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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的声音又轻又软, 却是往冒着烟的油锅里撒下几滴水, 噼里啪啦炸了锅。
江传雨一把摘掉choker, 松开领口,散出压抑许久的信息素, 激动得呼吸都带了喘。
他的omega要他。
源源不断的大海气息, 让身上趴着的人安静下来, 不再乱动撩火了。
钟念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紧紧贴着江传雨的侧颈,贪婪深吸。
梦寐以求的海水味, 终于来了。
这次是盛夏烈阳里的海面,随着海风卷起热浪, 带着些咸腥,让钟念的小腹蹿出火苗,灼灼地烫着五脏六腑。
“热……”
钟念开始扯领口,指尖没轻没重的, 锁骨上顿时多了几道红痕。
江传雨眸色一沉, 立刻捉住他的手,低斥:“别抓,会出血。”
钟念挣了两下没挣脱, 闹上了。
“我热……不要……”
江传雨怕他从怀里摔出去,收紧手臂,无奈地哄,
“马上就过了,先忍忍。”
“不忍……我好热……”
身体难受成这样, 大少爷脾气蹭蹭冒头,钟念气哼哼的,扭动着推拒江传雨。
“你也热……不要……烫着我了……”
说这话时,他半醒半睡,双手扯不了自己衣服,便开始扯江传雨的,根本不管自己摸到了哪儿。
江传雨被他闹得快要爆|炸,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按进怀里,严丝合缝地契住,用脸颊蹭着他侧颈,散出更多信息素,想让他平静。
然而两颗躁乱的心贴得近了,更加难熬。
彼此的汗融在一起,信息素挤压纠缠,都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腹中,来解一解从心底生出的焦渴。
江传雨舍不得放手,抱着已有哭腔的钟念试图讲道理。
“你在发|情,体温升高,是很难受。”
他说话时,眼神死死粘着他后颈腺体,那里散着世间最致命的香,咬下去,他将得到终生囚禁。
“但,但现在没办法……”
江传雨舔着干燥的唇,嗓音不再清冽,暗哑得像生锈的琴弦,一下下撩拨着钟念敏感的神经。
“……有办法,有……”
钟念烧得神志不清,像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的,一下下咬着江传雨的锁骨。
“难受,我难受……雨神……”
最后两个字落进江传雨耳朵里,斩断了他细若游丝的理智。
雨神。
他总是这样叫自己。
嘴角微翘,双眼明亮,下一刻就会冲到你面前,带来泛着草木香的鲜活空气。
像吹过阁楼的风,照着泥潭的阳光,给那些深埋于黑夜的绝望,带去重生的幻想。
江传雨的呼吸烫得快要烧起来,他伸手掐住他下巴,逼他抬起头。
“要我标记你吗?说话。”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带了几分狠劲,立刻让钟念不舒服了,皱起眉溢出哭腔。
“疼,讨厌……不要……”
心猛然落地,江传雨怔怔地松开手。
得了自由的钟念立刻趴回肩窝,哼哼唧唧找到先前的位置,继续靠人家的信息素续命。
如果江传雨够清醒,就会明白钟念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完全陷在高热里,一切行为只遵循本能,难受了哼哼,舒服了闭嘴。
但高热困住的,岂止一个钟念。
从分化后开始做义工,救助过成百上千的omega,出手稳准利落的江传雨,如今抱着跟自己信息素高度契合的omega,茫然不知所措。
他不愿被自己标记。
那只能用镇定剂,他包里倒是有,一个电话就能叫人送来。
可是那对身体并不好。
omega的发|情期总是对应alpha的易感期,这是两人体内ao激素累积产生的生理变化。
跟植物的生长周期类似。
发芽、抽枝、开花、授粉、结果。
ao激素的存在,就是确保人体能不断完成这个周期,繁衍后代。
对发|情的omega而言,alpha激素是唯一解药,只有它才能让自己体内激素回复正常。
这是上天赐给ao的福祉,带着成人色彩的小玩笑。
但却成为没有固定伴侣的omega的魔咒。
人工合成的,或是匹配度不高的alpha激素,都无法一击即中,让omega激素回落到正常值,只是暂时减缓上升势头,却缩短了发|情期的频率。
长此以往,对omega的情绪和身体是毁灭性的侵蚀。
江传雨的呼吸沉重地钟念耳边,惹得他又不满地哼哼两下,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江传雨抬起手,一下下地抚摸着他,从头到后颈。
怀里这个人,又软又烫,像刚起锅的嫩豆腐,咬不得碰不得,更丢不得。
他怎么可能让他受那种苦?
尤其在知道自己就是他最好的解药之后。
注入alpha激素的方法有很多,性和标记行为,只是手段之一。
第三次电话自动挂断后,袁修意没辙了。
“江传雨不接电话,怎么办?”
这时,掌声乍起,最后一个学生代表的发言结束了。
全体学生起立,散会!
徐婉顺着人潮往外走,伸着脖子不断张望,
“他们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到集合点去看看。”
礼堂门口的集合点排起了数个长队,各校各班按顺序站好。
高三七的队伍里,没有钟念跟江传雨的身影。
老成数着人头,大声问:
“江传雨呢?谁看见江传雨了?”
众人纷纷摇头。
老成着急,抓着面前的男生开吼:
“愣着干嘛,给他打电话啊!”
男生打了电话,摊手:“雨神不接。”
老成开始上火,“钟念呢?他不是一天都跟江传雨在一块的吗!”
“他俩在礼堂里挨着坐的。”
“钟念在哪儿?”
“钟念,念哥!”
钟念也不在。
老成瞟到徐婉,“徐婉,钟念在哪儿?你们看到江传雨了吗?”
徐婉跟袁修意齐齐摇头。
孙茂在旁边插了一句:“他们好像去上厕所了。”
其他班在往前移动,接下来他们要分散到各个班级,跟bo两校的学生深入交流。
老成无奈,领着七班人跟上大部队,边走边不停回望,骂骂咧咧,
“什么厕所要上这么久?掉坑里了吗!你们继续给江传雨打电话,打到他接为止!待会儿交流,他要发言的!”
好几个电话同时拨给江传雨,得到对方线路忙的回音。
就在这时,徐婉的电话响了,是江传雨打来的!
她赶紧接通,“雨神你在哪儿,老成……”
“钟念的包在你那儿吧?”
“在啊,他跟你在一起?你们赶紧回来啊,老成都要发飙了!”
“回不来。你把钟念的包拿到礼堂后面的三楼来。”
“三楼?你们在干嘛啊,我们已经散会了,现在要去教学楼!”
“钟念进入易感期了。别声张,自己过来,到走廊尽头的练舞厅敲门。”
钟念怎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
早上明明才打过抑制剂,还是自己亲手给他打进去的!
接完电话,徐婉惊疑未定地往礼堂后面赶。
刚才江传雨问过她抑制剂的事,难道、难道打错了?
可学校发的也是alpha抑制剂,只是没钟念自己用的进口抑制剂好,这样也不行吗?
她一口气爬上三楼,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走廊里飘着江传雨的信息素,不像路过残留,更像是……控场,但又没那么强烈,飘飘忽忽聚不成团。
早上大家都打过抑制剂,他还能散出这么多信息素,不愧是顶a。
但为什么是他的信息素?
进入易感期的不是钟念吗?
为什么没有那小子的味道?
徐婉来到练舞厅门口,被江传雨的海水味逼得无法靠近,只得抬高声音:
“雨神是我,把你的信息素收一下!”
片刻后,海水味稍退,江传雨从里面打开门,用身体堵在门口。
“你知道钟念手机的密码吧,给他姐姐打电话。”
“钟念呢,在里面?”
徐婉闻不到钟念的信息素,有些着急,踮起脚想越过江传雨的肩膀往里看。
江传雨跨出两步,把门带了过来。
“在里面,快打电话。”
徐婉狐疑地看着江传雨,这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一缕一缕的耷在前额,衣领一圈全是水迹,而且……
“雨神你嘴怎么了?破了好大个口子。”
闻言,江传雨抿了唇,不在意地摇摇头。
那破口在下唇靠左唇角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被咬的。
徐婉满脑子问号,视线下移,发现他还没戴choker!她使劲回想,确定他早上是戴了的,怎么现在……
!!!
他俩究竟在里面干了什么?!
“我要看看钟念,他以前从没经历过易感期,现在怎么样了?”
“稳定了,但要马上送医院。”
“可我感觉不到他的信息素,会不会……”
“徐婉,”
江传雨盯着她,郑重开口,
“我保证他没事,现在立刻给他姐姐打电话。”
徐婉愣怔几秒,低头拿出了手机。
“钟念,我刚才给你……”
“晴姐姐,我是徐婉。”
“婉儿?怎么……钟念出事了吗?”
“钟念他、他好像进入易感期了,不过现在稳定下来了,您要不过来把他接回去?”
“易感期?钟念……易感期?……你们在哪儿,地址给我!”
等徐婉打完电话,江传雨朝她伸出手,
“把钟念的包给我,等会儿我带他出去跟他姐姐汇合。”
徐婉交出包,还是不放心,
“不跟老成说吗?钟念打了针还中招,是不是抑制剂有问题?要不要取消今天的活动啊?”
“不用。”
江传雨一口回绝,想了想,又说,
“是我跟他吵架,我的信息素影响了他。”
alpha的信息素能让另一个alpha进入易感期?
这事儿徐婉从来没听说过。
难道这就是顶a的世界?
江传雨无意再说什么,冲她点了点头,
“谢谢。这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袁修意。”
“这个没问题,但怎么跟老成交代?钟念可能一时半会儿没人发现,但你马上要代表七班发言,老成正满世界找你。”
江传雨沉吟片刻,问她:
“他姐姐过来要多久?”
“从他家公司到这里,少说也要半小时。”
“接下来是abo三个班在阶梯教室开班会对吧?你跟老成建议,先让大家自由活动,再坐下来开会。”
徐婉有些犯难:“老成会听我的吗?”
“不听也没办法。”
江传雨扯开一抹笑,“我要是没赶到,你就替我上吧。”
!!
这也太随便了吧!
徐婉正想抗议,江传雨已经回身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眨眼的一瞬,但徐婉已经看到了他后颈的伤痕,吓得顿时愣住。
门迅速关上,走廊的信息素因主人的出现,有小幅波动,像退潮的海浪。
徐婉眨了眨眼,低下头。
顶a的腺体,居然有伤?!
那他是如何做到这么强大的?
如果腺体完好,他岂不是……
顶a,有上限吗?
徐婉那通电话,让钟晴吓坏了。
钟念不会有易感期,出现相似症状,只可能有一个结果——
发|情了。
她万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还是在参观o校的时候!
她慌得六神无主,直接叫了个救护车跟着,一路风驰电掣,用最快的速度往宝华赶。
路上她还是放心不下,一个电话打到钟念手机上,想问问徐婉详细情况,但这次,电话那头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你好。”
“你好……你是谁?钟念的同学吗?”
“对,我是江传雨。我们曾见过一面。”
是他!
钟晴心里一沉,语气变得有些急切。
“我知道你,钟念在哪儿,你身边?”
“对。我们在一个密闭的场所,您放心,他没事了。”
密闭的场所?
是指别人不会发现,还是他能为所欲为?
钟晴握着手机,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你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他……出现症状的?”
“不,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缓和了,应该是他打了镇定剂。他很会保护自己,没受伤。”
缓和?镇定剂?
短短几句话,就让钟晴知道,这个男生很不简单。
发情时的omega信息素让人一闻便知,但他绝口不提,只说自己到时钟念已经缓和,那就是说他没闻到钟念发|情时的信息素,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此,钟晴深表怀疑。
她知道无法从他嘴里问出真相,连声说了几句感谢,挂断电话后,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江传雨的保证让她确定了钟念的安全。
不管有没有被发现是omega,只要人没事就好。
发现了直接转学,去o校念书她才能真正放心。
很快,钟晴到了宝华门口。
正在她准备打电话去问具体地方的时候,钟念的电话打了过来。
“救护车是您叫来的吗?”
“对,你们在哪儿?”
“您左手边的树荫下。”
钟晴扭头一看,左边人行道的长椅上,江传雨抱着昏睡不醒的钟念,正襟危坐。
她立刻打开车门想要过去,忽地想起什么,回头戴上口罩,又往脖子上绕一条厚厚的围巾,虽然已经喷过了阻断剂,但她仍要全副武装才安心。
钟念若是在发|情,闻到血亲alpha的味道,会很不舒服。
护士已经先跑过去,用担架托起了钟念,江传雨亦步亦趋地跟到救护车边。
“江传雨。”
钟晴远远地叫了他一声,朝他伸出手,
“谢谢,是你救了我弟弟。”
江传雨转身看了看钟晴,伸手礼貌一握,
“我只是刚好碰见,是他自救得当。”
还是那股沁凉的海水,撞上自己燃烧的烈焰,让钟晴很是别扭。
她立刻就想到此人父亲的信息素五行理论,眉头又打了个结。
钟晴不敢离救护车太近,也不愿江传雨靠近,示意他往旁边走。
“怎么会出事,你们出发前不都打了抑制剂吗?”
江传雨走了两步,停下,平静回答:
“群体的不稳定性。我们这个年龄的ao,激素容易被环境影响。”
钟晴见他停在原地,有些动气,
“你过来跟我讲话可以吗?”
这时,护士下车来到钟晴身边,告诉她初检结果。
“体征和温度都正常,信息素在平均值内,应该度过高热期了。”
度过高热期?
就是发|情已经结束了?
钟晴疑惑地看着护士,当着江传雨的面不好多问,朝他匆匆点了个头,转身上车,准备直接跟去医院。
这时,江传雨拉住护士,叮嘱道:
“不用再给他用镇定剂,补水就够了。”
护士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医生会根据病人情况用药,你不用担心。”
这个小插曲被钟晴看在眼里,她没说什么,隔着车窗玻璃对江传雨挥了挥手,等车开走后,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江传雨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顶级alpha,身材五官都是顶级的,这也是当年江遇舟能那么成功的原因之一。
他的儿子,在外形上更胜于他。
少年的清瘦减轻了顶a形于外的压迫,一双带点温情的桃花眼,中和了五官的凌厉,哪怕用最苛刻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江传雨是个非常俊美的少年。
钟晴收回视线,默默叹了口气。
或许他是个好孩子,
但极度危险。
当钟念被送往医院时,他的同学正在宝华高中部的阶梯教室里,聊得欢畅。
徐婉真照着江传雨的吩咐去给老成提建议,三个班的班主任觉得此法甚好,先让大家聊聊天,熟悉熟悉再走官方流程。
都是一般大的孩子,初见时,还带着大姑娘上花轿的羞涩,几个话题一聊,声音渐渐多起来,很快,三个班的学生就打成了一片。
“你好像比我还高,我以为omega都是瘦瘦小小的。”
“我们学校的篮球队还打赢过a中的。”
“beta也有升学压力吗?我们觉得你们是九成精英,一成天才。”
“我们只是没有信息素,智商又没优势,不努力只能当个屁。”
“我是不婚主义,等高考完就去割腺体,我的人生不需要屈从于激素。”
“姐妹牛逼!”
“欢迎来到beta的世界,人多就业率低,996不行还有007,总有一款猝死适合你。”
等江传雨满头大汗的赶到时,自由交流正好进入尾声。
老成看着他火冒三丈,“你去哪儿了!!”
江传雨没空回答。
他擦了把汗,灌下一整瓶矿泉水,稍做休息,器宇轩昂地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青林a高的江传雨,很高兴跟各位beta和omega兄弟姐妹见面。在这里,我先向你们说一声,未来的校友,期待一年后跟你们再相见。”
帅气自信的alpha一开口,引来无数热辣的目光,顶a名声在外,b校跟o校都有所耳闻,是以掌声格外响亮。
徐婉一边拍手,一边看向江传雨重新戴上的choker,心情复杂。
这时,老成把袁修意叫到了教室外。
“你私下问问,刚才我们班有没有人在礼堂搞破坏?”
袁修意没懂,“什么破坏?”
老成眉头紧锁,“有omega投诉,不知哪个班的alpha发了疯,把礼堂后面那三层楼的教室都翻了个遍,门踹坏了好几个!”
“这……这是在干嘛?”
“我哪知道,八成又是打架!在自己学校打不够,还跑到别人学校来丢脸!”
老成越说越气,“最好别是我们班的,年级主任气得跳脚,一定要揪出这个人严惩不贷!”
教室里掌声又起,江传雨结束了发言,转身下台。
他看上去完美得像本行走的教科书,拥有所有高中生最向往的成绩、外形、能力,他就是锦绣前程的代言人。
成为他身边人的渴望,横扫abo三性。
但没人知道,他看似波澜不惊的面色下,正为自己的omega深深担忧。
不,还不能说是他的,因为这个omega明确拒绝了他的标记。
想到这个,江传雨心口传来抽痛,他收紧拳头,把本就带伤的掌心扎出更多血珠。
钟念醒了吗?
还记得发生的事情吗?
“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医生面对一脸担忧的钟晴,温言安慰,
“他很幸运,平稳度过了发|情,o激素回落正常,没有发现不良反应,只是因为脱水而筋疲力尽,再补两瓶水就没事了。”
钟晴拿着检验报告,有些不明白,
“您说发情期已经过去了,那、那我弟弟是怎么……您知道,难道他被……”
“哦没有的,”
医生赶紧澄清,“您放心,我们给病人做了全身检查,没有任何标记或者xing侵痕迹,除了锁骨上的几道划伤,不过我们怀疑那是他自己抓的。”
“他手臂上有针眼,应该是用过镇定剂。初次发|情o激素一般不会特别凶险,镇定剂能压下来的。”
“而且,他送上救护车时,信息素就已经恢复常态,可以说,光靠信息素,别人根本不会发现他是omega。”
“恢复得这么快?”
钟晴不敢置信,“从他早上出门算起,到我们见到他,加起来不超过5个小时,这正常吗?”
“嗯……”
医生搓搓手,斟酌着措辞,
“初次发|情,如果用最传统的结合方式,理论上是可以这么快帮助omega度过高热期的。”
“但您弟弟并没有发生那些行为,大概是镇定剂跟他的体质特别吻合吧。”
钟晴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人没事,别的也不用再多纠结了。
“我现在能去看他吗?”
“当然可以,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钟晴谢过医生,走到钟念病房前,悄悄打开房门。
钟念已经坐起来了。
换了病号服,右手打着吊针,一脸茫然地靠着床头。
“醒了?”
钟晴走进去,摸了摸他额头,彻底放下心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吃点什么?”
钟念怔怔地看了看四周,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雨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