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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与苏氏二人瞧着那林小小似乎是要与他们动真格的,心中自是十分慌张,看着这一众打手又是十分厉害的人物,自知惹不起,便互相搀扶着,匆忙逃窜去了,可林小小哪里是肯善罢甘休的,叫一个武馆师傅上去,抓住了苏氏的衣裳,将她扯了回来。
“林小小,我们这都打算放过你了,你又要做什么!”
苏氏瞧着那武馆师傅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手上力道又十分大,自然十分害怕,但为不丢了面子,还是强装出硬气的模样。
林小小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指着老李头那铺子,挑眉道:“娘亲,您别忘了,李叔这铺子昨儿可是叫你砸了的,银子您带了么?若是没带,便叫爹回去取,取到了再来将你带回去。”
苏氏见林小小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模样,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我养了你十几年,你就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女儿!”
“娘亲,我这做的有错么?毕竟是您砸了李叔的铺子不是?再说了,如今女儿也是嫁出去的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自然是帮着有理的了。”
林小小说着,见苏氏似是不想还钱,又转头看向林杰,道:“一手交钱,一手放人,爹,您总不忍心抛下娘亲的吧?”
林杰瞧着这妮子如今模样,心里自是十分怨恨,虽说那邓欣昨儿也给他们许多银子,但不论如何他都不情愿将这钱给那老李头,可林小小如今这番,想必是他们不交钱,她便不会善罢甘休了,为了这老婆子,他一咬牙一跺脚,将银子给了林小小,搀扶着苏氏,急匆匆地离开了。
林杰给了约莫三两银子,也大抵足够赔偿老李头了,瞧着两人落荒而逃的模样,林小小不由得轻笑,这两人前两日在这儿嚣张跋扈惯了,今儿被她这样一顿痛打,只怕是能消停一段时日了。
她从钱囊里掏了几两银子来,递给那几个武馆师傅,叫他们去喝茶,又拿了二两银子,与林杰给的那三两一并给了老李头,这老李头瞧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不由得瞪大了眼,他这卖糖水也是小本生意,许久方才能挣到这五两银子,不由得蹙了蹙眉,道:“小小哇,我这儿不过是损失了些铜钱的事儿,不必要这么些个银子的,你将你那份拿走,我只要二两也就够了。”
林小小瞧着老李头推辞,故作恼火状,将这五两银子硬生生塞进了老李头手里,道:“李叔,你这铺子这两日来损失了不少,那三两是应补偿您的,至于这二两,我们日日来你这店铺外头摆摊,总是抢了你的生意的,这二两,便是我们给您的借用摊子的钱。”
老李头见这小妮子如此有礼,通情达理,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小妮子,拉着她的手儿,笑道:“好丫头,好丫头,李叔晓得你孝顺了,去吧,去摆摊儿吧,李叔这铺子,往后就是全交给你,也成了。”
这老李头本就是个鳏夫,壮年的时候妻子就因难产去世了,连带着那小孩儿也一块儿陪他娘去了,之后也不曾再续弦,如今膝下无儿无女,又没有人在身边伺候着,好不容易有林小小这样的好丫头来陪着,方可聊以解闷,今儿瞧着这丫头,倒是觉得与她亲近了不少。
“丫头,李叔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那老李头说着,颤抖着手从柜台后头取了一只银镯子出来,笑意盈盈瞧着林小小,道:“李叔膝下无儿女,身旁也无妻妾,往后自是孤独凄清,这镯子,本是打算给我儿媳或是女儿的,若你不嫌弃……”
林小小瞧着老李头模样,自然晓得他的意思,左右不过是希望她做他的干女儿,来替他养老送终罢了,若是放在从前,只怕是不愿的,可这老李头对她也十分不错,思忖了许久,仍是点头答应了。
“李叔,您晓得的,我亲生爹娘从不将女儿当人,若是李叔不嫌弃小小,小小愿意做李叔的女儿。”
那老李头闻言,颤抖着手替她将那镯子戴在手腕上,林小小见状,当即朝着老李头行了个跪拜大礼,又奉了一碗茶,便当是认了父亲了。
这闹剧方才结束,生意自然十分不好,大多是来瞧一眼,便离开了,这一日也只有王家的小厮来包了场子罢了,瞧着生意如此惨淡,林小小便早早收了摊子,带着高质一道往桃杏那里去了。
可林小小不晓得,今儿她认了老李头为干爹的事儿,早就传进了邓欣耳朵里头,她听了这消息,不由得轻笑,道:“哎哟,这林小小当真是好手段,谁不晓得这老李头虽说是个农家人,却也因开了那糖水铺子,赚了不少钱,如今他膝下无儿无女,若是林小小当真做了他的干女儿,往后他的那些银子,那家铺子,不都是她的么。”
春喜在这儿听着邓欣这么一说,心里终是有些底了,虽说她还不晓得林小小能不能帮上她,但如今林小小若是真能慢慢囤积着实力,到时候她若是要动手,便也能轻松一些。
邓欣这头正说着,却见春喜在一边儿走神,不由得眉头紧锁,道:“春喜,我瞧你这两日一只神情恍惚,怎的了,莫不是怀了身孕?”
“夫人说笑了,奴婢哪敢,奴婢这肚子不争气,老爷也不常来,奴婢自然没这个福分,也没这个资格。”
春喜这么说着,瞧着邓欣说了这样久,口也渴了,便去捧了一盏茶来,递给了邓欣,邓欣瞧着这丫头还算是乖觉,知道分寸,自然对她放松了警惕,抬手拨弄着发髻上的簪子,道:“春喜,我记住,你昨儿似是去瞧了那林小小?还光顾了她的生意?”
“是,不过奴婢也是受了老爷所托,奴婢将那糕饼买回来后,便送去老爷房里了,还请夫人明察。”