beta跑进alpha校园里,不吵不闹,就这么站着,确实没犯法也没碍着谁,大家拿他没辙,就随他站着了。
钟念不知怎么的,对这人格外上心,催了孙茂好几次,让他去问个清楚,孙茂打死不愿意。
等中午放学,大家涌出去打饭时,钟念下楼去找了郭瀚宇。
那小子比他们低一年级,刚上高二,嘴上的毛儿都还没长齐,主意倒是挺大,在楼外站了一上午也不吭气,钟念去的时候,他正抱着单词本背单词。
“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打个包?”
郭瀚宇眼皮一抬,见是钟念,马上又垂了下去,完全无视。
果然相当讨打!
钟念忍住气,好言相劝,
“你还是回去吧,孙茂脾气倔,不会告诉你的。”
这话让郭瀚宇很快有了反应,他直勾勾盯住钟念,语气不善,
“你是孙茂的同学?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嗯,”
钟念点点头,“你这样等下去……”
“孙茂把小雅的事情随便就告诉你们了?”
郭瀚宇眼中腾起火苗,怒不可遏,
“你们这些alpha真他妈恶心!”
我去大爷的,怎么就恶心了!
钟念也火了,“会不会说人话?跑a校来找打吗!”
郭瀚宇撕下了装逼范儿,凶相毕露,
“这种事情,能他妈到处乱说吗?那还是他妹妹!他不要脸,小雅还要!”
钟念把这话咂摸了好几遍,才算听明白——
他是怪孙茂把堂妹发情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这似乎好像,是不太对……
见钟念沉默,郭瀚宇更加确定他知道了,气得口不择言,
“我要是有刀,就把你们这些人的脏耳朵都割下来!这种事都要当笑话传,你们太恶心!不配为人!”
钟念眉头一皱,
“这么狠毒就过了啊弟弟,再说我们也不是当笑话,只是……”
“闭嘴!”
郭瀚宇一声怒吼,狠狠往前冲,就在要撞上钟念的前一刻,浓重的海水味霎时袭来,连喷了阻断剂的钟念都察觉到了,郭瀚宇更是猛地顿住脚,整个五官都皱了起来。
“在干嘛?”
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传雨的影子慢慢靠近,接着是他散着热气的身体。
“你是瀚林哪个班的,今天不用上学?”
大部分beta是感受不到正常情况下的信息素,连味道都闻不出来,但ao情绪激烈时散出的信息素,会让他们感到不适、恶心、严重的还会呕吐。
比如现在。
顶a充满保护欲的信息素,能让普通alpha趴下,更别说beta了。
郭瀚宇连着退了好几步,还是喘不过气来。
钟念见他脸都憋红了,赶紧拉了拉江传雨,“他没恶意,就一小孩儿。”
江传雨收起信息素,淡道:“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郭瀚宇狠狠剜了他俩一眼,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钟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犯嘀咕,他站一上午,就为了骂人?
江传雨丝毫不在意那个beta的动静,看着钟念问,“去吃饭吗?”
“嗯。”
钟念心不在焉地应着,跟江传雨走了一小段,心里还是放不下,转身朝校门口跑。
“我去看看他,小孩子有点激动,别出什么事儿。”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郭瀚宇的确出了青林,但傻在了路边的公交车站里,五六辆车过去了,他跟石桩子似的,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钟念走到他跟前,不经意地开口,
“我们校门口的章鱼丸子很不错,要不要试试?”
郭瀚宇没料到钟念会跟来,看了他一眼,没理。
钟念接着道,“我家也有个omega妹妹,比小雅小点,我也成天提心吊胆的。”
这话让郭瀚宇转过头,盯住钟念,“真的?”
“真的。”
钟念见他有所松动,再次提议,
“章鱼丸子只能站在街边吃,怪冷的,要不我请你吃个快餐?你大老远过来,也算客人。”
郭瀚宇考虑片刻,利落转身,语气还是那么欠揍,
“你是得请客,否则我会告你那同学对beta使用信息素。”
个死小孩!
钟念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郭瀚宇选了家连锁西餐厅,捡了靠窗的座位坐下,倒没乱点,一份午餐加一杯鲜榨果汁。
钟念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把菜单上的东西都点一遍。”
郭瀚宇冷冷回答,“我没那么幼稚。”
不幼稚你杵我们教学楼站一上午!
钟念懒得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丢开菜单,状似无意地闲聊,
“你们瀚林的升学率在咱们市排第一吧,你成绩怎么样?”
“很好。”
“将来是出国还是在国内?”
“常春藤以上可以考虑,否则就进国内的top3。”
“专业想好了吗?”
“律师或金融。”
“啧啧,可以啊,目标坚定,前程远大。”
郭瀚宇对钟念的马屁漠然置之,盯着桌上的胡椒瓶,心事重重。
就在钟念挖空心思琢磨该怎样让他开口时,他开始提问。
“你妹妹多大?”
“啊?哦……今年高一。”
“分化多久了?”
“就这几个月的事儿。”
“第一次……那个了吗?”
“还没。”
郭瀚宇不说话了,半晌后,低低开口,
“看紧点,最好问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钟念盯着他把纸巾捏出褶皱的手,反问,
“如果有又怎么办?总不能把那人给她绑回来。”
郭瀚宇郁郁了好一阵儿,等饭都上来了,钟念一抬头,发现他鼻尖红了。
“别让她喜欢beta,我们都是一群脓包软蛋,不值得她们的喜欢。”
钟念默默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轻声细语地安抚,
“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郭瀚宇把那张纸巾攥出个破洞,终于抬起头,两眼红红地对钟念说,
“我很喜欢孙小雅,但我父母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